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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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荷记 作者: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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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荷记 作者: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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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既拿了钱又报复了比利时人。我丈夫他们信了他,也跟着发疯。可我知道那样只会害死我们大家。”

    “可他为什么要杀endu?”我不解。

    “endu坚持拿了赎金就一定要把你平安送回家,就跟haisi吵起来,结果被haisi杀了。现在haisi成了大家的头儿,所有人都得听他的。他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快逃吧。”abena催促着我。

    “可haisi要是知道你把我放走了,会不会害你?”我担心起来。

    “nigel安排好了一切,应该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来。再说我平时在人前从没说过你一句好话,谁也怀疑不到我头上。”她宽我的心。

    “赶紧上车!” nigel有些着急了。

    我拿出藏在文胸里的一条白金细链。这是上一个情人节靖平送我的礼物,那上面坠着一颗天然心形的粉色钻石。这是我的爱物。

    我咬咬牙把它塞到abena手里:“这可以换很多钱,或许可以帮到你们一些。如果我真能回去,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们重返家园。”

    她握紧了项链,眼中泪光浮现:“你是个好人。任何想害你的人都会被神惩罚的。”

    我鼻子发酸,张开手臂紧紧抱了抱她,又摸摸她凸起的腹部,有些哽咽道:“好好照顾你自己和孩子。保重,abena。”然后转身上车。

    nigel马上启动吉普车,飞速前行。

    我将头探出窗外,看到abena还站在原地目送我远去。她细瘦的身体在无边的沙海中渺小而孤寂。她将双手举过头顶,在空中划着某种图案。我虽然看不懂,但却明白她是在和我告别。那手势虔诚而苍凉。

    泪水糊了满眼,我再看不清,只能拼命朝那个越来越小的人影挥手,直到她的身影被漫漫银沙覆闭。

    我坐回到车里,闭上双眼,默默地流泪。

    nigel平淡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她是在祈求神保佑你。”

    我侧头看着他,向他道谢:“谢谢你救我。”

    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车前方,冷冷地回答:“你用不着谢我,我只是不想让靖平失去他的孩子。”

    我一愕,仍诚意道:“那我替孩子谢谢你。”

    他专注地开车,不再搭理我。

    我心中一叹,也就不再招惹他。

    我在心中默念:上帝,请保佑abena平安无事,请保佑我能安全地把腹中的孩子带回靖平身边。

    然而祈祷却无法让我的心平静下来,因为窗外那片沉默而没有尽头的沙漠就象征着我的逃亡之旅,充满莫测和诡秘。

    草原(云深)

    考虑到haisi发现我们失踪以后一定会联合其他库图西武装力量对直接通往北萨摩利亚的公路进行盘查,nigel便一早计划好向西取道他们的邻国布迪瓦,再从布迪瓦进入北萨摩利亚。虽说是绕道,但却是最安全的路线。

    天明时,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沙海渐渐变成了点缀着零星干草的红土。

    nigel用假身份证骗过了边境的卫兵后,我们进入了布迪瓦的热带草原。

    沿途的植被渐渐多起来,蓝天白云下,一望无尽的金黄色平原上偶有形状奇怪的大树出现。远远地,齐腰高的草间,一只象群正缓步前行。而我们疾驰的吉普车时时惊起路旁不知名的小动物,倏地跳入草间。这是在南萨摩利亚的沙漠里难以见到的生命的气息。

    “这个国家的人民应该不至于再像库图西人一样挨饿了吧。”我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终于打破了我和nigel之间持续以久的沉默。

    “布迪瓦的物产比北萨摩利亚多些,但仍然很穷,艾滋病也很盛行,因此老百姓的日子也还是很苦。”nigel平淡地回答。

    “我们现在安全了,是不是?然后是不是要请这个国家的政府保护我们回到北萨摩利亚?”我问。

    nigel的回答却让我出乎意料:“我们现在并不安全,也不能联系他们的政府。因为这个国家虽然跟南北萨摩利亚都接壤,但他们只跟南萨摩利亚关系不错,而和北萨摩利亚却因为三年前的一次领土纷争而断交。因此他们的军人政府如果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只会立即把你扣下来交给南萨摩利亚,然后和他们瓜分赎金。所以要通过正常渠道从这个国家回北萨摩利亚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从基卡利山上没有设关卡的地方偷偷越境进入北萨摩利亚。”

