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GL)——三月春光不老(11
大将军与娇养妻(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大将军与娇养妻(GL)——三月春光不老(11
阿星,抱抱我,好不好?
姜槐手指微动,刚要说好,身体本能的抗拒教她轻轻拧了眉。
怎么?不行吗?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抱抱我,也让你觉得为难了吗?
不,没有。不、不为难。姜槐手臂轻抬,轻轻地搭在她腰肢。
枝弦满意地仰起头,轻声道:那你再亲亲我?
盯着那水润的红唇,姜槐陡然陷入更深的迷茫之中,自她醒来,好像一切都变了。至于哪里变了,原本是什么样子,她却想不起来。猛地听到师姐的请求,她第一反应不是羞涩,竟是荒唐。
这是什么荒唐的邀请啊。
细长的指轻抚眉心,看她为难故意不动,枝弦循循善诱:你与我,不是惯来如此吗?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爹爹将我许配给你,你爱我至深,天地之大,只有我能走进你心里,亲一亲又如何了?阿星,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那张柔美的脸,姜槐不由自主地望向敞开的窗子,闻着空气里残存的药香,她的睫毛轻眨,心弦微颤。
枝弦敢喂她喝药,就不怕她识破。
房间窗明几净,有风自由自在地穿梭其中,不等姜槐想明白,那些仅存的药香也彻底散在风中。如流水,抓不住,斩不断。
她捂着心口,轻轻摇头,她看着枝弦,一字一句道:你与我,惯来如此吗?
枝弦挽着她的手,温温柔柔道:是啊,阿星,你不爱我了吗?
爱?
姜槐头疼欲裂。
她捂着头,难受地蹙了眉:为何会这样?我这是怎么了?
阿星,你要做负心薄幸之人吗?枝弦自然晓得她是怎么了,可她不能说。她霸道强硬的替她洗脑,而那些被混淆的记忆,大半都不会回来了。
从今往后,她会替代柳云瓷,成为最后的赢家。
她会得到阿星,会和她携手到白头。
此刻她慌张地揽着她的双肩:阿星,不要怕,过一会,再过一会就好了。
这话的确没错。
一刻钟后,头疼症状减轻,姜槐额头渗出层薄汗,枝弦取了锦帕轻轻为她擦拭,犹不忘提醒道:阿星,再过两日,便是你我成婚的大喜日子,你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娇羞垂眸,看得姜槐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总觉得古怪。
可对方眼里的真情骗不了人。
要成婚了吗?
嗯呀,阿星,你开心吗?
开心?姜槐眼神空洞,不,她不开心。她一点也不开心。
见她沉默,枝弦毫不气馁地继续拉着她的手,讲述她早就编写好的那些年。
其实也没有完全说谎,她说得这些,都是她做梦想和阿星一起做的。
女子嗓音好听,连绵在姜槐心坎,姜槐闭上眼,那些朦胧的影像渐渐有了声音。她认真听着,认真接受她的新生。
入夜时分,枝弦赖在房间不肯走,她企图撒娇道:阿星,我肩膀疼,你要不要帮我
姜槐看了她两眼,目光落在她削瘦而美的肩头,笑道:过来吧。
枝弦迈着轻快的步子坐在圆凳,姜槐双手轻轻落下去,整个人却愣住了。
那张模糊不清的身影从心湖跃出,她也曾执手为她做画,也曾为她揉捏肩膀,柔情荡开,看着眼前清晰明媚的女子,姜槐再次迟疑了。
她红着脸问道:你、你还记得我为你做的画吗?
画?枝弦反应极快,含羞带怯道:记得,阿星画技高超,无人能及。
是吗?
可她要听的,不是这些。
姜槐沉吟片刻,看起来心不在焉:师姐今夜要留下吗?
可以吗?
她摇头,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沉默。
若真如师姐所言,相依为命爱到地老天荒,为何,望着眼前的玲珑体态,她不曾动心呢?
莫说心动,她简直心如止水,寡欲漠然。
不该是这样。
她爱的人,不该这样。
那该是哪样呢?
含笑送走枝弦,姜槐停在门口仰头望天,天边星辰闪烁,一颗明亮的星,吸引了她的注意,星光闪耀,闪得她心神摇曳,沉浸其中。
这颗星,看起来遇到危险了呢。
她的心蓦然刺痛,脸色唰白!
电光火石间好似听到绵柔深情的嗓音在耳畔流淌
姜槐,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弹一曲凤求凰给你听好不好?
