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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都市第5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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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情都市 作者:未知

    忘情都市第51部分阅读

    忘情都市 作者:未知

    忘情都市第51部分阅读

    我们几个一时大意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结果就有保安上来找麻烦,我们见势不对就赶紧闪了。”雷管答道。

    我点了点头对雷管说道:“好,那这几天你选两个面生的小弟,跟着隋源,看看他这四个保镖有没有换人。”顿了顿,我拿眼朝屋里扫了一圈,笃定地说道:“隋源要行动了!”

    众人忙问:“为什么?”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六分冷冷说道:“他狗日的怕死,所以才找人把自己先保护起来。爱打闷棍的人,自然也怕挨别人闷棍。哼,以为有人保护就太平了么?哼,老子就不信弄不死这hp”

    六分的话说得很狠,听得我心里暗惊,连忙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劝慰道:“疯子,你不要冲动,这么多人帮你,你还怕他跑了不成?他那条贱命,不值得给他陪葬。再说你万一失手打草惊蛇,一帮兄弟们可都得跟着受牵连啊。你想害死大家么?”

    大家也觉得我说得有理,纷纷出言安慰六分,叫他不要心急。大家说的很有道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重要的自身安全,完全不必急在一时。呃,要做就要一次把隋源撂倒,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六分阴着脸,只是狠狠地抽烟没说话。

    大家又接着商量了半晌,都是些废话没什么新意。我最关心的是隋源请的人到底是道上的混混还是专业保镖,若是前者就好办多了,凭刀疤现在的势力,龙二留下的游兵残勇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若是后者事情就有点儿麻烦了,因为这类专业保镖多半是一些退伍的军人,擒拿格斗都经过了专门的训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这帮兄弟在他们手下可能都讨不了好。

    想到这里,我对一干兄弟说道:“你们最近都小心点儿,遇到事尽量忍,等大家商量着办,否则被人家敲了闷棍概不负责啊。”

    战魂在一旁嘀咕:“恐怕受了伤还是得发点儿补助哦?”

    “发毛!你还想被打啊?”我心情本来就不好,一听战魂这瓜货又在说浑话,当下便没好气地跟他顶了回去。

    怒斩突然接口道:“安全,我一会儿回去也要跟梅梅说一声,让她自己小心点。”

    怒斩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于是站起身对兄弟们说道:“最重要的是自身安全。你们先聊,我得去给夏姐说一声,有事打我手机。”说完便匆匆闪人,开车赶去夏姐家。

    百八十九章 不是男人

    车到夏姐家楼下已经快十二点了。停好车,我习惯性地抬起头,夏姐家的灯亮着,我知道她还在等我。这几个月以来都是这样,无论我多么晚回来,夏姐家的窗口始终透着灯光,像一盏领航灯在漆黑的夜里为疲倦的人指引回家的方向。

    家,一想到这个字,浓浓的归属感涌上心头,知道有个人在等待自己的那种感觉真的很温暖。可是,我真的有那福分享受这种温暖吗?夏姐的温柔竟让我不由得心虚。

    上了楼,我摸出夏姐家的钥匙,呃,自从我搬到夏姐家后,夏姐又把以前那套钥匙交还给我。为了我,夏姐一次又一次无怨无悔地付出一切,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呢?我不敢再往深处想,摸索着开了门。

    进屋后,我就看见夏姐象只小猫似的,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微乱的云鬓散披在肩上,衬出脖颈间如雪的冰肌玉骨。咳,夏姐也真是的,空调开着,身上也不盖条毯子。

    我看夏姐睡得很香的样子,不忍心吵醒她。也罢,让她好好睡一觉,那些烦心的事儿留待明天再去面对吧。一念至此,我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走到卧室里拿出一条凉被搭在她身上。

    我没有睡意,便坐在夏姐对面的沙发上,怔怔地望着她那张熟睡的脸出神。

    夏姐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看上去还跟少女似的,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猜到她的实际年龄,加上事业小成,我知道平素围在她周围想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可都被她或软或硬地挡在了门外。曾经那段失败的恋情不仅带给她难以愈合的伤痛,更让她不由自主地对男人抱着一种失望、排斥和不信任的心态,她在潜意识里害怕接受新的感情,害怕受到新的伤害。可阴错阳差地,老天却偏偏安排夏姐遇到了我,而且是在现实和网络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同时相逢。或许我们最初彼此亲近都是出于抵御寂寞的本能,后来却都情不自禁地越陷越深乃至不可自拔。

