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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洱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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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 作者:洱陵

    &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洱陵(11)

    真是半点都吃不得亏,夙和想,他思忖了片刻,直接道:夙和。这个名字在如此的少见,亦在萧王朝如雷贯耳,晅衡愣了一下,转而惊喜:真没有料到,我竟然与大人成了朋友。这样的姿态夙和见了很多,但晅衡却和那群人不太一样,过去的那群人在巧遇交友听到他的名字后,总是不自觉会有部分的谄媚与讨好,他们自己不觉得,可夙和见多了,只觉得反感,而晅衡的这般作态,他恍惚从这份惊喜中品出了一丝丝的玩味。

    这人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夙和想,这人一肚子坏水,夙和不知道晅衡想要做什么,可他并不惧怕,他的经验与武功足以和这般心思百转的人玩一玩,夙和忽然觉得这次出来太对了。

    夙和道:和你成为朋友的是崔府的同路人,而非京城的那个人。

    晅衡笑眯眯回道:是。

    临行之前,夙和再一次找到商容,商容熟练地问道:你还要问我什么?

    夙和:他同你说过嵇府的过去么?

    商容摇了摇头,当年她混入嵇府,正巧遇到嵇洐母亲嫌弃嵇洐身边的侍女没照顾好嵇洐,吵着要换侍女,之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侍女,商容心生一计,拿着钱财跟她换了身份,侍女正好家里有个得病的父亲,立刻拿着钱就跑了,商容顺势成为嵇洐的侍女。

    当时和嵇洐相处,嵇洐更多的是把她当成大夫人的眼线,根本不可能交心,她只能看着他读书,两人之间很少会去谈多余的事,更别说去谈论嵇府的旧事。

    如今夙和问起来,商容只能回答不上,她谨慎地问:嵇府的过去怎么了?

    夙和垂下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商容根本不信夙和的这句话,夙和从来不会白做一件事,更让她好奇的是,夙和遇到了什么,她成亲前见到夙和,夙和身上连个人气都没有,第二次见,他似乎沾染点烟火气,如今相见,他似乎从藏匿的蛹中出来,不知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什么,不过这都与她无关了,原本她就是想把神像交给夙和,商容想到这,忽然惊醒,她眼里翻滚着诧异,说了出来:公子曾经说过,那尊神像,原本是个邪神。

    萧王朝传承数百年,从上至下,自然少不得神怪之事,世间不知建立多少神祠佛龛,夙和不信神佛,也不了解那个,只知道嵇洐手里面有个传承的神像,如今知道这神像里藏着藏宝图。

    如今听到商容说的这句话,他讶然道:邪神

    商容点了点头:公子当年很喜欢那尊神像,我却只觉得阴森,后来公子就说出那尊神像是邪神。

    夙和找到新方向,他又问了一句:晅衡是你的朋友么?商容迷茫,并不知此人是谁,夙和告谢后离开了。

    商容见夙和离开,找到她的夫君,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喜欢三公子。

    嵇檩喟叹:都是上一辈的事了,我答应过一人不说出来,对不起。

    商容静默了一刻,她知道嵇檩言出必行,只能换个方式问出来:那尊神像呢,它是哪路神仙?

    嵇檩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那不是个好东西,你别去接触。

    ☆、第十五章

    商容嗅出来这其中的诡异,为什么这两个兄弟都不喜欢这个神像,她有些难受:我已经把它给人了,不会再去接触了,我只是不甘心,谁都一副知道的模样,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疏离的感觉很难受,我甚至害怕下一刻你因为我不知道的东西去探寻,而我就这么被你抛弃了。说到此,她不知触动了什么,更为心酸,声音都带着哽咽:我心悦你,想同你一生一世,如今我们成亲,我真的太开心了,可为什么明明都是夫妻,你却总瞒着我,非要在我心上扎根刺呢。

    商容在嵇檩面前素来坚强,在与蛮族作战时敌军的羽箭射伤了她,可她一声不吭,只在夜深的时候拿点药私下疗伤。

    他当时起夜,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是敌人,等伏击的时候才发现是商容,他几乎看呆了,那时商容胳膊受了伤,只有一只手能用,她咬着布料,一点一点缠上去,额头上全是浸湿的汗水,他不能否认,他动心了。

    之后的感情越发的刻骨铭心,商容几乎是他全部的一切,如非必要,他不想瞒着商容。

    而此时的商容,一副委屈的模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顷刻间,像是有细细的针,戳着他的心口。

    战争无法击败商容,而自己被迫的隐瞒却伤了商容,嵇檩心倏然软了下来:我没有,只是我多年前离开嵇府之时就像一人发过誓,我所知所做都埋于过去,不会有人从我口中挖出当年之事。

    他见商容脸色似是安慰,又接着道:虽然我不能说出那些事情,但我发誓,这件事在嵇府消失的时候就结束了,不会再影响任何人,已经结束了。

    商容鼻尖一酸,她恍惚间察觉到,嵇府的消亡难道是注定的。

    商容垂下眼说:既然过去了,那我就不会再问了。

    嵇檩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温暖,轻轻在她耳边说:那尊神像给别人就给别人吧,它原本征兆就不好。

    商容见此,不再问下去,她想起夙和临行前问的话,提了一句:晅衡是你的朋友么?

