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泷夏川(5)
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 作者:泷夏川
&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泷夏川(5)
明摆着就是把康栋晾着了。康栋蹿到商清壵面前,指着他鼻子怒吼:商清壵你什么意思,说好了单独谈,你特么弄个人来想搅局不成!
他原本想着,以商清壵那种性格,身边没个能出主意的人,被他明里暗里损一通,肯定方寸大乱,乖乖任他摆布。可没想到事态走势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现在商清壵又带了个人来,摆明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谈!
商清壵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阿卷的体贴温柔,哪里还管康栋怎么想,连眼皮都没抬下地说:哦,你误会了,这只是我那二十万美金的宠物,长得是不是很像个人?
康栋: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人形宠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三土哥哥这么说,他就很乖巧地挂到商清壵肩上,眨了眨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对康栋说:汪!
康栋:
他再控制不住怒火,长啸一声夺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康栋:这宠物真像人啊,就是不会说人话。
阿卷:汪汪汪
☆、第08章
商清壵跟阿卷说了半天话才想起来,卧了个大槽,康栋这孙子果然没付钱!
好在他那杯酒一滴没动,商清壵把杯子推到阿卷面前:这个你喝。
阿卷战战兢兢看着光华流转的酒杯,想到自己的身无分文,非常犹豫:可、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商清壵安慰他,你比他贵多了。
阿卷这才被鼓舞了,捧着酒杯小心地舔了一口。
怎么样?商清壵问他。
阿卷咂咂嘴,微微皱起眉头:似曾相识的味道。
你居然喝过这种酒?商清壵大为震惊。
有高山桦木的味道,我在哪里吃过。
Diva Vodka用北欧桦木炭和钻石淬取,阿卷能品出桦木的味道并不奇怪,但这酒造价非常昂贵,年产量也极为有限,阿卷竟然能似曾相识,莫非阿卷的身价也不低?
阿卷蹙眉思考一会儿,恍然大悟:哦,中午的你也是这个味儿。
商清壵:
他恍然记起病房里有一瓶阿蒂仙冥府之路,同样的高冷烟熏木质香,原来是不知何时沾到了身上,让阿卷误会了。阿卷的身世仍然成谜,但这样傻呼呼的阿卷,就算身无分文也相当可爱了。
商清壵看着阿卷小口地又抿了点酒,嘴角禁不住扬起欣慰的笑容,今天这挥金如土的时刻既刺激又满足,他不介意再多宠阿卷一点点。
于是又叫了果盘和糕点,把阿卷的腮帮子塞成一只仓鼠。
阿卷强行咽下一块松露黑森林,小声问商清壵:能给我一杯水么?
伏特加已经见底,六十七度酒精阿卷喝完一点事没有,再来一杯是不可能了,商清壵叫了一瓶科纳盐卤水。
阿卷拧开瓶盖,浅浅尝了一口。他喝水的样子很迷人,眼睛微微眯起,喉结轻动,点滴水液顺着唇角的轮廓淌下来。商清壵看得目不转睛,刚刚因为康栋而郁结的内心瞬间得到了治愈,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缓解压力的绝佳方式。
阿卷喝过水,将水瓶放下,双手交叠在桌上,望着商清壵有些羞涩地说:三土哥哥,我卖身给你吧。
嗯?
你那么好,我却什么都没有,想来想去,只有卖身,才能天天与你相见,沐浴你的光华恩泽。
商清壵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面上却是淡淡地:没什么,只要你永远像今天这样乖巧听话就行。
我保证!
商清壵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就想逗他:以后还提不提你的白月光了?
阿卷用力摇头:我没有白月光不,我有,从今往后,只有你。
商清壵很是受用地抿了抿唇,又说:那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前世的男朋友同时出现,你会跟谁走?