    我不得不说老天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这个玩笑非但不可笑,而且很残忍。我是一个要啥没啥的俗人,对夏姐这份错爱最终不得不面临着放弃的选择。以前我曾恨那个辜负了夏姐的男人,替夏姐感到不值,而现在,我又何尝不是一个负心人?无论是夏姐的初恋,还是现在的我,夏姐爱上的男人带给她的来的伤害远远都大于快乐。

    老天既已夺去她的至亲,又何苦再一次次狠心剥夺她享受爱的权利?即或在梦中,夏姐脸上仍难掩一丝疲色,一定是等我等得太久,等得太累了。可夏姐却哪里知道,就在她一边苦苦等待心爱的男人回家的时候,那个男人却陪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讨那个女人的欢心?

    我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燃了,狠吸了一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或许是我这番响动把夏姐吵醒了,她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含混地问道:“阿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用手撩了一下遮在眼角的头发,夏姐脸露笑容地说道:“对了,今天你不在,红烧蹄膀还剩了很多。你饿了没有?饿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说着便要起身往厨房走。

    我实在不堪再承受夏姐这样的温柔,赶紧冲她摆摆手,连声说“没饿”,然后站起来走到夏姐身旁,拉着她重新坐下,把刚才在刀疤那里听到的关于隋源雇请保镖的消息说给夏姐听。

    夏姐听完我的话,忧心忡忡地看着我。“隋源可能要报复你们,阿休,你千万要当心啊。”

    我原意是想提醒夏姐小心的,没想到夏姐反倒先担心起我来了。当下我苦笑一声,握着夏姐的手说道:“隋源那家伙的脾气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给我一个痛快了断的。依那厮的性子,肯定会先想办法拿我周围至亲至近的人开刀,蓉蓉跳楼只是一个开始,他要象猫耍耗子似地把我戏弄个够。他b的变态,看我越痛苦他就越开心。不过这样一来倒好,我暂时倒是安全的,我担心的是你。那家伙已经疯了。婉衣,你可不能出事,不然我……”

    一想到夏姐可能会象蓉蓉那样永远离开我,我就禁不住一阵心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抓着夏姐的手越发紧了,生怕她下一秒真的会在我面前消失。

    听完我的话,夏姐一呆,迟疑道:“阿休,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再怎么说现在也是法治社会,由不得隋源这么乱来吧?”

    法治社会?要真是法治社会就好了,至少没有那么多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派”。我冷哼一声道:“那些都是糊弄老实人的。现在有钱是王道,有权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是扯谈。”

    夏姐思忖了一阵,抬头强笑道:“反正我也这把年纪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我的主意。倒是田甜跟隋源走得比较近,你得尽快想个办法提醒她才是。”说着,夏姐又轻叹一声:“唉,最近不知怎的,阿甜跟我像是生分了很多,见到我眼神总是怪怪的,还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我都很久没机会同她说说话了。”

    ……依田甜的脾性,得知了夏姐和我的关系,哪里还能给得出好脸色?没当面和夏姐闹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说到田甜,我不免有些惶恐,犹豫着要不要把我和田甜和好的事告诉夏姐。想了一会儿,这件事迟早要让夏姐知道,我不愿、也不忍瞒着夏姐。

    张了张嘴,我想说,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拉着夏姐的手斯斯艾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姐觉察到我的神色有异,一脸关切地问道:“阿休,你怎么了?有事你就尽管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哎,夏姐越是善解人意,我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但有些事是必须得去面对,不能躲避的。当下我将心一横,长吸了一口气,便把下午在江边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夏姐一直默默地听着我的诉说。我一边说,一边偷偷拿眼望着夏姐,夏姐脸上初始还有些吃惊的表情,后来就完全僵住了,到最后她把头完全埋进了身子里,我在侧面只能看见她的满头青丝。

    听完我的叙述,夏姐没有吭声,屋子里死一般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良久,夏姐把手缓缓地从我掌中抽出去,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摸不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着夏姐黯然的样子,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有痛,有怜,有悔,有伤……又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袅袅青烟中,跟夏姐相识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在我眼前一幕幕掠过。

    “你希望你的上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很奇怪,我这个人记性一向不太好,可当初面试时的那句问话却一直在我的记忆里。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问这句话的冷面考官在不久之后真的成为了我的上司。而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恰是这位一度被我暗骂为母老虎的上司,经过一场意外后竟摇身一变成为了我的“姐姐”。我眼前仿佛又看到一脸y荡的黄胖子搀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夏姐走出练歌城……夏姐喝醉后风情万种地解开衣扣,那件粉红色的内衣,那令我毕生难忘的惊艳!