    嵇檩脸色大变,但他是抱着商容的,商容没看见,他掩住自己的想法:不知道。

    ***

    夙和回到客栈,找出了神像,他打量着这个神像,这个神像并不是摆在道观中的神,只是个无名小神,夙和原本也认不出这个,于是画了幅图,飞鸽传书,传给了他的师兄。

    他师兄偏爱这种鬼怪之事,会给他解答。

    他收起了神像,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夙和出门,这人也已经收拾好,正等着夙和。

    晅衡乐于享受,马车内极尽奢华,夙和坐在一处,眯着眼睛。

    晅衡凑到夙和面前:你不会这么无聊吧,就这样一路去那里。

    夙和道:那你想干什么?

    晅衡离得更近了:不如我们各自讲个故事。

    晅衡见夙和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说:夙公子见遍了江湖众事,我也少不了游历,不如讲一些听过的故事,如何。

    夙和正想着从晅衡口中打探什么,如今晅衡提了出来,他自然答应,他先开了口,讲了一个故事,那是他第一次断案,一位命官的公子死了,他师傅带他去查,查到了后宫妃嫔的手上,那时那位林贵妃正受宠,他师傅隐晦地提醒他别在查下去,他听懂了,可他不愿意,但他不想去牵连师傅,在之后故意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气得他师傅把他逐了出去。

    他找到了当时还不是贵妃的姑娘,借着她的手展露了真相,圣上大怒,直接赐死那位贵妃,姑娘升为了贵妃。

    到此,这位姑娘也着实做了不少,她渴求权利,夙和追寻真相,两人一拍即合,姑娘深知若要接发林贵妃只有两条路,要么赢,要么死,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极富心机,慢慢将林贵妃从帝王心里剜出,而她自己则替代了林贵妃。

    这是夙和第一次断案的过去,当时帝王大悦,赏赐不少,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新贵妃的手笔,夙和没去探究。

    晅衡是个很好的观众,他认真地听完夙和的这段故事,眼里流转着什么,想要说出来,而又像是不好意思说,这么一番作态引起夙和的兴趣,夙和想知道,晅衡如何评价,只见晅衡慢悠悠地回道:这不公平,夙和大人名扬天下,这段故事说书人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了,光是我,都听了不只一遍。

    夙和他原本像听一听晅衡会说些什么,他想了千万种,却没想到是这个,他嘴唇不自觉有点干,失笑道:这是我亲身经历,你不觉得由我讲出来,要比那群说书人讲的更真实么。

    晅衡眼尾一扬,甚是昳丽,若不是面对是夙和,怕是有不少人一见倾心,晅衡遗憾:说书人讲的时候抑扬顿挫,勾着人往下听,你这个算是真实,可也太没意思了。

    夙和不自觉勾起了嘴角,不知这话怎么戳中夙和了,他原本就生得很好,只是三年前那段痛苦冰封了他的笑意,此时骤然一乐,晅衡有一瞬间挺直了身体,而后又缓缓放松,他没有引起夙和的注意,而是从马车的隔间取出了酒:离曲珞城并不近,不如我们边饮边讲。

    夙和接过酒杯,晅衡给他倒了一杯酒,接着晅衡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有一个偏远的城镇,那有一户人家,他家还算是富庶,他家的公子娶了一对姐妹,她们同时怀孕,没料到恰逢此时公子沉迷赌博,一身家财全都给了赌场不说,连他的命也留在那了,这两姐妹害怕自己也搭进去,趁着夜色逃跑了,可惜毕竟是两个孕妇,行程太过不便,在逃到另一个城镇的时候正好快生了,两人只能自己找了个产婆接生,没想到她们两人的命运如此的不好,遇上了狸猫换太子。

    晅衡话中从悲愤到嘲讽,一句又一句,勾着夙和听下去,夙和不得不承认,自己说得好像是有那么点无聊。

    他不自觉又抿了一口酒,听着晅衡讲下去,当时一人家生了个死婴,怕远行的家主回来责怪,就去找活婴替代,而这两姐妹逃难至此,没有背景,又生了两个健康的男孩,岂不是最好的人选,于是产婆趁着两姐妹虚弱,强硬地带走了姐姐的那个,而后两姐妹找遍了城镇,也没找到那个产婆,更不知道那个孩子去了哪。

    姐姐的孩子丢了,妹妹也替姐姐难过,可两人实在是找不到了,这一对姐妹则留在这个那个地方,各自嫁了人,之后妹妹一狠心,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了武林名门,让他学成武艺,不受人欺负或许是天道好轮回,十六年后,妹妹竟看到了产婆,她让学成武艺归来的儿子抓住她,逼问她姐姐的儿子在哪。产婆怕死,直接说了出来,竟然是她姐姐改嫁后那户人家的家主之子。

    夙和完全沉浸在晅衡的故事里,他在想,晅衡怕就是那个被换的人吧,接着晅衡讲:妹妹告诉了姐姐,原本姐姐该是认回来自己的儿子的,可或许是起了贪念,她竟想瞒下来,等家族死后,她儿子继承家业后再私下说出真相。晅衡挑起了眼,他眼里有些朦胧,恰似烟雨蒙蒙,遮住了窗外的美景:你觉得这种想法可笑么?

