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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宝[重生]——拆字不闻(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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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妻宝[重生] 作者:拆字不闻

    &小妻宝[重生]——拆字不闻(94)

    谢临坐在榻上,手执一卷书,将人半揽在怀里,缓然道:不过是官场倾轧。

    白果无聊,这会儿精神奕奕,一点儿都不渴睡,只抬头笑眯眯亲了亲谢临的下巴,道:殿下仔细与我说说,我爱听。

    谢临无奈,捏了捏白果调皮的指腹,缓声说:刑部侍郎与京兆府尹乃是同窗,家中曾是世交,当年彭止清刚入刑部,接手的案子线索查到最后嫌疑犯的指向,正便好是刑部侍郎的妻弟。那案子不算大,但若是查清,犯案者依照大晋律例,也得于天牢中关押三年。

    白果是个聪明的,便说道:殿下说的那位小彭大人该是个铁面无私之人,想来这位大人后来得罪的怕不就是刑部侍郎?

    谢临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耳廓,又道:王妃聪慧非常,彭止清的确得罪了刑部侍郎,虽说在那次的案子里,彭止清得以从六品主事升到了五品员外郎,但之后几年在刑部侍郎有意打压下,彭止清便再也不曾升过官职了。

    白果叹息一声,嘟哝道:小彭大人又没做错什么,是刑部侍郎不好但他嘟哝归嘟哝,便是就连一个小小后院中腌臜事都多的数不清,更别说浮浮沉沉的官场中了,这小彭大人不升职已经算好,若是为此丢了官职那才更要命。

    不过白果又疑惑:虽说刑部侍郎与京兆府尹大人是世交,可小彭大人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京兆府尹大人又是何与小彭大人相识,还露出那种叹息遗憾的表情呢?

    谢临道:因为彭止清在入职刑部之前,便是京兆府的人,且是京兆府尹将他推荐到了刑部。

    白果睁大眼睛:竟然是这样!

    不必谢临多说,白果大致已经想到了京兆府尹的心路历程:好心介绍优秀下属到了好兄弟的手下,没想到下属第一个案子便查到了好兄弟妻弟的头上,得罪了人不说,自己还必须要为了维持跟兄弟之间的感情,漠视掉对曾经优秀下属的喜爱与栽培之情。

    虽说是人之常情吧,但白果莫名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事情。

    谢临见他表情纠结,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听王有全说,上个月绸缎庄跟酒楼里的生意都格外好?是怎么回事?

    白果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微微抿唇说:我听管家说,每次会试在即,都会有很多读书人涌入京城,很多时候酒楼里的客房都住满了还塞不下许多,于是我便想到了白果红着脸说了许多话,最后不好意思说,也幸亏几位掌柜的陪我闹腾,都是大家的功劳。

    谢临笑起来,抱着怀里青年软软的身子问:果果真厉害,唔,想要什么奖励?

    白果眨眨眼,抿唇说:要,要殿下多亲我两下就好。

    虽是秋日,但静王府中却弥漫着一股春意盎然之意,至于离他几里外的京兆府中,却满是愁云惨淡的凋零之气。

    我怎么有脸再去请他?京兆府尹满心愧疚地跟下属吐苦水,当年我就对不起他,没为他多说两句话,这一别几年不曾见过,我还以为他早就受不了辞官走了,没想到

    衙头跟几个衙役木着脸站在府尹面前,神色间也多有尴尬:以为大人公正严明,没想到过去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彭员外郎惨啊!

    京兆府尹道:你们莫要再说我!小心本大人板子伺候!

    众衙役却压根不甚害怕。

    他们围着又说了几句,自把京兆府尹说没了脸,之后衙头这才道:不必大人亲自出面,彭员外郎的事儿,我们去请他来就是。

    衙役们也说:大人都说彭员外郎是个公正严明,刚正不阿且不附权贵之人,如今有冤案未名,若是彭员外郎知晓,必不会坐视不理。

    京兆府尹点头叹息:你说得对。

    京兆府的众人找上彭止清时,这人正在刑部大本营里手抄十年前的案件卷宗,他手边已经抄好约有十来册,而另一边尚未抄完的却还有百余册。这是刑部上署交给他的任务,务必要他在一个月内誊抄完毕。

    于来请人的几位衙役来说,听说这任务后脸都黑了,一个人誊抄这几百本案件卷宗,还得一字不错,只限一月,不是故意难为人又是什么?可他们却见彭止清脸上并无郁色,甚至神色悠闲,誊抄时专注而认真,似乎并不把这任务当做一种变相的折磨。

    观察过一阵,几位衙役便上前与彭止清开始交涉,彭止清听说是京兆府的人来请他协助破案,不禁笑起来问:府尹大人近来可好?