第153章
两日后, 北绵山。
合欢道主大婚, 山上山下, 红绸红花, 入目可及。
道主, 准备好了。
枝弦一身大红嫁衣, 艳极美极, 漂亮地不似凡人。北绵山弟子众多,此刻百人成对皆在门外恭迎,红绸作毯,一路绵延至喜堂, 富丽堂皇, 亦无人晓得她哪来的银钱一掷千金。
豪气,阔气。
她眉眼弯弯, 女儿家的温柔如水从骨子里淌出来, 看得人心惊肉跳。
合欢道主笑成这般模样的时候可不多见。
未拘泥俗礼, 枝弦掀开红盖头,一双明目粗略地扫过前来观喜的宾客,昂首挺胸地往后院走去。
房门敞开, 门前悬挂的两只小红灯笼格外惹人眼。姜槐一身喜服呆呆地矗立在那, 她还没想明白。
那夜突如其来的痛楚搅得她灵魂都在发烫, 那熟悉的嗓音, 那人的名字,含在舌尖,如何也想不起来。
那人是谁?
师姐在骗人, 到底骗了她多少?
姜槐不动声色地凝望着远处,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唇角勾出一道冷笑,茫然褪去,无辜被掩去,侍候在侧的婢女急切提醒道:公子,为何还不迎接道主?
迎接?姜槐冷淡地瞥她一眼,冰霜从她清澈的眸子飘出来,直飘到人心坎,冰冻三尺,冷彻入骨。
婢女不敢再言,右眼皮跳得厉害。
今遭喜事,怕是要
阿星!
枝弦笑着跨进门,身后奴仆成群,喜气洋洋里姜槐慵懒抬眸,她道:等一等。
等一等?良辰吉时,怎能等?
不理会众人呆怔惊疑的神色,枝弦从善如流开口,眼里笑意不减:还要等什么?阿星已经如此俊俏了。
她的手抱着她的手臂,落落大方,亲昵而自然,姜槐冷硬的心忽然软下来,梗在喉咙的冰寒渐渐化开,她想,最后一次机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好了。
师姐,没有骗我吗?
姜槐无声笑了起来,当着满堂宾客与她说悄悄话:
你也知道,那天醒来后我脑子不好使,很多事想起来亦觉混乱,师姐说是我师姐,我信。师姐说你我有婚约,我也信,我信师姐,可师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值得我信吗?
枝弦认真大胆的与她对视:值得。
清清淡淡的两字打破了那层初初竖起的心墙,姜槐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她又问了一句:那姜槐是谁?
姜槐
普天之下,四海之内,谁不晓得姜槐是曾经的一品镇国大将军,如今大禹国的年轻帝皇。
见过姜槐的人不多,枝弦行事甚为嚣张,宾客之中倒也有识得姜槐真面目之人,可就因了这份坦荡,这份无所畏惧,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说一句你长得,和姜槐简直一模一样啊。
无人敢言。
因为事关重大。
枝弦有恃无恐,随意瞥了眼略显嘈杂的人群,人群忽静。
她与姜槐十指紧扣,温柔而耐心地解释道:姜槐是禹国的皇,怎么?阿星想起以前的事了么?
以前的事?姜槐唇角微抿,她的过往都是从师姐口里得到印证,是真是假,如何能分辨?她下意识仰头看向无尽的苍穹,忍着头疼被枝弦带出院门。
行至喜堂,耳边传来贺喜声,这一幕,姜槐总觉得熟悉。
就连那贴在前堂的大红喜字,她也觉得熟悉。
嗯?怎么不走了?
姜槐看着她,莫名生出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烦躁。她的五指从对方掌心抽出,竟难再踏出一步。
好像她不应该站在这里,她有更重要的事,更重要的人。
枝弦宠溺道:阿星,不要胡闹了,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
姜槐下意识倒退半步,枝弦脸色微僵,意识到此举伤了她的颜面,姜槐眨眨眼,眸光淌着旁人看不清的神采。她沉吟再三,终是迈过去。
喜婆跟着松口气。
因了那无端倒退的半步,弥漫在喜堂的热烈氛围被中断,好似有人一刀砍下,不当不正,砍在了那根系着姻缘的红线。
这位过分俊俏的新郎官,可真奇怪啊。
姜槐摸摸鼻子,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听喜婆拉着长声道: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红绸花十分鲜艳,望着那精美的绸花,姜槐闭上眼,仿佛看到云端仙子降落在她身旁。
仙子的眉目辨不清,一身嫁衣,哪怕看不清,姜槐从发自肺腑,这人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
最美的新娘子
她鬼使神差地看向枝弦,暗道,最美的新娘子,难道不应该是最爱之人吗?可我为何会觉得,师姐不够美?
