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GL)——三月春光不老(11
大将军与娇养妻(GL)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大将军与娇养妻(GL)——三月春光不老(11
她爱美人,也曾被姜槐美色倾倒,可姜槐待她,始终不冷不淡,算不得很好,却也说不上不好。等到她爱上簌簌,一夜之间,许多事都变了。
她爱的人爱姜槐。
她爱的父皇,心里也只有姜槐。
她想要的江山被拱手送到姜槐面前,她为臣,可她一开始,想做的,是君。
她和青敖努力多年,眼看到收割胜利果实时,姜槐的出现打碎了她渴望已久的美梦。不仅梦没了,爱的人也被她抢了。
谁能无怨?
景阳做不到无私坦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了权势,没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切,她拿什么去爱簌簌?从她坐在御座的那一刻起,眼前的对峙就已经注定了。
是进,是退,景阳听着满堂炸开的议论声,慢慢合上眼。
她一字一句道:同为女儿身,为何你可以,我却不行?你欺瞒天下臣民,我坦坦荡荡登位,这江山终究要有人扛,扪心自问,我不会做的比你差,为何就不能坐这皇位?
你能。姜槐以剑拄地,无数道视线朝她涌来,她笑容干净,又干净又冷:
你说的不错,我是女子,我骗了天下人,可万民如何追究轮不到你来做主。我还是这大禹的皇,但这江山只有我让给你的份,你绝不能抢!
姜槐寒声道:明恩。请传位诏书!
传位诏书?!景阳蓦然抬眸,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慌张神情!
大太监虽则心绪难平,仍在第一时间取出封好的锦盒。
转身之际,他也想明白了。
先皇走前切切嘱咐他照顾十一皇子,今时哪怕皇子成了皇女,那依旧是先皇血脉,是他用帝王的尊严换回来的孩子。
诏书恭恭敬敬地被交到姜槐手中,姜槐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原本我早就想好禅位于你,甚至赶在前面为你苦心铺路,可是景阳,现在我反悔了。
裂帛声起,明黄圣旨毁于一旦,姜槐冷眉冷眼地横剑在前:是女子又如何?戍守边疆斩杀敌宼的是谁,朕在位时短,可一颗丹心,不负万民!今时今日,谁若因这女儿身反我,尽管站出来!
雷霆声势在前,长剑在手,谁又敢动?
大统领脚步微动,尚未迈开半步,剑光一闪,人已归西。姜槐眉眼不动,低声喝问:还有谁?
血溅三尺,群臣骇然。
瞧着魂飞九天的众人,姜槐内心满了失落:我不负天下人,望天下人亦不负我。沙场点兵,我为将,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从未退却一步。今日我来,不为杀戮,就只想问一句,谁愿与我同行?
朝堂静默,她不急不缓道:皇后为人所掳,皇嗣为人所夺,大禹皇室的尊严被人踩在脚下,昔日我为将时,尚有兵士为我前赴后继,今我为皇,可有人与我并肩一战?
语毕,无人应和。
良久的寂静,静得人发慌。
似料到结果,姜槐扔了染血长剑,似乎重新回到那个凄冷的冬天。满心落魄,凄凄然然,她抱了最后一分幻想,喃喃自语:可有人,与我并肩一战。
那个战字微乎其微,隐在喉咙,带起连绵的哽咽。姜槐缓缓抬头,扬眉轻笑,桀骜不驯:罢了,我的妻儿,我自己
愿为吾皇效犬马之劳!
小女孩被宣陵领着踏进大殿,稚嫩的声音正大光明的响彻在人心。
大太监跟着匍匐跪地:愿为吾皇效犬马之劳!
被接连的隐秘,震慑至哑口无言的众人,终于从那茫然震撼里回过神,而后,一人声,百人应,声震云霄,震得姜槐心头酸涩。
她目力极好,看了看含笑的母后,又望着从不远处铿锵走来的将领,那些人中,有很多她熟悉的面孔。
救回皇后,夺回皇嗣,身为大禹臣民,岂可教陛下孤身前往?我等愿以血肉之躯,捍卫皇室威严!
我等,愿随陛下前往,愿随大将军南征北战,愿以兵戈再塑战魂,愿誓死伴大将军左右,并肩而行,并肩而战!!
