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恋恋女主播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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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女主播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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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非每个记者都能当上主播,除了不俗的相貌与嗓子之外,还得靠百分之六十的努力,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就得靠运气了。
论努力,每位记者彼此之间都是竞争对手,努力的程度自不在话下;至於运气嘛,除了主动制造机会外,还得祈求幸运之神给点小小的眷顾。
当了三年的记者,应採宓终於等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让她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主播台。
啊……她不是在作梦吧?
就算是梦也请不要醒来,让她好好享受这美丽的时刻吧!
「採宓。」一只手推了推她。
不是说过了不要吵她吗?讨厌。
「採宓。」推她的手更用力了点。
应採宓咕哝几声,发出微微的抗议。
「别吵……」
「应採宓!」
「啊……有!」
从瞌睡中惊醒的她,想也不想地起立,主播美丽的梦境消失了,睁开眼对上的,是正前方讲台上表情凶悍的新闻部总编辑杜芝蓉,正横眉竖眼地瞪着她。
惨了!她又在早晨会报上睡着了!
四周传来其他同事们隐忍的窃笑声,而她身后的纪芸真,则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已是採宓第三次被抓到打瞌睡了,总编辑杜芝蓉比刀锋还要锐利的目光扫在应採宓心虚的脸上,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让她不禁为同事捏了把冷汗。
「应採宓大记者,你最近好像很忙是吧?」
「呃……是的,我最近在忙着做採访。」她小声地应答。
杜芝蓉眼睛一亮,颇有兴趣地询问。「听起来好像是个不得了的採访。」
「是独家採访,别家电视台绝对没有的。」难得杜总编对她的採访有兴趣,她目光熠熠,有些兴奋地回答。
「访问外星人吗?」
杜芝蓉的一句话引得全部记者哄堂大笑,应採宓这才听懂了杜总编的冷嘲,羞赧之余,只能尴尬地低下头。
「我实在想不通,负责家庭版的你,既不必赶政治新闻和股市新闻的时效性,也没有跑影艺新闻那么高的困难度,连社会新闻的忙碌都比不上,会忙成这副德行?」
应採宓的头压得更低了。「对不起,我会改进……」她愧疚地道歉。
被训斥一顿后,早晨会报继续进行,众人的焦点移至前头,很快遗忘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
在这俊男如林、美女如云的新闻部里,像应採宓这样容貌出众的大有人在,如果易地而处,也许她的长相是很出色,但到了人才辈出的新闻部里,她只是个平凡女子。
当了三年的记者,她始终只能待在最平凡无挑战性的家庭休闲版,再这样下去,别说离主播之路越来越远,少得可怜的薪水恐怕会让她饿死。
「我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应採宓信誓旦旦地宣告,早晨会报结束后,她坐在公司的员工餐厅里,大大地咬了一口总汇三明治。
与她同桌的,还有三位姿色各有千秋的美人同事,分属不同的新闻部门。
「採宓你也真是的,睡成那样,叫也叫不醒。」念她的人是纪芸真,负责跑美食新闻,与家庭休闲版一样,同属新闻部里最「凉」的两个组。
「你再这样下去不行,新闻部竞争这么激烈,不加油的话你一辈子只能当个插花的小记者。」说教的第二位女子则是政治组的叶茵,人美,企图心也强。
「谁都知道,只要被杜芝蓉盯上,要想出头可就难了,偏偏你被她盯了三次,我看你要倒大楣喽1」专跑财经新闻的佟婉婉向来直来直往。
这三人的美各有不同,纪芸真生得秀丽娇柔,叶茵高贵而典雅,佟婉婉则是兼具干练与智慧的美艳类型。平常表面上三个女人交情不错,私底下其实视彼此为竞争对手,目前大夥儿能相安无事,主要是尚未有任何利益冲突,虽然彼此心知肚明,总有一天为了自己的前途势必会对上,不过在此之前保持良好关系也是不错的,因为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至於应採宓嘛,她是四个女人当中唯一最不具威胁性的,除了长得还不错外,记者所必须具备的反应灵敏、言词犀利、行动迅速等三大条件,她一项也不符合,还状况频出。
真要说她有什么优点的话,就是可供茶余饭后消遣。与她在一起会衬托出自身的优越感,所以喽,她们很乐意跟她在一起。
应採宓一派乐天地说道:「没关系,我会再接再厉。」
「你还想当主播呀?不可能的,咱们电视台的主播都是跑政治新闻出身的,除非先调到政治组才有可能,而要成为政治组的记者除了学历高,iq高,反应更要快,光是后面这两项条件咱们就不符合,所以才会被分配到最闲的组别里,甭作梦了。」纪芸真挥挥手,一副早已看开的模样。
「没错,一山还比一山高,我应该也是没什么希望了,看来我们之中,最有机会成为女主播的就属叶茵了。」佟婉婉心口不一地笑道。
「那可未必,在新闻部里是讲求实力的,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恐怕等到头发都白了也轮不到我哪。」叶茵表面推託,心里可是藏了几分志得意满。
这四人里头,只有应採宓没嗅到瀰漫在四周的火药味,还好心地提醒。「有机会的,有机会的,官总监说过,谁能拿到风彻的独家採访,谁便能坐上主播台。」
一扯上如此敏感的话题,各人脸上皆闪过不为人察觉的诡诈神色。
纪芸真呿了一声。「原来你指望这个啊?」
应採宓天真地点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耶!」
「别傻了,官总监只是说说而已,哪有这么好康的事,亏你还当真。」
佟婉婉也附和。「就算是真的,也轮不到我们,谁不知道风彻最重视隐私,行踪神祕的程度跟蝙蝠有得拚,连最厉害的周刊狗仔队都无法探知他的私生活,还记得日本朝日新闻来台採访的那一次吗?风彻连这么有名的电视台都拒绝採访,哪里会甩我们这些小记者。」
「是呀,像我老早就放弃了,与其浪费时间寻找他,还不如多培养自身的实力,劝你还是死心吧!」叶茵道。
天晓得,自从拥有主播决定权的官青痕总监许下了这么个承诺后,她们三个各自偷偷卯足了全力明查暗访,深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既然是偷偷,当然不会让人知道了,为了寻找神出鬼没的风彻,她们表面上佯装不在乎,私底下可是拚死拚活,只可惜到现在仍一无所获。
应採宓呐呐地道:「我知道,可是……」
「就算找到了风彻,可是在採访他之前,我看就会被闻风而来的记者群给踏扁。」
「没错,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你想想,若知道某人找到了风彻,其他人会不眼红吗?」
「就算偷拐抢骗、不择手段也要阻止他採访成功,所以还是实际点吧,别作白日梦了。」
三人一搭一唱一地附和,让应採宓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原先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不敢告诉她们自己不但找到了风彻,还当起他的管家。
嗯……她还是暂时保密好了,改天遇到官总监,再跟他确定是否得到风彻的独家专访后真的能当主播,免得自己做白工,又落得被人当笑柄的地步。
对,就这么办。
※ ※ ※
「臭风彻──」
大老远的,那鸡猫子鬼叫的声音就传到风彻的书房里了,正在凝神写稿的他,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听到她发飙的声音,就知道东窗事发了。
他鬼祟地往门口瞥了一眼,正好瞧见应採宓咚咚咚地冲到他书房里,气呼呼地质问:「冰箱里的蛋糕是不是你吃的?」
风彻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决定来个死不承认。
「不是。」
「还敢说不是!这房子里就我们两个人,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
「可能是鼠兄又来拜访。」
「是喔,老鼠自己开冰箱,把蛋糕放到桌上,还会用叉子!」
「……」大眼瞪小眼,诡谲的沈默瀰漫在两人之间。
他故作思考状。「奇了,到底是谁吃的?」
「还装,就是你!」
这只死猩猩,真是被他打败了!
