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菊长大人(
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 作者:菊长大人
&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菊长大人(
黑黑身上抖得更厉害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打爆这家伙的狗头。
宁骁看出了他的愤怒与不甘,气定神闲的拍了拍他湿漉漉的脸颊:你别生气也别怨我,要怪就怪让我穿书的作者,这么着吧,若果有天我死了或是能出去了,想办法帮你把那位作者拉到你的世界,让你报报仇?
黑黑:
说着,他又划掉一大半积分,在系统里兑换了一张平时绝对舍不得用的卡
记忆修改特权卡。
宁骁认为记忆修改卡很坑,耗费他数万积分,才能篡改主角三小时内的记忆。
好在现在的状况来看,三小时也足够了。
哥,你还记得刚才在老宅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黑黑动了动黑沉沉空洞洞的眸子,望向身上手上狼狈的血渍,终于开口了:血。
宁骁继续引导:谁的血?
黑黑:我的?
宁骁:不是你的,你再仔细回忆一下?
黑黑:
宁骁:你是不是,把什么人给杀了?
黑黑:我杀了谁吗?
修改记忆的卡片开始发挥作用,宁骁进一步引导,将刚才他取下的刀子握在手中,用洁白的床单擦掉刀刃上的血渍,他动作极慢,因为黑黑正看着他一举一动,似要从他的举止动作中找到蛛丝马迹。
哥,你杀了人,用这把刀杀的。
黑黑空洞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波澜:我为什么要杀他?
宁骁笑了:哥忘了?是他把我打进医院的,断了三根肋骨呢,你给出头啊。
他脸上的笑更深了:你最疼我了,只要有人欺负我,你不都帮我杀了么?就像眠眠姐那鬼侍,活该。
黑黑的肩膀开始簌簌抖动:我真的杀了他吗?
宁骁:对啊,你闭上眼睛仔细想想,就能想起来了。
黑黑依言闭上双眼,随着晨光跳动的黑暗里渐渐出现熟悉的场景。
是猫儿胡同的老宅子,屋内没有开灯,窗外电闪雷鸣的,一阵阵闪电划过将凌乱的屋子照亮。
黑黑站在卧室的门口,卧室的门虚掩着,他一时愣住了,不知今夕何夕。
一个声音在虚无的上空响起,是宁骁的声音:哥,你不是忘记方才杀了谁吗?我帮你记起来。
黑黑半推开卧室的门,刚落脚的一瞬间踩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他低头看了看,直到眼睛适应黑暗才看清楚,一朵开得正好的玫瑰被他踩在脚下。
踩坏了,被碾压碎裂的花瓣散在四周,花汁黏在地上乍一看似凝固的血液。
玫瑰花?黑黑想起来了,下午的时候白白送的,当时自己还嫌弃又骚又土来着。
嫌弃归嫌弃,他还是仔仔细细的将花插在瓶子里,灌了水好好的养着。
他将门完全推开,被从桌子上推倒的玻璃瓶四分五裂,玫瑰花也散落一地,红艳艳的狼藉。
看到屋中似经历过一翻激烈打斗的情形,黑黑的心一沉。
滴答滴答,从床单上滴落的血慢慢汇成一大滩殷红,又形成一条细细的红流,蜿蜒流淌至黑黑的脚边。
黑黑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球鞋早被血浸湿染红。
他再抬眼时,刚好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屋子,他看清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人是白白。
他慌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正要扳过白白身体时手顿了顿,他想起之前承诺过对方,绝对不会再没允许的情况下擅自看白白的脸
可是
哥你看看呗,看看自己杀的人是谁?我也很好奇。
黑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杀了白白吗?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刚和他用吻确立了关系!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
可是黑黑想起了先前无数次毫无征兆不受控制的暴走,在那股无形的、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力量支配下,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
抱歉,为了确认我只能在没经允许的情况下看你的脸了。
黑黑抖着手掰过白白的肩膀,两人面对面的瞬间,他的呼吸骤然停止!
这个刚和他确认恋人关系,朝夕相对大半个月、亲也亲了咬也咬了的人竟然和他生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时间静止了,只有暴风雨敲打窗户的啪嗒声。
躺在床上的白白脸上毫无血色,一把染了血的刀子落在一旁,他胸口处有个极深的血窟窿,一床一地的血都是从心口的窟窿处冒出来的
黑黑头痛欲裂,喘不上气,可即使在强烈到足以将他三观击毁的冲击下,他仍然能尽量镇定的、检查白白的生命体征。
还好,虽然微弱了些,但还是有呼吸的。
可当他再次将目光从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移到心口的血窟窿时,大脑深处传来一阵锐痛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从什么地方而来?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照顾我?为什么和我告白?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
又为什么我这么迷恋他的血?