赫赫宣言如雷贯耳,他们不仅喊她陛下,更在此时称她大将军,意味分明。
陛下乃大禹国的陛下,而一品镇国大将军,才是三军最为仰仗的军魂。
昔日抛头颅洒热血,自继位后勤政爱民广施德政,似乎所有的付出都有了温暖的回报。
姜槐凝在眉眼的漠然一寸寸化开,她衣衫单薄,满心孤冷,至此时,竟觉心头火热,她坚定地攥紧掌心,声音慷慨激昂:好。那就随我荡平苍穹山!
战!
第156章
激昂的声音回荡在金殿,热血在身体里肆意冲撞, 救皇后, 夺皇嗣, 踏平苍穹山, 几乎成了所有人心中最坚定的一道信念。
振臂一呼, 民心所向,兵戈铁马直指仇寇。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景阳攥紧的掌心缓缓松开, 自嘲地笑了笑, 她忽然发现, 似乎这辈子都比不过姜槐, 人也是, 江山也是。
如同她所说的那样,这江山,我可以让给你,但你不能抢。
景阳抢了,没抢赢。反而站在那人声鼎沸的金銮殿亲眼见证了属于姜槐的魅力。
不错, 魅力。
能教天下人为她疯狂, 哪怕知道她是女儿身, 那些驰骋沙场的热血男儿也甘愿折服跪拜。
扪心自问, 这是她做不到的。
同为女儿身,姜槐比她优秀太多。
人海浮沉, 走马观花,悉数纷乱充满欢声笑语的回忆一幕幕掠过,她想到了云瓷, 想到了她因为婚事的缘故,亲身踏足将军府的情景。
那时候,站在将军府的院落,她气势汹汹而来,本是来找人算账,本是要问一问姜槐你凭什么不喜欢我?本公主到底差到哪了,才被你挑三拣四不屑一顾?
阴差阳错,没见到姜槐,她看到了将军捧在掌心重逾性命的妹妹。
重逾性命。
这四字的分量至此她才清清楚楚的体会到,姜槐或许不爱江山,但她为了美人,能亲手夺回江山。
景阳阖首浅笑,笑容染了淡淡的薄凉。
初见云瓷,一眼认定了她的不凡,被她姣好的相貌吸引,被她举手投足的文雅气度迷了眼,而后邀人进入红妆社,自此红妆社多了位才貌惊艳世人的云先生。
而云先生不仅是云先生,后来还被柳家主一不小心说漏嘴,于是世人方知,出身将门的小姑娘,身上背负了诸多惹人艳羡的身份。
将军之妹,红妆社才华惊人的云先生,声震文坛的槐先生,不光如此,她还豁出命去,奔赴棋道山竞道,星罗棋布,走得每一步都耗费了旁人想象不到的心血。
柳云瓷为了和姜槐站在一起,能将性命置之度外,她们的爱情是甜美的。
而能和阿瓷这样近乎完美的女子做朋友,景阳心底止不住叹息路走到尽头,回头望去,她谁也对不住。
对不住姜槐保家卫国勤政为民的真心,对不住云瓷毫无瑕疵捧到手边的友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诚然不假,但钱财名利与权势,她一贪再贪,落得两手空空。
她求不来簌簌的爱,也失去了自己原有的。
这就是报应吗?
世事弄人,而她终究迷失在自己都看不清的大雾,一念执迷,一念失去了自我。
她变得根本不像她了。
而曾经的景阳是如何的呢?
直到姜槐率兵浩浩荡荡地出了禹州城,这问题她依旧没想明白。
走了太久,站在这条不归路上回首前尘,有很多事情,她竟想不起来了。
青敖便是在此时来到她的身边。
一身青衣,眼神复杂却透着怜惜。待看清她眼里的茫然萧索,终是开口道:她不会对你不利,你看,她纵是带兵出城,也没下令斩尽杀绝。
何止是没有斩尽杀绝,姜槐就像忘了她这人一般,世间之大,在姜槐心里,先是柳云瓷,其后才是这天下。
景阳动了动泛白微凉的唇:阿敖,我后悔了,后悔没听你的话。后悔一意孤行,万劫不复。
她十指紧握,那股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悲怆一齐涌上来,心里那根弦崩断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断成线:簌簌不爱我,无论我为她做了多少,我知道的,她还是不爱我
向来好面子的景阳殿下在好友面前哭成了泪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我,她抱走了阿颂,她当着我的面抱走阿颂,她拿命做要挟,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拿我当做姜槐的替身,她和我做那些再亲密不过的事,她每一声轻吟都是为了姜槐,她的眼里始终没有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难得钟情,为何偏偏有缘无分?