    夏姐对我这个弟弟真是没话说,给我添置新衣,还亲自开车几百公里送我回家,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拜望我父母。现在回想起来,夏姐对我真是太好了,好到能容忍我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放肆挑逗,好到成为我生命中个肯用手带给我快感的女人,好到心甘情愿为我奉献出她的整个身体和灵魂……急促的呼吸,温软的触感,真实得就像前一刻才发生。

    现实生活中的上司、姐姐,网络游戏里的老婆,那个刁蛮任性却爱我至深的老婆雪菲儿,如果没有现实的困扰,那个虚拟的世界应该是我和夏姐的世外桃源……

    为了成全我和田甜的美满姻缘,她甚至企图静静地走出我的世界,独自一人品尝孤苦;甚至……甚至在怀了我的孩子后,为了不给我造成压力而悄然去做了人流手术;在我遭遇人生最低潮的时候,夏姐却又不顾嫌疑地站出来,安慰我,鼓励我,帮我摆脱心里弱势的阴影,继续坚强地在困境中抗争。

    就是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女人,如此厚爱于我,我非但没好好珍惜,反倒一再地辜负于她。

    操,我他妈的真不是男人。

    百九十章 何必当初

    房间里的气氛相当压抑,我偷偷朝夏姐瞅了一眼,只见她就像尊泥塑菩萨似的坐在那里,眼睛定定地看着地上的某个点发呆。我知道夏姐心中悲苦,也知道自己实在是亏欠夏姐太多。

    心里充满了愧疚,却又无言以对,暗暗叹了一口气,我伸出手绕到夏姐的腰后,轻轻地搂着她。爱不好说出口,愧疚更是难以言表啊!

    当手触及到夏姐腰际那一刻,我感到夏姐身子微微一颤,任由我搂着,只微微偏转了头。哎,无论以后会是什么结局,眼前的这个女人都必将成为我生命中一段难以承受之重。

    神情恍惚间,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热,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手背上又是一热,这一次我能感受到是水滴。我扭头望去,竟发现夏姐流泪了。

    不久之前,田甜为我哭泣,仅仅间隔了几个小时,坚强如夏姐也为我流下了眼泪。一直以来,我都自认为比不死纯洁,不像他那样有性无爱,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我的“博爱”同时伤害了两个爱我至深的女人。方休啊方休,你还算是男人吗?真他妈的混账透顶了!

    夏姐的眼泪越滴越急,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夏姐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冲进了卧室。

    轻微的哭泣声由虚掩的卧室里传出来,我没有追过去,因为此时此刻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夏姐。

    室内声声哭泣,门外是我的叹息,我和夏姐同样都很无助。夏姐的无助是因为被我的话伤透了心,而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岔道,无论向左走还是向右走,都将是错误。我还有回头路吗?

    片刻之后,卧室里的哭声渐渐低了,我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夏姐此时正背对着门,站在窗边,肩头还在微微抽动着。她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孤独,那么无助,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一把搂在怀里,可是,我现在还有这个资格么?

    夏姐听见脚步声,抬手在脸上擦拭了两下,然后缓缓转过身子,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阿休,恭喜你。”

    明明是祝福的话语,听在我耳里道不尽的酸楚,道不完的讽刺。我张口正要接话,夏姐却对我摇了摇头,凄然说道:“阿休,我不怨你,真的,要怨也是怨我命不好,没那福分。”说着,她那原本就红红的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

    夏姐的话让我心如刀割,我宁愿她打我骂我,也胜过现在的一力包容忍耐。良久,我才哑声说道:“婉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该打我、骂我啊!”

    这时夏姐却忽然笑了:“呆子,我打你骂你做什么?刚才我是想到以前的事才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跟你有什么相干?”