「不过是一块蛋糕,有什么大不了的,赔你就是了。」他双臂环胸,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
「我又不是气你偷吃蛋糕!」
喔?不是气他偷吃?早说嘛,害他心虚一场。
「既然不是心疼少一块蛋糕,这么激动干么?」这会儿他的腰桿挺得更直了。
「不激动才怪!你吃完为什么不收拾?弄得桌上全是蚂蚁!」
「呃……」
「你说呀!说呀!」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管家的架势了,他才挺直的腰桿子这会儿又心虚地矮了三公分,在她气势如虹的责备下,理不直气不壮。
「分一些给蚂蚁妹有什么关系。」
哇咧,她真想海扁他一顿,连这种话也挂得出口!
好!既然如此,她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今晚吃泡麵。」
「什么?这怎么行!」他忙大声抗议,冷傲的神情开始松动。
他现在最大的享受就是吃她煮的饭菜,也不知这妞儿是在白米饭里下了什么药,让他一吃便上瘾,以往他向来荤素不忌,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全百无禁忌,反正吃到肚子里拉出来都一样。
但现在不同了,胃口不知不觉被她养刁了,非她煮的不吃,每天盼的就是她施展好厨艺,不料这女人现在竟说要吃泡麵?!
「没办法呀,我得去收拾残局,没空煮饭炒菜啊。」她凉凉地说着,果然看到那冷硬的表情霎时变得不知如何是好。
哼,除非他道歉,否则她的气不会消!她打定主意甩开脸,下巴翘得高高的,故意不理他。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
该死的!他竟然连半点表示也没有,就这么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要当雕像也不是这种当法。
她很想乾脆就走开不理他,让他今晚饿肚子算了,但偏偏又硬不下心肠。
应採宓好奇地瞄了他一下。那张脸,怎么看都是一张「不知如何拉下脸」的表情,因为不知道如何拉下脸,所以僵在那里,有些儿滑稽。
一肚子的怒火,因为这股想笑的冲动而消了几分。
这男人啊,想必是孤僻惯了,遇到这种情况不晓得该如何应对,果然是大老粗一个,不懂得讨女人开心。
唉,算了,就原谅他吧!
「算啦,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再犯就让你吃一个礼拜的泡麵,听到没?」
「嗯。」
他,仍是维持双臂环胸、理直气壮的动作不变,但僵掉的表情,却彷彿如释重负似地松了口气,令她看了又气又好笑,只能安慰自己那「嗯」的一声,八成已是他低声下气的极限了。
今晚的菜色仍是五菜一汤,这男人食量之大,令人叹为观止,照理说夏天时人的胃口会差一点,但对他好像没差。
咻咻咻──
一盘蒜泥白肉,两三下被一扫而空。
唰唰唰──
铁板牛柳炒豆腐,吃得一乾二净。
咕噜咕噜──
酸菜猪肚汤,灌得一滴不剩。
前前后后,他把菜汤扫光的速度不超过十分钟。
锵!风彻将饭碗重重地放下。
「吃饱了!」他粗犷地抹去嘴边沾上的残渣。
酒足饭饱,爽快极了!
应採宓怔怔地瞪着他,自己碗里的饭不过才吃了二分之一,对面那只台湾黑熊已经将五菜一汤全扫光了。
「干 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哼道。
「你……都直接用吞的吗?」
「我又不是怪物。」
根本就是好不好!她忍不住惋叹起自身悲凉的命运,白天辛苦採访写槁,晚上还得来这儿洗衣煮饭做牛做马,如果面对的是俊男就算了,起码会舒服点,偏偏是个野蛮未开化的大老粗,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事先挟了些菜放在碗里,否则别说一口,连一块肉或一根菜叶都沾不到。
不由得联想到电影「美女与野兽」的场景,她就像美女贝儿,受困於野兽的牢笼里,不过人家野兽最后会变成王子,而他呢?抬起眼看了看那个正拿着牙弧扪赖拇罄洗郑蛔≡俅瓮槠鹱约罕嗟脑庥觥?