那些悲伤的哽咽一股脑被发泄出来,景阳眼睛通红,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青敖下意识扶着她的右臂:景阳
阿敖,你知道吗,阿瓷曾经和我说过,她很认真地劝我知难而退,可我固执地以为我可以。我用一颗真心打动那人。
我拼了命地对簌簌好,一次又一次的为她退步,为她让路,甚至拿尊严为她做垫脚石,到头来却成了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阿敖,我为何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
想不明白的事有很多,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瞬间,而忘掉一个人,放下一个人,需要半生,或许更久。
青敖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景阳,真正爱你的人,是舍不得你拿尊严铺路的,两个人的情爱里,哪能只有单方面的让步?
看着失魂落魄的公主殿下,她柔声细语道:景阳,爱一个人并非要将自己舍去。你看阿瓷,再看姜槐,爱是互相成全,并非伤害和摧残啊。
你忘了你以前如何,那我就来告诉你,以前的景阳,嚣张傲气,敢眉头不皱当街废去纨绔子弟一条腿,敢只身站在风口浪尖,她审时度势,有锋芒有棱角有远见有学识,她的眼里装着山河万物,装着黎民百姓的福祉,她是我愿用一生来报效的君主!
可我教你失望了。
清泪被风干,景阳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渐渐弱下来:你把我说的那么好,可我还是放不下她。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哭成了泪人,她爱而不得,像极了当年居在深宫渴望亲情渴望自由的我。
我自幼没了母后,绿瓦高墙,独自战战兢兢地活着,我多么希望父皇每天能冲我多笑一笑,幻想着我才是他最爱的孩子。
我凡事好强,时而任性,我喜欢化艳丽的妆,喜欢装腔作势把自己逼到绝路。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她脆弱地像个精致的琉璃瓶,像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柳絮。簌簌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她除了不爱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
景阳唇边勾起无奈的笑:看惯了黑暗,见过了种种尔虞我诈,她再坏,我都容得下。
我对她的爱,起于见色起意,日复一日,我便见不得她伤心。她每掉一滴泪,我都恨不得弯腰给她捡起来。我是公主不错,可我的爱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卑微的。
若是梦的话,这梦也太疼了点,若是梦的话她倦然地缩了缩发凉的指尖:那我是不是该醒了?
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在眼前凋零,素来会劝人的青敖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些复杂的情绪堵在心口,隔着血肉,看着垂下头的景阳,她似乎感受到了情爱带来的苦。
黄连入口,却甘心做个装聋的哑巴。
你要去找她吗?
她在哪?
青敖思忖片刻,终是如实道:她已经带着孩子从白云镇,往苍穹山去了。
什么?!景阳睁大眼:她去苍穹山做什么?
话问出口,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景阳擦干眼泪,莫名心慌起来,哆哆嗦嗦道:我我得去找她!
青敖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声音多了分冷硬:事到如今,皆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去能做什么?
我
心口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景阳下意识道:我想再护她一护,走到今时今日,阿敖,你说除了我,谁还愿意护着她呢?所有人都可以不管她,可我珍之重之地把她捧在心尖上,怎么能怎么能
她的眼泪滚烫,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怎么能看她求死既然选择上苍穹山,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没路可走了,我
我还是想用我血肉之躯替她开辟一条路,只要她愿意。
值得吗?
景阳破涕而笑:阿敖,亲手捧出的心,哪能说收回就收回呢?值不值得,从来都不重要啊。
恍惚的一霎那,青敖似乎从她含笑的眉眼看到昔日那位威风率性的殿下。
不同以往,她看得出来,此时的景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要做什么。
那些劝说的话被咽回去,青敖叹息:此去苍穹,百般惊险,景阳你得活着回来。
嗯!我会的!
兵贵神速,兵临山下,骏马之上,白衣翩飞。姜槐气势迭起,抬手搭弓,一箭射在极远处的阵眼。
顷刻之间,迷雾散去,古老的苍穹山,彻底显现人前。
恢宏厚朴,威严浩荡!
苍穹山上,星阵一重重崩溃,绚烂迷人,恍然引人进入另一方奇妙的天地。
这是姜槐做梦都想登上的苍穹山。
可今日来,不为站在苍穹山上成为天下第一药剂师,不为前世的梦想,她来,是要毁了它。
她只要阿瓷,谁也不准跟她抢。哪怕是同母异父的辰月,也不行。
那些人做什么吃的?净是一群废物!
三万大军围得苍穹山水泄不通,辰月气得大发雷霆:枝弦竟连个人都守不住,堂堂合欢道主,连这点事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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