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炒CP的日子——叶陈年(38)
和前男友炒CP的日子 作者:叶陈年
&和前男友炒CP的日子——叶陈年(38)
哦,是老陈家的儿子吧,我知道,一年多没出过门。老陈好像今晚加班?
快去救他!
这怎么救?火都快烧到9楼了,等消防队来吧。
那孩子有二十多岁了吧?有手有脚的,要别人救什么?
就知道折腾!死了活该!
漠然,无能为力,不能理解,指责在炙热的火焰下无比寒冷。
夏犹清浑身发抖,他记得那男孩过分苍白的面孔和饱受煎熬的眼神,他在那张脸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他也曾经想过一死了之,可在活下来之后,夏犹清其实很感谢突然闯进天台的那位家庭主妇,哪怕是无意的一个举动也让他求生的本能旺盛生长。
求死的人,其实最想得到的不是死亡,而是拯救吧。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夏犹清冲进楼道里,直奔九楼,他放弃寻找目标的最好一次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陌生的男孩。
男孩听到拍门和呼喊声,一定是极度惊讶和感动的,他几乎是哭着求夏犹清不要管他。
夏犹清劝说男孩无果,浓烟已经充斥九楼的空间。
这个时候,夏犹清说出了他最大的秘密,他的录音机、那一段杀机毕露的对话、那个时刻受到死亡威胁的妻子、他伪装成物业的探查行动以及那个□□去的女孩子
男孩被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吸引了。
想死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想活很难。你弃之如敝履的生命对那个无辜的妻子来说是无比宝贵的!夏犹清说,至少你要和我一起救出那个女人,你才好意思去死,才不算白白浪费一条命!
男孩打开家门。
两人再向下跑已经不可能了,浓烟在楼道里肆虐。
夏犹清带着男孩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直到天台上。
站在天台边缘能看得到不远处赶来的消防车,能看得到底下一大群辛苦活着的人类,热气和烟雾腾腾而上,竟然有些温暖。
和夏犹清上一次到天台看到的完全不同的场景,他此刻下定决心,要好好活下去。
火灾被扑灭后,房屋烧毁严重,但幸亏发现及时,没有人伤亡。
夏犹清和男孩下楼后,男孩的爸爸抱着男孩失声痛哭,并十分感谢夏犹清。
夏犹清看到焦急的春去,冲她笑了笑,他感到自己能够在春去面前有尊严地站着了。
夏犹清请春去再看一场电影,春去答应了,并说有事情要和他说。
在看电影前,夏犹清去了一趟警局,他向警察求助,希望警察能出面调解他和高利贷放款的人,不要再来武力要债,他会慢慢还钱,哪怕一辈子都陷在还利息的深渊中。夏犹清本来还想带着录音笔来报警的,却发现找不到了,以为在起火那天被弄丢。
没想到警察告诉他,夏犹清欠高利贷的那位正在被□□除恶中,那些底层打手不过是最后的反扑,想要到钱跑路而已。夏犹清这些年还的钱已经够本金了,他自由了。他应该早点来报警,要对社会和政府有信心。
夏犹清如坠梦中,恍惚地打车去电影院见春去。
出租车上司机打开收音机,电台主持人说道:接下来,让我们一起听一部最近很火的有声小说《故事》。
接着电台传出来的声音让夏犹清从轻飘飘的梦中陡然掉进寒冷的冰窖里。
赫然是他以为出轨的那对男女!
