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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十六岁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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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妃十六岁 作者:未知

    盲妃十六岁第63部分阅读

    盲妃十六岁 作者:未知

    盲妃十六岁第63部分阅读

    慕鸣河的表情有些淡然,淡然的过了头,睁着眼睛,他笔直的看着前方,没有吵闹,更加没有激动,屋中静悄悄的,这让莫莎的心更加慌张,忙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臂,“慕大哥!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他只是一个御医而已,天下还有好多比他好的大夫,他说的也不完全对啊,到时候有比他技术高超的大夫就能医好你的手了!你别这样啊!你说说话,好不好?”莫莎不能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宁愿他激动的大骂,哪怕是痛苦的哭泣,那都是好的,可现在他这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躺在那里,她的心就狠狠的被一刀刀的割着,难受的不能呼吸。

    龙殇彦和唯一自然也听到了御医的话,龙殇彦的脸上也满是惊愕,看着慕鸣河的手臂,他也难受,虽然是左臂,不是右臂,可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啊。

    唯一靠在他的怀中,小脸上苍白,她轻轻的摇着头,不会的……怎么会……刚刚才有那么大的喜悦,鸣河醒过来了,现在却又是这样的消息,这让鸣河,让莫莎,让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题外话------

    嗯,这两天太忙了,呵呵,望亲们理解一下。

    咱们的《盲妃》熙熙算了一下,大概在4月上旬完结,亲亲们,你们激动的嘛?哈~因为他们离幸福真的不远了!

    还有,谢谢亲们的支持!请跟着熙熙的脚步,一起走向不远的幸福哦!

    ?113 我讨厌你了

    “你们……都先出去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慕鸣河看着眼前的一行人,突然开口,声音比先前更加沙哑了几分,他勉强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莫莎心疼的搂着他的胳膊,摇头,“不,慕大哥,我要陪着你,我要陪着你!”

    她坚定的摇着头,大喊着,眼泪哗哗直掉,她知道,慕大哥这是难过,他肯定是难过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听到这样的结果而没有反应,他一定是太伤心了,所以才会这样,换给谁,谁给接受的了啊!

    他都是为了她才会这样的,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他的手臂怎么可能会废了,他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莫莎愧疚的没脸看他,是真的没脸。

    慕鸣河的眼神依旧平静,他缓缓闭上了双眼,没再说话,身子一动不动,莫莎还搂着他的手臂,他却无动于衷。

    “御医,没有任何办法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不是御医吗?!为什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好!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莫莎抽噎着,猛地起身,一把拽住了站在一旁的御医,她真的没办法了,他不是御医吗?!为什么会说没有办法,肯定会有办法的,只是他的医术不好,肯定还会有办法的!慕大哥的手臂还是有救的!

    现在,这是莫莎心中的一根救命稻草,这就像是给自己心理暗示一样,告诉自己,还行的,还是可以的!

    可是,御医还是摇摇头,“莫小姐,抱歉,老臣真的……尽力了。”御医很是无奈的说道,其实他的医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慕鸣河的这只手臂,真的是没有什么救了。

    “慕大哥,你别听他的!还是有希望的,除了他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大夫,所以……”莫莎急忙的看向慕鸣河,见他依旧闭着双眼没什么动静,知道他听到了御医的话,忙安慰他,她只是想给他希望啊,那也是给自己希望。

    “莫莎,出去一下,行吗?让我一个待一会,好不好?”莫莎的话还没有说完,慕鸣河便再次开口,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双眼也没有睁开。

    莫莎一怔,愣在那里。

    “莫莎,我们先出去吧,等鸣河休息一会再说。”唯一喊着莫莎的名字,她能理解慕鸣河现在的心情,这就像是自己懂事之后突然知道,别的眼睛都是能看的见的,而偏偏她的不能,别人的眼前有五彩缤纷的颜色,有各式各样的形态,而她的眼前只有黑暗,再没了别的。

    他现在应该就是自己那时的感觉,只是他是个男人,自然是不可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不会像她那时候一样,大哭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伤。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一个人待着,如果莫莎在他的身旁,他定是不会表现出他内心的痛苦和悲伤,因为一个男人在他爱着的女人面前,在乎的女人面前,是绝对不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会用最坚强的一面给这个女人安全感,给她心安的感觉。

