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做个男子汉呢!(穿越)——祝龚(
今天也要做个男子汉呢!(穿越) 作者:祝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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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洪流并不停歇,没过他的大脑,仿佛摧枯拉朽一般,池渊感觉到头部深处因此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冲击着他的精神壁垒。
然而这种刺痛太过于剧烈,完全超出了池渊承受的范围,这一瞬间,池渊面色苍白如纸,背上更是出了一层冷汗。池渊刚才起身时本就衣衫单薄,只是他只注意到了纪凌风,却忘了受不得寒的是自己,这时手脚转凉,方才想起来。
不过等池渊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此刻大脑的刺痛根本无法让池渊像以前一样坚持站立,他手脚逐渐无力,香囊也从手中脱落,紧接着他的身体向前栽了下去。
纪凌风刚刚转过身,这时已经察觉到了少年向他走来的脚步声,他心中的那片刚聚集的愁云惨雾一下子就有烟消云散的趋势,他悄悄地吞了吞口水,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迈开的脚步也颇为刻意地停顿了一会,这时忽然感觉到背后传来微弱的风声,纪凌风武艺高强,即使不用回头,也可以判断出原因。
少年其实根本就舍不得他,为了挽留住他,不仅起身去追,还想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纪凌风哪里又忍心让少年失望呢!
他立刻回过身,刚好接住了向他倒过来的少年,就像两人初见的那样,将他抱了个满怀。
这时再看掉落在地上的香囊,纪凌风哪里不明白少年此刻的心意呢?他双眼亮晶晶地望向对方,正想说什么,却发现少年此刻肤色冷白如冰,半阖的双眸浅淡地像远山雾,只有口唇还有点极为单薄的颜色。
纪凌风这时才发现有些不对,他心中陡然生出巨大的惶恐,去摸了摸少年的后颈,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密密地汗珠,摸上细滑一片,也凉地令人心惊。
正在他无比栖遑的时候,这时少年勾起唇角一抹极为清浅地弧度,轻轻抬手点了一点他的鼻子,笨蛋。然后才慢慢地闭上双眼。
三天后。
二皇子府上。
此刻天色虽然尚早,由于昨日有雨的缘故,高空乌云仍聚,大有风雨再来的趋势。
而二皇子坐在高座的右侧,一半神色隐在黑暗之中,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影不停地来回走去,此人正是齐国公公子王恒。
王恒脸色非常不好,仔细看还可以看出他眉宇间还有一股怒色,只是碍于在自己的外甥面前才不好发作而已。
片刻后,王恒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愤然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竟让顾北青前去做盛州太守,这天下人哪个不知道顾北青之前与我之间的过节,若是他真当了太守,岂不是人人都知道那个案子是我做错了!陛下这是不给我脸,也是不给我姐的脸,更是不给你的脸!
最后一句话一出,纪景辰更是眸色一沉,他有些反感地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过了一会见王恒情绪稳定下来了,他才淡淡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顾北青自从半年前革职之后,回了京城,原本十分落魄,你可知他后来去做了谁的西席?
西席即是老师的意思,听到这话,王恒也有些纳闷,他不快地回应道:哦?还有哪个胆子大的敢用他?
纪景辰冷冷一笑道:还有谁呢,那可不就是当今太子妃。
听到这个,王恒也恍惚了一下,一想到那个容色胜雪的少年,他还是有些念念不忘,那日大婚的时候他也去了,然而也只能垂着头,看着他脚下的衮服长袍从他跟前缓缓而过。
看到王恒颇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纪景辰暗含讥讽地笑了笑道:而这顾北青也是太子妃给我那好大哥推荐的,你说,我这大哥怎么就这么信任他呢?
王恒闻言更是不快,不乏酸气地说:可不是嘛,谁不知这两人分明早就情投意合,暗自苟且了。那既然你都清楚这件事,那陛下又怎么会不知道!哼,我看陛下这个态度也十分明显了,这样子分明就是偏心纪凌风了。
见王恒这般轻易地捅破了真相,不亚于在纪景辰的伤口上撒盐一般,纪景辰这时不免咬牙切齿,心中暗道,既然连王恒都能看出来这点,那么朝野上下这些人精,现在也都回过味来了。
纪景辰恼怒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父皇对他竟然也是如此绝情,虽说母妃一直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小心翼翼,端地君子方正,温良如玉,此般才让人找不到错处,最重要的是,父皇也会因此多喜欢他一点。因为父皇之所以对纪凌风如此冷漠,就是因为他比父皇的心还要硬。
纪景辰当时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父皇对他一直不错,对母妃也恩宠有加,也不知为何母亲却对他说父皇的心很硬,但又只对在意的人很柔情,现在看来果真如此,父皇对他并不在意。
而一个月前那场寿宴结束之后,父皇不仅给纪凌风赐婚,还答应了让他们参政,这时他们就算是成年了,从此搬出皇宫,父皇还封了他一个楚王,当时纪景辰虽然察觉到了父皇态度的转变,但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父皇摈弃在了日后继位人选之外,然而父皇这么多年对他的看重,对他的宠爱那又算什么?