一瞬间,夏犹清的脑海出现许多画面。
有的是他构想的:一位妇女听着外放有声小说去天台晾衣服或收衣服,总之那一段对话被角落里的录音机收录,或许录音机离得太远,那种电子的僵硬感被忽略了。
有的是他经历的:他才在物业见到春去时,春去就戴着耳机听小说,他靠过去,春去拿下耳机,按亮屏幕,页面似乎显示的就是《故事》。
他又想起春去听到那段录音是怪异而好玩的表情,以及后来看他时欲言又止的眼神,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好像一个在漆黑的夜里奔逃了许久的人,终于借着亮起的天光看看来时的路,全是悬崖峭壁。
作者有话要说: 《天台故事》这个剧本,刚有点大概的时候我还蛮喜欢的,但在完善细节时发现很多剧情都得靠巧合来推动,要让这个故事更自然生动,恐怕要花很多的时间来打磨。唉,我是没精力了,大家将就看一下吧。
第53章 好奇
《天台故事》的最后一幕戏是一个长达三分钟的特写长镜头,夏犹清坐在出租车里, 那再熟悉不过的男女音色似乎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只有斑斓的城市霓虹在他脸上不断地闪过, 姹紫嫣红、光影交替, 好似这精彩纷呈、瞬息万变的人世间。
各色的光, 都勾勒出不一样的脸庞细节,时而深邃时而模糊的眼神是他思想的翻涌,他的内心正经受仿佛原子聚变般的剧烈动荡。
深红灯光下,表情显得狂癫,似乎对命运的嘲弄愤怒而不甘地呐喊,上帝丢了一个可笑的恶作剧给他。
紫罗兰色灯光下,他的悲哀溢于言表,他回想起自己所经受的一切都让人悲恸, 他如此无辜,却如此饱受折磨。
白色光从前方直射进来, 司机发出对前方车辆开远光灯的咒骂声, 这种环境下,夏犹清仿佛在接受酷刑。
橘黄灯光下,他又有些后怕的庆幸,他在黑暗中走过一段悬崖, 差点粉身碎骨, 但他还是走过来了,双腿都还是软的。
最后光线定格,出租车等红灯停了下来, 司机吹起悠闲的口哨。一簇淡蓝的光持续地照进车厢,这微蓝色光像是月光照耀下的皑皑白雪反射出来的,清冷,平静。夏犹清的脸上滑落一颗眼泪。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完成内心的救赎。
这一段对姜吹雨的演技要求高,对灯光的要求更高。
孙周和想要的效果是大街上自有的广告灯牌的光照不出来的,全靠人工打光。
夜间驾驶本就比较难拍,广告灯牌、路灯、其他车辆的光等等,都在闪动、变幻,现在要引入非自然光营造梦幻效果,又要兼顾现实光学以免太过失真,难度更是上了不止一个等级。
老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他丰富的光学知识、打光经验和让人信服的调度能力,他带了一支十多人的打光小组,用各种型号的灯具搭成一面长达二十米的灯壁,其中有些LED灯靠无线遥控就行,但有些灯必须要有人手动晃动,以打出光影流转的效果,这就需要非常默契的配合。
仅这一场戏,灯光组就提前模拟、彩排了一个多星期。
所付出的成本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姜吹雨还是头次知道打光也能这么贵。
拍完之后,看监控器里的成品,那些流畅生动的画面上,光与影仿佛两种精灵配合跳舞,美得让人顿时不再心疼花出去的钱。
也美得让姜吹雨更加坚定去学打光。
姜吹雨要了老吴的联系方式,打算先学好基础知识再去跟老吴后面学实战技巧。
老吴布置灯壁的时候,姜吹雨去看了,老吴指挥手下的组员配合他,柔光片、色片、描图纸、尖嘴罩一类的,他还能勉强听得懂,一说到具体灯具,拗口的名称、名目繁多的型号,顿时叫外行头大。
《天台故事》终于杀青,姜吹雨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摄影棚待着,歇下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漫长的冬天已经过去,逐渐温暖起来的春日让人心情愉悦。换上轻便的卫衣外套,姜吹雨又有精力嬉笑怒骂了。
这个时候,姜吹雨感觉生活就像住所附近那处人工湖岸边的杨柳,很多美好的事情是那些已经萌芽的树叶,确定地生长着。
当然,要是仰雪风不那么忙就好了。
姜吹雨以为《念秧》大获成功后,会让仰雪风轻松很多,没想到他更忙了。
这是姜吹雨从仰雪风回复消息的速度和频率来看的,工作日的时候,通常能够快速频繁地回复都在晚上九点以后。
但若非极其必要,仰雪风还是会坚定地执行周末休息制,这两天他会和姜吹雨腻在一起,哪怕他的疲惫拦也拦不住地在各种细节漏出来。
姜吹雨腾出家里的一间房装修成家庭影院,有一次和仰雪风一起看电影,他惊讶地发现仰雪风居然看睡着了。
这对于酷爱电影的仰雪风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后来仰雪风也只是随意地解释:这部电影我看过了。
姜吹雨有时候真好奇仰雪风成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点好奇在某天的某个时刻突然再次涌出来,牵扯出另外一个想法。
姜吹雨几乎是欢欢喜喜地直奔热风公司,刷地一下出现在仰雪风办公室。
仰雪风皱着眉正在看一叠刚打印出来有点烫手的文件,看到被卓飞带进来的姜吹雨又惊又喜,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姜吹雨在办公室走了两圈,这办公室装修得很简洁大方,光照充足,一张堆了很多文件的办公桌,一面放资料的书柜,一台饮水机,几盆绿植,靠窗户放着待客用的圆沙发和茶几,还有扇檀色木门,门后是供临时休息的小隔间。
姜吹雨在沙发上坐下,托着下巴热眼望着仰雪风:带我玩一个好不好?
仰雪风奇怪地反问:玩?
