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来了个精分/罪渊——疯流川(69)
队里来了个精分/罪渊 作者:疯流川
&队里来了个精分/罪渊——疯流川(69)
失控后的清明,力量大的惊人, 根本没有把握力道。那记耳光打的甚是清脆响亮。不过刑罪也没白挨,好在清明脸上恢复了些许意识。刑罪乘胜追击, 用力将人箍进怀里,亲亲的拍着他后背, 低声安抚。
别怕, 我在,
已经没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开口了。唔, 喘不过气了
清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刑罪收回双臂间的力量,将他下巴轻轻抬起, 打量着他的眼睛。还认不认得我?
当然认得,
刑罪刚要开口,不经意瞥见了柜角的一块血迹,再往下看去,就是触目惊心的一幕。清明右手掌心豁然出现一道口子,那口子正不住往外冒着血,鲜血的颜色刺痛了刑罪的眼睛,他暗自倒吸了口凉气,方欲悬下的心,瞬间又被抛向了九霄云外。
然而满腹的心疼只能化作一句无奈又无力的控诉:你就折腾我,折磨我吧。
清明正对他的反应感到纳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察觉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口子,脑海里倏地划过一道火光,愣愣的出了神。就在这时,脑海里又猝不及防的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隐隐绰绰,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那男人冷冷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地狱。
眉心一阵坠痛。
几分钟后,刑罪和清明相对盘腿而坐。刑罪找来一个医疗箱,从里面找到酒精纱布,替清明处理掌心划出的伤口。那伤口不深不浅,也不知是不是清明体虚,流了不少的血。看着刑罪阴沉的脸,明知此时的他是一个定时炸弹,可能一碰就会立马爆炸,然而清明就偏要去碰一碰,炸的遍体鳞伤也要去碰一碰。
我的师兄,你在想什么?
伤口止住血,消完毒后又小心翼翼的缠绕上纱布,结束完这一套动作,刑罪这才抬眼去看他。幽幽开口:
我在想方才要是我的清明,他回不来了怎么办?
双目对峙下的对方炽热的灵魂,以及灵魂下那颗跳动的心脏。
清明不置可否道:回的来,肯定回得来。顿了几秒,清明又继续道:
他有刑罪,他最爱的师兄,他最舍不得的人,肯定是要回来的。
这一刻,清明的心是平静的。他想,时间如果就静止在这一刻,什么公道,真相,一切恩怨是非,就让他们统统该死的沉入当年的深渊之下。他不管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守住眼前的这个人,他好不容易遇到的,想共度一生的人。
现在,只要他开口,对刑罪说一句:不查了,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一切就能重新开始
清明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然而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蓦然震动,击碎了清明建立起来的所有幻想。眼底瞬间恢复清明,他讪讪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条谋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下一秒,眉头瞬间禁蹙成一团。
刑罪问:谁发来的?
清明将手机递到他跟前,接过手机,只见信息栏里躺着几字:
尹氏医院楼顶,我等你。
此时清氏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清朗的手机也收到一条短信,本以为是垃圾短信,就在他即将按下删除键时,短短几行文字中的几个词却突然魔怔一般的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不出几秒,清朗蹭的一下从总裁椅上站立起身,抓住外套一脸阴沉的出了公司。
车一路狂飙到一家医院,下来车大步流星走到医院门口,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走到他面前。间清朗盛气凌人,英俊的脸冷若寒霜,女护士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了:
请问是不是清朗先生?
清朗垂眼看向女护士,你有事吗?
我受许先生的嘱咐,他让我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请请跟我来。
说罢,护士忙转身,朝电梯走,清朗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心里思忖着女护士那句去你去该去的地方。
眼底的寒意又降下几分
那条不知名的短信中大致在说:自己的母亲时日不多,正在这家医院,等着见他最后一面。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清朗并没想过这条短信的可信度,即使是恶作剧,他也不在意,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一趟。自小对于母亲的记忆,清朗脑海里只有几个模糊的画面,却还只是在他午夜的梦里出现过。一个温柔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永远看不清的面庞,仅仅这些而已。
其实清朗这些年也想方设法的去调查过母亲的身份,然而一切如同一个未知之谜,根本无从查起。母亲,一个代名词,它诠释的意义清朗不知,而对于自己那个将自己生下之后就抛弃的女人,是该怨恨还是思恋,清朗也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且从未减轻或者打消过。
等见到那女人后,他只问她一句:为什么不要他?
