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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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自漫漫景自端 作者:尼卡

    分卷阅读193

    河自漫漫景自端 作者: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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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他火红美丽的新娘,静静的睡在他身边的情形……一辈子啊,要看一辈子的她,就是她了?

    她动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

    看听到她嘤咛一声,知道她醒了。只是又过了好久,她再没有动静。可是他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屏住了的鼻息——她在看着他。

    他不动。

    忽然就听到她一声低呼,接着身下的褥子动了,他半睁开眼,看着她有些慌乱的四下里找着衣服、冲进卫生间去洗漱……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又躺了一会儿,才进卫生间去。她正伏在洗脸池边洗脸,一脸的水珠,看到他进来,局促,往旁边让了一下,给他让出空间,那脸红的,好像能把脸上的水珠都立时蒸发了……她,真的很会脸红。

    渗“早。”她轻轻的动了下唇。有水珠从她唇上滑落。玫瑰上的露珠似的。

    他眉尖一挑,“早。”

    她见他没动,又往旁边挪了挪。他仍没动。她擦着脸,从镜子里看着他站的位置,脸上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忙把她面前水盆中的水放掉,转身出去了。

    他舔了一下因为宿醉而干裂的唇,想笑。其实,她若是还没反应过来,他都打算出去用别的卫生间了。只不过,看她羞窘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在那段筹备婚礼的忙乱不堪的日子里,他常常觉得她的镇定与生俱来。刚刚看到她阵脚微微一乱,显出小女儿的样态来,他心底没的便生出了一点怜爱来。

    这到底还是他的小妹妹。

    小妹妹么……他看着马桶盖上火红的印着喜字的织物,有点儿出神,又有点儿心烦。

    他那天洗脸用了比平时多的时间。一直到她敲门喊他。声音里有些焦急。

    他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她化妆。他记得自己略略皱了一下眉——她的面容,根本用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那样隆重的妆,配合着她隆重的裙褂,恰如其分。

    他们当天有很重要的宴席。佟家的老规矩,第二天的宴席,都是至亲好友,比头天婚宴规模上稍小,规格上却更高。他们俩虽是觉得辛苦,倒都还气定神闲,只是感冒的缘故,他们不停的打着喷嚏,稍稍显得有点儿狼狈。

    敬酒的时候,来到关家席面。他六姨一听他们俩的动静,顿时掌不住笑出了声。自端有些窘,不知道六姨为什么忽然笑成这样,不由的拿眼睛看他;他笑着给六姨斟酒,四姨见自端窘了,就拉了六姨一把,六姨大约也是觉得不能就开玩笑,才没说什么。待到晚上,他因为白天喝了些酒,没敢吃药,只让她吃了几粒——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吃了感冒药,还是安眠药,她竟然睡的次日早上他怎么叫都醒不来。

    三朝回门啊,他们又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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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家上下都聚在柳荫街等着呢,他们姗姗去迟。

    后来,留了他一个人对付那些叔伯弟兄,她被她的祖母单独叫走了;大伯母走之前还嘱咐大伯他们不要让他多喝酒,说这几日他都没休息好——就冲着这句话,他以后一定要格外孝敬大伯母。当然后来还是没少喝,只不过没醉。记忆里少有的,和景家的男人们在一处,他没过量;大抵是因为客气和疏离,他花了好几年,才把这些逐渐消弭。

    再后来,散席了,大伯母让他们留宿一晚。大伯母要他去她那个小跨院休息,还很隐晦的提醒他,说阿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要他多担待些。他虽听的一头雾水,嘴上还是答应着。心想她什么不懂?这几天,人事纷乱,他都有些应接不暇,可她进退有度,应对自如,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谁不夸她懂事啊?一样是感冒了,都去关心她,当他透明……直到进了她的小院儿,看着她已倒在炕头上睡的人事不省,他才明白了些,心里那个恼啊……心说景自端,我怎么你了?我要担这么个名声。

    因为婚期是从五月推迟到七月的,他的工作日程倒是一早安排好的,他们没有单独的时间去度蜜月。事实上,就是有时间,也都没有那个心思去玩。在他,除了南极没去过,北冰洋都玩到腻,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在她,她安静懒散的,无可无不可。倒是他母亲觉得太不象话,郑重的说了一次,要他无论如何都该空出一段时间来和阿端出去散散心;她当着他母亲的面,说他忙,替他开脱,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他母亲听了直说她懂事。

    她懂事?他如何不明白呢,她那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

    这么一来,他还真是必须去度这个“蜜月”了。

    他正好要去法国公干,她尚在假期,横竖也没事,他就提议她一起了。

    他后来想了想,跟她说,不如先去英国一趟吧。当年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朋友都在那边,结婚了,得去亮个相。他要带她去巴黎,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但听说顺便去趟英国,眼里倒是一亮——她这个反应让他稍稍意外,总不至于说,她是更高兴混进他的那个朋友圈子吧?他知道不是的。婚宴上她对着他一班发小儿的紧张劲儿,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那会儿,她可是连落跑的心思都有了吧?他想到,忍不住要笑——谁领头灌她酒的,日后,他都要讨回来。

    往伦敦去的飞机上,她在他邻座。

    还是新婚,她穿的那个喜兴呀。上身是件红色的小包肩对襟盘扣绸衫,下身是条窄窄的牛仔裤,把她优美的腿型都修饰了出来,这倒罢了,脚上那双红色的绣花鞋好看的紧……圆头、浅口,绣着芙蓉花,让他想起那晚看到的,她身上火红的肚兜。