    如果他都变得脆弱,那他又拿什么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慕大哥,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你喊我,我就在外面。”莫莎心疼的看着慕鸣河,不忘一步三回头的跟他说着,慕鸣河没说话,但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们全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慕鸣河一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寂静的屋中,只剩下他一人的呼吸声,慕鸣河渐渐睁开了双眼,他用另一只手臂强撑着,坐起了身子,气喘吁吁的靠在那里,双眼却始终停留在那只毫无知觉的手上,原本修长的手缠绕着厚厚的纱布,根本看不到五指,殷虹色的血迹隐约能透过白色的纱布看见,他试着再次动了动手,却还是了无能为力。

    慕鸣河苦笑着,低着头,另一只手早已经握成了拳,青筋暴起。

    “哈……哈哈…”慕鸣河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低哑的笑声中满是痛苦,他笑的轻颤着身子,眼角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慕鸣河要失去一只手臂,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慕鸣河笑累了,仰着头,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他却控制不住,他的痛苦,谁能懂?

    这……是不是就是骗了莫莎的报应?欺骗了她最纯真的感情,这就是上天给自己的报应吧?就算自己现在真正的爱上了她,这也是给他的惩罚吧?

    可失去了一只手臂,他还有什么资格跟她说爱?为何要如此的造化弄人,他慕鸣河痛恨上天的安排,上天的惩罚!

    他没有资格了,再也没资格了……

    几人出了慕鸣河的房间后,秋菊去和御医抓药了,虽然手臂废了,可慕鸣河的身体还是需要调养,所以药还是得坚持喝。

    “呜呜……唯一姐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慕大哥他……”莫莎一出门便趴在了唯一的肩膀上哭泣起来,她刚才就已经忍不住哭了,但也没有哭的这么凄惨,这也是因为慕鸣河的关系,现在出了房间,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慕大哥会失去一只手臂,他的手,包括手臂……再也没知觉了,等于废了啊……

    “莫莎,别哭了……别哭了……也许……还会有别的办法的。”唯一安慰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也很难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可她相信,还会有希望的,就像龙殇彦跟她说的一样,治好她的眼睛,一开始她也不抱着任何的希望,但是他一直告诉自己,会治好的,他带给自己的希望,让她变得更加向往光明,也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天能够好起来,彻底的好起来,看到他,看到大家,看到眼前的一切。

    “还有办法吗?!还会有办法吗?!唯一姐姐,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莫莎突然抬起头来,红肿的双眼像两个大核桃,她满是泪水的眼中闪烁起了希望,只要能有一点点的希望,她都愿意去试一试,只要能让慕大哥好起来,这只手臂能够好起来,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这……我……”唯一顿时一愣,没想到莫莎会问她,一时间没想好,特别是看到她那双闪烁着的双眼,她也不是大夫,她自然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的手臂好,可是看到莫莎这样的表情,她又不忍心打破她的梦。

    “呵,你安慰我的对不对?唯一姐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莫莎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御医都说没有希望了,就像她刚才在房间里说的一样,那是说给慕鸣河听的,让他不要丧失了希望,可是现在出了房门,她也彷徨了,迷茫了,安慰了慕大哥,她该怎么安慰自己?

    “不是!我刚才就是在想……莫莎!我们不是要去天山吗?!那里有神医啊!什么病他都能治好的,他也一定能治好鸣河的手臂的!对不对?!”唯一突然想到了他们的计划不是要去天山的吗?这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天山有神医,那就一定有希望!

    “对啊!对啊……天山!我怎么没想到!我们去天山!对!去天山找神医!让他医好慕大哥的手臂!”莫莎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后激动的大叫起来,依旧热泪盈眶,不过这一次不是伤心,而是高兴,满脸的笑容,她紧紧抓着唯一的手臂,“唯一姐姐!我们这就去,好不好?!这就去!”