女护士将清朗带到一个病房门口后,便讪讪离开了,走廊里回荡着女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清朗此时的心跳频率就仿佛踩着那急促的节拍,过了半天,他的手才缓缓抬起,握住了病房门的手柄上,却又许久未有下一步动作。他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恍然间发现自己此时心底竟然有些惶恐忐忑。
暗自冷笑一声后,他既然决然的打开了病房的门。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插着呼吸机,毫无血色的面容,根本看不出年纪。尹岚的头发因长期的化疗已经完全脱落殆尽,但却找不到丑陋的痕迹。她闭着眼,憔悴已经不能去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与死亡仅仅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纸。
清朗走到病床边,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竟然无缘无故有些干涩刺痛感。
也许就是应了那句话母子连心。尹岚竟然缓缓睁开了眼。
那张脸,那双眼,那个人,让尹岚魂牵梦绕了半辈子。对于儿子的一切记忆也成了一幅幅固定的画面,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熬成了一条条铁索,紧紧缠绕住她日渐衰弱的心脏,跟着她每一次艰难的心跳隐隐作痛。却也是让她能和病魔负隅顽抗到底的信念之一。
朗儿,我的朗儿你来了,是真的吗。
尹岚朝他伸手,干枯的眼睛里竟然还能留下眼泪。
阿羿没有骗我,他真的真的把你带来了,将我的朗儿带来了。
清朗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尹岚急于伸来的手。并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在自己五岁时,就将自己抛弃的母亲。那个常常能出现在梦里,模糊不堪的母亲。那个叫自己又爱又恨又怨又念的母亲。
然而直觉却血淋淋的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十几年后,母子二人再次见面,面对这样的母亲,清朗竟然完全恨不起来。
清朗说不出话来,心里有太多的问题。然而一个个问题,成了一块又一块的铅石,压在他心底,他究竟该去问谁?问眼前的母亲?还是养父清晟邦?或者是那个给自己发短信的神秘人?
阿羿是谁?这是清朗见到尹岚后的第一句话。
几分钟后
清朗依旧紧握着尹岚的手,二人未再有只言片语。尹岚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太累了,却又不敢闭眼,怕是只要自己闭眼了,再醒来发现只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清朗回头去看,来人竟然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许羿。
清朗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意味不明的探究。
许羿神色淡然,他并未理会清朗,径直绕道病床的另一边。
老头叫你来的?
许羿没有回应清明,他伸出手,握住了尹岚另一只手。清朗神色猛的一变。
喂,放手! 说着,另一只手伸向许羿握住尹岚的那只手
许羿猛的扼住他的手腕,清朗挣脱不得,只听见骨节咯吱作响,可见许羿力道有多大。清朗抬眼,便撞进许羿阴冷的视线。
一刹那间,清朗的瞳孔遽然骤缩,许羿的双眼令他生出了一股熟悉感,这可怕的熟悉感侵袭了清朗整个人,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和思考。
这时,许羿冷冷开口:你简直跟那股该死的清晟邦一样,一样的令人讨厌!
阿羿,不要
尹岚突然开口,许羿立即甩开清朗的手,脸上这才有了些许血色。
岚,这小子我给你带来了。但是清晟邦,抱歉,我不想让你再看到他。
尹岚嘴角缓缓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已经够了,在我死前能再见到朗儿,见到你我这辈子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已经够了。
许羿深深吸了口气,清朗去看他,就见那男人不知何时眼中泛着湿润的红光。他记得,适才这男人眼底还满是阴鸷之色。
阿羿,仇哥来接我了我好困,要睡了,我真的好困好困
许羿蹲下,几滴泪顺着他的动作滑了下来,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他轻吻着尹岚的手背,心在绞痛,沉吟道:我知道你真的累了,那就睡吧,这次我不拦你了。 说着,手轻轻的在尹岚眉心划过。
去那里遇到仇哥,帮我带句话。下辈子,我还想跟他做兄弟。
声音哽咽
岚,下辈子如果还能相遇,你跳舞给我看,好不好?
