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的炮灰竹马——妾在山阳(83)
穿成万人迷的炮灰竹马 作者:妾在山阳
&穿成万人迷的炮灰竹马——妾在山阳(83)
谢绥睁开眼,眼眸冰冷如初只是微微泛红:不是。
宋喻本来还有很多话,看到他红色的眼,忽然就闭嘴了。
谢绥微笑,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进少年柔软的头发,俯身一个吻就落了下去。
唇齿撕咬,似乎是在发泄不安。
椅子的把手禁锢了宋喻的身体,让他无处可逃,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有点失控地吻。
宋喻一愣,能感受到谢绥手的颤抖。
他有点懵。
他的男朋友是被《温柔控制》这本傻逼书吓到了吗。
你
谢绥结束这个吻,却没有起身,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声音冷静又温柔:我们上一辈子,一定也是相爱的。你来景城,我喜欢你,是一见钟情。
宋喻愣住。
紧接着,就听着谢绥沉默片刻后,几乎是诱哄地说:喻喻一直都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什么?
宋喻身体僵直。
谢灵姝的话闪电一般穿过脑海。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一个人是怎么在一个暑假后变化就那么大的呢,因为遇到了你?
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无声喧叫,在他脑袋边快要爆炸。
从第二次见到开始就再也不遮掩本性的少年风度翩翩,微笑的,温柔的,冷漠的,说话散漫不正经,处事从容滴水不漏。
他在停车站,轻声跟他说:梦里都是假的,你睁开眼,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宋喻喉咙干涸,如梦初醒,唇张了张,声音都不像自己的:谢绥,你那一天叫我不要再做梦,是不是因为
谢绥坐好,眼眸漆黑如深潭,静静看着他。
因为什么?
宋喻已经说不出话了。
谢绥笑了下,垂眸似乎是安抚又似乎是叹息,说:因为我都知道。
轰。像是一道惊雷在脑内炸开,把他所有的理智和思维都粉碎,只剩空白。
谢绥揉着宋喻的头发,继续说。。
你梦到的,你说的,有关前世的,我都知道。
我从你的墓地离开,没有回到医院。
他的声音冷静,轻描淡写说着疯狂的内容。
甚至让赵梓宇住院昏迷不醒的一枪,就是我开的。我又怎么会爱上他。
黑雨天,我从你的墓地离开,没有去医院,我在公路上出车祸死了。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我回到了十五岁
他温柔耐心注视,着宋喻震的神情。
少年瞳孔瞪大,视线涣散,整个人因为震惊而苍白了脸。
谢绥给他缓冲时间,慢慢的,柔声的:我回到十五岁,过来遇见你,重新爱上你。
宋喻大脑一片空白。明明一下子什么蛛丝马迹都清晰,什么疑惑都解开。
可他还是四肢僵硬,浑身冰冷,话都说不出口。
谢绥知道自己现在的注视只会给宋喻更大压力,所以没有在看他。
他从宋喻手中接过笔,视线重新落到白纸上那条时间线上,唇角勾起,讽刺冰冷,像是雪中的刀,锋芒刺骨。
《温柔控制》的故事,我不知道是谁的臆想,但现在,我可以给你还原我的真实。
他继续拿着宋喻那一只蓝色的笔,在他们重逢的地方开始,重新分割出了一条线。
我重生回来后,关于你的记忆全部被格式化,只剩下一个简单青梅竹马的概念。
但是没关系,有的我已经记了起来,有的我也可以自己猜测。
他握笔的姿势很稳,也很优雅,落笔写出的字却是森冷又锋利的。
我们在国外重逢,但我不可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可能是我在骗你或者逗你,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追你。
宋喻已经说不出话了。
谢绥:就像六岁的时候,你坐在果园铁门上告诉我的,当局者迷。原来我很喜欢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妹妹,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宋喻:
谢绥画的线就像是用尺子画出一样笔直。
语气平静叙述真实。
我本来不确定追没追上,但是现在,我想我上辈子我们就是爱人。追上了,我如愿以偿。
相爱应该在国内,在我离开谢家那段时间。而且我不是被赵梓宇他们陷害的,当时我离开,只是一个给谢老爷子和谢灵姝设的局。
你出事也是发生在这个时候。
谢绥沉默看着那个地方,很久,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真没用。
他把线往后延长,淡淡说。
我上岛从来都不是被强迫的。
或许一开始,我就是奔着赵梓宇去的,为了杀他。
第99章 日记
纸上是黑的、蓝的两条线,穿插着上一辈子的因果爱恨,纠缠真真假假的过往。
宋喻低头愣愣看着,神色震惊又迷茫。
他被吓到了。
谢绥说:《温柔控制》到底是谁写的,你又是在哪里看的,能告诉我吗,喻喻?