    唯一被她给摇的都有些站不稳了,那么纤弱的身子被她这么大力的摇晃着,的确有些吃不消,这也不能怪莫莎,她的确是太激动,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道,这是一个令人喜悦的消息啊,神医,这就是一个希望!

    “莫莎,你先别太激动。”龙殇彦搂过唯一,让她脱离了莫莎的魔爪,再这么摇晃下去,唯一都要散架了,他从容不迫的看着莫莎,说道。

    黑眸落在唯一的小脸上,充满了温柔,“唯一,没事吧?”他询问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唯一摇摇头,“我没事。”

    “对不起……唯一姐姐,我的错……我太高兴了……”莫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竟然那么用力的摇着唯一,别说龙殇彦会不高兴了,就连龙延烁都一副不爽的看着她。

    莫莎愧疚的道歉声让唯一再次摇头,“莫莎,我没事,真的……殇彦,去天山的话,能治好鸣河的手臂,对吗?”唯一突然问道,龙殇彦接到她这个问题,顿时有些头发晕。

    “是,据说天山的神医能医治天下任何病,只要能见到他的人。”龙殇彦点点头,一脸温和的说道,其实他没说一点,还据说这个神医神出鬼没,根本没有什么行踪,有时他也许会不在天山,这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但他的居住地的确是在天山最顶,而且就算找到了他的人,见到了他,他古怪的脾气也许会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在他的面前一点点死去,都不会出手相救。

    这样的神医,的确怪异,按理说,行医者,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可他不同,就也是他为何古怪的原因。

    “真的吗?!太好了!姐夫,我们去天山好不好?现在就去!我们去天山找神医!”莫莎紧盯着龙殇彦,双眼直冒星星,她真的很想一下子飞过去,现在她的心,早已经在那天山的顶端,真的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莫小姐,这事急不来,你没看到鸣河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宜长途跋涉吗?如果现在就启程,到时候半途中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反而会更加糟糕。”这话并不是龙殇彦说的,而是龙延烁,他很是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说道。

    莫莎也就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这样,换成以前他毛毛躁躁的性格,也许就和莫莎一样,但现在他也学着冷静成熟一些的去分析,做到临危不惧,沉稳冷静。

    龙殇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的赞赏清晰可见,对于他这个弟弟,他看的出来,他是长大了,从他的眼神中,龙殇彦能看出他的成熟。

    “哦……既然这样,那慕大哥身体好了,我们就一起出发去天山!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莫莎抹干了脸上的眼泪,点点头,龙延烁说的没错,慕大哥现在身体还不是很好,根本不可能颠簸那么久,到时候如果得不偿失的话,就功亏一篑了!

    “嗯,莫莎,这段时间照顾鸣河的时候,不要安慰他什么,就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只要像平常一样照顾她就好了,知道了吗?”龙殇彦突然对莫莎叮嘱了一声,语气很是严肃认真。

    “为什么?”莫莎反问,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怎么可能呢,他的手臂都那样了,她怎么可能还不安慰他,对于龙殇彦的话,她不太明白。

    龙殇彦看了一眼龙延烁,又看了一眼唯一,黑色的眸子里滑过一道光亮,他沉沉的开口,“因为一个男人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他的脆弱。”

    龙殇彦这话一说出来,莫莎愣住,良久之后,才恍然……她轻轻点头,吸了吸鼻子,“姐夫,我明白了,你说的,我都记着。”

    “嗯,进去看看他吧。”说完,龙殇彦便带着唯一离开了门口,龙延烁看了一眼沉思的莫莎,也急忙跟了上去,该说的三哥都已经说过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哥,三嫂,我先走了,那件事情我会调查一下的。”龙延烁追上了龙殇彦的脚步,对他说道,最后的一句话自然是放低了声音,就连站在龙殇彦身边的唯一都没有听到。

    “回去吧。”龙殇彦垂下眼睑,掩下了黑眸中的锋芒,他伸出手臂来拍在龙延烁的肩膀上,“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龙延烁的脸上带着爽朗一笑,回应道,接着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唯一,也许,他可以欺骗自己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三嫂,可他的心,却控制不住,这个秘密,他会永远埋藏在心底。

    “小烁,记得别再生病了哦,照顾好身体。”唯一突然想到了他那时候生病,咳嗽咳的那么厉害,关心的说了一声,也就是这一句话,让龙延烁顿时觉得心中暖洋洋的,他展颜一笑,“放心吧,三嫂,有你这句话,我可不敢再生病了啊!”

