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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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荷记 作者: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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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荷记 作者: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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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为我如此操劳。

    早饭做到一半,厨房的门帘突然被人撩起来。我抬头一看,门边站着一脸纸白的云深。

    “云深你不舒服了么?”我赶紧放下手里正在切着的面包走过去。

    她扑过来把我抱得紧紧,声音里满是惊恐疑惧:“我醒来看不见你,以为你丢了,或者是被人抓走了!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我赶紧抚着她的头安慰:“宝宝,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只是醒得早些就想替你做早饭。”

    “你以后别再这样吓我吧,我不能没有你,孩子也不能没有你!”她小鼻子翕动着,快哭了。

    云深,孩子。我心中突然被种酸涩而激烈的幸福涨满,让我喉头发堵,说不出话来,伸手捧了她的头,俯身下去,重重吻她的唇,让唇舌激烈的纠缠辗转来释放我对她强烈到无法言表的爱情。

    良久之后,她伏在我胸前轻喘。我长久地吻着她的额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在她仍然平坦的腹部轻轻摩挲。

    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迁就我的工作日程安排,而我留给你的时间也太少。但是我保证,从今以后一切都会改观。我会减少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尽量多跟你和孩子在一起,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她扬起头来看着我,美丽的褐眸潋滟迷离:“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可是我仍然期待着明天。”

    她踮起脚尖,一片带着她特有的微微柑桔花体香的温软落在我唇上。我抱紧了她和孩子,抱紧了这世上我最珍爱的两个人。

    早饭后,我和ryon如常去了基地。就在昨天,我们刚刚合成出了有效的抗体,七年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从今天开始,这个项目就正是进入了收尾阶段。我让大家尽快整理保存好所有实验数据,收拾转移各种实验样品和设备,争取在一周之内全部撤离这里。

    所有人的忙碌中都透着轻松和喜悦。大家在这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辛苦工作了七年,如今终于可以重回家园继续原本常人的生活。他们是这个项目成功最大的功臣。

    早晨快九点时,我正在指导着一个组员把抗体样品分类,远处一阵隐隐的枪响让我猛然抬头。

    这时电话响起来,驻扎在基地周围负责保护我们安全的北萨摩利亚政府军队通知我们,一帮荷枪实弹的雇佣军正企图闯入基地,而且人数远超过基地驻军,要我们马上撤离。

    直觉告诉我,这些人肯定是受雇于dpr。他们的目的,要么是窃取我们的研制成果让dpr大发横财,要么是破坏阻挠我们的工作使我们无法推出平价的特效药,以确保dpr的潜在利润不受损失。

    我让ryon带着大家先撤,自己和另外两名组员留下来删除所有实验设备和系统里残留的实验数据和无法带走的抗体样品,然后再追上他们。这些东西一旦落到dpr的手里,那些贫穷的病患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把存有所有实验数据的存储卡和一盒抗体样品交给ryon。他却说:“不!我留下,你带大家冲出去!”

    我已是烈火攻心地着急,但仍是耐着性子劝他:“ 所有的人里只有你对这里的地形和小路最熟悉,带着大家冲出去,会有最大的逃生几率。”

    他仍是固执地摇头,执意跟我对换。

    我火了,前所未有地冲他喊:“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要顾及的是所有工作人员的性命,你要保护的抗体样品可以救上亿穷人的命。你我的命加起来也不如它重要!而所有资料,样品,和数据的路径和密码只有我最清楚。我是这个项目的头,这里我说了算!”这是我次跟他发火。

    他垂下眼帘,盖住目中隐现的水光,一咬牙接过我手中的存储卡和抗体样品,然后给我紧紧一抱:“我会拿我的命来保住这些东西,不让它们落到dpr手里!你自己小心,我们待会儿见!”

    他抹了一把脸,转身对大家大声说:“所有人带上枪去车库,然后跟我的车,不要走大路,我们穿过丛林回ajene的旅馆!”

    “ryon。”我叫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着我。

    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云深和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我和留下的两名组员以最快的速度删除着系统里的数据,一面销毁样品 - 为了安全起见,那些装样品的瓶子都是特制的,摔不坏,烧不烂,我们只能一瓶一瓶地倒进水槽。

    当我把最后一瓶样品倒进水槽时,实验室的门被人撞开,一群萨摩利亚雇佣军闯进来,用枪指着我们。看来保护基地的政府军没能守住。

    我平静地起身面对着他们:“早上好先生们,我是这儿管事的。请问有什么事么?”

    一个白人男子从这群雇佣军身后走出来,笑眯眯地对我说:“李先生,你好难找。”这人我见过,stt fish - dpr的副总裁之一。果然是他们。

    “你们嗅觉的确不太灵,花了五六年才找到这里,浪费了dpr不少钱吧。”我淡笑回答道。

    stt沉了脸:“我知道你们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在哪儿?”

    他们知道了?看来我们这边出了内鬼。

    我轻松答道:“原本存在系统里面,但是你进来之前一分钟都被我删干净了。不信你自己查查看。”

    stt一打响指,他的一名手下立即上前查看我刚工作过的联在整个基地系统上的计算机。片刻后,他向stt报告:“全都被删了。”

    我笑着补充道:“你可以把这里的所有机器和设备都搬回去,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删漏的。另外所有的实验样品都被我倒掉了,你要是能找出一瓶来就归你了。”

    stt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切齿笑道:“你的手脚的确是快,可只要有了你,我们也就用不着那些备份和样品了。所有的数据应该都在你这个nobel天才的脑子里。”

    “你们要抓我可以,把他们放了。他们只是初级的研究员,并不知道太多东西。”我指指我的两名组员。

    stt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他们既然没什么用,毙了他们比放出去好。”

    那两名年轻的组员稳稳站着,但脸却是白了。

    我飞快地从腰间掏出随身带着的手枪,用它指着stt。

    他冷冷说:“这里有几十只枪指着你。你以为打死了我,你能活得了?”

