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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格外地想弥补,多次让女儿回国,现在人是回来了,却多了一个。想到要见未来女婿,即使是洪峰这样见惯大场面的人,也有些沈不住气。
远远见女儿挽著高大的男人走过来。等他看清男人的面目时,整个人惊得僵在原地──竟然是他?他到底是什麽目的?怎麽会和女儿在一起?
疑问一个接一个在洪峰脑中翻转。在别人看来俊男美女无比和谐的组合,在他眼中却是分外地刺眼。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宋子豪是一贯的沈静,脸上还挂著礼貌的笑容,而洪峰是凶光毕露表情阴郁。
洪安菲对洪峰挥挥手,喊了一声:“爸爸。”
洪峰冷冷地看她一眼,又将目光盯在宋子豪身上。宋子豪毫不回避,迎著他的视线走过来。洪峰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这种镇定,任何时候都威吓不了他。
等两人走近,不给洪安菲说话的机会,洪峰严厉地开口:“你跟我回家!”然後铁青著脸拂袖而去。
洪安菲抱歉地看向宋子豪。
宋子豪则微笑安抚:“你先回去,和洪先生好好解释。有事给我打电话。”
洪安菲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你等我啊。”
“好。快去吧。”
洪安菲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刚进家门,洪峰就发难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洪安菲平静地回答。
洪峰勉强压下怒气,冷冷地问:“他告诉你的?”
“嗯。他告诉我,他是你的手下,曾经很得你的赏识,後来生意做大了,就想自立门户。你把他当叛徒。你们起了冲突,还想过要除掉对方。”洪安菲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那又怎麽样?这些帮派里的事和我有什麽关系?”
洪峰原想宋子豪会花言巧语欺骗女儿,没料到竟会如此坦白,他若有所思地问:“你不怕他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什麽呢?如果是用我威胁你,他在维也纳的时候就可以这麽做,不用费心来讨好我,还闹得和儿子翻脸。我和你的生意一点关系没有,他也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生意上的好处。至於其他的,你现在像防贼一样防著他,更是没可能。”
听著女儿头头是道地替宋子豪开脱,洪峰讥讽地笑了一下,问:“那他为什麽和你在一起?”
“爱情!”洪安菲干脆地回答。
洪峰嗤笑道:“妇人之见。”
洪安菲毫不退让地反驳:“妇人之见又怎麽样?我就想找个能够相爱的人。我尊重你,才征求你的意见。你能接受最好,如果不能接受就算了,最多我回欧洲不再回来。反正这里也没什麽让我留恋的。”
洪峰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额角的青筋直跳,“你为了个男人就这样威胁爸爸吗?”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打算。”洪安菲放缓语气,恳求道:“爸爸,你和妈妈的婚姻已经让我怕了。不能和自己的爱人生活在一起是多可怕的事!这些年,我从没要求过你什麽,我提一次要求可以吗?我保证阿豪不会再和你作对,你要不放心,我们立刻回欧洲,他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女儿的哀求让洪峰动摇了。他知道自己欠她的实在太多。找一个相爱的人这样的要求委实不算过分。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如果自己拒绝,她一定回离开,而且可能是永远的离开。自己只剩这麽一个亲人了,还把她气走,难道真要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洪峰看著女儿,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看了一会儿,他问:“你相信他吗?”
洪安菲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为了解释她的信任似的,她又说:“其实我和他的相遇真的很偶然。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你是我父亲。他向我坦白了你们的恩怨,让我选择。”
“你就选择了他?”
“我喜欢他。”
洪峰叹了一口气。他从女儿眼中看到了热情,那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执著痴迷。他忽然想起了顾青山。他们也曾经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对方。现在,沧海桑田,那个人早已沈睡於黄泉,而自己爬得再高,也是孤独一人。
终於,亲情占了上风。洪峰扶了扶眼镜,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可以和他交往,不过以後的事要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谢谢爸爸!”洪安菲抛下淑女的架子雀跃了一下,给了洪峰一个热烈的拥抱。
戏剧话的事情发生了。在旷日持久的对峙後,宋子豪突然向洪峰屈服了。主动交出了他手中所有洪帮的生意,除了极少数亲信,他的部下尽归洪峰,他自己成了光杆司令。
本以为会发生血战,没料到宋子豪竟然不战而降。
季修得到消息火速赶到c城,和宋子豪当众大吵了一场。他甚至指著宋子豪的鼻子骂“孬种”,宋子豪仍然坚定地不改立场。
後来季修想通了,同意继续和洪帮做生意。他在酒桌上说,和谁做生意不是做,都是生意人,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他在酒桌上指著宋子豪说,不管你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别的原因,如今这样做也算是识时务。意思其实是讽刺宋子豪怕洪峰,才投降。
宋子豪淡定地笑笑说,识时务不好麽?很多人就是因为不识时务才丢命的。
洪峰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来回揣测,他是不是在做戏。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五十三)订婚
嘉文走进咖啡馆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角落里的吴莉。
她还是很美丽,但是明显憔悴了很多,平日里不见的皱纹、眼袋都跑出来了,脸色也不好。
吴莉说:“小文你瘦了。”
嘉文笑笑说:“干妈也是。”
两人视线相对,都露出会心而无奈的苦笑。
吴莉喝了口咖啡,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阿豪周末订婚,你知道吗?”
嘉文垂著眼,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握杯的手还是颤了一下,“现在知道了。”
他竟然是最後一个知道的,还是从别人嘴里,看来宋子豪很怕他闹事。他在心里自嘲地冷笑。其实真是多虑了。当他看见宋子豪向洪安菲求爱那一幕时,就预感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失控。现在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冲击力。
摔到谷底的人,还怕再往下掉一点吗?
吴莉扭头望向窗外,喃喃道:“等了那麽多年,终於等到他肯接受别人,接受的却不是我。我真傻啊。”她的语气很平淡,也正是这种平淡反倒让嘉文心生怜悯。
她和自己一样吧。
“你恨他吗?”嘉文问。
吴莉摇摇头说:“恨他干嘛?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啊。你呢?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哭著闹著不要新妈妈。”
嘉文没理她的调侃,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