    说完,他便带着笑容转身离开,他知道,三嫂永远都是三嫂,永远不可能改变,这样,也挺好。

    龙延烁的脚步声远去,龙殇彦和唯一这才缓步往前走去,龙殇彦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唯一不禁轻笑,“殇彦,没关系,我不再摔跤了。”

    他一手搂着自己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臂,连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其实王府中的每一处都被他填平,包括台阶和门槛都被他吩咐弄没有了,只要跟着他的脚步走,她就不会再摔跤了,可他还是这么小心,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中还是甜蜜万分。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要这样搂着你,牵着你的手。”龙殇彦看着她的笑容,俊脸上也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笑容,他愿意这样和她一生一世,哪怕他们前方的路再没有坎坷,他也想要一直如此,一直。

    唯一抿唇娇羞一笑,“殇彦,男人不希望心爱的女人看到他的脆弱吗?”唯一突然想到刚才龙殇彦对莫莎说的话,真的是这样吗?那他呢?

    “男人都希望给他心爱的女人一片最安全的港湾,哪怕他脆弱的不堪一击,他也会用身体撑起,这才是男人。”龙殇彦看着她,停下了脚步,认真的说道。

    “嗯……那你呢?你也会吗?”唯一也跟着他一起停下了步子,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她问。

    “唯一,我也是男人。”龙殇彦摸着她的秀发,与她相拥着,缓缓说道,清越的嗓音在唯一的头顶响起,唯一没再说话,直到他们再一次向前走去。

    “殇彦,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一起面临困境,而不是让你一个人撑着。”这是唯一的低喃,她不知龙殇彦有没有听到,但她还是说出了口,她愿意与他并肩,与他一起分担,就算她根本帮不上忙,但她的心,一直都是支持他的。

    殇彦,你听到了吗?

    两人十指相扣,一直向前走去,这一路,两人没再说话,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投下金色的光辉,美丽和谐,仿若一副美丽的画,绚丽夺目。

    可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却眯起了双眼,这一幕在她的眼中,刺眼极了,她痛恨……痛狠他们的幸福!

    龙殇彦,你以为……你会幸福吗?!

    只要她白蓝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要得到幸福!

    一下午,龙殇彦都陪着唯一,直到晚膳时,他们这才来到了大厅,莫羽凉已经坐在那里,而他的身边则是王柳儿,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到他们来,莫羽凉立刻站了起来,“彦哥,羽凉他醒……刚才我去看过他了。”

    莫羽凉的眸子里有一丝黯然,自然是知道了慕鸣河的事情。

    “王爷,王妃,柳儿给两位请安。”王柳儿也很规矩的站起身来,对着他们两人恭恭敬敬的行礼,小脸上带着淡笑。

    唯一刚坐下的身子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下午府上还来了一个人,如果王柳儿不出声,她差点都将这个人给忘记了。

    “都坐吧。”龙殇彦一声命下,莫羽凉和王柳儿都坐下来。

    “这位是莫公子,羽凉,这位是王小姐,你们都认识了吧?”龙殇彦客套的介绍了一下,语气平平淡淡,莫羽凉看了一眼王柳儿,点头,“刚才已经认识,王小姐知书达理,是位难得的佳人。”

    刚才和王柳儿闲聊,他也感受到了她的气质,的确是个大家闺秀,而且眉清目秀,看的很舒服,也许……这是因为心中的那一层原因,她的眉宇间和她……有点相似。

    不过,她的出现,他发现,也并不是多相似。

    王柳儿羞涩一笑,“莫公子谬赞了,柳儿不过是一介女子罢了。”说话间,她的眸子落到了唯一的身上,她突然惊呼了一声,“姐姐!你的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的红点点?”