    “那会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心里一阵发毛。

    “连鸟也飞过不去的地方。对娇贵的公主来说,更是千难万险。”nigel的回答里带着一丝嘲讽。

    我强押着心中的恐惧,双手放在腹上,深吸一口说道:“我现在不是什么公主,而是靖平孩子的母亲。只要能把这个孩子平安带回去,没有我过不去的地方。”

    他看我一眼,不再作声。

    正午时,一片浅浅的湖泊出现在我们眼前。湖边的几只火烈鸟正迎着烈日展开自己红色的翅膀。nigel将车停在湖边一棵巨大的孤树旁。树下站着一个壮实的黑人中年男子,身旁放着几个塞得紧紧的硕大军用背包。

    那人和nigel把背包装上车,然后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这是我们的向导kari。他是布迪瓦人,以前当过雇佣兵,对我们将要走的路线很熟悉,而且还会讲英文。没有他,我们就没法回到北萨摩利亚。”nigel为我作介绍。

    我有些抱歉地对kari说:“对不起,这样危险的事把你也拉进来。”

    kari裂开厚厚的嘴唇一笑:“干我们这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要雇主肯出钱,就算是把命搭上了,也不过分。le先生付我的钱已经够给我儿子养老了,所以我送你们这一趟,当然是要服务到家的。”

    我回过头,有些不安地对nigel说:“你花了多少钱,等回去了,我还给你。”

    他轻嘲地一笑:“好啊。要是回去我还有命的话,一定跟你把欠我的都讨回来。”

    欠他的?

    他是指我独占了靖平的感情吗?

    他虽救了我,但仍对我成了靖平的所爱不能释怀。我心中叹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黄昏时,我们停下车来。一天的行程到此结束。

    白日在我耳旁呼叫了一天的炎炎热风终于停止了。燃烧般的烈日已变成温和的一轮柔红,静静没入远处的地平线。一棵孤树在漫天瑰丽的夕阳里投下孤寂而惊艳的剪影。一只长颈鹿站在远处的草丛里,低头亲吻她身旁的小长颈鹿。晚风吹拂原上的野草,发出有节律的“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风里隐隐夹着在这片草原上生生不息的各种动物的声音。这是我在海明威的书中读到过的,让人心驰神往的safari。

    我暂时忘了逃亡的惊惧疲惫,沉浸在这美丽醉人的神奇景致中。

    kari搭好了帐篷,然后升起了一堆篝火驱散夜间可能来袭的动物。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开始晚餐。

    每人一只能量棒,一小罐头午餐肉,这就是我们的晚饭。

    吃到一半,就听见身旁的草丛里一阵晰晰索索的声音。一头还没长犄角的小羚羊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一张可爱的脸酷似小鹿babi。此刻它正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

    “这小家伙准是闻到食物的味儿啦。”kari呵呵笑起来。

    我的手刚伸进自己的罐头想拿片肉喂它,nigel的声音已经冷冷地响了起来:“不准喂它!我们带的干粮自己吃都不够,更没多的去喂动物。你要是敢喂它,我就把它宰了来填肚子。”

    小羊仿佛听懂了,把头直往我怀里藏。我抱了它轻轻抚慰,一面对nigel皱眉:“不喂就不喂好了,你干吗这么凶?它听不懂你的话,但能读懂你的表情啊。你吓坏它了。”

    小羊伸出舌头舔舔我的脸,然后乖乖地在我腿边坐下。我不时摸摸它的头,爱不释手。

    nigel那个暴君又发命令了:“你跟它玩可以,但不准拿你的食物喂它。这里有那么多草,它饿不着。我们往后的路程要靠步行,你吃不饱拿什么能量跟上我们?再说你不顾孩子的营养……”

