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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它发呆,我阿福还为此吃过醋。没想到,现在他变成了自己唯一能缅怀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武严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面前的人,这个敢破坏他大事的人类。
“很早。”文青奉的声音已经苍老了,可是,他就算老了,还是那个文青奉,骨子里的东西,过了几十年都没改变一分。
“我哪里让你察觉的?”
“三十年前,我们成亲的那一个晚上。”“那个晚上你醉了,我,看到了你脸上的鳞片。”
“你从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龙族?”
“我只是怀疑,这个世界不是还有鱼精不是吗?”
“是的。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你确实掩饰得很好,可是,一个人,哦,不对,一条龙,和你生活了几十年,吃住都一起,你要是再不能确定你就算瞎子了。况且……”
“况且什么。”
“你一直没有变老,虽然你的脸确实慢慢的苍老,可是,皮肤呢,四肢呢?一个老人怎么会有那么光洁的皮肤,那么健壮的四肢?”
“原来是这。”
“当然,这对于你们龙族来说怕是什么都不是吧,可是,你不在乎不是吗?堂堂龙族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渺小的凡人?不是吗?”
他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在看,袖手旁观,连表情都没变过一丝。
“为什么背叛我?”
“背叛你?”他的声音里没有哭音,他从来是这样,就算是面上已经满是泪水,偏偏声音却让人察觉不到半分。“你怎么不说你从头就欺骗我?”
他不耐烦,“为什么背叛我?谁给你胆子迷晕我?”
“哈哈!哈哈!谁给我胆子?你问我谁给我胆子?你给我的啊!不就是你给的吗?被堂堂龙族委曲求全地欺瞒了几十年,我得瑟啊!你养肥了我的胆子啊!我胆大包天了啊!”他一直以为他已经能承受一切,他已经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来做准备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还是不够,他还是会痛,在他爱了一辈子的人用不耐烦用鄙视的语气问他,你这个卑鄙的凡人怎么可以背叛我?
他皱眉,越来越烦躁,他将这一切归咎于他的不配合,如果他配合,他还可以违背族里长老的命令,放他一命,就看在这几十年的份上。
“那个人在哪里?”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果断,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找死?!”
“你才知道?”他璀璨笑,对面的他却不知道他的心头在滴血,这就是爱情!哈哈!这就是爱人!哈哈!
他眯眼,耐性快没了,这个人是真的不想活了吗?“你到底说不说?!”
他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提起来,只有到这个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这个人真的是老了,他是凡人,只有不到百年的寿命,现在的他骨瘦如柴,他只要吹口气,这个人,就会死,不用动用一分的力量。
他苍白的脸因为脖子被掐住,气血不畅,涨得通红。可是,很快,在看到这相处了几十年的人的眼神,他彻底地白了脸。那是厌恶的眼神!是啊,现在的他只是个糟老头子,正常的人都会厌恶,估计他都是内心恶心地陪他演戏吧。也难怪除了刚开始的几年他肯碰他,到了后面,他都是用法术让自己产生幻觉,可是,他以为自己是没经验的傻子吗,两人有没有做过,他会不明白吗?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夜夜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竟然是看他如狗屎啊!哈哈,厌恶,恶心!哈哈,真他妈的狗屎!不过,是他傻,他应该早就明白的!
“你还不说!”他不断摇晃他的身体,他的眼神让自己很生气,他在看不起他,一个凡人竟然敢瞧不起他!他是真的找死是吧!
现在的武严还不明白,他不是生气,他只是难堪。他受不了文青奉的鄙视,那种他才全天下最烂的人的眼神。
可是,正是因为不明白,他才更生气,更气愤。气愤的他下手一点轻重都没,他忘了,以前为了不弄伤他现在手里的这个人他到底有多小心翼翼。他都忘了。
最终,文青奉还是死了,武严甚至还觉得自己挺厚道的,他都没使用什么严刑,果然人类太弱了!没错,都是人类的错!可是,他怎么这么彷徨!从出生到现在,武严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看着软在地上,没了气息的凡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左胸痛痛地,好像有什么钻子不停地钻,一抽一抽地。可是,他身体明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对了,肯定是这个人类害得!都是他害得自己变得不正常,肯定是自己不想看到这个背叛了自己的人类的尸体,那我把他烧到了好了,烧掉了,自己就不会痛了!
可是,看着地上着火的凡人,他怎么就有股要将火扑灭的冲动呢?可是,这火怎么烧得这么快,他皱眉,头一次觉得自己喷出的火威力太大了也不好。地上的人已经烧成了灰烬,就在一眨眼的时间。
越想越烦的他,看到整个丞相府也烦了,干脆一把火全都烧掉好了!
可是,怎么烧掉了心情也没变好,肯定是这地方让自己恶心了。还是离开吧!虽然自己没能查到,但族里应该也有消息了。
可是,走的时候,他手里虚空一抓,将某样东西牢牢地抓在手心。就算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不否认这样做后,他的心情好多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想它了。
“你故意的?”
山谷中,一男子问他身边的另一白衣男子,看白衣男子的面容,依稀是年轻的文青奉。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没有一丝的血色。不知道的人看着还以为他是身患绝症,知道内情的人却明了,他是三魂七魄各自少了一魂一魄。
而且,他是鬼,他,没有影子。
“他欠我的。”
“你知道他用你的那一魂一魄给你塑造了一句身体吗?”
“那又怎样?”那一魂一魄是他的,就算是隔再远,他怎么会感应不到?可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给了他几十年的时间来坦白,他错过了,难道他还要用剩下的一辈子的时间来等待他醒悟吗?
“你希望再遇见他吗?”
“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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