宋喻光着脚踩在毯子上,感受到一股寒意蔓延全身,脑袋乱乱的。
他抿唇抓了下头发,心一狠,还是决定坦白:最开始我以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是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的这本书,睡一觉,就穿了进来。
有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它跟我说了很多,大意是让我走剧情,但是我没听,我选择去景城找你,然后它很生气消失了。回来又让我不要喜欢你,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了你,它就又气的离开了。
谢绥点了下头,目光温柔。
宋喻的情绪慢慢稳定,沉默了会儿,关于008口中的报复和后悔他不打算跟谢绥说,只是认真又冷静的:谢绥,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昏迷或着沉睡,你别怕,那个时候我应该和系统以及它口中的主神见面了。我一定会弄死他们,然后醒过来找你的。
谢绥握住他冰冷的手,声音很低:嗯。
宋喻抬头认真在灯光下用视线描摹他的容颜。眉毛,鼻梁,嘴唇,熟悉又亲昵。心中的寒意被暖流驱走,他又笑了起来:终于啊,说开了。
谢绥也笑了下,垂眸吻在他眼角。
说开了。
宋喻觉得自己有点猜不懂谢绥的心思了。
但所有的根源和危机都在他身上,身为他的男朋友,谢绥应该也是不好受的吧。
宋喻安抚地说:别慌,从我醒过来开始,那个系统说的话我没有一句是照着做的,它现在也没能拿我怎么样。
太厉害了喻喻。
谢绥笑说,眼眸却是冰冷一片。
宋喻心中有些酸涩,就知道说出008和主神只是徒添烦恼,两个意识形态的东西要怎么解决,可他现在能给谢绥的安全感也就是这样子的。
他转移话题:你重生回来,一开始看我是不是很傻。
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
想到这,宋喻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谢绥说:不是,都说了是一见钟情,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宋喻被安抚了,视线又落在了旁边那个日记本上。
那是许姨写的吗。
嗯,谢绥将日记翻开,轻声说:要看吗?
借着台灯微黄的光,上面文字带他走进了一个女人为爱至死的一生。
谢绥缓缓说:我出生,她就和许家断绝了联系,住在山中的别墅里,专注于画画。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父亲可能几个星期来一次。小时候我和她就没有什么话说,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打扰不了。
她死后,我一直都很恨她。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漂亮又愚蠢的女人,没人同情她,觉得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谢绥顿了顿,平静说:在我眼中,以前也是的。
宋喻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她死前给我的是冷漠,死后给我的是折磨,她赋予了我生命,却没有问我,想不想要到这个世界承受这些。
她将自己的人生结束在我生日那天,停了下,谢绥淡淡道:生死悲欢在同一天。
他将日记翻到了中间的几页:这本日记一直在景城家中柜子里,但是我一直没翻阅,上辈子还是谢思年亲手送到我面前要我看看。
当我开始了解她,发觉恨也没意义了。
她只是一个失败的母亲而已。
她从小娇生惯养,只有别人赠予她万千宠爱,她根本不会去爱人。和许家断绝关系,谢思年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让她崩溃的是家人,养她宠她十几年的父母开始像拍卖一样将她推向a城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她的婚姻成了一桩交易。她难过又崩溃,选择先和家人冷战一下。
宋喻看着日记上许乔的小字。在山中别墅的那段时间,每个字都能看出她的在乎和惶恐,初次当母亲的小心翼翼。
今天阿绥又被老师夸赞了,他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想要给他做些什么,可是我好像什么都不会阿绥画了画给我,我应该夸他应该摸着头鼓励他,可是我都干了些什么呢我的阿绥真棒,但我连让他正常上学都做不到谢思年来了,我们吵了一架,阿绥被吓到了吧,白天哭得太狼狈了我不敢见他,保姆说他睡着了,我才敢偷偷去看
谢绥没有再说话。
宋喻拿着日记本,却慢慢地翻了下去。许乔到后面很少提谢思年,记录的都是谢绥一点一滴的成长,她的性格清高又孤僻,对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相处,只能学着慢慢的笨拙的回应。日记有一页褶皱很多,应该是被泪水打湿无数次,在她知道真相时,整个人崩溃地说不出话。为什么,三个字不断重复。
被秦秋芸陷害,躲到景城那段时间,日记空了很多天。
等她重新拿起笔,已经是到景城的第三天了。谢绥记忆里,因为爱情把自己逼疯关在房里的母亲,其实时而冷静时而疯狂的,冷静的时候,她想着自己的未来和谢绥的未来,她想着自己还可以画画,可以扶养她的孩子健健康康成长。她其实推开过无数次门,在深夜谢绥睡觉的时候,凝视着她的孩子,一看就是一夜,无声落泪。
谢绥想起了一件景城的往事:你知道祝志行一家为什么那么恨我吗?
