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告诉我[重生](GL)——江暮无尘(59
时光机告诉我[重生](GL) 作者:江暮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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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江慕之,始终忘不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在门口踌躇许久,才等到那个刚才和容非瑾待在一起的护士出来。
她犹豫了一瞬,小声问:护士,刚刚她是不是说什么了?
护士点了点头:她问我,唐绵怎么样了我刚告诉她,她就又昏迷了。
说完,便继续工作去了。
江慕之愣在原地,双目失神,面对一片空荡不知所措,喉咙酸涩得要命,很久很久也没有动弹一下。
她说、唐绵怎么样了。
她用了全部的力气,此生最大的意志力,扛着全身的疼痛,醒过来,只是为了问一句,唐绵怎么样。
唐绵和容非瑾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撑死算是校友,这是因为谁,不言而喻。
江慕之忽然很想问她,容非瑾,你疼么?醒过来,是不是很辛苦?上辈子的遗憾,那么重要么?
江慕之眨了眨眼,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顺势滑下,她哭得并不狼狈,反而自有一番美感,像是坠落的流星,美得惊心动魄。
她曾说你长得极好,她从未见过的美,当时我还不以为意,毕竟这圈子里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可等见到你才知所言非虚。
不知何时,陈安乔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
女子比她矮了七厘米,可站在一起,身上那股气势却和她旗鼓相当,分毫不差。
江慕之若无其事地抹掉眼角的泪,平静地问:你认识我?
倒是不认识,但阿瑾曾和我提起过你。
她的语气不善,丝毫不像是来和她寒暄的,反而像是下战书。
江慕之的心头有不虞闪过,反击问道:只是提起过?
她感受到,她体内的占有欲又在作祟,肆无忌惮烧得她的心寸草不生。她说过若是她们在一起她会祝福,但眼下敌人挑衅到她的头上,她自然不会客气。
好吧,我承认,她时常提起。
我也承认,你的确很优秀,你在国外时发表的每一篇论文,阿瑾都有下载,逐字翻译通读,但我自认也不差,所以我不会放手的!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江慕之只摇头轻笑,没有说什么。
哪里有什么公平竞争?
她与容非瑾之间,从来都插不进去任何一个人。
陈安乔有些恼,觉得江慕之未把她放在眼里,暗自握紧了拳头。
四十八小时终于过去,容非瑾又在鬼门关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但终于没有辜负家人朋友的希望,挺了过来,转入了普通病房,只是却迟迟未醒。
医生告诉她们,这是因为她脑部受到了严重撞击,之前醒过来,才是种奇迹。
有什么后遗症,还得观察一阵时间才知道。医生照例为容非瑾检查身体,嘱咐道:一次病房里不要留太多人,切忌喧哗吵闹。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可连续五日,容非瑾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相比容非瑾,唐绵已经好多了,她现在已经能正常说话,但还是不能重重地呼气吸气,扯得她的胸腔疼。
江慕之每天都会拿出一段时间去陪她,听她不停吐槽着,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那天聊天,她突然说起了车祸,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阿慕,你不知道,我当时都被吓懵了。
江慕之专注地削苹果,声音柔和应答她:当然啊,谁遇见谁不怕。
对啊!那么大一货车,就直挺挺地撞过来,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江慕之嗔了她一眼。
唐绵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没死么?过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
对了,阿慕,说起来这还要多亏学姐。
嗯?江慕之一愣,抬眸看她:什么意思?
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但这几天整天躺在床上,也干不了别的,我就一直在回想那个时候你知道,我虽然自己不敢开车,但我当年也考过证,我看到学姐一直往右打方向盘。
她,她拼了命地让我的位置偏离撞击点,自己却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隐约间,我还听见她说了句什么,什么,我不欠你了。
一刹那,江慕之嗡嗡响个不听,忽然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眩晕冲上了她的脑海,让她的脑子一团糟,她的眼眸是震惊的,心脏阵阵抽紧,疼得她眉头倏然蹙紧。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有这么个猜测,她们二人,一个坐在主驾驶,一个坐在副驾驶,方向盘掌握在主驾驶人的手里,主驾驶怎么会比副驾驶伤得更重?
