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监护人——故筝(88)
怪物监护人 作者:故筝
&怪物监护人——故筝(88)
牧水叹气:这个呀,我不会。我只是个小实习生,专业知识不够。我不懂,也处理不了白先生深藏不露的麻烦。牧水这才咬了一个圣女果进嘴里,脸颊很快鼓了起来,他咬啊咬,问:白先生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医生呢?
白适文:不考虑。
行叭。
拒绝得很是干脆利落了。
牧水鼓了鼓脸颊,将咀嚼后的圣女果吞咽了下去。
那我对白先生还有什么作用呢?白先生的病症,难道是需要通过女装来治好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我建议白先生不如自己女装牧水不紧不慢地,满面天真又无辜地建议着他。
白适文立刻出声:不。当然不比牧医生好看。
牧水叹了口气。
白适文瞥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牧医生来到这里,我当然是有酬劳和补偿的。
嗯?钱吗?牧水漫不经心地出声。他如今可膨胀了,他已经可以理直气壮,相当大声地说出:我不缺钱。
白适文一怔,然后失笑道:哪里会有人不缺钱呢?拥有了十块钱,就会想要一百块。有了一百,就会想要一万。有了一万就会想要十万,百万,千万没有人会对金钱感觉到满足。
我满足了。牧水认真地道:我有很多钱交房租,我有很多钱吃饭喝水。够了。我不需要更多了。
白适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那换成别的东西呢?比如说,更丰富的,关于那些怪物们的资料?齐的手记,你想不想看呢?你已经一脚踏入这个奇异的世界了。你难道不想要了解更多,乃至于去掌握这个世界的规则吗?
牧水心中一动。
他想。
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事实上,他的好奇心是可控的。他可以不压抑,也可以随时将好奇心压下去。
他想要知道想要知道袁盛是怎么一回事,齐星汉是怎么一回事,谈镜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创造怪物?
他想要知道关于那一个全新的怪物世界的规则。
他不希望再看见齐星汉行尸走肉,日复一日艰难地生活在世间。他不希望袁盛回到地下室,也不希望他住在庞大又空旷仿佛牢笼的别墅区,不希望他戴着面具,扮演小丑。他不希望谈镜只能拢着黑衣,留在深山,做个随时会散架的骨头架子。他也不希望焦严彻底和赛场上的焦焱分离开来,从赛场上的英雄,变成奇怪的跟踪狂
你说要带我去看怪物的官方组织,对吗?牧水出声问。
对。白适文丝毫没有要反悔的意思,他点头说: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好,那就拿这些作为交换。牧水皱了下眉,说:我作为你的医生和监护人,在你的身边停留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我需要回去,继续负责我的其他病人。
白适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笑说:好。
如果吴茉莉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忍不住嗤笑出声了。认为牧水已经深陷泥潭,却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他说三个月后离开,就能离开的吗?
晚会很快结束了。
白适文带着牧水走侧门上了车,车子载着他们朝别墅开回去。
那我明天就去,行吗?牧水低头扣着安全带问。
明天我有个会,后天吧。
好吧。
白适文露出了点安抚的笑容,还让司机停车,从路边买了块蛋糕给牧水。
白适文的秘书忍不住多看了牧水两眼。
白先生究竟有多忙,他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越是身处高位,越是忙碌。哪怕已经有很多事都分下去给底下人做了,但也依旧有很多事是不能假手他人的。白先生的行程表安排得十分紧密,现在还要特地从里面开辟出时间来,让白先生陪她?