「干么唉声叹气的?你大姨妈来了啊?」
应採宓气得嘴角抽搐。有教养的绅士才不会这么口没遮拦,这人果真是不折不扣的野蛮人。
「你一定要问得这么直接吗?」
「不然怎么问?」
强压下骂人的冲动,她弯起两边的嘴角,很有耐心地教化这个野蛮人。
「你可以含蓄一点,比如说『你身体不适吗?』或者『你是不是不方便?』这样人家女孩子才不会尴尬。」
「你也会尴尬?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迟钝!」她又忍不住低吼了出来。
他想了下,问道:「你有搾西瓜汁吗?」
突然插入的问话搞得她一脸莫名。
「你又没叫我买西瓜,哪来的西瓜汁?」
「笨蛋,我指的是你的月经来了没?」
她听得差点没喷饭,立刻又气又羞地大声抗议。
「哪有人用西瓜汁来形容的!」
「是你说要含蓄,红色的西瓜汁不挺像的?问了你又听不憧。」他边叹气、边摇摇头。
她不服气地抗议。「没有人会用西瓜汁来形容啦!都嘛是用小红莓汁!」
「你喜欢用小红莓?」
「当然啦!用西瓜汁俗毙了!」
「那么请问小红莓汁搾好了没?」
「当然没有,还早呢!」
「了解。」
她蓦地怔住,瞪着风彻邪气的笑意,这才发现自己竟像个傻子一样在回答他的问题。黑线佈满她半张脸,为什么她会跟一个大男人在餐桌上讨论这种极度蠢笨的问题?
应採宓沈默地坐回椅子上,懊恼地埋头吃饭,忍不住自我嫌恶起来。
「既然小红莓没来,干么臭着一张脸?」他问。
她没答话,摆明了不理他。
「怎么不说话?」
对!她就是不想跟他讲话。把他当隐形人,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真的生气了?
风彻不放弃地盯着那百看不厌的可爱怒容,瞧那细长的月眉紧紧皱起,以及那翘得老高的樱花嘴儿,正负气地把饭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逗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不过为了自己晚上的宵夜,还是哄哄她比较好,免得她又拿泡麵来威胁。
「你泡的咖啡很好喝哩!」
现在才甜言蜜语,来不及啦!脸蛋往左边一甩,她哼!
「不知今天喝哪一种口味的?好期待哩。」
脸蛋改往右边一甩,她呸!
不知怎么的,他体内的劣根性又忍不住犯贱。
「其实改喝小红莓也不错……」
啪!
筷子被她怒火熊熊地折成两半,瞪他的目光就像要喷出火来。
风彻僵硬地微笑,这玩笑似乎开过头了,她现在的样子好吓人。就见她气沖沖地站起身,高举碗盘,那气势连他也不免为之胆寒。
「喂……你想做什么?」问话的同时,他已做好备战姿势,准备随时闪躲她的碗盘攻势,被砸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他料错了,没有预见的空中飞盘和刀叉,她突然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去哪?」
这么问好像有点鸡婆,果然得到她狠狠射来的目光。
「去洗碗!」惯愤地回了一句后,应採宓大步地朝厨房走去。
不理他了!那个杀千刀的!
第五章
周五午餐时刻,应採宓被纪芸真等人拉去外头餐厅饱餐一顿。
她一向是自己带便当在公司解决民生问题,像这样一客要五、六百的餐点,只有在领薪水的当天,她才舍得享用,而现在是月底,加上跑家庭休闲新闻版的薪水本来就不多,吃这一顿等於在叫她喝自己的血一样,万般不舍。
「我还是叫蛋炒饭好了。」她点了个最便宜的肉丝番茄蛋炒饭,还要两百二十元。
「你可真穷酸。」纪芸真数落她一句。
「我又不像你,有个富裕的老爸。」
「跑新闻很辛苦,偶尔也该慰劳自己一下呀!」叶茵道。
佟婉婉也赞同她的意见。「又不是天天吃,有机会就该吃好一点,不然那么辛苦工作做什么?」
应採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说道:「我每天都吃得很好耶!」
她们有所不知,她每天在风彻那儿吃香喝辣的,本来,她只是去风彻那儿帮他煮晚餐、做宵夜,忙完了家事才回到自己在外租赁的小套房休息,不过后来为了省时,她乾脆把家当捆一捆,直接在他那儿过夜。
反正他又不计较,空的房间又多,帮他擦地洗碗总得给点回馈嘛!所以喽,她就大大方方地赖在那儿了,用他的瓦斯和水电,还有速率超快的无限上网,比起她用电话拨接快多了。
吃他的、喝他的,还可以顺便准备自己隔天的便当,精打细算之下,她可省了不少钱呢!
还有还有!他那间大得像泳池的三温暖浴室,以及欧式设计,竟敞美丽的厨房,不论是洗澡或炒菜,都让她快乐得不得了。所以呀,她一点也没有亏待自己喔!
不过这些都是祕密,她不能说。
「女人要出头,方法又不只一个,我呀,已经想好了另一个目标。」纪芸真神祕一笑,将一口沙拉送进嘴里,她的午餐通常少不了沙拉。
「什么目标?」叶茵与佟婉婉两人神情紧绷,猜想着该不会纪芸真已经找到了出头天的方法,是转战别台,还是做一个特别专题的採访?