宋喻愣了愣:什么?
她其实试着出去工作过,但是第一天晚上就被祝志行的爸爸尾随上了楼。他在门口逼迫她,我在房内冲出来,把那人推下楼,让他断了条腿。
宋喻喉咙干涸。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乔被保护的太好了,她像是一朵脆弱又名贵的花卉,不堪一折,外面任何一点风雨都可以轻易摧毁。许家这样养她,就是希望她以后在华丽的笼子里温顺美丽地活着当一只金丝雀。她对人间的险恶根本束手无措,美丽是原罪。
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每天活在妇人的恶毒语言里。
后面她的死,宋喻也从后面的日记里慢慢寻到蛛丝马迹。
对不起,从你一出生开始我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没有给你灿烂的童年,没有尽到任何有关母亲这个词的义务,连怎么跟你交流都还要一点一点学,你一岁之前我甚至没有抱过你。
你出生在我最差劲的时候,于是我最狼狈、最糟糕的一面也都留给了你。
写这一行话时,她似乎真的太难过了,字迹颤抖,难过到笔都握不住,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纸上没有泪痕,却比之前任何崩溃还要叫人绝望。
她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谢思年的身份了,自己无法面对,也觉得,她的存在注定会拖累我。
她死前给谢思年写了封信,电话没打通,又发了信息和邮件,还联系上了许家。
她觉得她是造成我一切苦难的罪人,想用自己的死换来谢思年的愧疚,或者许家的原谅,给我一个好的未来。但是太天真,谢家那边有秦秋芸,许家那边有许诗恩,怎么会让她如愿。而且这个生日礼物,我一点都不喜欢。
宋喻眼眸里浮现几分难过,悄悄抬头,却只看到谢绥无喜无悲的神情。
谢绥轻声对他说:以前的事而已。
宋喻慢慢点了下头。
他将日记翻到了第一页,扉页上是一行钢笔写下的话,似乎是许乔刚来景城时,从老旧的电视中听到的戏词,也有可能是陈奶奶细声细语在她耳边念过的话。一笔比一笔急,像是要发泄内心所有的愤怒与崩溃,到最后两个字又慢下来,停了很久,墨水渗入纸张中。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茵,仿若在皑皑如雪的时光尽头,看到了那个满脸泪水的女人。
她没能早悟兰茵。
反而身陷苦海,独吞絮果。
以死作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行话,宋喻的心也揪了下,不知道在忘记的记忆里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谢绥说:你困了吗?
宋喻摇摇头,他精神着呢,合上这本日记,小声说:你不问我赵梓宇的事。
谢绥揉揉他的头发:他也想起了前世的事,我知道。
宋喻稍稍瞪大眼:你都听到了?
谢绥笑着:恩。不仅发现了,或许他还从这些乱七八糟混乱的事里,找到了破局的蛛丝马迹。
宋喻叹了口气,心里再次把系统和主神骂了半死。他们这一世不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来那么多糟心的人和事。
想到这,宋喻说:过完年,你?
谢绥说:你答应陪我过完三年的高中,不会反悔吧。
宋喻:那是以前我不知道你重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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