这念头在脑海打转,不过瞬息之间。
绸花的另一端传来颤动,枝弦眼里弯成一座桥,小声道:呆子,该回神了。
你喊我什么?
枝弦不好意思道:说你小呆子,你还越来越呆了?
混乱的记忆缠成茧,姜槐脱口而出:喊什么呆子,你不该喊我阿兄吗?
话说出口,她自己先愣了。
枝弦指尖一颤,手脚冰凉,从来没有在喜堂之上闲聊的新人,她稳住心神,哄劝道:阿兄,要拜天地了。
姜槐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因何而起的酸涩占据了她的心,她又道:尾音要轻一些,要再甜一些,软一些。最好把我当做生命的依靠,柔柔软软,你喊我时,为何没有把情意揉碎的喜悦?
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我的阿兄。
枝弦眉目低垂,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阿星,别闹了。
姜槐手足无措地立在那,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茫然心痛道:师姐,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可难受是真的。你不应该喊我阿星,我我应该不想当阿星,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
她颤声道,语气里满了细微的谨慎:比如,姜槐?你是不是要喊我姜槐?
可你不是姜槐!枝弦难得强硬地握紧她的手:你是我的阿星,阿星,不要再想了,你大病初愈,正好要靠喜事冲冲晦气。
接收到主子冷冽的眸光,喜婆后知后觉扬声道:一拜天地
半推半就地行了礼,姜槐心脏抽疼,小脸煞白。
看她成亲,好似要了她性命一般。
人声渐起,枝弦蓦然抬头,眼里的杀意惊得所有人闭了嘴。
喜气一扫而空。
夫妻对拜
姜槐明显感觉到师姐手上传来的力道,慌乱过后,她的心很快平静下来,几个呼吸的功夫,她总算看明白了。
她就不应该站在这。
这是一场骗局。
师姐表现的越紧张,紧张里压抑着惶恐,这不像新人成亲,更像仇敌把臂同游,充满了防备。
意识到这点,那股刺痛如潮水退去,姜槐主意已定,绷直的脊背这才开始放松。
夫妻对拜!喜婆喉咙发干,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她聚指成拳,唇边绽开一朵迷人的笑,稳若泰山地立在那,如风中的白杨,又如永远不会倒下的旗杆。
哪怕没有完全想明白,但她道出了一个事实:师姐果然在骗我。靠欺骗得来的婚事,我不要。
大红的喜服被她随手脱去,如一朵开得正盛的花,被人无情摘去。
枝弦呼吸一滞:阿星!你这是做什么?
你在骗我。姜槐固执道:我爱的人,不是你。既然她不在这里,我就得去找她。你不要拦我,否则我不会留情。
不带一丝火气的话愣是被她说得斩钉截铁,纯良里透着不愿伤人的稚嫩,无辜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自责。
她心有所爱。
可她忘记了。
实在是不可原谅。
大红衣服褪去,露出里面雪白衣袍,枝弦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为什么?为何你早就想好了悔婚?
姜槐点头:我见了你,这里,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指着心口位置,一句话直白至极,残忍至极。
我曾拼命地爱过一人,师姐,我知道我心有所爱。哪怕我忘记了她的眉眼,可她的声音我还记得,你不是她。你在骗我。
半晌枝弦抬起头,眼里泪意摇晃:那又如何呢?你既然已经忘记了,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不好吗?
不好。
姜槐只觉心里空落落的,那股想哭的冲动再次席卷而来,逼得她不得不开口直言:
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只有她了。我记得她爱我,我也爱她,又怎么舍得教她苦等?
师姐,放我走吧。
你不觉得,此时说这些,太晚了吗?枝弦怒火暗涌,伤情难抑,只轻轻挑眉,那些观礼的弟子自觉围成重重困阵。
她有准备。
她也有准备。
喜宴变沙场,不过一霎。
姜槐怔怔地盯着白皙的手掌,盯着掌心清晰可见的纹路,须臾笑靥如花,像是想明白一般:既然如此,看来我除了硬闯,已别无他法了。
她笑意收敛,手握长剑的那一刻耳边再次响起那人的声音。
姜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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