她们想了好几种可能性,但纪芸真给的答案却是──
「政治call节目的主持人,郑宇昭呀!」
三个女人瞪大了眼,应採宓纯粹是好奇,另外两个则是真的万分紧张。
「他找你一起做节目吗?」佟婉婉问。郑宇昭的节目收视率很高,而他又是新闻部里威望最高的男主播,能和他合作的确可提昇不少知名度。
「才不是呢!」纪芸真娇嗔了一句,取笑她们满脑子只想到工作,连女人最基本的幸福都给忘得一乾二净。她轻声细语地偎近她们,一副神祕兮兮的样子。「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找对象呀!进了电视台,正好可以接近那些明星主播,郑宇昭名气大,长得帅又有前途,是最佳结婚对象。」
原来纪芸真图的是这个?叶茵和佟婉婉两人暗暗松了口气。
「你喜欢他?」叶茵的语气中有丝轻嘲。
「当然啦!他可是网络上人气指数最高的男主播耶,我还在念传播系的时候就是他的迷了。」
应採宓努力回想郑宇昭的容貌,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电视萤光幕上的形象,虽然偶尔会在电视台里与他擦身而过,不过因为组别不同,也没说话的机会。
同样都是新闻记者,也有分地位高低的,就连主播群也分成一线、二线及三线,从受观众欢迎的程度及收视率来决定个人的身价,当红的主播一定稳坐黄金时段的主播台,至於二线的主播则瓜分次要时段,再来便是凌晨及夜间时段,由刚接主播的菜鸟来担任。
如果表现好,也有可能从二线跳成一线;不然就只好巴望着哪一个位子空出来,再来一场抢位争夺战。别看主播们台上光鲜亮丽,台下可是争得你死我活。
在主播位子上,没有所谓的先后顺序,只有以实力定生死而已。
光是主播群就已经争得头破血流,更别说远在边疆地区的小记者们了,连个边都沾不到。
因此纪芸真将唯一的希望寄託在爱情上。
「当个最受欢迎男主播的妻子也不错呀,再怎么说咱们也是美人,虽然能力比不上那些一线女主播,但是容貌可不输她们呐,谁说一定要当主播才能接近他们,与其在工作上拚命,不如在打扮上多花些心思哪!」
哼!花癡。
叶、佟两人表里不一地微笑,对她们而言,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也好,就让这女人专注在爱情上,这么一来也可以少一个对手。
至於应採宓,还是一脸状况外的模样。她连想都没想过新闻部有哪些不错的男人,因为在她的梦里除了当主播,其余空间早填满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可是听说那郑宇昭和林慕雪不是走得很近?」说到这林慕雪,原本是和她们一起同期考进来的记者,能力高竿又懂得抓住机会,如今已成为一线女主播。
「哼!别提那个骄傲的女人了,不过就是比较会卖弄姿色而已,自以为红了,就不甩我们这些小记者。」
一提到林慕雪,三个女人同时恨得牙痒痒。同样是一起进入新闻部的同事,人家短短三年内就爬到了一线主播的位子,负责晚间七点黄金时段的新闻报导,还接了一个电视叩应的节目,而她们自己到现在仍一无所成。
应採宓羨慕地说:「要是我也像她那么强就好了,据说凡是林慕雪要访问的政商名人,没有访问不到的,这也是为何她地位三级跳的原因耶!」
纪芸真不置可否地咕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事业能力强不代表对男人也行,不然郑宇昭就不会弃她不顾而跑来约我了。」
「郑宇昭约你?!」
纪芸真娇羞作态地掩口,假装自己不小心说溜嘴,实则藉此向三人炫耀。
「我们已经祕密约会好几次了呢!」她一脸甜蜜的表情,顺手拿出镜子把被吃掉的口红给补回来,抿了抿红唇,又接着道:「所以我说,女人要出头的方法有很多,没能力无所谓,有魅力就行了,嫁个有影响力的男人,说不定可以为自己开创事业的第二春。」
叶、佟两人暗惊,这方法她们怎么没想到?!平常只看到纪芸真慵懒闲适的样子,原来她也是很有头脑的,这女人真不可小觑!
「别摆出那种技不如人的表情嘛,你们也可以仿效呀!」
叶茵脸色微微一沈。「得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是呀,事业比较重要,谈恋爱根本是浪费时间。」佟婉婉不客气地泼了她一桶冷水。
哼,是嫉妒吧!纪芸真才不在乎她们怎么说呢,目标一转,移到了应採宓的身上,怂恿道:「採宓呀,我看你还是找个不错的男人算了,事业不顺,至少爱情要得意呀!」
「我不行。」採宓忙摇头,为了某种目的而去钓男人,一想到要在他们面前卖弄风情,就觉得心虚。
「你行,记得体育新闻部的杨崇汉吗?」
「他怎么了?」
纪芸真忍不住又数落了她一句。「呆子,你看不出来吗?人家对你有意思呢!」
「啊?真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我说你呆嘛,每次记者联谊会他都坐你旁边,你没发现吗?」
应採宓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那又如何?」
「你以为是巧合呀,还不是人家故意安排的。」
「可是我对他没兴趣。」
「没兴趣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他跟上头的交情很好,人脉也广,与他攀交情,好处绝对少不了,如果你想调单位,也许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好啦,万一人家误会我对他有意思怎么办?」
「那不正好?」
「不好不好!我喜欢的又不是他那一型的男人。」
「哟,还挑?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纪芸真只是随口间问,但在看到採宓脸上不自在的神情时,立即会意。「哇,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其他两个女人也惊异地看向她。
「嘘──别嚷嚷!」採宓羞涩地低呼。
「快告訢我是谁?」
纪芸真好奇死了,像她们这种电视台记者,认识名人的机会比一般人多,其间不乏条件不错的追求者,在死会前得慎选好男人才是。
她本身就和好几个俊男才子约会过,但与採宓同事三年,从没见她对哪个男人动心,她老早怀疑她有心上人了,逮到机会,当然非严刑逼供一番不可喽!
想不到连採宓都相准了对象,叶、佟两人除了好奇之外,更担心自己落於人后。既然被她们发觉了,哪有放过的道理,难得三人同心地逼供。
「他是媒体人?立委?还是哪个优秀的企业家公子?」
「都不是啦!」
「到底是谁?」叶茵问。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纪芸真给看了出来,应採宓一开始死也不肯说,但拗不过大夥儿的紧迫盯人,只好透露一些些。
「嗯……算是单恋啦!」
纪芸真猜道:「你这些天不是迟到打瞌睡,要不就是精神不济,是不是和『那人』有关啊?」
应採宓苦笑着。真不愧是媒体人,总能藉由一些徵兆来推敲事情的蛛丝马迹,要是能把这天分用在工作上,肯定会有一番成就。
依照纪芸真对採宓的了解,她一向欣赏那种才华洋溢又沈稳内敛的男人,对方的条件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你看上的男人,想必是位多才多艺又温柔多情的绅士喽,呵呵!」她故意调侃採宓,哪知换来好友的苦瓜脸。
「他是无赖。」
「啊?」她的答案令三个女人傻了眼。
「他是个轻浮又无礼的男人,为人好色不说,外表不修边幅又邋遢,住的地方像老鼠窝,一年洗澡不超过五次,简直噁心到极点,但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恶的,最不能原谅的是他破坏了我美丽的幻想,而可恨的是我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
说到这点,应採宓就有一肚子的闷气,她多年来幻想的白马王子形象,全教那个风彻给破坏殆尽了。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不可思议。
「听你的形容……把他说得好像野人……」
「没错!他就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为了他,害我做牛做马累得半死!」
应採宓愤愤地吃着蛋炒饭,活似跟食物有仇。想到自己白天要跑新闻,下了班还得去他那儿伺候,洗衣煮饭兼打扫,不但睡眠不足,还被杜总编骂,全是因为那个害人不浅的臭风彻!