心口的血窟窿血温暖新鲜又甜美的心头血。
排山倒海的疑问和记忆片段呼啸而来,一瞬间,黑黑什么都想起来了!
断裂的记忆轨道接上了城郊别墅那场大火,黑黑看到了自己在火场中灰飞烟灭的样子。
然后他回到了这个世界,在变成厉鬼前被白白所救。
一切就像一个圆。
原来白白就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祁野。
他使劲拍了拍白白的脸:祁野!祁野!我带你回去,回你的世界
黑黑是真的慌了,因为失血过多白白身上冰冷且一点点变僵硬,呼吸也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咦,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哥你自己。
通过黑黑的视角看到自己篡改记忆后呈现的一切,宁骁玩味的微微眯起眼。
虽然说记忆是改了,但构建记忆的所有元素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那个打断他三根肋骨的人,真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过来的另一个祁野。
宁骁似发现了什么新的有趣玩法,声音捎带着笑意与期待:哥,他好像要死掉了。
黑黑:
宁骁:你和他只有一个人能活,现在要么你补刀给他个痛快,要么你把自己杀了。
哥,你把自己杀了吧,那样他就有救了。
宁骁的声音附带了催眠的功能卡,黑黑的眼神再次落入空茫,他愣愣的拿起手边的刀子,刀尖渐渐对准自己的喉咙。
你不怕疼的吧?刺下去就好了,很快很快的。
刀尖在暴风雨夜电闪雷鸣里泛着寒光,被催眠蛊惑的黑黑将对准喉咙的刀子稍稍离远一些,手上渐渐使力,只要这一刀下去,他的大动脉就会被刺穿,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他
一阵雷声划破天幕,尖锐的刀锋一闪而过,眼见就要将黑黑的喉咙捅破,他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手里的刀子也倏忽掉落在地。
黑黑手上多了根红线,蜿蜒缠绕在中指根部,另一端牵着的人是祁野!
契线随着记忆的恢复,又出现了!
黑黑倏忽睁开眼,宁骁伪造的记忆截然而止,此刻他仍身在病房,祁野从外将门撞开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许眠。
他们连着彼此手指的契线,还在。
宁骁难得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自从另一个祁野出现后,屡屡搅他的局,他咬牙用剩余的积分兑换了最后一张黑化卡,叠加使用在黑黑身上,朝强行闯入病房中断记忆改写程序的白白低吼:哥,帮我把那个人杀了。
闻言许眠正要上前:阿骁,你怎么
你闭嘴!宁骁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消磨干净了,他继续冲黑黑下命令:快去,把另一个你杀了!
许眠想上前阻止,却被白白一把拉住,她诧异的看向对方,白白只冷静的对她摇摇头:没事,我信自己。
许眠被他震慑得没了下一步动作,她还在想,这个自己指的是谁?
这边的黑黑在宁骁的控制下再次回到行尸走肉状态,眼睛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右手紧紧握着匕首再次站直身体。
宁骁躲在他背后仰靠于病床之上,得意的病态神情就似在操纵一只胜券在握的玩偶。
于他而言,这本书里的所有角色都是可以随意毁坏和丢弃的玩偶。
哥,快去啊!
他咬牙低低道,唇角噙着一抹恶心的笑,许眠迟疑了一下没出头,黑黑的五指紧了紧,低垂的脑袋也抬了起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望向白白。
四目相对的瞬间,白白从他的眼神里全都明白了
果然什么特权,都他妈是放屁!
宁骁已经忍耐到极限,忍着肋骨断裂的疼痛一脚踹在黑黑大腿上:你倒是去杀
一个杀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宁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他怔了怔,尚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冰冷锋利的匕首已经划过他的脖子!
