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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猛呛一口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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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 作者:猛呛一口水

    &胡闹——猛呛一口水(3)

    萧老师还是一个人生活吗?

    萧衡结账回来,廖昀鬼使神差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个人,单身,不行吗?

    哦。

    没头没尾的问题,很快就被翻篇儿,也不知要多久才能产生意义。

    萧衡开车将他送回家,虽然才第二次来,已是轻车熟路。

    你能把路记得这么清楚?这少说也得拐了七八个弯了吧,你一个也没走错。

    廖昀那天喝醉了,没太有印象,这次醒着,很震惊。

    怎么,以后还敢随便吧家庭住址告诉陌生人吗?碰上像我这样认路的坏人,月黑风高为非作歹,岂不是轻车熟路?

    你不是陌生人。

    那是个巧合,我本应该是陌生人才对。

    萧衡为此也很抓狂。

    你给我的感觉,不陌生。

    下车前,廖昀推开车门间,手一停顿显然不怀好意,续上了之前那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想想萧老师对人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甚至不辞辛苦地编瞎话,难不成想要孤独终老?

    是又怎样?既然不能全心全意,又何必勉强。没什么好的结局,又何必开始。萧衡没有任何迟疑,随意地像开玩笑一样,廖昀却听的心里一凸,仓皇下车,头也不回地回家去。

    没什么好的结局,又何必开始。萧衡指的是他拒绝的那个女人吗?就算不喜欢女人,但同志也很多,为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像铁了心一个人过。不试试,怎么知道没什么好的结局呢。

    廖昀在黑暗中摸着水龙头洗了个漱,径直睡觉去了,连灯都懒得开,也是习惯了。此时萧衡如果在他身边的话,想必会赞叹,他从哪儿练了这么个摸黑洗脸的绝活。

    入睡之前,廖昀难得的踏实。其实也挺容易满足的,像萧衡待他这样,就很好。

    这一晚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依旧是小时候的经历,依旧有最不愿面对的痛楚,不同的是,还多了个有趣的人。

    仿佛还有很多话想跟那个人继续聊下去,都是些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长篇大论。心里打着腹稿,有点像自言自语,却会忽然笑出来。

    萍水之交,一起吃了个饭,顶多成了酒肉朋友,没多熟稔。在那之后,他们也就没再联系过。毕竟,没有联系的理由。就像两条平行线,还不在同一个位面。

    ****

    一年中总有几个特殊的日子,比如说清明。

    清明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没什么切肤的意义,所以大多数人也没有这份切肤之痛。

    风雨飘摇,蒙头睡觉,多好。

    宿醉都不旷课的廖昀,清明假期后,已经连续两天没来学校。萧衡有些担心,想问问他的情况,却发现自己连他的微信号都没有,不由得苦笑一下。几天不见,形同陌路了吗,难得自己意外地想关心一下小辈。

    一个只比他小七岁的小辈。

    第4章 清明与长梦

    清明,廖昀回家了。

    也不能算是家,就是小时候一家人生活过的老房子而已。

    市中心,好地段,高层,采光很好,但是廖昀每走近一步,心跳就凝滞一拍,直到钥匙在门锁中咔哒一声打开锁芯的时候,廖昀回过神来,都过去了不是吗?

    清明,又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

    只是回来再看一眼,这么多年了,该忘记的早就不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孩,除却一层血浓于水,没别的感情。他想象着自己从容走进去的样子,故地重游的样子应该是平静的,却不知道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父母离开的时候也是清明节,一个早晨,细雨霏霏,妈妈穿着睡衣,披着一件浅色的针织衫,站在阳台看风景,桌上还做好了早餐,很整齐,没有人动过。

    毫无征兆,妈妈喝了口水,放下杯子,从26楼的阳台纵身而下。

    一时间世界静止了,等它再流动起来的时候,窗外的警笛与喧闹声沸反盈天。

    廖昀吓傻了,不哭不闹,一动不动。

    爸爸走过来抱了抱他说:别怕,妈妈生病了,我得去照顾她。

    末了,一个背影和一句对不起,爸爸也跳了下去。

    父母的丧事是姑姑操办的,没有花圈没有葬礼,一切从简,直到围观现场的街坊四邻逐渐将此事淡忘,流言蜚语成了过眼云烟,只剩下一方骨灰盒,没有灵魂的东西。

    从小到大,廖昀从没去看过父母,他们的骨灰存在了哪里?他们有墓碑吗?廖昀都不知道。自那以后,他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生活在姑姑家,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顺顺当当,懂事得吓人,性格也幽默风趣,仿佛父母亡故的那一幕没给他留下任何影响。

