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郭奉孝[三国]——酥苏酥(35)
人人都爱郭奉孝[三国] 作者:酥苏酥
&人人都爱郭奉孝[三国]——酥苏酥(35)
郭嘉的身后闪起五色光晕。
那便是木耳时常念叨着的接他回现代的飞船。
这具飞船并没有接他走的打算,它停在郭嘉的头顶。
郭嘉难得神色正经些, 笑里头有些伤感:今后是再见呢, 还是不见呢?
你告诉我你原来的名字,那没准还能再见。
郭嘉嘴角轻扬, 竟整个人消失在五色的光晕里。
木耳脸色骤变。
他以为是讨厌鬼魂穿到郭嘉身上,就跟他魂穿到郭宾身上一样。
飞船只会把他的魂传送回去。
连人带魂都传送回去的,只有一种可能。
郭嘉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可如果郭嘉不属于这个时代,郭宾的同胞哥哥怎么来的?
木耳五味杂陈,后悔刚刚没抱一抱郭嘉捋清整件事。
董白跟阿斗玩得很愉快, 阿斗会在她怀里甜甜的笑,一点都不怕她的大鬼脸。
赵云有些不安。他抱阿斗过来不是为着给董白玩的,他要把阿斗带回主公刘备那边去。
董白给赵云指路,他们在南,刘备在北,要找刘备,得横穿曹操的地盘。
赵云抱回阿斗,上马欲走。
董白忙唤木耳:七哥你的朋友要走了。
木耳不担心赵云。人家那才是七进七出的真七哥。
董白却道:老尊主嘱咐,咱们要不帮他,历史会扭转。哎,历史是什么?
讨厌鬼依旧叫木耳讨厌,平日里老说不要改变历史,等历史真要改变了,他自个儿跑得贼快,留下一堆烂摊子等别人收拾。
木耳本来不怎么怕曹操的,可自从昨晚遭受大饼变蛇的幻境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跟曹操不是一个级别,心里生出怯意来。
可是赵云
木耳咬咬牙。他是颜控,那么帅的赵云昨晚还救过他,他没法忍受赵云死在曹操阵中的惨烈。
帮!你随暮落的弟兄们在此击鼓布阵,我跟子龙将军闯阵去。
讨厌鬼那个真尊主一走,木耳觉得该是他当尊主的时候了。
董白的眼里充满忧伤:可老尊主也说,七哥要跟他走,便见不到小布哥哥了。
木耳想起刚才郭嘉说的话,赵云和吕布选一个,原来是这意思。
木耳还是选赵云。
因为不选赵云他会死。
他半蹲身子,按住董白的小肩膀:交给你个任务好不好?
七哥说,董白全力办。
等小布哥哥回来,你就让他睡着,不许他到战场来。
可七哥怎么办?
你有没有看老尊主跟我长得像?
一模一样。
我就是他,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有事。
董白听得痴痴的,木耳已用刘戏精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幻术引她相信。
董白唔唔地应了几声,等回过神,七哥哥已经跟白袍将军骑上马,走得只剩个点了。
她指挥暮落的鼓声响起。
正是朝阳冉冉升起之际。
吕布闻鼓声寻来,看见站立突破上的董白,喊出她的名字。
吕布高呼:你七哥哥去哪了?
董白不答,拈起裙角。
吕布面色一变,忙闭上眼睛防止入幻。
可他忘了董白的看家本领还不是后来觉醒的身体幻术,她的声音是最可怕的武器。
声震四野。
吕布忙收慑心声,终不免浅浅入幻。
董白遥望朝霞灿烂处,吃了一惊。
那边怎地也有个小布哥哥?
木耳头顶的朝霞并不灿烂。
他跟赵云越骑马往前走,天色便越暗。
黑夜吞噬黎明,大地一片寂静。
寂静的缘故不是没人,而是人都躺在地上。
他们不知是死了,还是受伤。
等两人往北边再走,才发现这些人是埋伏。
他们不是有意埋伏,是曹操的安魂诗将他们强行压制在地上。等两人入阵,安魂诗变回魂诗,一个个如丧尸重生,张牙舞爪将两人团团围住。
曹操不仅善用幻术,还善用兵法。
此处接近曹营,暮落会的鼓声再强劲,到这里也无几分用处。
闯到这里的人,必定完全处于曹操幻术的支配之下。
赵云面无惧色,□□开扫,杀出条血路。
丧尸倒下,又站起。
黑色的血流一地,仍站起来要杀人。
赵云头皮发麻,但凡是人,总会怕痛怕伤,他这辈子从未见过被砍得缺胳膊少腿还能面不改色的对手,况且漫山遍野都是这般的怪物。
曹操的幻术已然全然剥夺他们理智,将他们变成了真正的丧尸,百分百的战斗机器。
木耳不忍心解开幻术。
这些机器没有灵魂,全靠曹操的幻术支撑着他们。
他的口哨吹响之际,便是这些人的生命终结之时。
刘禅哇地哭了,叫人心烦意乱。
木耳一狠心,哨声响起万籁俱静,好些尸人竟就爆体而亡,黑色的血如瀑布落地炸开,将白袍白马白衣少年俱染得一团乌黑。
木耳止不住地发抖。
他的身上全是血,还闻着,好似掉进血水泡制的温权,从头到脚洗了个热水澡。
他还是人么?
