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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 作者:菊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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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小鬼已经整个身子从冰柜里飘出来,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旁:好的大叔。
许沉风:
终于,小鬼在许沉风糟糕的厨艺下,开始正正经经吃饭了。
不过许沉风也发现,小鬼这类高级的生魂是不会随意咬人吸人阳气的,他们嘴极挑,只有遇到灵波调和度极高的人类才会下嘴。
很有幸也很不幸,许沉风对小鬼而言就是最可口的人类。
小鬼,跨年夜那天你是故意的吧。
小鬼保持沉默:
许沉风微眯起眼,一副了然的得意:故意示弱让我上钩,然后碰瓷死缠烂打一条龙的吧?
小鬼撇了撇嘴:非要明说出来么?
许沉风愣住了,旋即笑眯眯的揉了揉小鬼脑袋:你早点回家是正经。
小鬼脸色当即沉了下去,身体像被烫到般猛地一颤,突然飘到距离许沉风一米来外,眼神冷厉戒备的扫过来,片刻又低低垂了下去。
许沉风以为这孩子叛逆期不喜欢大人唠叨回家的事,谁知小鬼嘟哝了句:别摸我头发。
许沉风:?这孩子头还摸不得了?
后来看小鬼神色不善不似开玩笑,许沉风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淡淡点头,淡淡收回手,淡淡说了声对不起。
小鬼再次抬起眼看他,眼神里的阴鸷戒备早一扫而空。
后来的日子,小鬼似养成了不好的习惯,一到晚上就往许沉风被子里钻,许沉风每次将他拎出来扔进冰柜,他又悄悄的钻回去
之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鬼身上冰冰凉凉的,许沉风倒不嫌弃了,还主动和他背贴着背睡觉,一夜到天明连空调都省了。
有一次两人躺床上背贴背没睡着,小鬼漫不经心发问:你对鬼这么痴迷,是因为白月光的缘故么?
许沉风:你又知道我对鬼痴迷?
小鬼:嗯,以前做人的时候,听过你许六爷的一些风流事。
许沉风笑了:唷,这么巧。其实他不意外,这孩子仅凭一缕生魂就拥有自主意识还这么凶,作为人的时候一定是御灵世家的小公子。
小鬼又道:因为我是鬼,你才喜欢我的么?
许沉风笑了:诶?谁说我喜欢你来着。
小鬼:
许沉风猜这小家伙一定在龇牙咧嘴了,继续不怕死的笑:再说,你也算不得鬼。
小鬼:知道知道,只有你白月光那种级别的鬼,你才看得上眼。
许沉风:小家伙,你早点玩够了想通了回家去吧。
小鬼:不想回。
许沉风:回去做人也好做鬼也罢,总比做一缕生魂靠谱。
小鬼:我和你白月光不一样,我不想做人,也不想做鬼,生魂挺好的。
许沉风刚抬起手,又想起上次因为摸头杀触了他逆鳞,悬在半空中的手又蔫蔫垂了下来:孩子话。
小鬼不服气:人和鬼,没几个好东西。
许沉风调笑:我看鬼挺好的,你说说怎么不好了?
小鬼没搭话,许沉风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有个黑老弟那样的鬼给我做鬼侍,让我用三十年的阳寿换我都愿意。
听到鬼侍两个字,小鬼身上的气压骤然低沉下来,隔了很久才冷冷道了句:鬼侍都是小偷,辣鸡。
许沉风:好,咱不提。
他隐隐听出这句话里别有故事,但此情此景又不好多问,总不能对着小鬼来一句请把你的故事说出来吧?