    “好了,好了。”我打断他:“我又没说我要喂它。你放心,我不会饿着自己的孩子,也绝对不会掉队。”我面上虽在皱眉,但心里却全无恼意。

    他在顾念我的孩子,尽管他恨我夺了靖平,但就凭他对我腹中孩子的珍爱,哪怕这是爱屋及乌,我也对他感激。

    于是在nigel的“监视”下,我吃完了自己的食物,而小羊仍温顺地在我身边走来走去,跟我嬉戏。

    不多时一只头上长着弯曲双角的大羊的脸从草丛里探出来,朝小羊“咩”地唤了一声。小羊立刻从我怀里跳出来,朝它奔过去,再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和大羊一起,消失在草丛里。

    这会是它妈妈吗?我低头抚上自己的腹部:宝宝,等你出生以后,也会像小羊依恋羊妈妈一样依恋我吗?

    “你该休息了。孕妇多睡睡对孩子有好处。”nigel不知何时又走到我身旁。

    我抬头看着他,柔和火光里,那张清秀好看的脸带着些许憔悴和疲倦。

    从心底,我由衷地说:“我和靖平的爱情伤害了你,我很抱歉。那种绝望的爱情有多痛苦,我体会过。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对靖平的爱是孤独和没有回应的。那种深彻的凄凉让我至今不敢回想。你对靖平的深情,我除了抱歉,更多的是崇敬。因为如此执着的爱情,在今世已不多见。而现在,你又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救了我和孩子。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有时甚至想,如果命运允许,我愿意和你对换。”

    他垂下的眼睫在苍白的面庞上投下幽深的阴影。他转身背对着我,平日挺直的脊背突然变得有些佝偻。

    夜风里,传来nigel一声长长的轻叹:“晚了,你休息吧。”

    雨林(云深)

    我们驾车穿过了布迪瓦的热带草原,然后进入雨林。

    吉普车在这片原始雨林里已无法行驶,我们只能背上食物和帐篷,弃车步行。

    考虑到我的身孕和体力,nigel只让我背着极少量的装备,而剩下的重物则由他和kari分担。

    我们在弯曲狭窄的红土小路上前行,本就模糊难辨的道路还时时被丛生的植物覆盖。幸得有在前面带路的kari用砍刀为我们劈出路来。没有他,我们根本无法走出这迷宫样的丛林。

    空气潮湿得让我感觉所有毛孔都被塞了起来,无法呼吸。两旁的参天古树和缠绕在树上的藤萝在我们头顶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网,竟很难看见一方完整的天。寄生在其它植株上的花朵艳丽而妩媚地开放着,林妖般地诱惑,但kari早警告过我不能去触碰它,因为那看似娇柔的花瓣会融掉人的手指。一种长在树上的苔藓像京剧里老生的口髯一样长长地在空中飘垂,kari嘱咐我们小心别让它们粘拂在皮肤上,以免被它们的分泌物灼伤。

    丛林里有各种隐约但从未间断的声响,提醒着我们这看似寂静的绿色海洋里,潜伏着无尽的蛇兽虫鸟。它们才是此间的主人,而我们作为闯入者,必须遵循这里的法则。

    “小心脚下的树根和苔藓,你现在要是摔跤,就会……”走在我身后的nigel干巴巴地提醒我。

    “会流产。”不等他说完,我就接了口:“我一直很注意脚底下,你放心好了。不过你现在的样子,跟玮姨很像。”我回头对他揶揄地一笑。

    他把脸扭到一旁不睬我。

    “nigel你这样不看路怎么行?脚底下有好多突出的树根,摔一跤会磕掉门牙的喔。”我打趣他一句,却冷不丁一脚踩在一团软软的东西上。我脚上还是一双从大使馆出来就一直穿着的平底露趾鞋,此时那软软的东西黑乎乎地糊满了我整个脚背。

    “不要紧,是大象拉的粪。”kari不说还不要紧,我尖叫了一声,拼命在路旁的苔藓上擦自己的脚。

    nigel这时幸灾乐祸地开口了:“你该庆幸自己没有踩到人的粪便,因为大象是吃素的,它的排泄物远没有人的那么臭。再说,中国人不是认为鸟屎落到头上人会有好运吗?你现在也算是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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