    衙役们怕他还在怨恨自家大人,于是便说:府尹大人惨啊!

    特别惨!

    惨绝人寰的惨!

    大致把京兆府尹最近遇上的倒霉事都给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衙役才道:这都是报应啊!

    彭止清听罢,忍不住捂腰闷笑起来,边笑还边说:厉害厉害,没想到府尹大人竟有这般倒霉的时候。

    衙役说:可不是嘛?小彭大人你也听到了,咱们京兆府内如今真就缺你这种断案神人来撑场子了,府尹大人他、他最近压根靠不住啊!

    彭止清听出来这些人有意抬举自己,也不落他们面子,很快收了笑说:行行行,我答应了,不过你们得替我去跟上署说说,他那边若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擅自行动。

    衙役见状,高兴说:没问题。

    因为是京兆府出面要人,故而衙役们直接去拜见了刑部尚书,尚书大人可不知下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很快就给彭止清批了文书,更是免了他誊抄卷宗的任务。

    彭止清乐得一身轻,当日就跟着衙役们回到京兆府内。

    京兆府尹没想他来的这般快,正坐在正堂上龇牙咧嘴敷膏药呢,迷迷糊糊看见人,心头一跳,手脚就不听使唤地把膏药一把糊在了下巴上。

    京兆府尹:

    我就说咱们大人最近很惨了吧?彭大人你看看,他敷个药膏,都能给糊错了地儿,真是倒霉到家了。

    跟在彭止清身边的衙役幸灾乐祸说。

    彭止清:噗。

    京兆府尹:!!!

    老熟人相见,彭止清笑完正了神色与京兆府尹行礼,京兆府尹见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官服,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很快免了他的礼,轻咳一声,用自己破铜锣般的声音说:案件复杂,有劳你了。

    彭止清看他一眼,笑着说:应该的。

    两人未曾有多少叙旧,对刑部侍郎的事更是只字不提,彭止清断案是专业的,连夜就叫人将丁生一案中所记录的案情给翻阅出来仔细查看。

    衙头挺晚的时候才回到京兆府内,说是陷害丁生的凶手所用迷药粉末的出处终于找到了。

    那迷药挺特别的。衙头沉声道,请教的几位太医连番辨认,才认出那些粉末本不是迷药,而只是宫中常在贵人们熏香里出现的助眠成分,小剂量使用乃是助眠,可那粉末明显是被提纯过的,功效大增,便成了迷药的一种。

    彭止清看着卷宗,头也不抬说:宫内的熏香都是特制,并且不会传往民间,每个月各个宫里的熏香用损也皆有定数,内务府内会有记录。

    衙头第一次见到彭止清,看他神色淡淡,忍不住问他: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往内务府调查?

    彭止清摇头:不,我看你们说幕后真凶素来小心谨慎,再加上他能得到宫内专用的熏香,想来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只看内务府记录的册子上恐怕不会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

    衙头皱眉:那要怎么办?

    彭止清闻言,合上卷宗道:既然没有线索,那就静观。

    嗯?衙头不解。

    彭止清想到京兆府里的这一群满打满算都是些武夫,不禁耐心说:如果那丁生不曾说谎,科考舞弊便是真,而下令谋杀他的必定是幕后主使。你且想想,什么样的人,才会铤而走险,敢在天子脚下与书生勾连,做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必是有所图之人!衙头一听,突然想起白天在静王府上的事,拍脑袋说,就像是静王殿下,他虽权大势大,却于朝中声名不显,不论在文官还是武官中都被双方排斥,所以像是对于在科举考试中替人徇私这种事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反之,像是在朝野中备受大臣们称赞的豫王殿下,就很有可能

    他说到一半卡住,看着彭止清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就不敢再往下讲了。

    尴尬笑笑,衙头压低声音解释说:我,我都是胡说八道的!小彭大人你可别说出去啊!

    彭止清看他两眼,道:你困了,还是回家去睡觉吧。

    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衙头心里就仿佛生了根一样,越来越觉得豫王殿下有些可疑。可他就是自己平白分析,平白联想,不仅没什么证据,甚至就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在信口胡诌

    豫王殿下可是贤王啊!他怎么可能会故意做出那种事情呢?!

    可也正因为他是贤王,所以才需要培养起自己在文官中的人脉啊!别看那些刚入翰林或是去地方做县令的新官稚嫩,可一旦他们跟上署交缠在一起,那拢拢总总不就都成了豫王的人脉?要知道那些文官本就是墙头草,若是一直有下属在他们耳边吹耳边风,这一倒二倒,可不就全都倒向了素有贤明的豫王吗?!