至此,他心里也有了个底,小鬼不愿魂归原体,很大程度可能和他口中的小偷鬼侍有关
如果替他把心结解开,说不定这缕生魂就回家了。
这天许沉风捎了几壶新酿的梅酒回杂货铺,说是江南的朋友特意快递过来的。
他把酒储藏进冰柜里,还千叮咛万嘱咐小鬼别偷喝:小孩子喝酸梅汤吃小豆冰就行了,别偷喝酒。
小鬼躺在冰柜里翘着腿,身上是冷气烟雾缭绕:大叔,我成年了。
许沉风不理会他,啪的一声将冰柜关严实。
晚饭后仲夏晚风微凉,他在四合院里支起小桌子准备喝冰梅酒消食,打开冰箱发现梅酒只剩下小半壶,一只酒劲上头、浑身冷白的皮肉被染得通红的小鬼躺在酒壶边正打瞌睡。
许沉风把醉醺醺的小鬼拎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教训,就被喝醉的小鬼一口咬在了手腕上。
这回没咬破皮,小小软软的舌头凉凉的,许沉风被咬得一阵激灵。
预料之中,这小鬼醉得透透的。
他把小鬼硬生生从手上掰下来,拎着他和所剩无几的酒壶到四合院里消暑。
院子里的风一吹,小鬼就醒了过来,人醒酒未醒,许沉风正好借着他这股醉意把事情问清楚。
正所谓你有故事我有酒,你喝了我的冰梅酒,肚子里那点故事不都得吐出来呢?
他把小鬼放在膝盖上,趁着对方醉酒尽情揉他脑袋:小鬼,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愿回家?
小鬼嫌弃的歪了歪脑袋,终究没能避开许沉风的手。
家里没有想见的人和鬼。
许沉风听出了话中意味:那他去哪儿了。
小鬼眉头拧作一团:魂飞魄散了,我杀的。
许沉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杀了他?
小鬼原本迷迷糊糊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清晰又冷淡:他背叛了我。
许沉风没言语,耐心的等小鬼调整情绪继续说。
从小到大我身边只有他一个人我以为他足够可信他说我成年的时候会给我一个惊喜
小鬼顿住了,身体也因情绪的激荡微微颤抖,许沉风声音很柔很软,淡淡的鼓励着他继续:什么样的惊喜?
小鬼苍白修长的手指握成一团,咬牙道:他用替魂阵把我锁住,试图夺取我的身体,取代我而活。
他说我是多余的人,活下去没意义
许沉风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他是你的鬼侍吗?
小鬼:嗯。
许沉风揉了揉他脑袋:以前,他也喜欢这么揉你的头?
小鬼眼皮颤动:嗯。
忘了他,记住我的就好了。
许沉风耐心的揉开他紧皱的眉心,笑:你说得没错,你那鬼侍是辣鸡。
小鬼:
许沉风语气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原来我猜的没错,真是你啊,周以珂。
小鬼的眼皮颤动得更厉害了。
从对方只言片语的醉话里,许沉风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这缕生魂的主人是传说中御灵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周家天才小公子周以珂。
因为这孩子天资过人,又是未来周家继承人,自小被过于严苛谨慎的教养,周家担心有什么不测,甚至从不让他在外人面前露脸。
至今御灵界没几个人见过周以珂。
可想而知,周以珂唯一的玩伴就是他的鬼侍。
许沉风曾听说过,家教极严格的周家向来事事替周小公子安排妥当,只有挑选鬼侍一事,是周小公子自己做了主。
虽然御灵界没几个人见过周以珂和他的鬼侍,但早有他和鬼侍情同手足的传说。
甚至还说他们的感情超出兄弟范畴
前阵子许沉风听到一个说法,几个月前周小公子的鬼侍叛变,喧宾夺主想占周以珂的身体重新作为人而活,甚至动用了周家禁术替魂阵。
这事周家封锁了消息,真真假假难以辨别,据说最后周以珂不念旧情将鬼侍杀了,周以珂招反噬魂飞魄散之际被周家长老力挽狂澜,好歹暂时保住了性命。
可是他有一缕生魂不知所踪,周以珂也因此再没清醒过来。
原来真是他
一阵夜风拂过,小鬼睁开了眼,醉意未消的眸子里落了夏夜星河。
可这一池星河片刻就碎了,光影碎片冷冰冰的浮在眸子里,他望向许沉风的视线锋利得让人生疼:我是,所以呢?
许沉风无所谓的笑了:我管你是谁呢,现在,你就是躺在我大腿上醉醺醺的小鬼而已。
小鬼:
他没说话,眉目间的冰雪却一点点消融干净。
以后,你要是回家继承了家主之位,你们周家这么富,到时候记得多照顾照顾我生意。许沉风很认真的嘱咐,他们周家是御灵界最有钱的一方势力,抱紧周以珂大腿准没错。
小鬼刚缓和的脸色又沉重了起来,许沉风笑嘻嘻的:别给我摆臭脸,别忘了我是唯利是图的许六爷。
小鬼撇了撇嘴:不忘,不敢忘。
许沉风依旧是笑:小鬼,有时候唯利是图的人其实才可靠,那些天天跟你念叨情啊义啊的人或者鬼,反而多数是在空手套白狼,不要随随便便上人贼船。
他口中的贼船,指的自然是小鬼那不靠谱的鬼侍。
以后,你要是摸不准谁好谁坏,我给你草!你怎么又咬我!