白适文将蛋糕递给牧水:麻烦你多等我一天了。
牧水:唔。
白适文真是一个做事处处都周到,不让对方感觉到怠慢的人。
这样的人,牧水以前从来没遇见过。
这样的人,棘手。
牧水收下蛋糕,慢吞吞地吃了起来。
棘手归棘手,蛋糕还是要吃的。
不能浪费食物。
回到别墅后,牧水就立刻洗洗睡下了。
白适文的别墅里外同样守着许多的保镖,甚至还有警卫员。牧水就算插上三双翅膀都逃不掉的那种。牧水也就不多想了。
第二天,牧水像个小助理一样,跟在白适文身边的身影,跟着被抓取到了新闻的镜头中。
白适文在网上的话题度同样很高。
无他,年轻有为,又生得英俊,还风度翩翩。简直满足了大半女性梦中情人的标准。网民多次评价他是有史以来最英俊的政客。
牧水站在白适文身边的画面,自然也被抓取到了网络上,成为了不少人讨论的热点。
至于焦焱和牧水死亡的消息,很快就被刷下去,甚至是被遗忘了。除了许多焦焱昔日的球迷,还在微博上继续感慨祭奠以外,牧水是真的被忘得差不多了。
他们投入了新的讨论中。
那是白总的未婚妻吗?太可爱了叭!
呜呜呜怪我生不出这样可爱的脸,所以注定得不到白先生!
这个女孩子的腿好细啊,腿上都没什么脂肪的吗?屁股也不够大啊。将来生孩子比较困难吧
楼上在说什么鬼东西2333这就开始聊到生孩子了。
这位吴小姐真的很小仙女啊,换我我也喜欢。
呜哇,白总真的很宠啊,有人说是晚会上,白总全程陪伴,还亲手给拿吃的东西。
这种夫妻恩爱的正面形象很值得推广哎,让其他男性都看看,人家这个地位的,都对未婚妻那么好,彼此那么恩爱。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轻视妻子,对妻子挑三拣四
这对CP我先吃为敬
评论区相当热烈。
但#白适文未婚妻#的热搜,才挂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很快被撤掉了。
毕竟和明星不一样,白适文不是能被随意议论的。
这条热搜,自然也就从齐星汉的工作团队眼里溜走了。
一个和政客相关的新闻,一个挂了才一会儿的新闻,当然引不起任何的关注,顶多让他们私底下感慨一下,网民们果然都是看脸的,连人家从政的,也能舔颜舔得起劲儿。
郭勇推开门,火急火燎地走进来,差点将桌子都撞翻。
工作人员们纷纷抬起头:郭哥有齐哥的消息了吗?
没有。郭勇烦躁地出声,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那怎么办?
继续稳住粉丝,剧组那边我来稳住。郭勇吐出一口气,忧心忡忡又垂头丧气地道:我还以为会是齐哥的救赎呢,结果反倒成触发齐哥心病的导火索了
什么?郭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郭勇拍了下额头,匆匆又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嗓音苦涩地道:谁有空去帮我买束花。
什么花?
百合不,菊花吧。
好,我这就去。一个女孩儿自告奋勇,赶紧拿了钱包去了。
郭勇独自找了个放角落里的豆袋坐下了,还忍不住点了根烟。
从第一次在齐星汉的公寓里发现牧水的身影,再到后来牧水跟着进组,再到齐星汉搬去跟人住回忆起来,时光短暂,一切竟然好像一场梦似的。
郭勇抬手揉了揉额头,结果却忘了手指间夹了根烟,烟头挨着额头,烫得他嘶了一声。
郭哥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
这他妈能没事吗?
他怕齐星汉被牧水死的事儿激得心理疾病全线爆发
那可就什么都毁了。
没多久,女孩儿抱了一束白菊回来,郭勇推门走到了隔壁的小房间。
他盯着那笼子鸟发了会儿呆,然后将那束花搁在了鸟笼面前。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谈镜死死盯着被烧成焦炭模样的躯体,牙齿几乎都要被咬碎了。
袁哥啊,你看清楚了,真是他?半晌,谈镜才又开了口。嗓音嘶哑,像是声带摩挲过粗糙的骨道的声音。
袁盛整张脸都笼在昏暗的光线之中,让人辨不清他的面容。
他也紧盯着那副躯体,手指搭在床沿,用力之大,像是生生嵌入这架木床之中。
就在谈镜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袁盛喉中应了一声:嗯。
谈镜吐出一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之前在车里的时候,毕竟还没见到真正的尸体,他还能苦中作乐、插科打诨说两句话来驱散一下心头的阴云。但现在,光是让他长个嘴,都要耗费掉浑身的力气了。
还能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门骤然被敲响。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问:您二位,都在吗?