    明知道夏姐是为了怕我太愧疚,故意说假话让我宽心,可听到她最后那句我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从今以后,我真的就和夏姐形同陌路,再不相干了么?面对夏姐的如水温柔,我却偏偏无福消受。“婉衣,你放心,我决不会负你,除非……是你先不要我了。”说到“不要”二字,我的心又象被针扎了一下。

    夏姐听了,先是拼命紧咬住嘴唇不说话,继而又仰头眨巴眨巴眼睛,长吸了一口气,才故作轻松地淡淡一笑,说道:“傻弟弟,我是你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

    “不!”夏姐刻意强调的字眼激得我冲口而出:“婉衣,我不要你做我姐姐,我要你!”我发誓,这句话绝对来自我心。

    “那田甜呢?”夏姐轻口吐出的几个字一下子又把我当场击溃。是啊,田甜怎么办?

    以往无论是跟夏姐还是田甜单独相处的时候,我都是全身心地投入,在感受她们的爱的同时,付出自己的热情。在潜意识中,我忽略了最终必须要在两者间作出选择这个不可逃避的事实。田甜可爱娇俏,夏姐温柔体贴,两个人影在我面前交替轮换,我到底爱谁?还是两个都爱?还是,我根本只爱我自己?我一向讨厌做选择题,可命运现在却非得逼我作出一个抉择。世间的男人都羡慕齐人之福,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左拥右抱,可真的面临抉择时,又有多少人能参透其中三味?

    左手是田甜,右手是夏姐,左边是爱,右边同样是爱,左右为难啊!无论我选择了谁,都势必深深伤透被割舍的另一个,另一个深爱我的女人。于心何忍?又于情何堪?

    从小到大,我对做过的事鲜有后悔的。可现在,我却真的希望世界上有后悔药卖。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救了夏姐后就该一走了之;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去追求田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去挑逗夏姐乃至和她发生肌肤之亲;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向田甜求婚;早知道会这样,我甚至不该在游戏里玩抢亲……

    太多太多的不该,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对爱犯了罪,可田甜和夏姐是无辜的。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

    记不得以前是谁说过,“女人的特长是痴情,而男人的本领是负情”。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犹自不信。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到,我他妈的就是一个俗人,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正自责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该让夏姐知道。“对了,婉衣,阿甜她……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夏姐一惊,“啊”的叫出声来。“她怎么会知道?你怎么把这个也告诉她了?”说着跺脚不已。

    ……这种事我惟恐躲之不及,哪还敢主动去坦白?当下我只得苦笑解释道:“我怎么会跟她说这些?是黄胖子那厮以前常常见我们在一起,便无中生有地在阿甜面前吹风。田甜质问我的时候,我不疑有诈便默认了。”顿了顿,我见夏姐没说话,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样说穿了也好,总这样瞒着她我心里也觉得内疚。”

    夏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最近她对我的态度变得怪怪的。”

    我轻叹一声:“阿甜是小孩子脾性,脸上藏不住话,你别跟她计较。”

    夏姐淡淡一笑,道:“怎么会?我一直拿阿甜当自己的亲妹妹,说真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矛盾,我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阿甜,可偏偏又放不下你这冤家……”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动,唉,我又何尝舍得夏姐?

    横竖没有结论,我借口说自己困了,告辞要走。夏姐闻言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阿休,今晚别走了,留下陪我好吗?”

    我不忍拒绝夏姐,便留了下来。那晚,夏姐象疯了似的,拼命和我zuo爱,那原始的激|情和放浪的娇啼,带给我最强烈的冲击,也让我隐隐觉得很不安。虽然说不出具体的缘由,却总觉得夏姐的举止很反常,很不对劲儿。

    终于,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精力也消耗殆尽。我疲倦地搂着夏姐准备入睡,却听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休,以后我……还是做你的姐姐吧?”

    ……发生了那么多事,夏姐以为我们还能回得去从前么?就算我们真的恢复单纯的姐弟关系,坦然相对,别人会相信么?我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没有吭声。夏姐见状又说道:“那要不这样吧,你自管好好地去跟阿甜过日子,好好地对她。想我的时候,我这个家……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对于夏姐的提议,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夏姐真傻,宁愿成全我和田甜,却狠心让自己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这现实吗?我觉得荒唐之极,偏偏又想不出合适的言辞来反驳夏姐的言词。

    以前跟颜惠茹分手的时候,我恨我痴心,现在面对两难境地,我恨我多情。

    “情”之一字,误尽天下苍生啊!在这个充满诱惑与变数的都市里,很多人很多事都容易被忽略,唯有爱情无法忘却……

    百九十一章 冤家路窄

    当我醒来的时候,夏姐已经上班去了。我坐起来想伸一个懒腰,刚一抬手便觉得浑身一阵酸痛,估计是昨夜劳累过度的结果。重新倒在床上,回想昨天的遭遇,真觉得人生就像他妈的一场玩笑。

