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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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糗事儿,当年他与罗强在山洞的定情一夜,挂着屁帘儿,抽着同一颗烟,痴然相看,相拥而眠。

    邵钧眼底忍不住潮湿,用力吸溜一下鼻子。

    老爷子沉着脸,默默地听着,说不出话。

    “姓谭那小王八蛋炸监,闹事,那次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道。最要命的那一下,是他帮我扛的。他给我挡了,两颗特别粗的大钉子,扎到他肩膀肉里,当时流了好多血……我脾脏上扎两颗钉子,他肩膀上也扎两颗钉子,我差点儿死一回,他也差点儿让武警给打死!我肚子上留一道疤,他肩膀上也一道疤,那个疤现在还有。”

    邵钧他姥姥听得,吃惊,难受,难以置信,一直拿手绢抹眼泪。

    “还有这次炸监越狱,你们都听说了。当时监道里两百多个犯人,就两个警察,如果没他护着我,我那天死定了。我俩背靠背跟一拨一拨涌上来的人掐架,拼命,打,动真格的。人到了那份儿上,都忘了害怕了,恐怕死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死的!当时我想的就是豁出去,三爷死就死了,死也不让这帮狗胆包天的混蛋逃出去!他,他就拼命护着我,他想的可能是,死也不能让我受伤被别人害了……”

    “来接应尤宝川越狱的那个枪手,当时瞄准了我,他从后面把我扑倒,枪子儿擦着我头发过去的。真的,就差那么一寸,我的脑壳就让狙击子弹给掀了!他把我扑倒在地上,抱住我的头,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咋想的,可是,我觉着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我根本不可能看着他在我面前让人打死,我肯定也会那样护着他。”

    “姥爷,我说这么多,您能明白吗?”

    ……

    老爷子一动不动,眼眶每一条沧桑的褶皱中蕴含的都是震惊,撼动……

    邵钧有条不紊地说着,陷入一重一重的回忆。这些都是他脑海里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些事,连想都不必想,像是从心底流出来的一股泉水,缓缓倒出来。邵钧说话时那种略带痴迷的神情,老爷子能看得出来,那是任何人编纂故事绝编不出来的感情投入。

    老爷子也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战斗,见识过出生入死,血肉横飞,也曾经戴着钢盔,扛着枪,跟自己的战友背靠背,明白什么叫做刎颈换命之交,什么叫做生死患难与共。

    打从罗强一进门,那俩臭小子对视时眉眼间不寻常的动静儿,老头子就已经发觉出不对劲。

    一直憋着不点破,是没敢往那方面深入想,太意外了。

    什么干哥哥?

    邵钧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一般人都瞧不上,啥时候会给自己认个“干哥哥”?!

    老爷子是一名职业军人,部队里混出来的军官,手底下带过多少兵?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样耍幺蛾子的小兵蛋子没见识过?这种事儿还能瞧不懂?

    一个是部队,一个是监狱,都是男人扎堆充塞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地方,也充斥了同性间各种微妙感情。这俩地儿混出来的,谁还能真不明白男人之间留存的某种隐秘不能见光的“兄弟情谊”。

    老爷子都听明白,看明白了。

    钧钧带回家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是来“见家长”的。

    一刻钟工夫,罗强从厨房端出两盘热腾腾刚出锅的菜,一盘鱼香蒜烧茄子,一盘火爆腰花,都是老北京砂锅居一派的重口味儿,油色鲜亮浓郁,香气逼人。

    罗强敞开的领口处洇着汗,额头呛着火星。

    邵钧悄悄从桌子底下捏罗强的手,用眼神表扬:宝贝儿,今儿个辛苦了,再接再励,好好表现。

    孩子他姥爷没有吭声,一筷子夹下去,慢慢地嚼,品味着鱼香茄子这一口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难以言说的滋味儿……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佳节团圆【四】暖夜知人心

    吃过饭,老爷子照例下楼溜食儿,邵钧和罗强陪着四处逛逛。

    邵钧在紫藤花架子下转悠,给花花草草浇水。他姥爷跟几个老棋友凑在一起,围着一张石头桌子,下象棋。

    那几个老头子,也都是这大院里的老干部,从部队或者机关里退下来的。一群老家伙平时闲得没事,每天傍晚就凑在院子里捉对下棋,一下好几个小时不着家,可上瘾了。

    老家伙们一边下棋一边通气儿,聊着。

    “最近中央又下文件,总算说了句话,让各地政府尽力照顾好离退休老干部的生活。”

    “早该提这事了,最混蛋了!医保砍成这样,逢年过节狗屁人物都不露脸给一句话,早晚等咱这一群老家伙都死干净了……”

    “最近牛奶奶粉涨成啥样了?猪肉还买得起吗?老子一家子都改回民了。”

    “他姥姥的……”

    顾老爷子今天手心捏着棋子儿,捏得手骨关节发白,杀气腾腾,连杀两盘,都是中盘一炮将军,把对家将死,对老棋友毫不留情。

    棋友都看出这位爷今日脸色不善,印堂上透出隐忍不发的火气,也不跟人聊天,想要抬枪扫射扫死谁似的。

    坐对家的老头子脑子不灵光,拿起棋子,又搁下。

    顾老爷子一把抓住对方手腕:“你都拿起来了,还再搁回去?”

    那老头子说:“我这还没落子儿呢。”

    顾老爷子说:“你起子儿了,就算数,不能搁回去!”

    对方脸上挂不住了,也不乐意:“我说您今天咋这么矫情,我就搁回去又咋地了?”

    顾老爷子横眉立目,低吼:“你悔棋!你跟老子耍赖的!”

    几个老家伙,下个棋,几乎吵起来,脸色通红,心脏病都快犯了,谁也不让步,不依不饶。

    两家的警卫员都跑过来,尴尬着,不知道咋劝。上了岁数的人,有时候跟小孩似的难弄,任性执拗,爱较劲,个个儿都不是脾气顺溜的人。

    罗强拿开烟,慢悠悠走过来,说了一句:“一匹瘸蹄儿马没跳过河它又蹦回去了,就让它蹦回去,咱这不还有车和炮吗。”

    对家气不顺地走了,不跟这人玩儿了,老爷子就憋着这口气,拿手一指:“姓罗的小子,你过来,你坐下,老子跟你杀两盘。”

    罗强嘴角耸动,笑道:“我水平忒臭,杀不过您。”

    老爷子哼了一句:“你人都来了,都杀到老子眼皮底下了,不敢跟老子下盘棋?”

    俩人坐定,车马炮小卒子重新铺摆好,杀了起来。

    老爷子随即就发现罗强是谦虚了一句,下棋也不弱,脑筋清楚,而且难得落子如风,气势大刀阔斧,不磨叽,不悔棋。

    周围一群老家伙一瞧这阵势,老的跟年轻的掐起来,于是自觉全部站在罗强身后,七嘴八舌再支个招。

    “卒子,挺卒子!”

    “那有空当,你吃他那个相!”

    罗强心想,甭他妈给老子瞎支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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