捏着口哨的右手从嘴边拿开,指尖全是血。
正是这只手,促成了死亡的盛宴!
他看到万只秃鹫从盘桓空中,却丝毫不敢下来吞噬死人的尸体。
每只秃鹫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看,它们本就邪恶的眼睛盯着他看,他比它们更邪恶,恶到它们不敢近身!
幻术,曹操的幻术,一切都是幻术!
木耳把沾血的指头伸进嘴里,继续吹响口哨。
嘴里是血腥的味道。
不,只是幻术,他会破开的。
血腥的味道越发浓烈。
真的只是幻术。
他竟喜欢上这血腥的味道!
他一遍遍地吹着口哨,他不应该茹毛饮血,可他不肯把手从嘴里拿开,到头来竟怀疑自己是不是为了舔干净手头的血才吹得口哨。
天愈发地暗,秃鹫愈发地多。
木耳自己也变成了秃鹫。
漫山的尸体和血液,都是他的食物。
神识将尽。
还是输给曹操了
他拼命咬向面前那人的胳膊,全然不顾那人是不是朋友。
那人的胳膊上冒出了黑色的血。
木耳只盼着那只胳膊的主人能扭断他的脖子,好叫他不再作恶。
可胳膊一动不动。
那人的另一只手婆娑着他血黏黏的后背和脖颈。
木耳的世界渐渐地有了色彩。
黑色的血渐渐地变成鲜红。
头顶的秃鹫渐渐地四散而去。
眼中的泪水落在那只胳膊的殷红的血上,化开,木耳才看清他活生生咬掉那人一块肉。
孙策眼中也是泪,替木耳担心的泪。
正因他体验过失去理智成为疯子的滋味,才更明白木耳心里的苦楚。
还好他终是赶上了,他重新将他的小羊抱住。
赵云不识得孙策,见他飞骑而过要抢走木耳还待打一架,又见他任木耳撕咬得鲜血淋漓全不还手,才明白是友非敌。
木耳惊魂未定,只缩在孙策怀里急喘气。
赵云心神凌乱。两人这般相待,定然关系非比寻常。他说不出究竟是希望两人终成眷属,还是想取而代之。
他抱着刘禅,就像抱着木耳,事实上他第一次抱着木耳也把他当成了刘禅。
想到这里赵云又把怀中的婴儿揽得紧些。
曹操第二波丧尸军团又合围过来。
木耳连句抱歉都来不及跟孙策说,吹响第二次口哨。
果断,坚决。
明白了人的本质跟狼没什么区别之后,他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没想到这次效果出奇地好。涌上前来的丧尸非但没爆体,反而掉过头去把曹操的本队当成攻击目标。
意志的强硬,决定幻术的高度。
孙策再对上木耳的眼睛,发现他已不再是那只温顺的小羊。他撕下衣襟给自己的伤口包扎,他二话不说丢掉自己的一柄锏,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这只手受伤就不要使力了。
木耳真诚地向他道歉。
孙策宁可不要这种真诚。
就喜欢他的不好意思,喜欢他的无理取闹,可喜欢的那个他,好像不见了。
孙策从背后再一次地揽住木耳,希望还剩一点,至少还留一点。
上次已然当面失去过他,整个人当着面儿消失得干干净净,可这一次,人还在,却像换了个人。
他的碧眼灵瞳张开。
他才是江东的狼!