    夏姐居然无私到甘愿一辈子做我的情人,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人生充满了无奈,倘若我当初处理得当,夏姐的无奈应该是完全有机会避免的,偏偏在几次抉择的关口我都选择了临场退缩……昨天,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在人生这个大戏台上演得很成功,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蹩脚的九流演员,不仅搞砸了自己的角色,还连带把夏姐和田甜的戏份都弄得一团糟。

    罢了,感情这玩意儿,横竖剪不断理还乱,我再空自嗟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隋源已经露出了狼的本性,大敌当前,容不得我再分心。

    一念至此,我强自抑住满脑的遐思,下床后走到饭厅。桌上照例摆着几种点心,还有鸡蛋、牛奶等食品,夏姐的爱心早餐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管他三七二十一,有的吃就吃吧,反正想再多也是白想。

    饱餐了一顿后,我开车准备去刀疤的“情人旅馆”逛逛,半路上接到一个电话,是田甜打来的。“阿休,明天一早蓉蓉出殡,今晚大家都约着去灵堂拜拜,也算是给蓉蓉送个行。下班后你来接我吧,我们一起去。”

    呃,蓉蓉这么快就要出殡了?好歹我跟她朋友相识一场,虽说“心意”早托夏姐带给了蓉蓉的亲属,但这最后一面是无论如何也得去见的。我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以他和蓉蓉的关系,原本不该瞒他,因为我担心六分这个疯子受到刺激后,控制不住自己。

    一边开车一边思索,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六分。哎,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热恋一场。大不了多叫上几个兄弟跟着一起去,就算六分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们也能够控制得住局势。

    到了刀疤那里,却见不死、刀疤和六分正在斗地主,雷管则在一旁观战,看六分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估计也是输多赢少。一问之下,果然是六分“出血”。

    我把蓉蓉明天出殡的事说了出来。六分一听,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冲到我面前问道:“在哪儿?快带我去!”

    不死和刀疤也扔下手里的扑克牌跟着站起来看着我。

    看着六分充血的眼睛,急迫的语气,我忙答道:“我也不知道,田甜跟我约好下午下班后一起去灵堂,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说着我朝不死暗暗递了一个眼色。不死那家伙见状马上会意地嚷道:“既然是六分的马子,我们兄弟几个也一起去上炷香。”此言一出,刀疤雷管连声附议,都说要跟着一起去,六分没说什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三点时分,夏姐也打来电话,告诉我晚上要去墓园的灵堂拜祭蓉蓉,问我去不去。我便告诉她已经一早约好了要去接田甜,晚上不能陪她去了,到时候灵堂见。

    估摸着田甜快下班了,我便把车开到翔龙公司楼下。田甜上车后,我没有急着马上开车,而是望着田甜对她说道:“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田甜探询地看着我问道:“什么事这么严肃?你说吧。”

    我拉起田甜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待会儿夏姐也会去灵堂拜蓉蓉,你见到她千万不要跟她吵闹。唉,夏姐也是一个苦命人……”当下我便把夏姐以前被男朋友抛弃的事说给田甜听。田甜听了也没吭声,半晌才对我说道:“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如果我真要跟夏姐吵闹,还用等到今天么?”

    听到田甜说出这番话来,我心里暗自欣慰。这丫头平时虽有些刁顽任性,不太懂事,到了关键时候倒也不给我掉链子。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乖乖,以前的事确实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夏姐,血气方刚地有时候难免把持不住……”

    田甜白了我一眼,撇撇嘴轻骂了一句:“花心!”

