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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有没有钱(重生) 作者:妄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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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对克劳斯而言十分熟悉的标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也无怪乎克劳斯日此惊讶, 以前克格勃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号,但是克劳斯自己改了一下这个标记,按理来说,知道这个标记该如何摆放的人早在冷战期间就已经纷纷提前见上帝去了。
现在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标记的摆放。
克劳斯眯起了眼睛,他在内心抉择着这件事情的利弊,将水壶拿起来,还是掏出匕首,拿走了标记上面一根树枝,然后在另外一根树枝上面刻了三道。
如果摆放这个标记的人真的知道这个标记真正的意思的话,克劳斯必须见见他。
按理说,距离前苏联解体都这么久了,余下的克格勃要么选择归顺俄罗斯,要,么差不多该散的就散了,没可能出现在阿富汗。再说了在各种通讯设备下,这标记出现的机会也不多,还没那么快被CIA侦破,而且美军的作风哪有这么低调,多半也不会是那边的人。
所以,到底会是谁呢?
做完这一切后,克劳斯收起匕首,拎起水壶后,没有片刻犹豫的离开。
如果那个留下标记的人知道这个标记的后续传达方法,那么他就知道明天几时来这里见面。
另一头,宗祁看到克劳斯留下的信号之后,又跑回到山上直升飞机停放的地方睡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跑出来在地上架了个铁锅开始煮饭,哼着歌等待佣兵从前线带消息回来。
虽然没了美军,但是阿富汗还是热闹,各个民间组织和民间组织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经常一言不合那就是抄家伙就上,鸡飞狗跳。
宗祁记忆里最近是有几场比较激烈的冲突的,就是不知道发生的地点是不是这个附近,所以还是谨慎为上。
有什么消息?
黑发青年相当接地气的蹲在地上,用勺子去锅里面捞午餐肉。
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食物,私人管家还生怕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吃不惯,特地装了不少比较贵的食材。从而抛弃了一些便捷的压缩饼干之类的专门用于战争的食物。
看着宗祁十分熟练自如的搭好铁架放好锅顺便再生火,一圈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昨晚这位小少爷当着他们的面将一堆枪支进行了快速组装,并且十分熟练的吩咐他们在当地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这些佣兵就已经默不作声的在心里改变了对拉美尔少爷的看法。
美军可能要卷土重来了。
阿富汗的通信设备也不见得很好,所以需要去空旷的高处联络卫星,还好这次装备买的很齐全,从另一头传递消息也十分快速。
怎么可能?这么快?
宗祁正在锅里转来转去的勺子突兀的停下,然后深深的拧起了眉头,在内心迅速的盘算局势。
之前美军的撤军去的也快,宗祁之前有密切关注过中东的局势,甚至还特地让运通银行的管家们找过这方面的人才进行过分析,大概是确定这一段时间美军都不会再有心力顾及阿富汗。
但是现在,这么突兀的返回,难道是克劳斯暴露了?
上辈子宗祁从克劳斯口中知道他的任务究竟有多么重要,这一份情报重要到涉及美国当局许许多多的秘密情报,据说还有一个妄图监测全人类的棱镜计划,若是全部暴露出去,大概会让美国十分头疼。
来了多少人?
不太清楚,但是有驱逐机。
行。
宗祁挥挥手,示意他继续去守着,一边把这锅汤下面的火给熄灭了,端着放到一边去,匆匆喝了两口,确定自己大概饱了之后就背起武器重新沿着小路下去。
三天,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事情似乎又有新的变动,他今天和克劳斯的会面就是重中之重,必须得把上辈子这个队友拿下,不然到时候一旦被发现,就宗祁这一队佣兵可能还真打不过装备优良的美军。
九点九点
宗祁一边站在树林的阴影里,一边时不时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盯着那根分针都快盯出一朵花来。
笃。
等到代表九点的分针与时针重合的那一瞬间,另一边也传来了鞋底和树叶摩挲的声音,瞬间就让宗祁警觉的抬头,敏锐的看向来处。
站立在泥地上的人微微挺直了脊背,将自己从驼背的伪装中解放出来,他的身高令人瞩目,就连那双祖母绿般的瞳色也一如宗祁记忆中的那样。
虽然头发被头巾裹的紧紧的,表情冷漠而戒备,但是宗祁还是差一点落下泪来。
真好,能够重来一次真好。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险而又险的把自己的泪意全部逼了回去,但是宗祁之前的面无表情还是绷不住,变得十分复杂。
标记是你摆的?