一年洗澡不超过五次?光是这句话就教三个女人冷汗直冒,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不禁同情起这笨女人的处境,猜她可能是喜欢上某个流浪汉了,幸好她们没这怪癖喜欢上这种人。
叶茵皱了皱眉。可怜哟,为了对方,还得晚上去打工,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得救济人家,真悽惨哪!
佟婉婉摇摇头,真是没救了,什么人不选,竟选个没前途的流浪汉?
纪芸真更是长吁短叹。採宓真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根本是给自己挖洞埋嘛!
「这一顿我请客好了。」叶茵开口。
「咦!」应採宓睁大了晶光闪亮的眼睛。「那怎么好意思?」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快乐得要死。
「有什么关系,我偶尔也是很大方的。」叶茵施舍地挥挥手,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人望着这容易满足的女人,再度暗自摇头。
可怜的笨女人哟,事业无成,又不会选男人,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唉!没前途喔!
※ ※ ※
客厅,在她吹毛求疵的整理下,窗明几净。
房间,清理得一丝不苟,井然有序。
厨房,刷洗得一尘不染,一片亮晶晶。
这栋房子的上上下下,全让她趴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地擦拭过,不管是楼梯间的死角,还是天花板上的灯泡,她全都不放过。不但每天保持乾净,她还在每个房间放了一束鲜花,让室内常保芳香清新。
有她这个万能管家在,不管是老鼠蟑螂或蚂蚁,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擅闯进来。
照理说,该清理的地方她全检查过了,没有漏掉才对,奇怪的是,怎么始终有一股异味萦绕不去?
应採宓用她那秀丽的鼻子东嗅嗅、西间闻,甚至还趴在地上找,连沙发底下都不放过。
闻啊闻的,最后停在坐在沙发上看报的野蛮人面前,确定异味正是从他身上传来。
她紧紧地盯着「嫌犯」,看他正大剌剌地把脚跷在客厅茶几上,舒服地看着报纸,一副老太爷的架势。
应採宓玻秆郏肫鹱约赫砹四敲淳茫畹阃嘶褂幸患复笮屠刮创怼?
「你盯着我看做啥?」他纳闷地看着她,没事像只母狗趴在地上干么?
「你不觉得有怪味?」
风彻左右嗅了下,答道:「没有。」
「你鼻子有问题吗?这么明显的异味还说没有?说!你多久没洗澡了?」想敷衍她,没这么容易!
「你忘了,我才刚洗过。」
应採宓狐疑地睨他。「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说谎!」
一对冰眸冷冷扫来,让她怔了下,就见他阴沈地开口。「你还好意思说?」
那语气中的危险意味十足,令她不由得降了几分气势,难不成真是自己贵人多忘事?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呀,可不可以多提示一下下呢?」回给他一个很友善的微笑。
「上次有人把我搞得欲火难耐,却死不肯救火,让我只好去沖冷水,居然还妤意思来质问我。」
「喔,对厚,真不好意思,呵呵……」
等等!
「你所谓的刚洗过,指的就是那一次?」
「当然,你的脸皮为什么抽动?」
「这位大老爷,那已是十天前的事了呢!」她,很温柔、很温柔地提醒,脸上的笑容也越趋诡异。
「十天算什么?我最高纪录是半年,就算有异味,拿个什么香水喷一喷不就得了。」说完,继续看他的报纸。
不一会儿,眼前的报纸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给压了下来,迎上的是她笑里藏刀的脸蛋,那不悦的脸色、诡谲的气氛,盯得他心里发毛,直觉不妙。
「我的确打算这么做,就劳你暂时忍耐一下喽!」她手上赫然出现一瓶芳香剂,喷头正对准着他。
风彻脸色微变。「你要做什么?」
「奉您皇帚老爷的圣旨,除臭喽!」
「喂……你……别乱来。」他这会儿可没适才那么冷静了。
他一步步往沙发旁退后,她则一步步逼近,那笑容可邪了。
「这芳香剂不但香,还有杀菌效果呢,乖,让我喷一下。」
「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了,要是你不喜欢这牌子,还有魔术灵、妙管家、熊宝贝,任君挑选,再不然你去洗澡,或许我还可以网开一面。」
「男子汉大丈夫洗什么澡?」他振振有词地反驳。
「那就对不起了。」她说到做到,对准他身上喷下去。
风彻跳起来逃之夭夭,还边逃边大骂。
「疯婆子!你敢对我──啊──」咒骂声变成了惨叫声,风彻像个拚命三郎四处闪躲,这辈子想都没想过,会被一个女人追着逃!
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先声明,他可不是怕她哟,只是看在她煮的菜还能吃,泡的咖啡还能喝,地板擦得尚可,衣服熨得及格,身材不错又长得还可以,所以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罢了。
「疯婆娘!你别太嚣张喔!」
「你这只臭老鼠,敢骂我是疯婆娘,给我站住!」
应採宓老早练就一身的追杀祕技,这些全是从上天堂的老鼠兄那儿领悟来的,别小看她,她可是毅力超强的未来女主播。
今天,她说什么都要终结掉这个野蛮人!
「臭风彻!别逃!」
「不逃才怪!」
窗外的星子拨开云朵,一个个睁开明亮的大眼睛,观看房子里头上演的好戏。
这场猫捉老鼠的追逐战,还有得瞧呢!
第六章
在好不容易把「万年垃圾」逼进了浴室之后,应採宓总算可以窝在沙发上舒服地看着电视,吹着冷气,凉凉地吃着冰过的西瓜。
大萤幕的液晶电视同时附有电脑功能,可以随时切换电视及宽频上网两种功能,她一面吃着冰凉多汁的西瓜,一面感叹着科技的进步,有这么好的设备却被那男人给搁在一边,除了上网打电动,其他功能几乎被埋没了,实在浪费啊!
「喂!蜜蜂!我的内衣放在哪?」浴室里传来风彻的呼喊。
又来了!这傢伙老是乱叫她的名字,花蜜和蜜饯都被他叫过了,现在又成了蜜蜂,可恶!她决定不回答以示抗议。
洗完澡,风彻才想到没拿内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就是找不着。
在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后,他十分不悦,这女人把衣橱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整理得有条不紊,他哪里知道内裤放哪?