容非瑾,容非瑾
她脑子里被这个名字占据占满,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一个恍惚,刀子直直地削在了她的手指上,顿时血流如柱。
我觉得学姐是在说,我坐了她的车,出了车祸,她难辞其咎,所以拼了命地保护我,她阿慕!阿慕!
嗯?江慕之这才回过神,感受到疼痛,看着自己只剩1/3还相连的手指,嘶了一声。
你赶快去包扎一下!
哦哦,好,我叫叶卓来陪你!
江慕之打了麻药,手指上缝了两针,脚步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停在容非瑾的病房前。
医生!阿瑾醒了!
第93章
陈安乔因为过于激动, 脚下打了个滑, 赶紧起身,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
与此同时,江慕之也按捺不住激动, 与陈安乔相反的方向,噌地冲进了门。
阿瑾!
是阿慕么?容非瑾艰难地吐字,喉咙像是被刀片划过一般, 嗓音沙哑。
陈安乔高兴地傻了,忘了按按钮就可以叫医生, 江慕之赶紧按了一下。
听到容非瑾叫她, 险些掉下了眼泪,半跪在容非瑾的床前。
是, 是我, 江慕之。
容非瑾的嘴唇动了动, 好半天才干哑无力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慕之一愣, 眼眶迅速变红,压抑住哽咽的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什么傻话, 我不就在你身边?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阿姨宁忱姐许筝,还有陈安乔也来了她说你时常提起过我。
是啊。容非瑾轻轻勾了勾唇角,她的眼睛被纱布埋在,但江慕之知道,此时里面必定满是温柔:一想起你, 就会和她提起,可是,好像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你
阿瑾江慕之微蹙着眉,轻轻把手放在容非瑾的手上,却不敢握住,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易碎的水晶。
炙热的温度透过手背,直接传到了心里,容非瑾的手指微微抖动。
阿慕!她的声音带着雀跃,不像是刚脱离危险的伤患,反而像是放下了心里头的大石头,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你知道么?我再也不欠唐绵的了!车祸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唐绵出事!就算是我死了,也要留住她的命。
你江慕之眼里浸满了泪,鼻子略微泛红,心中最后的一根弦终于啪地断开,怔怔地看着她。
其实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知道,假如我死了,你一定会来陪我的,对不对?我们的命是在一起的。你恨我,怨我,可你依然爱我,就像上辈子。
江慕之微微阖眸,一下又一下地点头,她强行沙哑着嗓子忍住心口的疼痛:对,对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容非瑾咧着嘴,笑得很开心,又忽然不笑了,一笑起来,肌肉牵扯着脸上的皮肤,扯得她生疼。
她感受江慕之趴在她的身边,崩溃得一塌糊涂。
她的脸上必定满是泪水,因为她听见了她的鼻音,听见她的爱人带着鼻音把一切心里话宣之于口。
她哽咽着说:容非瑾,我输了我输得一塌糊涂。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江慕之以为刻在心底不可磨灭的印记,终究还是淡了。
她想回到容非瑾身边,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再一次赌上她的一切,哪怕再一次输的倾家荡产
这样的想法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呢?江慕之也不知道。
兴许是在异国他乡辗转难眠的时候,兴许是在离开七年却年年不落的收到生日快乐的时候,又兴许是在电视上,听见她眼眶含泪却还故作轻松地问她:你幸福么的时候
但她知道,她又一次跌进了容非瑾的爱情陷阱中。
她想要相信她,只是依旧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
而这一次的车祸,终于让江慕之内心的桎梏终于松动,横在她心间的屏障骤然消失。
或许她依旧无法原谅当初容非瑾的所作所为,就像失去的秋天无法重回,死去的人没有办法复活还有一个成语叫做覆水难收,伤害就是伤害,她无法释怀。可是生与死的鸿沟都已跨过,又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呢?