    夙和已经完全将家主的儿子带入了晅衡,他纵然只认识晅衡一天,也不好戳他心窝子,只能委婉安慰道:身处其中,可能暂时遮了双眼。

    晅衡瞟了夙和一眼,他目光有点深沉,但却继续道:他母亲的想法是好的,可毕竟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对他同以前一样呢,一来二去,反而露了马脚,姐姐嫁给的是这家的庶子,同这个庶子他们也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见他母亲突然对别人好了起来,自然是奇怪,可他也没有在意,谁会想的那么远呢,只是错就错在一次诗会上,姐姐的两个儿子对上了,他们两人都是作诗高手,两人交锋,你来我往,却能没分个输赢,弟弟一怒之下说了自己母亲,质问她对哥哥那么好有什么用,一点也不让着自己,原本只是孩子的一句气话,家主却不知想到哪去了,竟找人悄悄查探,反而将当年的事全都挖了出来。

    晅衡盯着夙和:你猜家主会怎么处置所有人?

    夙和斟酌了一番,这个家主给别人养了数十年儿子肯定气死了,怕是这家主的妻子要受罚一番,而孩子却是无辜的,但若是气急了,未尝不会伤害他,他小心翼翼地猜测:家主夫人怕是受罚了,他的儿子恐怕会被赶出家门。

    晅衡低声笑了笑:错了,家主夫人既没有受罚,儿子也没有赶出家门,赶出家门的是那个多嘴的小男孩,之后他母亲就得病死了。

    夙和止住了喝酒的手,他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气,他想错了,他曾经断过很多案子,明明是相同的事,可因不同人去接受,就有了不同的结果,那个孩子养了多年,恐怕有了所谓的感情,而夫人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有的人闯祸了,就没必要在家呆着了,他注视着晅衡,他喝了很多杯酒,可目光却很清明:已经过去了,你活得很好。晅衡是那个离家的孩子。

    晅衡眨眼,缓缓道:你想知道结局么?

    夙和凝望晅衡,晅衡道:他脱离了家庭,自己行商,如今遇到了一人,那人答应他要帮助他朋友。这回答瞬间寡淡了,夙和差点呛到,他瞪着晅衡,晅衡撇嘴:那还能怎么办,他母亲又不是别人害死的,是自己身体不好病死的,他也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想报仇都没有人。

    夙和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晅衡,晅衡一饮而尽,递过杯子,等着夙和倒进去,夙和想想,这是他的马车,他的酒,给他倒了进去,两人继续讲下去,只是他们戳破了那种陌生的隔阂,夙和讲了很多探案时的所见所闻,他更多的也是在安抚晅衡,而晅衡也讲了许多做行商遇到的趣事,逗着夙和。

    喝到最后,夙和终于讲出了他在嵇府的故事,只是这段故事里,他藏去了对嵇洐的感情,更多的是对那段死亡的痛苦。

    晅衡却没有回答,夙和还诧异呢,仔细一看原来是晅衡醉了过去,沉沉睡去,他睡着的模样不似醒着的时候有那般侵略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长久的安静,仿佛和一个人重合了起来。

    当有了这个想法后,夙和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骤然清醒。

    ☆、第十六章

    曲珞城誉为江湖武林之源,天下武宗,多于此地比武,夙和来过此地,当时武林盟主还活着,武林盟主还曾协助他断案,没想到几年过去,物是人非。

    夙和和晅衡找到了一处客栈,他们来的不巧,这里要比武选盟主,曲珞城人满为患,只剩下一间屋子,两人只能无可奈何地住在一起。

    夙和和晅衡相处几日,不得不说,晅衡是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他风趣,和晅衡在一起很有话聊,夙和朋友很多,可没有一个人能让夙和有这般舒适。

    若是没有那日的错觉,晅衡已经成为他认可的朋友

    但他最近也陷入了纠结,那日酒后,恍惚之间,他仿佛觉得晅衡和嵇洐重合了,明明两个人截然不同,可他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指引着他。

    他尽力忽略这种感觉,是他守灵数日,也是他亲手埋起的嵇洐,他不可能怀疑自己的记忆。

    他们把行李放到客栈,就决定去找前武林盟主之子卿于归,卿于归家在一处巷口,还算僻静,当时盟主身死,只剩下母子二人,两人相依为靠,卿于归当年习武,如今靠跟着镖门送货物赚钱,此时正是天下选盟主的时候,卿于归不会在此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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