    好在姑姑只当他是当时太小,不通人情。廖昀那个时候只是不敢哭,只要他一哭,就会有人来安慰他。别人来安慰他,就又提醒他一次父母跳楼的事实。

    装的,一言一行都是装的,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崩溃,无所依托的时候,任谁都会害怕。

    好在大学去了外地,他可以松一口气了,可以真实一点。想念父母的时候,就哭一哭。害怕的时候,就缩在墙角。

    他在害怕什么呢?他不知道。

    还会有什么更坏的事情发生呢?索性就都一次性发生吧,这样就不用再害怕。

    廖昀蹲在当初的位置,当初他就是在那里眼见了一切。他不太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也不敢问身边的大人,只擅长装傻。

    关于原因,他已经猜了将近20年了。但一切都无从考证,留给他的只有一本妈妈的日记本。之前很厚的一沓被撕掉了,只剩一张有字迹的。

    我这一生都没得到想要的,却做错决定。连累很多人,对不起。

    她还不知道吧,她不会知道了。我要把对她的爱全都带走,完完整整,真好。

    20年的猜测中,他竭尽全力,也只能想到,妈妈认为当时的日子不值得活,爸爸不能失去妈妈所以选择了死。那自己呢?没人留恋吗?他从来不怨恨父母,只觉得内疚自责,一定是自己不够好,自己糟透了,爸爸妈妈都不愿意留下来陪他。

    最后一个晚上,廖昀在窗台站了一夜,没有困意,头痛欲裂,次日便返程。

    人呢,又不能总是困在过去,渺远到需要靠想象加深印象。廖昀还得回到学校,完成学业,谋份工作,过好这段一眼就看穿的潦草人生。

    回到出租屋,几天没合眼,仰面躺在床上,廖昀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屋里黑着灯,窗外路灯的光格外刺眼。

    矫情个什么劲?这么多年也没少吃少喝,姑姑一家也没苛待自己。抓紧睡上一觉,旷课这么多天了,明天必须回去上课,一切如常。一切,本就如常不是吗。在宇和宙的维度上,光阴都不算什么,沧海曾不能以一瞬,更何况自己短短这一生。

    然天不遂人意,睡觉从来都不是什么顺利的事情。一合眼,奇奇怪怪的梦,接二连三。

    廖昀先是梦见一个花盆,陶红色的,他能嗅到泥土的味道,因为他就长在里面。

    可眼前是黑的,因为他的眼睛淹没在泥土里。没错他长在花盆里,但他不是一棵花,而是一条鱼,头朝下,被种在花盆里。鱼头动弹不得,鱼尾奋力挣扎,左右扑腾,但是有点像棵摇曳的花。之后人们拿着碗筷围了上来,他变成美味的盘中餐。

    一个梦结束,带着梦中绝望又荒唐的心绪醒来,又睡去,接着是又一个梦。

    廖昀梦见自己被塞进一个密闭的立方体当中,同时被塞进来的,还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甲乙丙丁,他们面容模糊,声音嘈杂,人山人海。

    仿佛如有神助,廖昀想要一把锤子,手里便有了一把锤子。他抓起身边的甲乙丙丁,力大无穷,想象着钉钉子的过程,把他们都钉进了墙壁里面。嘈杂声越来越小,空间越来越空旷,钉完最后一个钉子,四下鸦雀无声。廖昀抬眼四望,墙面上,赫然是一排排内嵌的脚掌,血从墙壁的边缘溢出来,将他淹死在这密闭的空间。

    接着惊醒,后背都被汗湿透了。

    这么多次反反复复,接着睡是不可能了。

    做梦做的心里很压抑,夜里一点多,廖昀决定出门走走,透透气。

    萧衡心里想着,今天已经是廖昀没来上课的第三天,心之所至,晚上竟然也失眠了,心里异常不安。

    左右是不放心,睡不着,萧衡大半夜的从教务那里要来廖昀入学时留的联系方式,想也不想,拨了过去。

    发现是个陌生号,廖昀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找哪位?

    廖昀?萧衡没想到他接的这么快。

    怎么了,是我啊,萧老师?廖昀听出来是萧衡,仿佛被人推了一把,摆脱了那些荒诞的梦。

    在哪?

    街上。

    能看见月亮吗?