    王柳儿这么一声呼喊,把唯一都吓了一跳,而龙殇彦和莫羽凉的目光也都落到了她的颈脖处,果真……一块块红色的印记,格外的明显。

    “没……什么……”唯一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她刚才还纳闷是什么,可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一红,可这么一挡,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莫羽凉当然也看到了,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不禁猜测,语气有些担忧,“难道是湿疹?”他那时候见过这种红点点,还是莫莎得过的湿疹,但那时候她也很小,好像这红点和那时候的红点也不太一样。

    龙殇彦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自然的一笑,搂住了唯一的肩膀,“不必大惊小怪,昨夜只是蚊子多了一些,唯一香喷喷的,太吸引蚊子了。我都在想,要不要今天晚上把自己的身上给撒点香粉,到时候让那些蚊子来叮我好了。”

    一句轻松带着玩味的话,让大家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龙殇彦也低头看了一眼唯一羞红的小脸,“是不是?唯一……”

    “是个臭蚊子!”唯一嘟嘴,小手在他的腰间轻轻一掐,太坏了,还蚊子呢,他做的事情倒推给了蚊子!

    “呵呵……”龙殇彦被她捏的面不改色,反而更加温柔的笑了起来,唯一又羞又恼,恨不得把整个脸都埋下去了

    这么一来,莫羽凉这才彻底的明白了,顿时恍然,赶紧移开了目光,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

    “看来这蚊子可真够毒的呢,这么多红点,唯一姐姐,下次如果再叮你的话,你就伸出手把它给拍死。”王柳儿就像没看到懂一样,还不忘最后来了一句,眼中满是对蚊子的抱怨,这让龙殇彦的嘴角不禁一抽,这女人……

    唯一也只能干干的一笑,没什么下文,这样的话,让她怎么说?拍死龙殇彦?她的手心一下冒出了汗来。

    “莫莎呢?”唯一转移了这个话题,从刚才开始就没听到莫莎的声音,她不来吃饭吗?还在房间里照顾鸣河吗?可饭还是要吃的啊。

    “她说要在房间里和鸣河一起吃,让我们不用等她了。”莫羽凉回答道,刚才他去看慕鸣河的时候,莫莎就跟他说不去吃晚饭,让他跟王爷王妃说一声。

    他下午一醒来就听说了鸣河醒过来,忙跑了过去,却还听闻了这个消息,当时看到鸣河时,就觉得他的精神不济,但他也没问,后来走了出来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件事情,顿时惊愕无比,手臂……废了……

    他顿时觉得五雷轰顶,鸣河是顶替了他才会这样的,一只手臂啊,这样的代价让他怎么偿还?虽然的确是他弄丢了莫莎,可莫秦他们一心想要抓到莫莎,这也不能全部怪他,当时他的确是连想杀了他都有了,可当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却愧疚极了,如果不是他,这只手臂失去了能力的人,就是他了……

    可他去的时候,鸣河却还是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这让他的良心怎么能过的去?

    “哦,这样啊……”唯一点点头,鸣河醒了,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莫莎肯定会无时无刻的陪着他了,这下,恐怕莫羽凉再怎么劝她,她都不可能再离开他半步了。

    这一顿饭,吃的气氛格外的沉重,王柳儿在王府里,当然也听说了一些事情,不过慕鸣河怎么样,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她也没有插嘴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晚膳,王柳儿先离开了大厅,只剩下他们三人。

    “彦哥,刚才王小姐在我没有说,鸣河他的手臂……真的……没救了吗?”莫羽凉纠结的看着他,握着双拳,似乎在隐忍着心中的痛楚,鸣河这样,也有他的很大的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他和莫秦的恩怨,自然不会让莫莎被他抓到,而鸣河也挺身冒险,让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他的手臂如果不能再恢复如初,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鸣河和他的年龄相当,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从此失去了一只手臂,这让他怎么能生活下去?

    “这件事情,御医说了没有希望了,这名御医我也信的过,既然他说没希望了,那朝廷中的任何御医都不用抱有希望了。不过……”龙殇彦的一声不过,让莫羽凉顿时睁大了双眼,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我们想,天山的神医也许能救得了,所以我们想等他的身体好一些,便出发去天山。”龙殇彦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对啊……找神医!”莫羽凉点点头,立刻明白了,既然是神医,那肯定是有办法的,如果能治好鸣河的手臂,那就太好了!