克劳斯没想到摆标记的人是一个看上去这么年轻的青年,他直截了当的皱了皱眉,克格勃什么时候还招过这么年轻的员工?
宗祁:
大兄弟你误会了,你们解体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难不成你们克格勃还能玩胎教不成?
我不是克格勃。
宗祁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克劳斯塞恩
结果他这一个名字才刚刚说出口,另一边的俄罗斯人就瞳孔一缩,直接抬起手,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宗祁的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克劳斯塞恩是克劳斯真正的名字,在加入克格勃的时候,这个顶级情报组织都会为每一个成员制作一个可以贮存机密信息或者小型储存盘的胸牌,上面会刻着他们原有的名字。
但是加入之后,更多的时候克劳斯都是使用自己的代号执行任务,对外也一直使用洛克这个假名。
知道克劳斯叫克劳斯的都寥寥无几,完整知道他本名的更是少而又少。更别说知道这个标记摆放方法的人了。
克劳斯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将上述信息向任何一个人透露,更不认识这位看上去就比他死去的弟弟还要小一点的东方人,这些信息原本都应该是贮存在她绝密的大脑里,不可能被任何人窃取。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宗祁也是一时急了,他已经听到联络器里佣兵播报的声音,也许美军的队伍就快要接近这个小镇,他现在只能争分夺秒的获取克劳斯的信任。
我没有任何恶意,但请你相信我,美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克劳斯虽然下手狠戾,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恶人。
宗祁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从枪把上拿下,安静的举过头顶,只用那一双清澈的灰色眼睛看着他,努力的想要表达着自己真实的善意。
虽然我知道我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使你取信,但是请相信我,就这一次。
时间紧迫,宗祁根本没办法和克劳斯多说什么,他们两个就这么奇异而无声的僵持着,彼此看着彼此,谁也不后退一步。
拉美尔少爷,他们来了!
正在此时,联络器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突兀开火声,甚至还有巴雷特低沉的咆哮,宗祁暗道一声不好,守住山头,表明你们的身份。
不是美军,是当地的反叛军首领!啊不对,一起来了!
宗祁:
要是美军还能用佣兵的身份忽悠一下,要是反叛军,那就完了,他们最讨厌外来人,遇上只能挨打,没任何的办法。
难怪啥话也没说,直接就开火了,这小老弟群体也是个暴躁的。这要一下子遇到美军和这伙人,那不叫乱战叫啥?
他收起联络器,正准备焦急的和克劳斯继续交涉的时候,忽然俄罗斯人开口了。
走吧。
克劳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多疑又谨慎的他,在面对这双眼睛的时候居然没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附近枪火交接的声音已经此起彼伏的开始了,爆炸掀起的黄沙在空中肆意飞扬,宗祁小心翼翼的带着克劳斯往战场的边界走,毫不顾忌的把后背留给了俄罗斯人,令后者的目光更加深邃。
领空已经完全被美军所占领。
这一次美军的火力相当强,地面部队就将地面的攻击全面压制,大型的反战争装备狙击枪根本奈何不了空中装备。
完了完了,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宗祁苦哈哈的想着,内心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将克劳斯这个大活人从美军的眼皮子底下偷渡出去。
结果走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宗祁似有所感,抬头一看,结果这一眼差点没让他从原地蹦起来。
他在那处高空战舰的平台上,见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也许是心有灵犀,那个人的目光也正好微微下移,冷峻的脸上沉的快要滴出墨汁来,丝毫不为面前战场的模样所打动。
拉斐
在一片战火交加声里,宗祁下意识的张口呼喊,结果下一秒,最后一个音节就永远的停留在了喉咙里,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秒,愣愣的低头去看。
在他的左胸口,一个冷冽的东西迅速推进,爆发出一团猩红的血花。
不知道从哪里飞速而来的子弹,在拉斐尔的视线里,掠过了克劳斯,直直穿透了宗祁的心脏。
第74章
拉斐尔心情很不好, 自从宗祁偷摸摸的大半夜离开之后,他身上的气压低的就快赶上西伯利亚寒流, 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阿富汗?