「喂!我叫你听到没有?」
应採宓冷哼一声,就是不理他,让他自己找到天亮吧!
她将电视切换到网络游戏区,兴致勃勃地打起电动来,因为玩得入迷,压根儿没有察觉到一抹魁梧的身影正逼近她。
低沈的嗓音自她耳畔缓缓响起。
「波蜜小姐,你很惬意嘛,叫你那么多次没回应,原来是躲到这里吃西瓜。」一股热气轻吹着她的耳,低哑磁性的男性嗓音,含着不容轻忽的威胁。
採宓深深叹了口气,惬意时光总是不长。
她瞥了眼各置於自己左右两边沙发把手上的粗壮臂膀,他的手掌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大呢!
「还好啦,忙完了家事,休息一下不犯法吧?」她始终盯着电视,对那语气中透露的不悦毫不畏惧。
「我在叫你。」
「是吗?可是我的名字是採宓,不是波蜜,又不是果菜汁。」她哼了一声。
风彻玻鹑窭捻樱夯旱厮档溃骸改闶翟谇方萄担矣Ω冒涯惆笃鹄创蚱u伞!?
「你又不是我的老闆,咱们可是有协议的,帮你洗衣煮饭打扫是为了换取一次电视採访,除此之外,我可没答应做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该好好检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说完的同时脸也转过来,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张俊逸无比的陌生面孔,让她本该冷酷骄傲的表情瞬间僵硬住,瞠目结舌地瞪大眼。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英挺的美男子,浓眉挺鼻、五官深邃,尤其当那对利如鹰集的黑眸盯着她时,就像一池深不见底的黑潭,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因为找不到衣服,所以风彻只用大毛巾围住下半身,平日披头散发、长过耳的刘海总是盖住他半张脸,此时洗过之后往后拨开,露出了整张脸,而上半身残留的水珠,让这身媲美希腊雕像的结实胴体,在光线下更加闪闪发亮。
应採宓瞪得连口水都忘了要吞,这还是她次见到风彻的真面目,因为太过惊讶,迟迟说不出话来。
老天!没想到剃了鬍子后的他,居然这么帅!
风彻兴味盎然地审视她惊讶的表情,缓缓扬起性感邪气的笑意,坏坏地逼近她。
随着那赤裸健美的胸膛缓缓欺近,她也心惊胆跳地往沙发里缩,最后整个人陷入一小方天地,被他围困在强烈的男性气息中。
他这一面令她怯懦,却也致命得迷死人。
风彻现在的形象,跟她原先心目中揣摹的白马王子形象一模一样,帅气的容貌、粗犷的外形,炯炯有神且带着点狂傲不羁气质的黑眸,触动着她埋藏许久的情愫,化成了朵朵红晕,佈满在她水嫩的脸颊上。
「怎么?看到帅哥就不会讲话了?」
「才……才没有呢!」她连忙否认,殊不知燥红的双颊已经出卖了她,连语气都是作贼心虚的那种。
「承认一下有什么关系。」温热的呼气十分挑逗地吹拂过她的脸蛋。
「承认什么?」她心虚地问。
他的食指画过她嫣红的脸蛋轻轻摩娑,像是施了魔法,害她起了一阵轻颤,那带笑的眼底,像是施了蛊,试图催迷着她的心智。
「承认……你为我这一面着迷。」俊朗的嘴角勾起笑意,有着轻嘲。
可恶啊这人,虽然改头换面了,但脸皮还是一样厚!
「讨厌啦,走开!」
才要推开他靠近得太放肆的胸膛,不料手一触碰到热烫的裸胸后,她像是被烫着似地连忙抽开。那纠结的肌肉,完美的线条,蕴涵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传到了她的掌心。
但更快的是握住那只小手的大掌,抢先一步将她拉近,害得她一个不稳跌靠在赤裸裸的胸膛上,她惊愕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俯下来的面孔。
「放开。」她力图冷静,但语气不够坚决。
「你在脸红什么?」他轻扣着她的下巴,粗糙的指尖轻轻揉捏着。
「谁脸红了,我怕热行不行!」
还嘴硬?很好,他喜欢。
「接下来你会更热。」
蛮横的语气里夹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的唇随之烙下。要教训这种大胆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住嘴,谁教她祸从口出,就别怪他吻从口入了。
撬开她的唇,滑入与之激情纠缠,既然要吻,当然不会是浅嚐即止,非「吃」个够本不可!
他重重地压着她软绵绵的身躯,感觉到这樱桃小嘴,很香、很可口,并且还留有冰凉的西瓜味。
背着他一个人独享西瓜,该罚!而惩罚的方式,就是将她吻到不能呼吸。
命令她来却不回应,也该罚!吮咬那漂亮的耳垂,作为教训。
顶嘴,更要罚!在颈项上留下几个烙印以兹警惕。
基於以上三点,他有充分理由欺负怀中的俏佳人,吻得她芳心大乱,继而啃咬这细滑柔嫩的肌肤,引得她慌张无措。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喜欢她的好厨艺,征服了他的胃;爱煞她认真勤快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着迷於她的好身材,总撩得他心儿痒痒。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亲芳泽,哪有错失机会的道理?当然是尽情享受了。
在他霸道的怀抱中,应採宓乱了方寸,虽然自己心仪於他,可是不能说吻就吻呀,连个牵手或约会的步骤都没有,就跳到这阶段了,竟不太便宜他了?
「停!」
她以手封住他的嘴,免得他恣意妄为,再不阻止这人呀,她就要失陷大半个领地了。
被中途喊停的风彻,深拧的浓眉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怎么了?」
「不可以。」她摇着头,贝齿轻咬着唇瓣,在他的包围下,感到自己无力得快融化了。
「为什么不行?你该知道,我已经忍很久了。」
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怒气,可是她不能退缩,有些事她一定得说明白。
「你喜欢我吗?」她羞涩地问。
「当然,这还用说?」
「既然如此,你应该尊重我的感觉才是。」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
「人家还没准备好,这种事太快了啦!」
太快?他还嫌慢哩!他能忍到今天已是奇蹟了,孤男寡女独处,每天看着她曼妙的倩影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好几次都想吃了她,要不是在乎她的感觉,他老早不耐烦了。
「要等到哪时候?」
她想了下,浪漫地说道:「至少要先约会,看看电影、培养气氛什么的,等交往个三个月后,再──」
「你爱情小说看太多了是不是?」打断她的话,他很没情调地说道。
她气嘟嘟地把嘴儿翘得半天高,抗议道:「反正你的顺序不对,我不让你吻啦!」她气得推他,偏偏这人重得跟头牛一样,推都推不动。
这是什么话?不让他吻怎么行,真是麻烦的女人!