必然是你!阿卷握紧他的手。
那他多可怜。
不可怜,我还要在他身上揍上几拳,拔光他的头发,撕烂他的嘴,从此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俩人深情对望一阵,商清壵电话响了。
路虎打电话问他谈完没,他这才想起正事,卡里果然钱不够,忙把路虎召唤上来。
路虎送他到酒店后就一直没走,在停车场用平板登陆他的账号处理邮件,眼看天就要黑了,商清壵还没回来,想到康栋的为人,还真怕商清壵出什么事。不过饶是他把所有能想到的糟糕情况都预演了一遍,也料不到商清壵此刻正吹着酒店的冷气,一脸花痴地投喂阿卷吃蛋糕。
俩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了,阿卷握着商清壵的手,正在海誓山盟:等我想起我是谁,不,等我想起银行卡密码,就带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三土哥哥,如果我卡里没有钱,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商清壵想也没想就回答。
路虎觉得商清壵出个车祸把智商也撞没了,这种鬼话特么也能信,网络上渣男渣语排名第一就是这种,我没钱,但我很爱你,实际呢,不过是凤凰男想骗个皇位来继承罢了。
路虎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把俩人紧紧相握的手拽开,厉声问阿卷: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也不指望阿卷能回答,转而又把矛头对准商清壵:哥哎,你好好跟康栋聊,聊着聊着怎么跑到阿卷桌上来了?
商清壵好事被打断,也有些怒:你还提康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公狐狸精!
路虎听他这话就知道没聊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是有点讨厌,但也不至于这么说人家吧,你是来谈工作,为什么要带着个人主义偏见?
路虎发誓,他长这么大没和商清壵当面杠过。他倒不觉得商清壵果真如业内传闻那样好欺负,只不过商清壵做事向来有分寸,知道自己专注什么,也知道如何应对那些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商清壵的性格在外人看来是好脾气,说白了就是他不在乎,他知道除了不断磨砺自己的专业外,没有什么能真正打倒他,对于那些嘲讽他的,轻视他的,他向来都是淡然处之。
路虎就不明白了,康栋那种爱显摆吹嘘的性格到谁跟前都一样,怎么就偏偏刺痛商清壵的神经了?商清壵过去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越想越气,又不能真把商清壵打一顿,只能对着阿卷发火:是你!肯定是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怒了康栋,不然好好的下午茶怎么会搞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如果康栋在网络上乱说些什么,遭殃的还是壵哥!
商清壵眼见着一米八七的阿卷被还不足一米八的路虎怼到毫无还嘴之力,猛拍桌子:路小虎你够了,阿卷什么都不知道,别把自己的失败归咎到别人身上!
路小虎简直难以置信:我失败?商三土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明明是你失败,你失败!
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吗?商清壵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振振有词,来的路上你没有教好我,就是你的失败。
路虎:
毫无底线,无耻,无情,无理取闹!路虎幡然醒悟,这就是如今的商清壵,失忆过后,被恋爱撞昏了头脑的商清壵!无论他承认与否,过去高高在上,被自己奉在神坛的大哥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泯灭,一去不返了。
他忽然有种筋疲力尽的错觉,一屁股跌进椅子里。
商清壵也觉得说得有点过了,轻拍了拍他:看开点,事情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把HSE买下来,让康栋天天给你提鞋。
路虎:商清壵是不是对世界一流的大企业有什么误解?
路虎叹了口气:哥哎,HSE市值根本不低好么,跟BCC完全旗鼓相当,真要买下来,晟世恐怕还真没那么多闲钱。
晟世是有钱,但做实业的跟别的行业不一样,大部分的资产来自于土地、厂房、机器设备,真正可流动的资金并没有多少,即使足够,董事会也断然不能同意仅仅因为一场结局未定的抄袭官司就把HSE买下来,毕竟HSE跟BCC的性质重合,完全没有可盈利的闪光点。
商清壵禁不住扼腕:什么啊,原来晟世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有钱嘛。
那只是你一个人理解的传说好么。路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都没脾气了。
阿卷扯着商清壵的袖子突然说:但是我觉得路先生说的好有道理。
路虎:他根本不需要一个傻子挺他好么。
跟这俩人呆一块,时间越久他越气,路虎使劲拍了拍脸颊,振奋精神,先把商清壵的帐单结了,然后趁俩人还腻歪的工夫,溜出门去给郎峯打电话。
郎峯的飞机在新德里中转,路虎的电话打过去时,他正在当地机场约见一名当地分公司的高层。
背景音很嘈杂,路虎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郎峯倒没多紧张,反倒安慰他:没事,预料之中的结果,以康栋的为人,不把事情闹大也不可能。这事最坏的结果就是打官司,不过如果壵壵真的没做过,想来康栋也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顶多就是制造一下舆论,到时自有公司的公关部门出面解决,你不用担心。
果然还是峯哥靠谱,三言两语就给路虎吃了定心丸。对比起来,商清壵就实在太过分了,路虎忍不住告状:峯哥你有空也说说壵哥,他现在疯得太厉害了,以我这道行根本管不住。
记忆还没恢复么?