他直接将刚刚传来的信息摔在桌上, 通知美方,备机,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去那里。
宗祁一直是一个有很多谜团的人。
拉斐尔知道。
但是很多时候, 也正是这种谜团吸引了最开始的拉斐尔,引诱他继续往下探寻,直至最后的万劫不复。
拉斐尔不知道宗祁有什么样的过去,是那张白纸上不曾言明的东西,但是他却相信宗祁终有一天都会全部告诉他的。
可是现在, 这些他不知道的东西让他陡然生起了一股暴虐的欲望。
拉斐尔向来习惯了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在此刻却头一回陷入了茫然。
阿富汗。
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没有人会不知道, 光听名字都代表着混乱,战火,和无尽的危险。
拉斐尔只要一想到宗祁居然义无反顾的去了那种地方,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 他的心脏就就如同被人用掌心狠狠掐住,满是担忧和沉郁。
更何况宗祁一看就是筹备良久。
拉斐尔端坐在直升飞机中,看着手上满是宗祁从暗网购买的东西的长清单,锐利的蓝眸一项一项的下滑, 差点没有被气得笑出声来。
三天,三天, 去这样的地方,让他如何能等?
阁下,战斗机已经准备就绪。
光照会尊者的命令直接下达到美国国家军事指挥中心,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战略空军司令部指挥所,将所有靠近在阿富汗附近的战备部署全部召集,指挥权也移交到拉斐尔身上,甚至无人质疑为什么英国的威斯敏斯特公爵足以有如此权能。
直升飞机的舱门缓缓下降,外面的风猎猎作响,伴随着直升飞机机翼掀起的巨大风浪,把拉斐尔身上的军装外套掀得狂飞乱舞。
咚
他在低空中稳稳的跳到另一旁战斗机的平面上,稳稳的立在上面,眉眼冷冽而阴翳。
地面部队,直接火力压制,不准动用范围性杀伤武器,瞄准反叛军开火。
远远的,拉斐尔已经看到远处阿富汗内部反叛军互相交火的身影。
只要一想到宗祁有可能会在这个附近,他放在两侧的拳头就开始攥紧,指甲深深的嵌入到肉里去,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刺出血来。
一条一条毫不留情的冷酷命令从他的口中下达。
只要地面火力足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天空上的状况,更何况这架指挥战斗机附近还环绕着无数护卫机,用以保护总指挥官的安全。
侦察部队,搜寻目标。
下方战火和惨叫,爆炸声枪声交织成一片,金发公爵岿然不动,冷冷的看着下方。飞沙和狂风将他的金发和长外套掀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今的心情已经达到了怎样一个临界值。
也许是心有灵犀,拉斐尔继续下达指令的时候忽然往下扫了一眼。
黑发青年穿着宽大的白袍,正沿着战场的边界悄悄摸摸的弯着身子,似乎想要离开。
但是在他直起身子的那一刻,看到了高处的拉斐尔,脸上的诧异和下意识呼出口的声音皆在下一秒钟戛然而止。
宗祁的脸上混杂着诧异和茫然,还有无数复杂的感情。
而他的胸口,一团猩红的血花爆裂而开。
也许是有一个狙击手,专门用以侦查战场边界的狙击手,干脆利落的一枪直接穿透了他的防弹衣,将黑发青年的心脏穿透。
那一瞬间,拉斐尔只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都分崩离析,他心腔的血液顺着四肢百骸滑过,全部结成了极寒的坚冰,几乎将他的思维全部冷冻结冰。所有的空气在此时静止,就连宇宙似乎也停止了运转。
降落,给我降落!!!
他所爆发的咆哮孤独而猛烈,血液在从结冰的状态中解冻,如同熔岩一般冲向头顶,让他的眼角甚至爆发出狰狞的青筋。
是,公爵阁下!
战斗机的驾驶员战战兢兢的将高度拉低,下一秒却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那位身穿黑色军装的金发公爵眉眼满是极度压抑之后爆发的疯狂,隔着好几米直接从指挥平台上跃了出去,一把抓住直升飞机的降落梯滑到了地面上,平日里挺拔端正到一丝不苟的背影看起来凌乱而踉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这一串动作连所有负责护卫的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
半晌过后,所有的特种士兵立即训练有素的将这片战场的边界线包围起来,抛出催泪瓦斯和烟雾弹,提着枪,如同铜墙铁壁般将几个人包围在身后。
不管怎么说,谁都可以牺牲出事,但是这位威斯敏斯特公爵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然而拉斐尔早就已经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了,他的视网膜里只留下黑发青年茫然向后倒下的身影。
克里斯!!!
他慌忙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黑发青年挪到自己胸口处,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刚刚扶住宗祁的俄罗斯人。
宗祁感觉自己很恍惚。
受到致命伤的时候,如果当事人没有察觉,剧痛不会在一瞬间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皮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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