    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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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是不太喜欢女人这样打扮的。大红大绿的,让他看着心里堵的慌——不过,从结婚当日,她几乎天天都穿成这样,他兴许是看习惯了。看来,习惯的确是可怕的玩意儿,会让他改变品味。倒是,这一点点的改变,没让他不舒服。

    她一直在翻书,坐姿端正。其实可以躺着看的嘛,那不是舒服一点儿?她不。而一路上,他不跟她说话,她也不主动和他说,安静的很。开了座位上的灯,她被那一小团暖光包围着。她忙她的,他忙他的,忙完了他就睡,醒的时候,看看她的侧脸;她的书翻的很慢,眼睫毛在微微的颤;知道他看她,也不动……他莞尔一笑。

    阿端啊,原来是这样的。

    在伦敦几日,匆促繁忙。除了两场宴席,就是带着她去逛书店了。她说的视乎,他这才知道她为什么高兴来伦敦——她带了好几张书单来呢。看着她很开心,觉得好极了。他帮着她搬了好多书,也觉得挺好。很久不做那样的事,泡在书店、出门抱一叠书,好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离开英国前,他临时起意,带她一起回了趟他的母校。

    暑假,校园里安静,他们并排走在古建筑中间,走在林荫路上,走在河边……看着河上的小舟,觉得心里很安逸。他轻声细语的和她说,那些念书的时候,在这里发生的事,好像傻乎乎的穿着黑色的袍子、雪白的衬衫和漂亮的领结,每日赶着去上课,就是昨天……其实他回国之后,很少想起在英国的那些日子,更很少同人提起,不知道为什么,和她那么走走,又在那么个环境里,让他想说。

    那天,她话也稍多了一点儿。

    他知道当年,她祖父也想让她来留学的,只是祖母舍不得;他想着也许这样是好的,若是她早早的,和他们一样在这边读书长大,她,会是另一个样子了吧。

    她这样,挺好。他倒真没想过景自端会是别的流派。

    伦敦往巴黎去的途中,时间那么短,她却一觉睡沉了。

    他晓得这次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对他,她终于能放松一些面对。

    她会主动和他说句话,开口不留神,仍是叫他“二哥”,叫的很自然。他听着,倒是有点儿不自在。她好像也觉出来别扭,渐渐的就不叫,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就不怎么说话。

    那半个多月,他频繁的开会,留她一个人在酒店里。他本是交代了人陪她四处逛逛去,可她拒绝了。他想想也是,巴黎,她熟的。由着她去吧。他每天回来的很晚,她等他。有时候太晚了,他回来,她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会叫醒她,然后一起到床上去睡。

    他们那样睡,各据一边。

    一开始她会紧张的完全睡不着觉。她在怕,怕什么,他也是知道的。他若是先睡着,她就可以放松下来。那么,他就先“睡着”好了。其实在他睡了之后,她还是会起来,去沙发上睡,好像离他远一些,她就觉得安全——这才能有多大的空间呢?她能,躲他到那儿去?又能,躲他多久?

    他不着急。

    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三)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早,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看见他,她有点儿木然。他立即发现了她的异状。只是她掩饰的很快也很好。他便也不动声色,只是说一起出去吃饭吧。自从到了巴黎,他们两个还没有一起吃过晚饭。

    再不像样的蜜月旅行,也要有顿像样的烛光晚餐吧。

    他坐在客厅里,点了支雪茄,等她。觉得时间过的很慢,他起身踱着步子。他不习惯等人。

    是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小纸袋,他看了一眼,是香水。很常见的。他没去动。只是想了想。巴巴的,上了一趟街,就买了这点儿东西,北京又不是买不到……那是情侣香,他倒是后来才知道的。也不晓得是怎么上了心的。知道她每年,都会买一对。她从不用,也买。封存。

    看那,就一定是特别的,对她来说。

    他没问过。知道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可也忘不了,是有这样东西存在。总有些这样的东西存在,在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隔着密密的纱一样,一层一层的,扯不开,剪不断,摸不清,看不透。他发狠,砸过东西。砸的是她给他准备的香水瓶,一个一个砸出去,水晶瓶碎在大理石地面上,几种浓烈的香气在空气中混合,毒药一般。她也不生气,照样买一组回来补上,内里依旧是给他配的独特的味道。

    也是独特的。

    渗至少,对她来说,他也是独特的……那么,他似乎是不该那么介意的吧?

    那是后话了。

    那天她是换了一件玫红色提花织锦缎的短旗袍。他认得这件旗袍,他母亲给自端备下衣服,送来的时候,正巧他有事情过去找母亲商量,就见母亲在翻检查看,也让他过一下目。多数是很好的。只是当他一眼看见这件,就说,这俗不可耐的颜色……他母亲嫌他说话讨厌,瞪他,只说,阿端穿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好看?他开玩笑说,这是古董货,穿着若不好看,可是要贬值的——她穿衣服总是素素的,这样俗艳,他以为她是断不肯穿的。他猜错了。她真乖,离了家里人的眼,还是要穿的这么喜兴。

    不过他必须承认,他母亲,眼光真好。

    玫红色,多冶艳的色泽,少一分娴雅压阵,就浮了;旗袍,多挑剔人的衣服,少一分的凹凸有致,便缺了韵味——她穿起来,就美的很。不止是这件,那些旗袍裙褂,没有一件被她穿“贬值”了的。

    他细看了一眼旗袍侧面,满意——开叉并不高。

    她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倒还算从容。

    慢慢的走,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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