纪景辰此刻一回想方才明白过来,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却不得不接受这一点。自己只是父皇利用的一个棋子,自己所存在的作用,可以凝聚起朝廷中的左派清流一脉,可以帮父皇平衡朝廷两派的势力,可以用来稳住齐国公,拉拢对方的同时还阻止了齐国公和襄北王的结盟。
毕竟在之前两人的父辈曾是同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好友,就连分封地也隔地很近。
而现在纪景辰还发现了自己的一个作用。那就是作为下任储君的磨刀石。因为有他的存在,纪凌风这个一出生就拥有储君头衔的人,才不会骄傲自大,不会恣意妄为。
然而纪景辰之前的作用他能够咬咬牙接受,唯独这个不能。
纪凌风,他心中最恨的那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可以那么轻松地拥有他想拥有的一切!若是这样就罢了,他还偏偏弃如敝履。
这么多年,他们是兄弟,一同上学一同长大,纪景辰对于对方再了解不过了。
他对这个位子有多渴望,而纪凌风对这个位子就有多不在意!
他曾无数次地想,如果能换一下就好了,如果能换地话,他便可以轻松地活着,而不会像这样,每天那么努力地伪装着自己,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挂着一个名为微笑的面具,对谁人都是这样。
但有的人却可以信步穿梭而过,目空一切!
纪景辰绝不会接受这个结局,他不想成为一颗没有自主的棋子,即使在父皇的手中也不行。
他要改变这一切,而现在他所拥有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如今纪盛方虽然看似强健,但是身体其实也不大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年忧思过重的原因,他已经患上了不少病症,这一个月还相当宠幸那个在寿宴上使用幻术颇讨他欢欣的丹真道士,据说那道士还会些丹术,时常在宫中北边的炼丹室练些丸药。
但依纪景辰看来,这丹术和幻术一样,都是玩弄人心,蒙骗别人的把戏而已,父皇聪明一世,却想不到栽在这种人的手中!
当然令纪景辰还有些担心的是这个丹真毕竟是由纪凌风引来的,若是纪凌风心怀不轨,出了什么事情,那皇位岂不是顺顺当当地落在他的头上!
当然即使没有此事,今天的事情一出,也有不少大臣看清了局势,只要等纪凌风十五天的休沐之日过去,从此在朝廷上还有他的话语权吗?
所以纪景辰不得不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纪景辰这时忍不住想到昨日又寄来的那封密函,此刻正躺在他的怀中。
这次的密函虽然和上一次是同样的字迹,也是出自同样的人手,但不同的是,这次密函中的内容要坦诚许多。
纪景辰暗暗沉思了起来,这个密函是由襄北王庶子郁倾所寄,他的处境和如今的纪景辰十分相像。
原来这郁倾在襄北也并不算得宠,襄北王虽然对他和郁朔一视同仁,但实际上并不把他放在心上。
而襄北王以后要是承袭王位,即使是郁朔已经远嫁过来,但按照规矩来说,日后的王位还是合该嫡长子继承,作为襄北王的庶子,郁倾是没有任何权利继承的。
所以郁倾来寻找他,想和他结盟,希望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登上天子之位,但是条件是,要将自己的兄长置之死地,同时让他允诺日后不得将襄北削藩。这些条件都十分合情合理,难怪之前此人就想与自己结盟,纪景辰看了也不再怀疑。
前者倒是不难,只要纪景辰登上皇位,他便一定会斩草除根,即使是襄北王世子也不行,当然他之前想的是囚禁,如今被郁倾这样一提,倒也不无不可。
只是后者,削藩,这个倒要考虑一下了,毕竟襄北王势大权大,传闻中他早有不臣之心。
不过纪景辰转念一想,若他真有不臣之心,岂会让自己的嫡长子嫁过来,况且削藩一事,兹事体大,日后再考虑也不迟,自己可以先答应下来,看看这个郁倾到底可以给他什么样的好处。
而今日朝廷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父皇让顾北青即日前往盛州去赴任,这样下去是决计不行的。
顾北青若是真到了盛州,那么盛州将如铁泥铸成的堡垒一般,坚不可摧,现在自己又情势危急,若真要外公齐国公帮忙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所以绝不能让顾北青成功到任,但自己若是亲自派人下手难保不齐被父皇查到,这可有些艰难,不如让这个郁倾派人前去,看看他有几分诚意。
而此时收到回函的郁倾不免自得一笑,如今他们一行人早已从客栈搬出,住在一处偏僻的胡同里,此处是襄北王的一处秘密地根据地,原本郁倾并不打算依靠父王的力量,谁知道前几日钱财已尽,才不得不如此,当然他也早有离开客栈的想法,那日让扶兰日后寻他,也只是让对方安心为自己做事罢了。
也因为这处秘密根据地的原因,郁倾才得知了父王的那个底牌到底是谁,虽然不觉得对方有这般能耐,但是郁倾还是与对方联系了一番,告诉了自己的计划,并以襄北王世子的名号让对方听从自己,再助自己一臂之力。
事实上郁倾早就打算好了,毕竟到时候自己的庶弟真做了这般事情,太子有危,那岂不是全城警备,住在客栈自然不安全,二来他虽然确定庶弟一定会听自己的话,能否成事却不知,这里面有太多可能了,但不管怎么说,他也得准备一些后招才行。