「不然你说,要怎样的顺序你,还被改编成电影的大作家,说的话竟如此的露骨又没情调,害她又有开口骂人的冲动了,但最后还是由深深的长叹所取代,往好处想,至少两人总算是达到沟通的目的了。
她思考了会儿,原本气恼的表情,因为突然灵光乍现而一改怒颜,嘴角两边缓缓扬起,笑得好诡贼。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只要你答应我做独家採访的话──」
「不行。」他连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她再次不悦的嘟起嘴巴。
「我说过,接受採访这件事要等到我的稿子完成后才可以商量,我有我的考量,而且时机未到,这件事咱们有言在先,不得违约。」
「怎么这样嘛?」她一脸好失望的表情。
「反正我的独家採访非你莫属,急什么。」
这件事他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要知道,这可是他破天荒次答应採访,若不是为了她,就算拿金山银矿来诱惑也没用。
瞧瞧她这无辜可爱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猿意马,禁不住低下头偷香。
尚未沾到她的香唇,反倒先被她的手给半路拦住,他疑惑地抬起头,盯着她那带着点诡异的笑容。
「既然要採访你,得遵照你的原则,那么你要追我,便得遵从我的规炬喽!」
她笑笑地离开他的怀抱,无视於他愕然的表情,保持安全距离后接着说道:「在你完稿之前,我会尽责做好管家的工作,而这段期间内,没我的允许,不可以碰我。」
「不能碰你?这怎么行!」
开玩笑!这简直要他的命,他才吃了一点点豆腐而已,根本没吃到重点,而且光是吻那诱人的唇,摸摸那滑嫩嫩的肌肤,就令他为之销魂蚀骨,要是她不让他碰,自己怎么受得了!
这就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眼睁睁地瞪着烤鸡在眼前冒着热气,但只能闻其香,却不得食其味,竟不比死还痛苦?
他上前一步,她便退开两大步,就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划清楚河汉界,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是你说的呀,时机未到嘛,我有我的考量呀,反正我的人迟早是你的,急什么呢?什么时候可以谈採访,就什么时候可以谈追我的事,在此之前──」她一字一字地严正宣佈。「别、想、碰、我。」
此刻她的笑容,艳丽得恍如初春绽放的玫瑰。
别以为她只会做乖乖等狼的待宰羔羊,哼!锁上门,睡她的大头觉去。
风彻怔愣住,这女人说那什么鬼话?不让他碰,这不等於要折腾死他?
他气愤地来回走动,浑身血脉偾张令他难受,却又无处发泄。
该死的女人,竟敢限制他!
他的脸色很冷,但身子很火热,瞪着窗外夜空高挂的满月,亢奋的欲火恍若受到满月的影响,在体内奔腾燃烧,就快受不了了。
「shit!」他忍不住低斥,急急冲向浴室。
妈的!又要沖凉水救火了!
※ ※ ※
应採宓含泪的打了一个呵欠,这已不知是她今天第几个了。
刚做完一份採访,应採宓跟着伙伴小张两人坐在车子里,喝着买来的百香绿茶稍作休息。
小张是摄影记者,负责扛着笨重的摄影机,跟着採宓每天跑採访,当採宓在镜头前报导时,他便摄录下採访或报导的内容,待採访结束后再一块回电视台试播,并请剪接师适当的剪接后,将带子交回新闻总编辑那儿。
至於电视新闻总编辑的工作,便是审核新闻记者採访的所有内容,决定哪个带子要播出或删掉,以及播出的先后顺序,最后再交由主播报导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知道。
在外头跑新闻的记者虽多,但摄录回来的带子不见得都能上得了电视。
想上萤幕,就要採访到有看头的新闻,应採宓当了三年的记者,被录用的带子却不多,尤其最近这几个月所採访的带子,到了杜总编那一关,就被删掉不予取用了。
小张跟採宓合作很久了,看得出她十分用心,只可惜採访的内容始终对不上杜总编的口味。
「採宓,别灰心,你这次报导的内容一定会被播出的。」
小张是三个孩子的爸,为人愍厚老实,对於他好心的鼓励,採宓以甜甜的微笑回应。「谢谢,但愿如你所说的。」
「採宓,你最近睡眠不足对不对?黑眼圈越来越明显喽!」
「真的很明显吗?」採宓忙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检视自己的脸,看到了一对熊猫眼。「哇──完蛋了,真的有黑眼圈!」她忙拿出粉饼补补妆。
小张好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
「忙着大事。」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祕兮兮的?」
补完妆,收好粉饼,她喝了一口百香绿茶后,才笑嘻嘻地吐出两个字。
「祕密。」
小张回了个了然的暧昧笑容。「谈恋爱了?」
「才没有呢!」
「可是她们都说你谈恋爱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小张。「你说的『她们』指的是谁?」
「叶茵、纪芸真和佟婉婉。」
喔?原来是她们呀,那没关系。
「还有全电视台的每个人都知道。」小张继续道。
应採宓一对美眸瞬间瞪大。「什么?为什么会传成这样?」
「因为你每天下了班都急急忙忙走掉,连晚餐的聚会都不跟大家一块去。」
「不去并不代表我在谈恋爱呀!真是的。」
算了,电视台本来就是充满八卦的地方,她已见怪不怪,只要不传得太夸张就好了。
「他们说你赶着去午夜牛郎店鬼混。」
她差点没呛到,把喝了一半的百香绿茶给急急吞下去,叫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太夸张了,我才没有呢!」
「我也是这么想,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从没听说你跟谁乱搞关系,又怎么会去牛郎店呢?」
「就是嘛!」她忙附和,并为自己抱屈。
「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小张一脸沈重的表情,令她心惊胆战。
「什么说法?」她也同样一脸沈重。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说你每天晚上去兼差。」
应採宓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很难听的谣言,兼差就兼差,这有什么大不了呢?