    我正待俯首认罪,却又听得田甜微叹道:“阿休,其实我并没有太怪你,昨天晚上回家后我也仔细想了想,这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确实不该还死守着老观念,一而再、再而三地总拒绝你。如果我们早点儿……说不定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人是在挫折中成长的”,这句话果然不假。一直以来,无论田甜的老爸老妈还是我,都把田甜当作一朵温室里的花朵精心加以呵护,或许,恰是这样的溺爱才会让田甜在一些变故面前彷徨失措。如今经过了这场风雨的洗礼,我发现田甜一夜之间竟真的长大了,也成熟了,成熟到居然可以理性地去思考我和她的问题所在并勇于剖析自己,虽然她的想法不能说是全对,但却是一个可喜的讯号。

    面对田甜的坦然,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声说道:“乖乖,你放心,我自己做过的事我自己会负责。”说着便放开她的手发动了汽车。

    说实在的,我嘴上虽然说得镇静,可到底该怎么去负责,我心里其实并没有底。哎,现在不管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陪着田甜在街上吃了晚饭,我开车回情人旅馆接六分。一路上我还盘算着六分加上雷管、不死三个人坐后排应该不会太挤。哪知等我到了地头一看,靠,一众兄弟居然都来了,在院坝里黑压压站了一片。妈的,以为是去攻城么?

    战魂那瓜货一见到我就怪声怪气地高声叫道:“老大,我们在等你!”

    不死嘿嘿笑着凑上前来对我说道:“大家听说六分的马子明天出殡,都嚷着要陪他去。”

    ……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们赶回去吧。也好,人多总是好办事。

    于是我让六分、不死上了我的车,其他人都挤到刀疤那辆破长安里,直奔城郊的陵园。

    路上田甜曾劝六分节哀顺变,六分道谢后就闷头不出声。

    到了陵园的灵堂,我让兄弟们在刀疤的车上等着,自己则和田甜、六分走了进去。灵堂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以前翔龙公司的同事。见到我和田甜,大多只冲我身边的田甜打招呼,对我却完全无视,只有很少几个人勉强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嘿,想当初我在公司里虽算不上大红大紫,至少也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如今人一走茶就凉,我除了叹声世态炎凉,还能说什么呢?

    我看到张蓉蓉的老爸老妈,被几个亲属模样的人搀扶着在一旁抹眼泪。几天不见,他们看上去竟苍老了好多。哎,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悲哀莫过于此。

    夏姐此时正在一个角落里和同事说话,见到我们,朝我们这边微微点了点头。我看田甜好像没留意到,便悄悄扯了她一把,轻声对她说道:“夏姐在跟我们打招呼呢。”田甜扭头看了夏姐一眼,没有做声,自顾走去朝蓉蓉的灵牌拜了三拜。

    我有些尴尬地对夏姐苦笑了一下,也跟着上香拜祭蓉蓉。六分一进灵堂就盯着灵牌和蓉蓉的骨灰盒发愣,在我提醒下才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三个躬。

    祭拜完毕,我想着一众兄弟们还在外面等候,便招呼六分一起离开灵堂。回头一看才蓦然发现六分的眼眶红了,唉,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在一旁静候了一阵才上前劝说六分离开,六分没说话只是摇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好动手去拉,拉了好几次才总算把六分拉动,一步三回头地往灵堂外走。

    我们三人刚刚走出灵堂,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隋源。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隋源还是那副老样子,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不明就里的人多半会以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老子以前也都看走了眼。操,这狗日的表面光鲜,却一肚子坏水儿,真他妈连禽兽都不如。

    眼看这厮走近了,我一步跨到灵堂门口挡住他的去路,冷冷说道:“你这人渣,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这里不欢迎你,滚远点!”

    我话音刚落,两个身穿紧身黑t恤的男人齐齐上前一步,站在隋源左右。我这才看见隋源身后跟着四个牛高马大的彪悍男子,呃,应该就是雷管口中所说的保镖了。

    只见隋源举手摆了摆,那二人又齐齐退下。隋源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不受欢迎的应该是你吧?出卖公司机密的小人!”说完冷哼一声,斜眼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百九十二章 怒

    灵堂过往的人多,我原本只想威胁隋源一番,没打算在这里跟隋源正面冲突。可眼见这厮如此嚣张,我心头的怒火腾地冲了上来,用手指着隋源的鼻子厉声骂道:“你这狗日的hp,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道,蓉蓉就是被你害死的!”