尹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清朗,看着眼前一脸惘然的大男孩,尹岚最后一次开口:
妈妈一直都爱你。
说完这句话,尹岚阖上了双眼,心电图中俨然出现的一条直线,将她与眼前的人隔出了两个世界。
第99章 真相(一)
画面一转, 清朗的拳头狠狠砸向洁白的墙面, 赫然砸出两个浅坑, 还沾着他的血肉。他的双眼红肿, 射出的两道寒光似乎要将眼前一切毁灭殆尽。许羿就倚在他身后不远处, 在清明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几秒后, 清朗转身,气势汹汹的来到许羿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吼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要等到她快死了才告诉我她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许羿一脸漠然的看着他, 仍由他发泄,无动于衷。清朗像只失控的野兽, 尹岚憔悴的面孔以及最后那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像是被按下了重复播放键, 一遍又一遍的割着他的心脏。吼到最后,竟然失了气势, 一句句愤怒的字眼化作无声的哽咽, 泪水更是决了堤。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流泪的男人, 只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份痛楚, 怨恨,以及□□裸的遗憾。这些感情原本全是对尹岚的,可现在人都不在了, 一切为时已晚,他无处控诉。
你母亲她从未抛弃过你,知道为什么她会躺在这家医院里吗?
清朗垂下的头缓缓抬起,冷冷的看着他。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清晟邦却从不让你来找她,你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吗?
还有清明
听到清明的名字,清朗的心猛然一紧。
他回来了,在调查清晟国夫妇当年的死因,凶手究竟是谁呢?
清朗隐忍的愤怒几乎到达了极致,他咬牙问,你究竟什么意思?这些跟清明又有什么关系。
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吗?
许羿从他的手中挣脱开,先跟我去见个人,等见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这一切。
说完,许羿不等他反应,已经抬脚朝走廊那头走去。清朗紧握着拳头,沉默的立在原地,十几秒后,转身跟了上去。
许羿所说的地方,就是医院顶楼的天台,见许羿推门上了天台,清朗没有丝毫犹豫也推开门,此时外头的天已经暗淡下来,一股寒风阴面扑来,脚方踏入天台的水泥地面,重心还未落稳,清朗就猛然感受到身旁一股危险的力量像自己袭来,他并没防备,即使借着天台上那盏灯投下的光线,他看清了危险的源头来自于许羿,然而背后已经被插入了某物,随即而来,一股冰凉的液体迅速钻入皮肤之下。
清朗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羿已经后退几步,闪到了一边。
清朗愤怒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这时,身后另一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了方才的教训,清朗提高了警惕,猛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结果就见一人坐在轮椅上,大半个身子掩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双腿膝盖以下的部位。
谁?
许羿绕到轮椅人身后,接着将人缓缓推出了黑暗。清朗看到轮椅上那人的面孔,身子顿时僵硬住。
清晟邦整个人僵硬的坐在轮椅上,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嘴角抽搐着,貌似没办法开口。
许羿,
你究竟想做什么!
许羿一脸冷淡的看着清朗,漠然道:别着急,还有位主角没到,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清朗刚抬腿走了两步,结果步子遽然变的沉重起来,全身也使不出力,再想抬脚,已经没有了戾气,整个人像是突然陷在了沼泽地里,举步维艰。最后只能瘫坐在地上,背贴着墙根喘着粗气,眼底涌着寒光,恨不得将眼前的许羿拨皮拆骨了一般。
这时,一声急促又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天台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清朗只能艰难的转过头去,果然,看到清明熟悉的面孔,以及他身后那位正持着冷冽面孔的刑罪。
不知为何,看到刑罪,清朗本应该心生厌恶,结果此时此刻,看着清明跟他站在一起,清朗心底竟然有些安心。只不过这股情绪太少,少的清朗根本未察觉出。
清明也看到狼狈靠坐在一旁的清朗,走到他跟前蹲下,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清明看向许羿,在看到清晟邦后,心底顿时生出了一股不祥感。
你对清朗做了什么?
许羿淡漠道:只是注射了一点能让他安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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