    不不不,这一定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豫王可是君子!君子!

    衙头脑袋里浑浑噩噩了几天,接连熬到了京兆府尹嗓子都恢复了七八成好,会试成绩也即将张贴公布。

    彭止清问:明天要不要去看放榜?

    衙头跟京兆府尹尚未搭话,彭止清便又说:大人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待明天放榜的官差从贡院一走,大人们便可以去取卷宗了,不然时间一晚,取到的卷宗是真是假,可就又未知了。

    京兆府尹精神一震: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对卷宗动手脚?

    彭止清缓声道:这是往好了想,万一他们在科考结束后已经动了卷宗呢?

    京兆府尹不敢想,忙说:不会的,不会的,督查司可一直在旁边守着呢,再不济还有太子殿下在。

    彭止清笑了笑,叹息说:此番,怕是要感谢太子殿下还在了。

    转眼第二日便是放榜日。

    张贴成绩正对面的几家酒楼内,早早便有不少书生订了位置,专门守着来看第一眼成绩。

    视野最好的包间内,谢临对面坐着面带倦意的太子谢昭,而豫王谢渠则站在靠窗的鸟笼旁边,手拿黄米粒,优哉游哉地给笼里的金丝雀鸟喂食。

    闲来无事间,谢昭与谢临走了一局棋,两人平分秋色,棋局不分胜负。

    放下棋子,谢昭净了手问谢昭道:二弟怎么今日这般兴致好得将我与三弟叫来?

    豫王谢渠笑容敦厚:可不是咱们兄弟都有月余不曾聚过了?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更可况今日是放榜日,热闹得很呢。

    谢昭笑笑,稍稍点头说: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两人说着,谢临却并不接话,女婢给他斟了茶,他垂眸端起杯盏,缓缓吹了吹茶水上层漂浮的茶叶。

    谢渠偏头,似是不满他的安静,故意问他:看三弟对二哥我也没个笑脸的,难不成是不乐意出来跟我们一聚?

    谢临缓缓抬眸,神色淡淡:家中王妃快接近临产期。

    谢昭闻言,便问:还有多少日子?

    谢临道:短则二十日,长则三十日也不一定。

    谢昭有些担忧道:听素书说,静王妃似是双胎,想必到时候要多遭一些难处。

    说起来,蓦地,豫王谢渠突然插话进来,脸上略带得意地笑,上月本王亦是得了一子一女。

    谢昭倒是没听说过豫王妃怀孕的事,但又不好过问,只得笑着说:恭喜二弟。

    哈哈,同喜同喜。豫王毫不客气。

    倒是谢临问了一句:不知徐侧妃那一胎,是儿是女?

    豫王闻言,脸色陡然一变,眼底似有阴翳划过,笑意淡下,语气平平:可惜是个女儿。

    谢临哦了一声,眼底满是意味深长的戏谑。

    豫王此时心中正是敏感,见谢临这般似嘲讽的表情,心中就是一阵翻滚而上的阴翳,可恰在此时,外头街上突然热闹起来。

    原是放榜的官差到了。

    豫王见到官差手中拿着的红榜,心底的郁气一散,陡然又变得高兴起来,拍过谢临的肩膀,快步走到窗台前道:快看!今年的进士名单出来了!

    谢临遥遥一看远处,又偏头看向豫王兴奋的脸,突然嗤笑一声。

    怎么?太子谢昭走过来问。

    谢临收了笑,脸上的是冷淡的神色,口中冷质的声音如气声,缓缓飘出五个字:好戏开场了。

    第117章

    什么?楼下忙着去看放榜告示的百姓闹出乱哄哄的声音,整条街道都喧嚣非常,谢昭一时没听清谢临的话,正要再问两句,不想谢临却坐回到棋盘前,神定气闲道,再来一局?

    谢昭性子温和,见状只笑着道:再来。

    豫王谢渠此时却没了心情关系这两人,只紧紧盯着远处丝毫看不清字迹的名单告示,迫不及待地挥手叫身边的下属去探看,今年的进士名单。

    我中了!我中了!这时,挤在告示最前面的一个书生突然面色通红露出兴奋的笑,接着几乎放声痛哭道,爹,娘,孩儿高中了!!!

    我家少爷也中了!我家少爷!一个站在书生身边的小厮此时也红光满面,抬头挺胸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骄傲。

    围在他们身边的或是书生又或是书童们纷纷流露出鲜艳的目光,也有人寻了榜单三四便不见自己想见的名字,一时唉声叹气,人群中一时众生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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