你们的公司啊。姜吹雨虚指一圈周围,我入股好不好?那样我也是热风的老板了,可以帮你做事。
仰雪风不禁失笑,但很快又严肃起来,把这当做一场发生在办公室的严肃对话:很抱歉,不可以。
姜吹雨愣了一下:为什么?
仰雪风解释道:这是我和韩颂在打算一起开这家公司前就做好的决定。我们都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么,也知道想做到什么程度,这是我和他达成的共识,我们不能确保其他人能否认同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入股和融资,我们把这公司最终决策权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
姜吹雨被仰雪风公事公办的态度伤到了,有点委屈:我又不会跟你们反着来。
这是原则问题。仰雪风说,我和韩颂,都不能开这个口子。
实际上在热风公司里,仰雪风出资比例占百分之五十五,韩颂占百分之四十五。这不代表韩颂吝啬本金,而是他冷静的商业头脑明白一家公司只能有一个决策头脑,就像一艘打算远洋的船只能有一位船长。
他和仰雪风商量权衡之后,由仰雪风来做这个头脑,这也是为了避免韩颂所信奉的经济学思想在艰险凶恶的创业浪潮中,为了追逐胜利和金钱,把公司开往过于商业的方向。
好吧。姜吹雨无精打采地瘫在沙发上,和一开始的活泼形成鲜明对比。
仰雪风感到抱歉,但他意识到还有些话今天必须要说:吹雨,这也就意味着我和韩颂之间,有许多任何人都没办法插足的话题和秘密,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公司,你能接受吗?就像你和景明之间,肯定有我无法涉及的内容。
不啊。姜吹雨理直气壮地说,如果我和景明组乐队,就算你只会打快板儿,我也会让你加入的。
仰雪风严肃的脸终于破功,笑出声,走到姜吹雨身边,安慰地俯抱着他:我知道你是想和我多点交集和相处时间,但没必要这样,要是你对投资感兴趣,以后有什么合适的影视项目可以再谈短线合作,入股公司对你来说反而是累赘和麻烦。
顿了顿,仰雪风又说道: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不会再这么忙了。
姜吹雨一下子就被仰雪风近在咫尺的气息裹得柔软了,蹭着仰雪风小声认怂:我就是突发奇想,随便想想,不行就算了。能给我二十分钟吗?
仰雪风笑:想干什么?
姜吹雨指指办工桌后面的那扇檀木门:我想看看里面什么样。
我的荣幸。
姜吹雨离开后,仰雪风换了一套挂在隔间衣柜里的衣服。
韩颂敲门进来,一挑眉。
仰雪风正人君子范地抢先定下谈话基调:联系上那人了吗?
联系上了。韩颂顺着台阶下,吃了一顿饭,送了些礼,才隐晦透露出有人跟他们打了招呼,故意卡我们出品影视剧的审核。
李鼎?
韩颂凝重地点头。
仰雪风沉默了会,问:听说李鼎身体状态很不好?
应该吧。韩颂坐下来,元和地产有很多风声透出来,李鼎马上要做一场大手术,但还一直不肯放权,内部也挺乱的。
再坚持坚持吧。仰雪风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我们和元和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李鼎偶尔表示不满也就算了,长时间阻挠我们的审核也并非不用付出代价。
姜吹雨开始去学校旁听灯光专业,课不多,但每天都有几节,白天的大把时间终于有了可以消磨的地方。
他没想到余烬还会来找他。
余烬就站在学校门口,比起上次见面来瘦了许多,头发长得半遮眼睛,没好好打理,垂着头靠在路灯杆上,手里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轻轻嗅着,像是不学好的学生。
姜吹雨脚步一顿,默默翻了个白眼当做没看见。
但余烬似乎有所感应,视线往这边扫了扫,很快看到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姜吹雨,他跑过去:姜吹雨。
姜吹雨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你认错人了。
余烬加紧跟上:你知道仰雪风的公司遇到麻烦了吗?
姜吹雨回头恶狠狠地说:你咒人家干什么?
余烬不屑道:那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咒的?《念秧》本来要上卫视播的,你知道吧?结果李鼎和人家台长打了个招呼,就没了。
姜吹雨一怔。
余烬觑着他的神色,好笑道:不相信李鼎会这么无聊?对年轻人,尤其是年轻有为的,他会嫉妒的,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心理扭曲,早点死了多好,非要挣扎。哦你一定不知道,李鼎跟审核影视剧的那群人交代过要卡卡热风,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情,但大概要让你男朋友伤透脑筋了。
姜吹雨怀疑地看着余烬: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余烬笑道:我帮你啊,帮你解决李鼎。
第54章 自陈
姜吹雨感到一阵头疼,从浓稠到近乎实质的黑暗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他的眼前终于露出一弯月牙似的狭窄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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