第56章 我要吕小布(11)
没有丧尸再过来,只有两个红眼的人在面面相觑。
赵云觉得自己与孙策木耳真不是一个世界的, 向两人客气地道句谢, 便要接着闯关。
木耳劝孙策快将红眼收了,否则又得影响他的视力。
孙策闭上眼睛,他的确很累。
他忧心起他的江东, 曹操拿下荆州, 江东六郡必不能免, 心里盘算起来, 当真无人能挡曹操。
孙策再度睁开眼睛,无人能挡就得由他来挡。
木耳见他不听话,也不废话,灵瞳里泛过红光,孙策的碧眼灵瞳瞬间被压制下去。
孙策眼睛一阵酸麻,知道是木耳卸了他的灵瞳术。
他不敢再把木耳当成从前温顺的小羊羔,也不好意思提出异议,或许从现在开始, 他才是弱小的羊。
木耳没意识到自己在孙策心目中地位的变化, 用手指背亲昵地刮过他的脸颊,仍像从前那样发发小脾气:快走啦别发呆。
孙策好歹发现木耳不会骑马, 找到个自己还属强势的位置,策马扬鞭,带着追上赵云。
乌云密布的天空划过道道闪电,却没有雷声。
曹操的主营帐已在天幕之下,土丘之上。
帐前一人双手紧握马缰, 居高而望,正是曹操本人。
曹操还是挺要面子的,没把自己变成丧尸吓人。
曹操大呼:奉孝何故弃我?
赵云回过头,他不敢相信路上遇到的仙人竟是曹操的大军师。
木耳回喊:我本就与你没什么关联。
曹操放声大笑,他只不过试探。若对面是百幻不侵的郭嘉,他便不使用幻术,若是郭宾,放心大胆地用。
笑声撼动原野和天幕。
四周刮起了风沙。
风沙卷起沙土,如利刃向孙策、赵云、木耳三人扑袭而来。
曹操不知赵云也能看破幻术,□□一闪,风沙立消,场上有人从马上落下。原来什么龙卷风全是幻象,背地里是人在移动。
好一员虎将!曹操爱才之心起,嘱咐左右:不得放箭,务必活捉。
活捉赵云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赵云左手青釭剑,右手龙胆枪,在曹营中如履平地。
他杀过去也便罢了,偏又担心着木耳,一进一出回到原地,对木耳道:郭先生,你可速退,子龙无恙。
正说着话一人持两杆大铁锤冲赵云脑门快马扑来。
哐当火花闪烁,孙策的铁锏将铁锤挡开。赵云反手一个回马枪,送那偷袭的见了阎王。
木耳见此情景,更不放心赵云一人闯关。
曹操对孙策评价不高,嗤笑道:江东痴儿,不知天高。比不得尔弟仲谋。
孙策本就心高气傲脾气暴躁,听曹操这么一激,恨不得冲上土坡将他打下马。
木耳给孙策出气。掌心外推,天雷立显,三道天雷直往曹操所在的土坡凌空劈下。
曹营众将高呼丞相!
雷神临世,火光乍现,曹操的几个心腹不怕死地冲上土坡,却发现丞相安然无恙。
幻术终究幻术,没有任何实体伤害,曹操不入幻,那落下的雷电只能用来吓吓曹营的傻瓜将领,于曹操本人毫发无损。
曹操扬鞭指着趁众人不备强行突围的三人,脸色阴沉:拿下。
曹营中六员大将尽出。前有张郃乐进,后有徐晃于禁。夏侯渊与曹仁各自策马把住一端,他们身后是集结起来的盾阵。
赵云与孙策一打二不落下风。
木耳举手能招雷,打出了自信,打算再施展神通助战。
只听得一个锁字。
他的浑身便僵住。
他的目光被强行引导,与曹操对望。
曹操的身体也僵住,他跟木耳俱将彼此锁住。
曹操嘴巴不动,声音传来:奉孝何在?
木耳呛回去:与你何干?
这种1v1两败俱伤的幻术,气势强的一方才能获胜。
告诉我,放你走。
我不说,仍要走。
木耳看不到场上战况如何,也听不到兵刃交加的声音。
他心里有点没底。
我百万雄师,你不过两个武夫,孰胜孰败?
曹操说得有道理。
木耳刚这么想,身体里就有万般针刺,信心是壁垒,动摇就溃败。
他想把郭嘉的下落告诉曹操了。
反正郭嘉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告诉曹操,曹操也找不到的吧。
木耳越这么想着,气势越弱,身上的针扎越痛,越痛他又越想说。
话就到了嘴边。
他想起郭嘉临走前上扬的嘴角。
那时候他想说什么话,只是在飞船的光晕里,木耳听不清。
好像有个你字。
好像是他常说的那句话。
一直念叨,逮着谁都念叨的那句话。
你还不够强?
不,不是这句。
他说这话时会摇头,会假装痛心疾首,眉眼里带着他独有的嘲讽与不屑,还有他傲视天下的自信。
他临走时不是这个表情。
是惋惜,是遗憾,还有一丝丝后悔。
他的嘴型变了四次。
四个字。
你够强了。
对,他是这么说的。
木耳仿佛真听到他这么说话一般,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还像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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