    “王爷!不好了!王爷!”突然,门口传来了大叫大嚷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安静,就看下人急匆匆的跑来,满脸的焦急,没等龙殇彦询问便立刻喊道:“王爷!出事了!慕大人在房间里……发疯了啊!您快去看看吧!”

    下人气喘吁吁的大喊着,话音刚落,龙殇彦和莫羽凉猛地对视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快去看看!”龙殇彦抱起了唯一,快速的跟上莫羽凉的脚步,往慕鸣河的房间奔去。

    才刚刚到了房间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吼声和哭声,吼声自然是慕鸣河的,而哭声,却是莫莎的,莫羽凉一听,顿时心一紧,莫莎哭了?

    跨入房间里,就见慕鸣河半躺在床上,原本该盖在身上的被子都已经被扔到了地上,床幔都被扯的破烂不堪,他整个人也狼狈不堪,乌黑的头发散下了不少,脸上苍白一片,整个人都变了,憔悴不堪。

    而跪坐在地上的莫莎却抱着被子的一角在哭泣着,双眼都哭肿了,满脸的泪痕。

    “莫莎!”莫羽凉冲了过去,抱住了莫莎,他是最看不得他的妹妹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莫莎,别哭了……哥哥在……”就像小时候一样,他耐心的哄着她,拍着她的背。

    莫羽凉紧绷的脸,看了一眼床上气喘吁吁的慕鸣河,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原本到了口中的质问话语终于还是咽了下去,他调整着心态,平静了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哥……慕大哥他……他说他不要我了,不想要跟我在一起了……”莫莎哭倒在莫羽凉的怀里,痛苦的说道,刚才他绝情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她不敢相信,多希望这是一个梦啊。

    龙殇彦放下了唯一,看着眼前有些蓬头垢面的慕鸣河,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慕鸣河,自信满满的慕鸣河。

    “什么?!不会的……他这是说的玩呢,别哭了啊,乖,不哭……他这是故意说的,骗你的!”莫羽凉安慰着莫莎,可目光却锁定在床上的慕鸣河身上,他的那只绑着纱布的手臂还垂在床边沿,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堪,双眼也无神。

    “我没骗她!我说的是真的,羽凉,你给我把她带走,我看到她都烦!你知不知道,我厌烦她了!讨厌她了!都给我走,给我走!”慕鸣河突然大吼了起来,双眼瞪着,指着莫莎,他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丢出去,免得碍了他的眼。

    “慕大哥!我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的……慕大哥,求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了!”莫莎挣脱了莫羽凉的怀抱,站起身来扑到了慕鸣河的床边,她哭喊着,这样陌生的慕大哥她真的好心慌,好难过。

    “你哪里都做的不好!我讨厌你!你听到没有?!我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厌恶!你走远点啊!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慕鸣河猛地挥开了她抓着他的手,莫莎原本就是蹲着,没什么重心,被他这么一推,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去,好在莫羽凉就在她的不远处,立刻上前搂住了她的身子,莫羽凉心惊胆战,看着怀中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的莫莎,冷冽的脸顿时僵硬了下来,“慕鸣河!莫莎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她?!就算是你这样了,她还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你才满意?!”

    莫羽凉心疼的看着莫莎哭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他到底于心何忍啊!如果不是他刚才做出那样的动作,他也不会这样说他啊!

    他的情绪可以理解,可这算是这样为什么要伤害莫莎?这样做还算是个男人吗?!