而父王在宫中安插地那人正好可以帮他推波助澜,至于二皇子又是另一个后招。
在见二皇子已经咬了他的钩,他自然心中暗喜,他假称自己为庶子郁倾,其实并没有多么确定二皇子会相信。
郁倾一直觉得自己的庶弟虽然占了他的头衔,但实际上庶弟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一点都不和自己名声相符,不过谁知,这位二皇子倒也如此好骗。
这些日子,郁倾也没忘了打探朝中之事,自然也知道今日纪盛方任命顾北青前去盛州的消息,他心中便知道纪景辰定然会按捺不住,不过也没有想到这么快。
他展开信函,只见上面正是纪景辰的意思,他让自己为他办一件事,来看他的诚意。
只见信函上说,这位顾大人明日一早就会出发前往盛州,途径仓汉官道以及临谈山等山脉,为了护送这位顾大人,不仅有朝廷派出的二十左右禁卫军,纪凌风还会派出暗影跟随,具体数目不知。而他需要在临谈山附近,不留痕迹地杀死顾清北,同时伪装成劫匪,绝不能暴露。
看完信函后,郁倾微微皱起眉头,此事倒也不难,他身边也有四人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可是太子身边的暗影却是一个变数。
郁倾思索了一下,决定将槲生以及另一个人派出,毕竟他已经用不到槲生了,况且槲生并不是府上供养的门客,只是答应护送他来回而已,这几日被他催地都有些烦了,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前,他是不会回到那个一成不变的襄北的。
同时郁倾玩味一笑,既然自己展现了足够的诚意,那么二皇子也应该让他看到用处才行。
而这二皇子既然打算下这种狠手,那么他应该也已经有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了。
自己只要暗中再点一把火即可,而一旦二皇子下定决心,逼宫的话,齐国公必会助他一臂之力,只要齐国兵南下往京城,那么襄北军便起,亦南下,并且畅通无阻矣。等两方交火,死伤各半时,便是襄北入京之日,父王称皇之时!当然如果这时庶弟还未成事,自己也只能亲手结果了庶弟的姓名,或是让他就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好为他让出位子。
当然郁倾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场面的,最好还是庶弟亲自动手,这样不仅会让他的计划更加顺利,也可以让那一天提早到来。
这几日朝中的氛围越发怪异紧张起来,自从前几日陛下以不容置疑的气势与姿态任命了新的盛州太守之后,朝中的众位大臣的举动就开始有所变化了。
因为太子殿下还在休沐的关系,并不在朝堂,朝堂也只有二皇子与三皇子殿下每日上朝。
而以往围聚在二皇子身边的清流如今少了许多,见面也只是作了一个揖,便匆匆离去,好像二皇子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倒是和三皇子攀谈的官员增多了不少,一来三皇子作为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和他交好等同于和太子殿下交好,二来三皇子性格随性,虽不至于二皇子那样逢人便带三分笑的程度,但是比起太子那般冰冻三尺地样子已经算的上非常好相处了。
不过三皇子也有一点不好,在下朝之后,他是极不愿和众人多说的,走路又轻又快,总说劳烦有事,要么去什么堂听曲,要么去什么阁看戏,虽然本朝并不禁止官员作乐,但是像这般正大光明,潇潇洒洒地也属实罕见。
其实这些大臣之前又哪个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陛下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可能并非是从小有太子头衔的纪凌风,也并非是一直赞誉有加的二皇子纪景辰,而是这个真正像民间父子相处那般,对他慈爱不已的三皇子纪凌尘呢?
但如今这个念头看起来自然是荒诞不羁,因为自从太子殿下成婚,三人参政以来,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是可圈可点,唯有这个三皇子纪溶尘无论做什么都不着调。
如果不是大家看的明明白白这太子和三皇子一母同胞关系极好不过,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藏拙呢!
所以这下子众人都打消了那疯狂的念头,这位三皇子怎么可能是陛下属意的人选呢?
当然热乎还是要套的,毕竟太子即位,这位三皇子除却太子妃殿下以外,身份就再尊贵不过了。
于是哪个不想把三皇子留下来纷纷说道几句,一开始三皇子跑的极快,后来大家都学精了,一旦下朝纷纷都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可这三皇子竟学会了一招,也是极不要脸地一招。
他高声呼喊二皇子的名字,然后趁着众人发愣,一举越过众人走到黑了脸的二皇子身边。这时哪个还敢凑上去,谁不知道如今二皇子的身份属实尴尬不已!以前和二皇子纷纷交好的大臣更是灰溜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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