算了吧,江慕之这样告诉自己,她的喉头哽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容非瑾,我爱你,我忘不了你,我想守着你一辈子
她认命了。
她认下了这些痛与伤害,想在余生再次拾起容非瑾的手,一起,坚定地走下去。
这次依旧是她一意孤行,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就算这辈子,容非瑾再抛弃她一次,她也认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手的上方绑着纱布,那手在微微颤抖,艰难地抬着,慢慢贴近她的脸颊,最后抚到脸上的眼泪。
江慕之忽然忘了哭泣,怔怔地看着辨不出容貌的女孩,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笑声从女孩的嘴角倾斜。
我摸到了,你的爱。
江慕之终是破涕为笑:肉麻死了。
容非瑾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好,颅骨骨折,脊髓损伤,肋骨断了四根,内脏也有破损,除了身体,更糟糕的是她的事业。
她的脸毁了大半边,主治医生表示,进行修复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程度,脸对一个艺人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这让无论许筝还是陈安乔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人既然醒过来了,当然也要给一直为她焦急等待的网友一个交代,只不过裹着纱布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怕,所以只发了一段文字。
容非瑾v:人生总是充满着大起大落,好在我始终是幸运的,感谢一直陪着我的人们。
网友们一个比一个能猜,看到容非瑾没有发图,再联想之前爆出的那张图片,自然猜到容非瑾已经毁容,这让容非瑾又在热搜第一上待了几天。
日子还在一天天过着,江慕之早就去江海市报道,只是向校长表达了歉意,先请了一个学期的假,留在医院陪着容非瑾。
就这样,容非瑾的日常活动,变成了植皮,吃饭,睡觉,听江慕之。
江慕之说话,她便听江慕之说话,江慕之不说话,她便听江慕之呼吸,无论怎样,总归是让她安心的。
陈安乔也总是过来看她,虽然看到她们亲密的姿态猜到了些什么,可还是不愿放弃。
直到某次,江慕之故意趁着容非瑾不注意,挑衅般对她挑了下眉,一转头,却又变成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她把导尿管打开,见没有东西流出来,故作疑惑:
怎么没有呢?是不是插偏了?
不等容非瑾答话,她便掀起容非瑾身上盖的薄被,拱了进去,期间还不忘记挡得严严实实,生怕陈安乔看了去一般。
没有啊她又钻了出来,眉头蹙着,写满了不解。
笨蛋!这还有人呢。容非瑾显然没有生气,露出的肤色微微有些红润,像是在害羞。
江慕之随便瞥了陈安乔一眼:怕什么,我又不会让她看了去。
陈乔安气的满脸通红,心道,这个江慕之演技这么好,都快赶上她了,当什么老师呢!太屈才了吧!
却也识趣地没有再去,但暗自憋了口气,决定迟早要把场子找回来。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容非瑾终于摘下了脸上的纱布,也在医生的建议下进行复健。
阿慕,你觉得怎么样?容非瑾坐在轮椅上笑着和江慕之说,眼里眉梢尽是情意,清澈动人的眸子仿佛只能看见江慕之一个。
那样快乐幸福的神态让人忽视了那张不再完美的脸。
江慕之低笑,漂亮的眸子写满了认真:美极了。
容非瑾哼了一声,嗔道:就会哄我。
可那副眉目含春的表现,明显不像是不高兴。
走过两次生生死死,不论江慕之和容非瑾,对这幅皮相都没那么看重,可是
容非瑾脸上的笑渐渐消弭,目光落到她的腿上。
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胸部以下都失去了直觉,如今半年快过去了,也只恢复了一点,只是这腿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想起了陈安乔之前和她说的提议,若有所思。
第94章
近些日子, 容非瑾总是在走神,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之前被气走的陈安乔卷土重来,总会特意拉着容非瑾离开江慕之的视线,窃窃地说些什么, 临走前还不忘给江慕之一个挑衅的眼神,算是报仇。
江慕之的心里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情绪,她的第六感告诉她, 困扰容非瑾的事情和陈安乔有关。
容非瑾不说,江慕之便也不问, 但心里那股失望与伤心终究挥散不去。
连容母都看出了她们两人的奇怪, 要知道,自从自家女儿把眼睛上的纱布摘下以后, 但凡江慕之在的时候, 自家女儿就不会看别的地方。
但这几天却魂不守舍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再联想最近陈安乔总来看她,以及江慕之日渐变得没有表情的脸色,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该不会自家女儿,在江慕之和她在一起以后,又喜欢上陈安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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