    “把她给带走!带走!”慕鸣河瞥了一眼他们,吼完之后立刻闭上了双眼,面朝床里面,沉默了下来,就算莫羽凉再怎么说,他都没再说一句,压根就是不想理睬他们了。

    “哥,你别说了……慕大哥他是心情不好,他太难受太压抑了,不关他的事情,你别说了好不好?”莫莎拉住了莫羽凉的胳膊,慕鸣河的心情她也能理解,突然变成了这样,谁能接受的了?她理解的,她理解……

    只是,她伤心慕鸣河跟她说不喜欢她了,讨厌她了,这样的话,听了之后,她的眼泪就自然而然的流了下来。

    莫羽凉满腔的怒火也只能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莫莎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样?只是他对慕鸣河的做法太气愤,莫莎做错了什么?他何必把气撒在莫莎的身上,这些事情都是因他而引起,如果他要撒气的话,他莫羽凉随便他怎么样,只要他的心里能够平衡,让他废了一只手臂,他也认了。

    可是莫莎这样,他的心就像刀割似的,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最宝贝的妹妹啊,现在却哭的快要晕过去了,还在为他说话,他要是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就不该这样!

    慕鸣河还是一动不动的睡在那里,面朝床里面,仿佛都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莫羽凉抱着哭泣的莫莎走了出去,虽然莫莎百般不愿意,可莫羽凉还是坚持的将她给了抱了出来,现在这种情况再让她待在这里,只会徒增伤心,而且也许还会有危险,刚才慕鸣河的那一推,没有伤到她,却让他放心不下了,他不能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必须得先让他慕鸣河冷静冷静。

    房间里只剩下龙殇彦和唯一,还有一句话不说的慕鸣河,他现在的沉默和刚才的疯狂就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龙殇彦幽黑的眸子沉了沉,本想上前去说点什么,可却被一只小手给抓住了手臂,他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唯一。

    “殇彦,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跟鸣河说几句话?”唯一抓着他的手臂,说道。她很平静,即使感受到了慕鸣河的疯狂,可她同时也感受到了慕鸣河的悲伤,溢满了整个屋子。

    清隽的眉忽的皱起,龙殇彦看着唯一白皙的小脸,又看了一眼慕鸣河的背影,最终点头,“就站在这里,有事喊我。”说完,他便走了出去,现在的慕鸣河很不正常,他满足唯一的要求,可也得确保她的安全,他就站在门口,随时注意着。

    唯一点点头,感激的握紧了他的手,然后松开来,龙殇彦没再说话便大步走了出去。

    听着耳边的脚步声,唯一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的黑暗让她根本不知道慕鸣河在哪里,但是她感受到的悲伤,是真实的存在。

    “鸣河,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把莫莎从你的身边赶走,因为你太痛苦,你也不想拉着莫莎一起痛苦。”唯一轻轻的开口,粉唇微动,依旧站在那里,双手相握,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带着她独有的柔和。

    慕鸣河躺在那里,身子依旧未动,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窗外的虫儿们的闲聊声,偶尔传入房间里来。

    “你和我一样,我知道我的双眼失明,所以当殇彦要娶我的时候,我恐慌极了,甚至逃避,因为我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我不想让这样的我和完美的他站在一起,我会觉得……是我配不上他。我知道,你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你的手臂……

    后来,当殇彦说爱我的时候,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一点一滴,他都让我感受到了这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幸福。这一刻,我发现我太愚蠢了,因为他就在我的身边,真实的存在着,他爱我,我却差点亲手推开了他。我想,如果不是我醒悟的早,也许……我会后悔一辈子。

    鸣河,我的眼睛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失明,可我依旧对生活抱有希望,哪怕是我最低谷的时候,殇彦就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那么……莫莎呢?就算是你的手臂如此,她依旧守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关心你,她也同样爱你,可你给了她什么?!给了她一段让她痛彻心扉的话,给了她流不完的眼泪,给了她无尽的伤心,你的痛苦都转到了她的身上,这样……你会觉得快乐吗?”唯一说完,突然轻声一笑,她摇着头,再次开口,“鸣河,生活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一帆风顺,如果是这样,为何我不能恳求上天给我一双能看的见的眼睛?!我一直说,上天因为给了我殇彦,才会收回我的双眼,但我无怨,因为他在我身边。那你呢!莫莎呢?!只是手臂失去了能力,难道你的心也失去了能力了吗?!”唯一的最后一句,竟吼了起来,她知道慕鸣河的心思,她能理解,但她不能理解,难道一定要用这种伤害她的方式吗?!为什么不能另一种方式,给她幸福?

