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影响我学习!/不能再打了!——三千大
不准影响我学习!/不能再打了!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不准影响我学习!/不能再打了!——三千大
程航站起来过去抢了一杯奶茶,难得的没开玩笑,靠着门边扯了下嘴角:这么棒的好孩子。
这么棒的好孩子开门的时候没注意,正好撞上了程医生的鼻子跟脑门。
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
于笙把人挡住,扶着他的肩膀接过手机:回家?
时亦眼眶有点红,神色已经挺正常,抬起嘴角朝他笑了下:谢谢老师。
客气。于笙说,有时间来家吃饭。
时亦点了点头,迎上林间的视线,黑净的眼睛弯了下,让他把手牵着一块儿塞进口袋里。
在屋里的时候还没察觉,出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刚走到楼门口,太阳就冒了个头。
比红更深一点儿的红色,掺进深蓝渐退的天空里,淡白的天角拽着云不让走,一片一片往上洒暖洋洋的金粉。
原来我们班主任最喜欢的一首诗。
于笙笑笑: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去吧。靳林琨也笑出来,挺默契地跟家属一块儿背: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时亦一宿都没睡,林间本来不太放心骑摩托车带他,但小书呆子坚持说没问题。
他书总好像还很怀念飞一样的感觉。
胆子这么大?
林间没忍住笑了,亲了一口他的脑门,帮他把头盔戴好:坐不稳就抱着我。
时亦跟着抬起嘴角,点点头。
林间坐上来,就察觉到后头男孩子的胸肩一块儿贴上来。
早晨的风吹得人格外舒服。
清新的、还没被太阳晒出效果的晨风,一点点稀薄的雾,叶子上偶尔攒够了蹦下来的露水。
林间拧了把油门:飞够了吗?
小书呆子在他背后轻声笑出来:没有。
那就接着飞。林间很好说话,拐进了宽敞的主路上,正好还没到上班早高峰。
时亦笑了:昨天是晚高峰。
昨天属于特殊情况。
林间调整了下姿势,叫他能趴得舒服点儿,又拧了点油门:别说晚高峰了,晚高高高高峰也得飞啊。
时亦靠在他背上,安安静静闭了会儿眼睛。
时老师?林间怕他睡着,叫了他一声,书总?回家睡。
嗯。时亦的声音挺清醒,温老师
林间等了一路,心脏跟着这三个字又去嗓子眼溜达了一圈,手底下还挺稳当:昨晚就说到家了,什么事儿都没有,特别好。
小书呆子的手臂又收得紧了一点儿。
还想哭就哭。
林间笑着逗他:没事儿,咱俩不一定谁哭的多呢。
时亦对他这种完全不要形象的状态挺没辙,嘴角跟着抬起来,摇摇头:不了。
那就趴一会儿。林间说,靠着我。
男孩子清瘦的胸肩格外乖地伏下来,心跳贴着背后,一下一下地抵着传过来所有能说出来跟不能说出来的念头。
林间声音很轻:小书呆子。
时亦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跟着他答应了一声。
我知道没用,说出来也没用。
林间笑了一声:但我真的真他大爷的想早点儿遇见你啊。
时亦喉咙和胸肺都跟着狠狠一窒。
那一个星期的后遗症到现在都没过去,小书呆子学得尤其要强,格外轻的哽咽声都被用力咽下去,埋头收紧手臂。
没人不想。
怎么会不想。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能早点遇见林间会是什么样,如果能从一开始就死死攥着手在一块儿,拼尽全力往上爬会怎么样。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又会怎么样,如果他们都没遇到这些事,一块儿从光屁股开始一起长大会怎么样。
他也会想小林间会有多可爱,会不会特别淘气,会不会皮到每天被林女士举着扫帚天上地下地追。然后拧着耳朵揪回家吃饭。
他给林间同学补课的话,是不是就能吃林女士刚烤出来的小蛋糕。
但现在也很好。
用万老师的话说,在所有平行宇宙的支线里,在他们相遇之前的那个时间点往后延伸的所有可能里。
这是最好的一个。
林间绕了个圈,路过那个写着河榆市8.8km的标示的时候,忽然听见时亦出声:这儿。
什么?林间微怔,下意识捏了个刹车。
有一个自动贩卖机。时亦说,按一下喇叭。
林间没太反应过来,但还是条件反射配合他,用力按下喇叭。
时亦微凉的手覆上他的,一块儿按下去。
格外响亮的喇叭声拨开晨雾,在空荡荡渺无人烟的野地上远远飘开。
想不想喊?林间摘了头盔。
时亦微怔,也跟着把头盔一块儿摘下来:什么?
喊一嗓子。林间说,反正这附近也没人,连个滴滴打龙估计都没有。
小书呆子对这种活动显然不熟,还想再问为什么要喊、喊什么内容、具体喊几个字,林间已经及时把剩下的话一块儿用一个吻盛下去,一点点亲干净了他脸上隐约已经干涸的泪痕。
就喊啊,什么都不要想,喊到你喊不动。
林间坐在摩托车上,拢着他的手,胸肩倾下来,一点点亲他的眼睛:没有东西再绑着我们了,时亦。
时亦胸口忽然跟着悸栗,张了下嘴,没发出声音。
林间摸摸他的发尾,笑起来:我们的任务就剩下往前跑一块儿跑,拼命跑,最高处见。
时亦抬头看着他,水汽洗得黑白分明的眸子无遮无碍地迎着他。
他看见小书呆子眼睛里的笑,跟以前都不一样的,格外明亮干净的澄净笑影。
等高考完。林间抵着他的额头,来给温老师报喜吧?
时亦抬起嘴角,用力点头。
林间笑了:来,喊。
时亦深吸口气,脸颊认认真真鼓起来,做好了准备。
林间差点儿绷不住,笑着抓紧时间按下喇叭,朝着太阳升起来的方向放开嗓子,领着男朋友一块儿完全去他大爷的形象地用力喊:啊
时亦跟着他喊,眼前的视线被水汽一点点模糊成朦胧的色块。
色块里,闷热到能把人蒸熟的太阳底下。
连行李带书包被一块儿扔出来的少年坐在黄土路边上,攥着自己买的可乐,用酒精棉球擦掌心的伤。
不知道听见什么声音,他抬起眼睛,看向被晒得亮白的视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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