岂止!医生不说他失忆我都快以为他被人魂穿了!
郎峯沉默半晌:那个人呢?
路虎下意识瞥了阿卷一眼:跟壵哥一样一样的,不过更傻一点。
郎峯不说话了。路虎以为他那边被什么打扰了,耐心等了片刻:那峯哥我
行了我知道了。郎峯道,这段时间辛苦你,壵壵如果想起什么,不管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知道了。路虎挂断电话,回头又瞧见恨不得贴到对方身上的俩人,不禁感叹人比人气死人,幸好还有峯哥这根定心骨,否则他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康栋:回去就画圈圈诅咒你!
☆、第09章
回医院的路上,为着阿卷到底坐副驾还是后排,商清壵和路虎又吵了一架,最后劳斯莱斯也不坐了,拖着阿卷打车。
你有钱吗?路虎噎他。
老子有颜值!
事实证明,他的颜值还真不值几个钱。他拉着阿卷在路边竖起拇指,试图拦下一辆顺风车,十几分钟过去了,根本没人理他。
倒是有辆旅行团的车停下来。胖胖的导游从车窗探出头,指着满车的老头老太太问他:他们说你长得帅,想跟你合个影行吗?
商清壵:
如果合影能坐到顺风车的话,那么他愿意!
司机却不怎么愿意,颇有微词:再不走到下个景点没时间了!
比起下个景点,商清壵那点颜值也不算什么了,老头老太太纷纷催促司机开车,司机一脚油门下去,没影了。
商清壵:
阿卷拉拉他的衣角,体贴地说: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跟路先生吵架,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你屁股上有伤,怎么走?
阿卷那个屁股墩儿,听说是车祸时被弹起的玻璃扎中的。虽说他屁股肉厚,但有几块大玻璃扎得比较深,医生光是挑玻璃渣都用了两个小时,稍有差池,可能伤到神经。可以说,阿卷现在还能走路完全是奇迹。
阿卷不能久站,商清壵肚子上的伤也有些痛,俩人干脆就在墙角休息。商清壵坐着,阿卷趴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好在此时夜幕降临,暑气也渐渐消褪,偶有微风拂面,倒也不觉得难受。俩人说了会儿情话,商清壵在心里把路虎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辆由悍马改装的Batmobile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
包着大头巾的中东佬摇下车窗,扔了张富兰克林过来。
商清壵:
阿卷不太确定道:这、这是把我俩当成要饭的了?
传说果然诚不欺我,土豪遍地的国度,随便讨个饭都是100美金,何况他俩也没有讨饭,只是看起来比较落魄而已。
商清壵拍拍屁股站起来:我们可以打车了。
三土哥哥好厉害!在阿卷看来,这100美金应该都是商清壵的功劳,完全忘了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才是更需要被救济的那个。
俩人手里拿着钞票,很顺利打到车回医院。
跟阿卷同病房的那个阿拉伯老头正拎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在走廊上躲避护士。
商清壵:
阿卷:
阿拉伯老头:嗨。
他是美国长大的苏丹人,跟一位华裔邻居学过几年中文,下午跟阿卷聊了一会儿,自诩沟通无障碍,这会儿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展示实力,拉着阿卷兴冲冲道:他们正在准备开斋饭,你闻到香味没有?
阿卷老实地摇头,说实话,除了中华美食和英式下午茶,他根本不觉得还有什么食物能散发香味。
老头撇撇嘴:总之,医院那几个本地护工正在弄吃的,我准备去偷点来。
时值迪拜斋月,按规矩白天是不能吃东西的,晚餐得在日落之后,但医院的病人不在此例。这老头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水土不服进了医院,想想也挺憋屈,都不能好好体验当地人的生活。
他谋划这场偷食已经有段时日了,可惜一直单枪匹马,没人掩护,往往很快就被发现。好在今天发现了两名病友,自然是要逮来打掩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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