「因为要养活你的流浪汉男友。」
噗!她又喷茶了!
噢──吐血!她真的会吐血!
「麻烦你下次把话一次讲完行不行,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交一个流浪汉呀!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我也是觉得很离谱,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枉费她把小张当好伙伴,幸好还有一位理智的朋友相信她。
「不过……你真的在养他?」
「小张──」
在她张牙舞爪的威胁下,小张忙摇手告饶。
「开玩笑的,别当真啦,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基於朋友的立场,我得劝劝你,可别累坏身子了,你最近的精神的确不太好。」
提到这个,应採宓不禁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近来睡眠不足。」
她之所以睡眠不足,还不是因为要伺候那位日夜颠倒的夜猫子,风彻活动的时间从晚餐起到凌晨五点,害她不知不觉也拖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白天在外跑新闻就已经累得跟条虫一样,晚上还得兼做管家小妹,不累死才怪。
从刚才到现在,她长吁短叹了十几次,想她年纪轻轻的尚未结婚,却已经晋级当黄脸婆了。
小张看了下手錶后提醒。「我们该回电视台了,待会儿下班我还得赶回家,我太太和小孩在等我一块吃饭哩,呵呵呵!」
瞧小张一脸幸福的表情,令採宓好生羨慕,人家下了班可以回家跷着二郎腿当太上皇,让老婆伺候,而她的「大夜班」才刚要开始呢!
都怪臭风彻,他最近在赶稿子,害她也得陪他一起熬夜。
突地,她眼睛一亮,锐利地瞄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整个人顿时也从懒散的精神状态迅速充电。
「咦?採宓,你去哪?」
「我临时有事,不回电视台了。」
「啊?等等,那我怎么办?」
採宓笑嘻嘻地双手合十,拜託道:「带子就麻烦你拿回电视台剪接,我正在进行一件大计划,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事业有成,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处,我走了,研!」
说完,灵巧的倩影一溜烟地跑走,随着那熟悉的身影一块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她没看错,是风彻!
明明是昼伏夜出的蝙蝠,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的人,怎么会有空跑出来逛街呢?
如果她没记错,他的截稿期限快到了,而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外头遛达。
她再度发挥她的跟踪本事,就见风彻进了一家三温暖,她站在店门口前探望,禁不住妒火中烧,这可是一家很有名气的三温暖店,里头的按摩小姐是出了名的漂亮。
这个好色鬼!竟然跑来这里舒服,听说有些三温暖店暗藏春色,除了指压外,还有另外的「服务」,难不成……
此时一位女服务生挡住了她。
「对不起,小姐上凹问有什么事吗?」
应採宏笑嘻嘻地道:「我是客人,不知你们这儿如何收费啊?」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收男客人,对面那家沙龙才是收女客人的,请你到对面去。」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她露出一个好谄媚的微笑。
「不行耶,我们老闆会骂的。」
应採宓明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山不转路转,不让她进去,本山人自有办法,记者当久了可不是盖的。
「不好意思,小姐,借一步说话。」
於是,她将女服务生拉到一边,悄悄咬耳朵去。
第七章
三温暖是最能够消除疲劳的好地方,风彻趴在室里的床垫上,让一位妙龄女郎用那柔软销魂的玉手,放在火热的背上为他揉捏肩膀,而他则舒服地闭上眼,享受这幸福的片刻。
没多久,他身旁静静地坐下一个人。
似乎早料到此人的出现,风彻并不惊讶,只是半睁着眼朝身旁的人瞄了下后,又再度闭上,淡淡地开口。
「你挺准时的。」
「承蒙风先生相约,荣幸之至,怎能不准时。」
开口的人有一副十分低沈有磁性的好听嗓子,除此之外最大的特色便是那一头柔美到不行的乌黑长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水亮动人,凡是看到的人都舍不得移开眼,连按摩女郎也不例外。
「平日难得见到一面的人,竟会主动约我,相信是要给我一个好消息。」
风彻冷哼一声,什么事都逃不过这人敏锐的思虑。
也罢!他也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开口。「先前你开的条件,我打算重新考首虑。」
对方目光微微闪烁,沈敛的眼神里有着看透事物的犀利,却又隐藏得快速,令人摸不着头绪。他扬手一挥,先让按摩女郎退下,接下来要谈的话可是机密。
待按摩女郎退出门外,他才又接着开口。
「我记得你当初拒绝得很乾脆,无情得几乎要让人绝望了。」
「我改变了主意。」风彻刻意平淡地说,不过还是逃不过对方敏锐的洞察力。
「相信风先生的改变,一定有着『不平凡』的原因。」
话中的调侃意味,风彻当然听得出,对方如此犀利,让他明白再如何编理由,相信也瞒不过对方,乾脆挑明了说。
「我有条件。」
这是预料中的事,对方勾起笑意。「愿闻其详。」
「应採宓,你知道这个人吗?」
对方回想了下,旗下新闻部的记者有上百人,但真要想的话还是可以记起来的,淡淡笑道:「负责家庭版的记者,她怎么了?」
「我的採访要由她负责。」
「这……恐怕会引起不小的争执,鼎鼎大名的风彻是兵家必争的名人,你也晓得,我旗下的记者不知有多少人为了你抛头颅,洒热血。」
「你不愿意?」
「并非不愿意,但是跳过电视台的大牌记者,而选择一名连三线都搆不着边的小记者,恐怕会引起众怨。」
风彻冷冷盯着他。以这人奸诈的程度,天下哪有他摆不平的事?分明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而目的还不是为了要套出他的话。
「为何挑她,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少故意装为难。」
对方扬起一抹奸诈的笑。「岂敢,承蒙您看得起,怪不得无论我派出多少大牌美女主播,都对不上您的眼,究其因,原来我一直没找对人,果真是应了『小兵立大功』这句话。」除了调侃,他的言下之意也是为了想知道这位叫应採宓的女子,
在风彻心目中到底佔了多少分量。
打探的同时,到头来还是不忘消遣他,高招。
风彻有些尴尬,挥了挥手。「得了,你知道就好。」
「我一定安排一个让您满意的结果。」
两人继续密谈,没多久后达成协议,谈话也结束。
对方站起身,一头青丝美丽地波动着,伴随着高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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