小鬼从他膝盖跳了起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许沉风下意识向后躲避,对方却像狗皮膏药般嘴唇贴住他脖子再分不开
很奇怪,这一口非但一点不疼,还软软凉凉的很舒服
许沉风。
哈?
小鬼终于舍得放开他的脖子,认认真真道:那你有贼船,让我上吗?
许沉风此时此刻真真实实的愣住了:什么贼什么船,你上哪?
小鬼微眯了眼,借着酒意身体向前一倾,这回,咬住了他的唇。
许沉风睁大了眼,一时忘了如何动作僵在原地。
这小鬼的嘴里,满满的冰梅酒香气,有点上头。
之后,许沉风使劲擦了把自己被咬得发疼的嘴:诶你这小鬼,有你这么欺负长辈的么
你来我家告状呗?
许沉风:欺负我老实人一个是不是?
小鬼:你不来,我也会来找你。
许沉风的脸烧了起来,兴许是对方嘴里的酒让他上头了,他只仓促的搪塞了一句:孩子话。
那天晚上,许沉风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睡觉的,小鬼一如往常躺在他身后。
许沉风。
懒得和小鬼说话。
大叔。
你小你牛逼。
认真的,我如果不是生魂的状态,成了活生生的人,你还会搭理我不?小鬼是真的有点担心,毕竟许六爷是圈里有名的,只搭理鬼不搭理人。
看许沉风没搭理他,小鬼又说:还会喜欢我不?
许沉风噗的笑出声:之前都说了,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
是是是,你只喜欢你的白月光。小鬼转了过去,和他背贴着背。
彼此彼此,你的鬼侍白月光。
他不是我对他可没那心思。
你跟我解释什么不关我事。
小鬼不依不饶:别人我不管,但你得知道,我真没对他
许沉风笑了,笑得很温柔:好,我知道,我信你。
嗯小鬼又转了过来,这一晚,他是搂着许沉风的腰睡着的。
这年的冬城热得早,不过是六月初就已经窜上了三十七度的高温。
许沉风在难捱的闷热中醒来,睁眼时一头一脸的汗,他晃了晃神,才发觉背后那抹习以为常的清凉已经消失了。
小鬼周以珂的生魂回家了。
这小鬼终于听话了一会许沉风勾了勾唇角,起床冲了个凉水澡。
他终于舍得把杂货铺黑沉沉的门帘窗帘都撤了,久违的日光照进杂货铺的方寸之地,明晃晃白花花一片,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小鬼已经离开的事实。
整个杂货铺瞬间变得闷热难耐起来,憋得人在死一般的寂寞中大汗淋漓。
只有空气中浮起的尘埃,像跨年夜初见时漫天纷纷扬扬的细雪。
许沉风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又搬了好几箱啤酒将空下来的冰柜填满。
冰柜填满还不够,他还要把自己的胃填满,啤酒一罐一罐的喝,越喝越憋屈。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魂回归本体,最坏的打算就是作为生魂期间的记忆没了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沉风又灌下了一罐啤酒,并趁着醉意拨通了祁野的手机
诶,祁小哥,喝酒不?我买了好多啤酒,不不不我不想在我家喝,去你那喝,我没喝多,嗯我马上打车过去,连酒带人你等我
挂了电话后,祁野叹了口气:六爷的小鬼估计走了。
黑黑拿起车钥匙:走,咱接他过来喝吧,怪惨的。
那天,许沉风在祁野黑黑这儿喝了通宵的酒,絮絮叨叨说了些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
黑老弟,我从来没给小鬼起名字,一直小鬼小鬼的叫就是知道他本身有名字,他没死,家里人还在等着他回家
生魂不记事的,我和你们打个赌,他现在肯定忘了我了,赌血珊戒的五百万怎么样?
那小家伙昨晚咬我,咬我这,还有这这这你看看留印子没有,倒不疼就是麻麻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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