黑黑的刀很快,快到安静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片刻后,一阵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是宁骁的头滚落在地。
就和当时在不死村井底幻境所看到的一样,这一次是黑黑削掉了冒牌宁骁的头。
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弹了起来,笔直僵硬的坐在病床上,喷涌而出的血洒满医院洁白的床。
黑黑将手中的刀插入尸体的心脏处。
他狠起来,绝对不会有半分手软。
病房的窗户关着,不知从哪吹来的风将厚重的帘子掀起,落进一室白光。
这束光既不像日光也不像灯光,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路赶来,将晦暗的世界照亮。
在光束之中浑身是血的黑黑,突然觉得很轻松,身体轻飘飘暖融融的,似要融化在越来越强烈的白光里。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他没想到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遇上另一个祁野。
他更没想到,在忘记很多事情、扔掉最初目的的情况下,他会以最纯粹的心情爱上这个祁野。
不因为他是自己,不是因为怕他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被欺负,也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无聊理由而是真真实实毫无缘由的喜欢上了。
可他回头的一瞬间,看到的却是祁野难过慌张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黑黑的记忆里,似乎从没见过祁野像这样难过过,很孤独很可怜的模样朝他跑来,看得他心里一阵揪痛。
他也想走过去,将一脸委屈的自己按在怀里安抚,可他身上就像中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嘴唇张开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事实上,黑黑不知道,他的身体在渐渐变得透明,就似早晨他打开电饭煲的一瞬间,蒸腾的水汽轻而易举穿透他不存在的身体。
我又死了吗?又变回灵魂了吗?
那无所谓,只要能抱一抱祁野,安抚一下这个满脸难过的家伙就好了
是不是因为对抗宁骁的控制,透支了太多灵力,所以连走上前去抱抱他都做不到了呢?
好不甘心啊
那孩子都难过得要哭出来了
黑黑没有得到所有疑问的答案,也没有如愿以偿的抱住不知为何一脸绝望的祁野。
他消失在汹涌而来的强烈白光里。
就在祁野离他只有半步之遥处
随着宁骁的死亡,这个世界消失了。
祁野从病床上睁开眼睛,一场大雨过后,窗外碧空如洗。
他没想到,睁眼后第一个看到的人竟然是许沉风。
许沉风也愣愣的看着他,两个人互瞪,瞪了半晌。
兴许是秋日暴烈的阳光把许沉风眼睛刺痛了,他突然向后仰深吸一口气,绝望的用手捂住眼睛:祁野,你该不会是没把黑老弟带回来吧?!
第70章 最终章
祁野这一躺,就躺了大半年, 冬城已从早春走到初秋。
北地的秋天来得急, 不过是八月末的光景, 夜里已经开始变凉。
空气中的水分被北风蒸干, 连呼吸都有点干燥的疼, 祁野没有抹唇膏的习惯,嘴唇一到秋天就开始裂小口子, 有时候渗出血来, 他轻描淡写的抿一抿, 尝尝淡淡的腥和甜。
现在没人来喝他的血了。
祁野清醒的消息本来许家是封锁的, 可还是阻止不了和医院有密切联系的记者媒体人听到了风声, 开始铺天盖地竞相报道。
毕竟锦鲤杀「1122事件」的离奇诡异程度前无古人,年初的时候该事件相关标签在热搜榜霸屏长达两个月。
可这次祁野清醒的消息让众媒体工作者大失所望了,他们没日没夜的蹲点医院希望得到什么劲爆狠料,却发现祁野和所有病人无异。
而他们写出的报道也掀不起什么水花,在热搜后排勉强蹭了点流量, 可没半天就消失了踪影。
大家对锦鲤杀事件的记忆已经淡去, 也可以说, 对事件相关人员的好奇心已经过去了。
没有人再关心这些事, 新的热点铺天盖地,所有人的生活都在井然有序向前推进。
祁野躺在病床上睁眼瞪天花板, 正是周末下午四点多的光景,医院后是职工住宅小区,孩子玩闹老人下棋讨论的声响细细碎碎的传来, 裹着病房灰蓝的窗帘翻飞而起。
祁野漠然的听着,只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热闹隔了一层保鲜膜。
哥,我给你倒点水吧?
在一旁削苹果的宁骁小心翼翼的试探,如他所料换得祁野一句冷淡的回应:不用了,我不渴。
那
阿骁,让我歇一会儿。
祁野打断了他的话,宁骁只得点点头:好,我不吵你了。
宁骁面上虽然没表现出太多失落的情绪,但他心里难过又委屈,他听许眠和六爷说过,哥哥这次昏迷是到另一个世界寻找黑哥去了,虽然他听不懂其中因果缘由,但想必哥哥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什么和他有关的不好事情
最终,祁野没把黑黑带回来。
没人问出在那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祁野始终以沉默相对,渐渐地就没人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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