    它不圆也不弯。

    嗯。

    无意义的对白,嗯是什么意思,萧衡也不知道。

    唉。

    为什么要叹气,廖昀也不知道,只是一口气的吐纳之间,心里舒服点儿了。

    举目望月,明月光光,萧衡打破了沉默,清了清嗓子,夜半的嗓音有些沙哑,感觉像是揭不开锅。

    别一个人在外面呆着了,外面有坏人。

    没有坏人,最多想弄死我的,都是怕我被别人抢去,弄不死我的,都是想和我在一起。

    多混蛋的一句话,此刻从廖昀的嘴里吐出来,却变得很煽情,此刻萧衡竟很想见他。

    惊异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念想,萧衡说了句不大体面的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廖昀似笑非笑:行,谢了,我就当你是在奉承我。

    那不如你先算算这些天你旷的课,得写几份书面检讨。你再算算,少了这百分之四十的出勤分,还能不能及格。还有你们辅导员那一关,我可帮你担待着呢。萧衡用一种威胁的口吻将话说得很轻柔。

    萧老师,我错了。从善如流的认错。

    现在回家,面壁思过,旷课的事情就还能商量。

    全听你的,我马上回家,面壁思过,认真反省,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自至至终,萧衡都没有问他为什么旷课,上次一起喝酒也是,醉了哭了,什么都没问,只是送他回家。

    这份温柔,廖昀记在心里,再也抹不去。

    挂断电话,廖昀收到一条微信的好友添加请求,是萧衡,通过验证之后,廖昀迟疑一下,万分恶意地将备注改为死GAY。

    死GAY发来一条消息:到家之后给我回个消息,早点睡觉。

    廖昀觉得非常好笑,就脆生生得笑了。上一刻钟还心灰意冷噩梦缠身,怎么还能笑出来。

    啰嗦,但乍暖还寒,也没那么冷了。

    廖昀给死GAY发了条微信:我到家了。

    萧衡秒回:很好。

    ****

    上学的日子像流水账一样过去,古龙大侠跟金庸老前辈都相继离世去另一个世界煮酒论剑了,廖昀依旧沉浸在他们的作品中。最近刚看完一本,《白马啸西风》。

    结尾讲到,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又让廖昀无端生出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念头。时间让一切周而复始,让人同岁月一起更替,曾经青涩的女孩儿出落得仪态万方,曾经矫健的白马已垂垂老矣。

    那萧老师呢?时间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呢。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这是《白马啸西风》中比较有名的一句话了,廖昀编辑了一下,把它发了条朋友圈。

    过了许久,收到一个赞。廖昀相当好奇,自己微信里的好友跟跑马灯似的,但真正能说说话的少之又少,而跟他一样看武侠小说的约等于无。所以他很好奇,是谁给他这条没头没尾不知所以然仅供自娱自乐的朋友圈点的赞。

    是萧衡。

    廖昀顺着他的头像点进去,看了看他的朋友圈。没什么生活动态,都是些公众号的或多或少关于学术的一些内容的转发。

    好久不见。廖昀顺手给萧衡发了条消息。

    今天周六。萧衡回复得很快,廖昀有些惊喜。

    是啊,所以?

    第5章 扯淡的邀请

    廖昀不知是出于什么猎奇的心理,还是迟来的逆反心理,他昨天旷课了。

    旷课是一件新鲜事物,值得体验。

    昨天周五,有我的课,我们不该好久不见。

    对不起,睡过了。

    敢光明正大得逃课,连个理由都不讲究讲究,挺有长进啊。

    没,只敢逃你的。在你之前,我一节课也没逃过。毕竟辅导员那边有你罩着我。

    萧衡到时相信廖昀这话是真的,就冲那天他喝了个烂醉还不忘定个闹钟起床上课。

    而且萧衡查了廖昀平时的成绩,都挺好的,平均绩点挺高,算下来是年级第一了。于是这话,越听越腻味,挑衅的话讲得跟情话一样,难道自己身为老师的地位与尊严就因为喝了场酒不复存在了吗?

    我以后不罩着你了,辅导员那边你自己解释。

    别啊,大哥。

    我带的这门课,正差几个名额让挂科率达标。

    挂了还能跟你重修,求之不得。

    这句之后,萧衡就没再回复廖昀,廖昀便也不再自讨没趣,长日悠悠,拿起另外一本闲书打发时间。

    我查过你的成绩,上一个学年,你在你们系排名第一。萧衡又发来消息。

    你这是在夸我?

    不,我只是怕你今年倒数第一,差距太大。而且我很好奇,你竟然是个学霸?。

    萧衡查他的成绩时都在想象他会挂哪几门课,毕竟这家伙比自己上大学时还不着调,本来还想拿成绩臊着他,却没想到他成绩会这么好,大失所望。

    是,确实挺奇怪的。我没什么心思学习,没什么兴趣,学得很痛苦,更没什么天赋,可能比较擅长突击吧。

    不等萧衡回复,廖昀又发了一句:

    我这个人,从一开始,你就觉得奇怪吧,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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