    我回答道:“我当然明白打死你没什么用。这只枪是用来威胁你放了我的下属。”

    “怎么威胁?”他眯眯眼睛。

    “像这样。”我转过枪口顶在自己太阳穴上:“放了他们,否则我保证你跟你老板交不了差。”

    他摇头:“我不信你能为了两只小卒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不再跟他废话,靠着身后的柜子站稳以防待会儿自己摔倒,然后把枪对着自己的肩部,一扣扳机。子弹从这个部位进去应该是伤不到骨头的。

    一声脆响之后,我的肩部一阵麻木,在噬人的疼痛来临让我失去控制之前,我尽快抓稳手里的枪,把它顶回自己太阳穴上。然后剧烈的疼痛出现了,像要把我整个人撕开。

    “现在你信不信?”我咬着牙对stt艰难地开口,手里的枪却是握得很稳。

    他愕了片刻说道:“你真是个疯子。”

    他们放了我的两名组员。在我确定他们的车已经开出了stt的人能追上的距离之后,我放下了一直指着自己的枪。这时我的左半个上身已经是一片鲜红。

    他们一拥而上制住了我。我闭上双目,任他们摆弄。翻江倒海的疼痛里浮现出云深快乐纯净的笑容。

    她曾说过,如果我先于她离去,她会跟随我一起。但是感谢上苍,她现在怀着身孕。如果我再不能陪她,那么我们的孩子也会陪着她走完一生,平安地活下去。

    哀绝(云深)

    门开了,头缠绷带的ryon走进来,鄢琪一下子倒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脖子,大声哭起来:“谢天谢地,你活着回来了!”

    我的目光急促地搜寻着ryon身后的一张张面孔。他们全都恭敬而哀戚地看着我,但却没有那张我最想看到的脸。我的心堕入深重的黑暗里,无尽无底。

    ryon在鄢琪脸上一吻,匆匆说道:“琪琪,你和大家都暂时回避一下,我和云深单独说会儿话。”

    于是众人退去,房间里只剩了我和ryon。他扶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站在我面前。

    “你脖子上还疼吗?我当时是怕你要跳车才把你打晕了。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实在对不起。”ryon清清嗓子,有些艰难地打破我们之间快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默。

    我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眼睛直直看着他说:“你们没找到他,对吗?”

    他垂下眼脸,沉重地摇摇头。接下来,他讲述了在基地的最后一天发生的种种。

    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空洞而漂浮:“他那一枪伤得重吗?”

    “我们每个组里的成员都接受过专业的防身和射击训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靖平在这方面尤其出色,知道找对自己身体损伤最小的部位开枪,所以应该没有大碍。”ryon安慰着我:“但是他那一枪,救了两个组员的命。”

    我心中撕心裂肺的痛已让我说不出话来,四肢一片麻木的冰凉。

    ryon接着说:“我们冲出来联系到了当地警察,然后一起返回基地。除了尸体和残迹之外,再没有其他。我每一具尸体都辨认过,靖平并不在其中,所以他一定是还活着。那帮人没找到数据和抗体,靖平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资源,因为那些数据和方案都在他脑子里,他们绝对不会杀他,只可能是把他抓走了。现在北萨摩利亚政府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搜捕这帮人的行踪。你别太担心,靖平不会有事的。”

    他咬咬牙,声音沙哑着,红了眼圈:“云深,我让他留下了。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靖平会给他们那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吗?”我绝望地问ryon。

    他不敢抬头看我,只是沉默。

    靖平,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接下来,你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我的泪流下来,滴在手上。在非洲的夏夜,却是冰凉。我向后靠在椅背上,只觉得自己突然失去了一切感官,再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接下来的一周,靖平仍是没有任何音讯。ryon他们试图以谋杀和绑架的罪名起诉dpr,但却发现那天出现在基地的stt fish早已在一年前从dpr离职,因此理论上跟dpr再无关联。而dpr的势力庞大,单凭那两位最后逃离的组员的口供而没有实据,根本就告不倒dpr。

    从dpr那里暂时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全国搜寻任何蛛丝马迹。

    我执意不肯在此时离开北萨摩利亚,远在布鲁塞尔的祖母和北京的玮姨都赶到我身边,怕我有意外。

    我时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望着窗外出神。失去了他,这世界于我,再无意义。我此时还活着,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祖母,玮姨,鄢琪,北萨摩利亚的政府官员,比利时大使,还有医生,他们跟我说话,表达安慰关心,但我却是浑浑噩噩,无力应对。

    直到那一天,大夫为我做了次胎儿的b超,告诉我那枚我一直担心的避孕环已经被我排出了体内,因此不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我躺在那里,看着屏幕里我自己子宫深处那一粒圆圆的小豆子。它只有六周大小,还看不出性别。小豆子上面一个微弱跳动着的小白点便是它的心跳,告诉着我它鲜活的生命。

    我荒芜虚空的心突然有了些许的踏实。靖平,你的一部分原来一直陪着我,你并没有走远。

    又过了几天的上午,使女敲门进来:“殿下,有位先生说他是您的朋友,请求见您。他要我把这个盒子给您。”使女端着的托盘上躺着一只小小的纸盒子。

    我拿起来,打开盒盖,一枚碧绿的翡翠观音玉坠,出现在我眼前。

    我把它拿起来,心快要跳出喉咙。这是我小时候从苏州寒山寺的静云大师那里为靖平求来的护身符,他一直系在颈上,从不摘下来。

    这时,盒子里原本压在玉坠下面的一张叠起的纸条出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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