    因为骂声太大,又涉及到蓉蓉,周围的人纷纷望向我们并迅速围了过来,对着我和隋源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

    隋源这样的人渣,法律虽然被他钻了空子,但我绝对不会给他留任何面子。隋源脸色一寒,斜跨一步想要从我身边闯进灵堂。

    我刚想伸手阻挡,冷不防六分从我身后冲出来,一拳打在隋源肚子上,隋源惨叫一声立马蹲缩在地上,六分顺势抓住他的头发,正待再度挥拳要打,隋源身后那四个大汉已经一拥而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六分的胳膊,另外两个人则忙着去扶隋源。

    从六分跳出来揍人到被揍,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待我回过神来,见六分在那两个大汉的围攻之下鲜有还手之力,只是尽量护住自己头脸等要害部位,还瞅机会用脚往地上的隋源身上招呼。

    我连忙冲上前去想帮忙,刚一挥拳想偷袭围殴六分的一个大汉,那厮举手一格,紧接着又朝我胸口一记猛拳,我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推着我蹬蹬蹬连退几步,直至撞倒围观的人。操,胸口好痛,差点儿没让我当场闭过气去。

    眼见六分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忍住剧痛又冲了上去。兄弟,本就该有难同当!这次我学了乖,冲上去对着那厮的裤档一脚踢了过去,那鸟人一侧身闪开,却被六分逮着机会一拳揍在下巴,发出一声闷哼。

    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闪开一条道来。我抬头一看,却是不死、雷管、残剑等人提着棍棒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顿时展开一场混战。

    生力军到了!我精神一振,揉身正要冲上前去加入战团,突听隋源一声大吼:“都住手!”场中各人闻声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缓。趁这当口,那四个保镖迅速回防到隋源身前,抽出自己的皮带拿在手中,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隋源在人墙后狠声说道:“你们等着,这件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的。”接着隋源伸手指了指六分,装出一副无辜状,“大家也都看见了,是这条疯狗咬我的,到时候麻烦大家给我作个证。”

    他的话音刚落,不死就笑了起来:“谁看见了?你看见了么?还是你看见了?”

    不死向站在他身边的残剑、雷管等兄弟发问,大家自然心领神会,一阵哄笑。

    “我只看见我朋友被几个棒老二‘围殴,至于你么”,我掉头迎上隋源几欲喷火的目光冷笑道:“不过是会说话的狗,你以为警察没脑子?”

    我摆手示意兄弟们稍安勿躁,我就不信隋源这hp能一直装下去。六分刚才一拳打在隋源的肚子上,顶多会留下些红色的痕迹。反观六分,被隋源的两个保镖围殴,嘴皮和额头都流血了。倘若警察真的出现场,伤势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我怕锤子。

    隋源站在那里气得脸都绿了,狠狠地盯着我。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衣袖被拉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田甜,她一脸恼色地悄声对我说道:“阿休,这里是公众场合,要注意影响。我们走吧。”

    靠,我注意个毛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田甜居然在这个时候叫我算了?操,我方休也丢不起那个人。今天反正也撕破脸皮了,要战就战,不是隋源死就是我亡,被打死也好过做缩头乌龟。

    此时场中剑拔弩张,眼见战争又将升级,却见夏姐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轻斥道:“阿休,你别冲动。你想让蓉蓉走得也不安心么?”

    夏姐的话听在耳里,我不由得一呆,这里是灵堂,确实不适合打架斗殴。

    我正欲回话,却见几个肩佩黑纱的人挤到我和隋源中间,看了看隋源又看了看我,怒声喝道:“这里是蓉蓉的灵堂,你们要打滚远点儿,不要在这里捣乱!”

    这时人群再度让出一条道,蓉蓉的妈妈在中年女人的搀扶下走过来,用嘶哑的嗓音哭道:“蓉蓉啊,你死得这么惨,这些杀千刀的还不让你清静……我们家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张蓉蓉老妈的话让我心中一痛,蓉蓉明明是被害死的,却被说成是自杀。天下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之事太多,到头来受苦的只是无钱无势的人。平等?见他妈的鬼!

    我偷眼看了看六分,他的眼眶又红了。再看隋源,却见这狗日的正用阴冷的眼光又逐一扫看我们,嘴角不住牵动。

    “我们走!”隋源抛下一句话,转身朝不远处那辆宝马走去,其中两个大汉上了后面一辆帕萨特。操,人渣就是人渣,坐啥名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狠狠咬了咬牙,心里恨不得上前一把火烧了那车,连同里面的人。

    待两辆车绝尘而去,蓉蓉的妈妈已经又被人扶到旁边休息去了。我走到蓉蓉的亲属旁边诚恳地向他们道歉,可惜他们只冷冷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唉,没想到好好一场拜祭被弄成这样。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六分身边,兄弟们都围在那里,夏姐正用纸巾小心地替六分擦拭眼角的血迹,哎,泪比血还多!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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