    难道他不知道,莫莎的幸福,就在他的身上吗?!

    莫莎的哭声,他听不见吗?那么撕心裂肺,他的心……真的那么硬吗?她不信,别说莫莎不信,她也不信。

    ?114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慕鸣河的身影终于动了动,可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鸣河,莫莎对你,别说我的眼睛看不到,就算是这样,我也知道她有多重视你。你真的忍心……毁了她对你的爱吗?”自从遇到了龙殇彦,唯一觉得这世上最美丽的,就是爱情,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纯净的爱,可鸣河却要亲手毁了这样美好的感情,这不就等于在扼杀了莫莎对他的爱吗?

    “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我只能……这样……唯一,你不懂的,你不懂……”慕鸣河突然开口了,低沉的嗓音里满是痛苦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唯一,第一次叫唯一的名字。

    此刻,他们之间只是很平常的对话,没有王妃,没有慕大人,只有慕鸣河,只有唯一。

    背对着唯一的慕鸣河将头闷在枕头上,他的脸格外的憔悴,蜷缩着身子,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这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唯一,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只想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独自舔舐着伤口,抗拒着周边的一切。

    “我怎么会不懂,鸣河,我怎么可能不懂!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可我有殇彦啊,有他,做我的眼睛。你呢,有莫莎陪在你的身边,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唯一激动的摇头,否决了他的话,她怎么可能不懂他这样的感受呢,十六年来,她每一天都和他现在的感受相同,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总是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把心封锁,如果连她都不懂他现在的感觉,那还会有谁懂?

    “我根本珍惜不了,我现在……呵,我怎么可能给的了她幸福。这就是惩罚吧,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谁叫我欺骗了莫莎,这就是惩罚。我宁愿让她离开我,不要再管我了,我跟她……不可能了……让她走吧,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待在我身边,只会浪费她的时间而已。”慕鸣河现在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废人了,一只手臂没有用了,这是什么概念?他是个男人,他还怎么给她该有的幸福?

    唯一的双眼虽然看不见,可她毕竟是个女子,有王爷守护着她,王爷是个男人,可以给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可他呢……他现在这样子,怎么给莫莎撑起一片空?这一只手臂,恐怕连半边天,都撑不起来了吧?

    “鸣河,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去后悔,就算是这样,莫莎也不会离开你。难道你还不了解她吗?她认定的事情,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吗?而且她对你的爱那么深,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她就跟我说,她一见钟情了,一眼便爱上了你,你让她现在离开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刚才你的所作所为,只会伤害她,更深的伤害她,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唯一很是冷静跟他分析着,其实这件事情就是鸣河太偏激了,可以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绝对不能原谅他现在对莫莎所做的伤害。

    他的手臂失去了能力,难道莫莎不伤心吗?莫莎的哭声那么凄惨,她听的真真切切,比他还要痛心的人,是莫莎,因为她爱着这个男人,她爱他!

    “唯一,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她再待在我身边,不会了……你们都走吧,都走。”慕鸣河还在抗拒着,他不想再说这些了,听着唯一说着这些,他的心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痛,他又何尝不知道莫莎会伤心难过,这样对她,他又怎么可能好受,伤害她,比伤害自己还要疼,当推开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拥住她,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没有讨厌她,没有……他爱上了,爱上了一个莫莎的女人,她不知不觉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可他没有,即使舌头被咬出了血,他还是没有上前,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点点倒下,直到被莫羽凉给搂在了怀里,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现在被唯一这样说着,他的心疼的更加难以呼吸,他不想再说了,他已经很痛恨自己了,真的很痛恨,竟然这样对待了莫莎,她一心为了他,可他……

    莫莎,原谅我,原谅我的狠心,你能早一点离开我,也能找到别的幸福,我……给不起。

    毫无生气的手臂垂在那里,连带着他的心也一起跌入了谷底,造化弄人,只怪他发觉的太晚,如果早一点发现自己对莫莎的感情,那是不是就不必受到这样的惩罚,他就可以和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龙殇彦和唯一,一样的幸福。

    可,一切都是如果,眼前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包括他的这只没用的手臂。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失去了这只手臂,是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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