袁盛连朝门边看一眼都没有。
回话的人自然就变成了谈镜,谈镜开口:嗯,在呢。是一贯吊儿郎当的口吻,但声音却嘶哑得要命。
门外的人松了口气,低声说:他们都到了。
谈镜伸手就想拍袁盛的肩,但等手真正伸过去的时候,又有点不敢了,于是只轻轻挨了下,说:袁哥,咱们先出去吧。
袁盛一言不发地站起了身。
等他和谈镜走出房间的时候,谈镜一回头,发现袁盛已经将面具又扣好了。
谈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个来敲门的人打扮成管家的模样,他死死低着头,并不敢抬头看谈镜和袁盛二人。
谈镜轻笑一声,也自觉地拉高了衣服,将那半边骨头架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很快下了楼,楼下的沙发上坐了两对夫妇,他们似乎彼此都认识,正悄无声息地交换着目光,彼此眼底都写满了激动、惶惶与畏惧。
当听见脚步声的时候,他们惶惶的姿态更明显了。
丈夫更牢牢攥住了妻子的手。
早就貌合神离的夫妻,在这一刻倒是终于有了点夫妻的样子。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一致地抬起头,朝来人看了过去。
阿盛脖颈上戴着珍珠项圈的妇人,怯怯出声。
另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裙的妇人,也出了声,同时她还站了起来,一下子甩开了丈夫的手:镜子!
谈镜走在前面,他很快就到了妇人的面前,点头叫了声:爸,妈。
袁盛走在后面,等他走下来之后,四周仍旧是一片寂静,他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怯怯的袁太太,顿时更说不出话了,只讷讷又叫了一声:阿盛。
谈太太迅速恢复自如,伸手去拉谈镜的衣服:捂这么严实干什么?我看看你现在胖了还是瘦了?
谈镜躲开了她的手,笑了下:别了吧,别吓着人。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谈太太垂眸道:我又不怕,当初手术是我主张让你去做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你还活着,我就很满足了。我怎么会怕?
谈镜笑了笑:行了,不说这个了。今儿请你们诸位过来,是有事请你们帮忙。
什么事?你说,妈妈肯定帮你办好。谈太太飞快地开口。
谈镜摇头:不是我的事儿,是袁哥的事儿。其实也不能说是袁哥的事儿吧,好吧嗨,关系复杂。大致就是我和袁哥共同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医生。他死了。死于一个不太正常的车祸。
听到车祸两个字,谈太太就差点跳起来。
谈镜会变成这样,就是跟车祸脱不了关系。再提这两个字,就跟往人肺管子上戳似的。谈太太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道:要我跟你爸做什么?只管说。不是什么难事。
谈镜张嘴还准备往下说,一直沉默的袁盛突然开了口:他叫牧水。
袁太太受宠若惊,立刻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
谈镜听袁盛开口了,自然就闭了嘴,等着他往下说。
但袁盛开口说完之后,就突然又沉默了。
谈镜:?
不是袁哥你倒是接着说完啊!
谈镜忙扭头去看,但看见的只有袁盛脸上戴着的小丑面具,别的表情一概都看不清楚。
其余人倒是十分有耐心,默默地等着袁盛往下说。
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早已疏远多年,他们一边渴望与之亲近,一边又害怕与之亲近。但无论怎么样,他们心底都带着愧疚,只恨不能时时刻刻补偿他们。
袁太太看着袁盛脸上的小丑面具,又怕,但又迫切地想要多看两眼。
说得慢也好。
说得慢还能多留一会儿
他是医院分派过来负责我的医生。袁盛淡淡道:他从来不怕我。
听到这句话,袁太太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将之当做了袁盛无声的对父母的指控。她张嘴想要辩解点什么:我们不是怕你
袁盛动了动,面具下的双眼似乎朝袁太太的方向看了过去。
袁太太立刻就闭嘴不说话了。
袁盛继续往下道:他长得很好看,眉眼俊秀,像是山水画一样。他喜欢笑,总是温温和和地一笑,面颊上就会浮现一点酒窝。
漂亮又醉人,直往人的心窝子里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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