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北边有狼北边有狼
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 作者:北边有狼北边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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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鸣伸出的白丝也炸了,贴着玻璃窗的菌盖一动不动,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一朵真蘑菇。
白熊却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眨眼就来到他面前嘶吼着,湿润的鼻子几乎顶到玻璃上,满口獠牙剐蹭着飞行器的外壳,发出渗人的刺啦声响。
毫无疑问白熊就是冲他来的。
薛鸣全身的皮都跟着一紧,再也伪装不住撒开白丝就朝休息舱跑去,连滚带爬拖来了正在准备冰钓用具的左越。
白熊朝他们龇牙咧嘴,凶恶不已。
吼声一波一波传来,越来越多的白熊直立起身子,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咣郎。开始有白熊撞击,飞行舰的前翼被撞出一声巨响。
其他白熊纷纷效仿,撞击声不绝于耳,在它们的不懈努力下,舰体突然朝一个方向偏了偏。
作者有话要说: 白熊和大猩猩发源于同一物种,但它们明显是暴躁老哥哈哈哈
第68章
飞行舰外已经围了一圈白熊,正嘶吼着拱动着, 仿佛与里面的人有多大血仇一般, 薛鸣紧紧攀住左越, 生怕因为舰体的偏移不小心把自己甩出去。
蘑菇状态的他易惊易怒,总是胆小得不得了。
地板再次传来偏移,飞行舰在白熊的合力下滑出两米远,堪堪悬在冰层与海水交接的上方,再进一分就要掉进海里。
左越稳了稳身形,大步朝驾驶室走去。
他一手捂住薛鸣, 另只手在主控台上飞快地点击, 轻巧的小型舰体尾部喷出两道白汽, 没有任何缓冲地直飞而起, 眨眼就到了半空。
白熊却没那么好说话, 在骚乱片刻后它们开始叠罗汉,一只踩着一只的肩膀摞起来,最上面那个伸出熊掌去够盘旋在低空的飞行舰。
左越脸色阴沉得厉害。
屡次三番让薛鸣受到惊吓, 旅行的愉悦感被破坏殆尽, 他下手也就不再留情。
飞行舰尾部再次喷出气体,这次是可以致人昏迷的药物, 最上面那几只白熊晃了几下,纷纷栽倒在地。
后者迅速从舰体里伸出一只钢爪,提起一只大熊后不再流连,就这么顺着原路往航船最初停靠的地址返航。
没事了,别怕。左越设置好自动航程后摸了摸紧紧贴在他身上的蘑菇菌盖, 低声安慰道。
离开那些白熊,薛鸣的心悸感总算少了许多,它探出蘑菇头,透过舷窗去看钢爪悬吊着的白熊,后者已经昏迷,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蘑菇:???
秒懂意思的左越弹了弹它的菌盖,力道不大,舒服得薛鸣打了个哆嗦。
他卖了个关子:有用。
说完捧着薛鸣来到培育箱,不容置疑地开启了种蘑菇模式。
后者软软地任他折腾,左越的手仿佛带着魔力,指尖拂过哪里哪里就被激起一阵电流,舒服得直打颤。
薛鸣就在他的抚摸下逐渐睡了过去。
确定蘑菇已经睡熟,左越轻手轻脚盖上培育箱的盖子,转身时和煦的脸色已经彻底消失,蹙着眉头大步离开。
*
繁茂森绿的丛林里掩映着一台巨大的航船,此时它的内部正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咆哮,犹如陷入困境的某种猛兽,声波传出很远,惊得小动物四散而逃。
正躺在石头上晒太阳捉虱子的猩猩群耳朵一竖,渐渐也跟着躁动起来,但它们不敢贸然行动,便齐齐望向头领。
耳朵生着白毛的猩猩头领站起,它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吼声就是从左越航船所在方向传出,它不想招惹那两个人,但吼声的来源就是它们的同伴
猩猩头领突出黝黑的面部露出思索的表情。
自从定居在这个星球,它们就决定将过去的一切抛弃,猩猩也好,白熊也好,甚至变成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动物都没关系,只要别让它们再碰到和纳约族有关的任何事物。
显然那天那只会动的白蘑菇就是纳约族的一员,且等级不低,虽然它不知道白蘑菇为什么没认出它们,但这不妨碍猩猩们讨厌它。
吼白熊的嘶吼声再次传来,似乎非常恐惧。
猩猩头领烦躁地撅断了手里的树枝,它朝猩猩群发出原地等待的命令,随即前足着地迅速朝航船的方向奔跑而去。
航船内。
左越将各空间的门关得紧紧,偏偏舷窗开着,任白熊恐惧的吼声传出去。
清醒后的白熊被铁索捆绑在墙上,面前游动着一只机械手臂,上面的屏幕显示着电流增幅,白熊就望着屏幕,黑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声声不成调的凄厉吼声在森林上空回响。
站在一侧的左越面色沉静,锋锐的眼眸没放过白熊的任何神态,过段时间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的笃定已经大过询问。
你认识仪器上显示的数据?这超出了低等生物的认知范围。
白熊凄惨的叫声诡异地停滞片刻,随即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露馅了,立刻大声嚎叫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左越自然捕捉到了它眼里瞬间闪过的慌张,更加确定了心底那个不成形的猜测。
白熊还要装模作样嚎上两声,好逃避被电击的悲惨命运。
这时舷窗外快速奔来一个身影,正是那晚对峙时放他们走的黑毛大猩猩,左越还记得它唯一说出口的语言。
它说:你会死。
猩猩头领奔近,在舷窗外朝它打了个停止的手势,那种奇异音调的语言再次响起。
放开它,我们谈谈。
左越注视着它,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通过大开的舷窗猩猩头领与他对视,它不再掩饰自己是个智慧生物的事实,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气场竟然丝毫不输左越。
靠近舷窗的舱门打开,升降梯落下,猩猩头领自然地攀住绳沿往上爬,动作熟练得仿佛经常爬这玩意。
它上来后先看了一眼白熊的方向,后者早已停止了嚎叫,改成低声呜咽,似乎在向猩猩头领告状。
猩猩头领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目光在房间环视一圈,没有见到那天的蘑菇。
我本不想与你们有瓜葛。它说。
左越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我们只是来旅游的,但你生活在冰川的朋友不太友好地攻击了我们。
猩猩头领扭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白熊一眼,直瞪得后者缩缩脖子,脑袋都快埋进地板上了。
它们那一支融合度不高,被原宿主的意识侵蚀了大半,才会出现不过脑子的动物性/行为,请你不要和它计较。
时隔八年再次听到熟悉的单词,左越眼瞳颜色渐深,几乎凝固成两块琥珀色的宝石。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蜷起又张开,指尖微微发着抖。
即便心里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左越的声音依旧稳如平线:或许我可以听听你们的故事。
事到如今,猩猩头领不说也得说。
它们果然是意识体,也就是纳约族的分支,在漫长的宇宙漂流中,越来越多的纳约族人从永生的狂热状态中清醒,它们不再享受成为意识体带来的自由与畅快,反而渴望拥有身体,摆脱无尽的意识漂流状态。
其中激进派认为要找到一个能完美容纳它们意识的种族作为容器,以延续它们辉煌的文明,而另一派则丧失斗志,一心只想结束这无止尽的意识体状态,哪怕立刻消亡都没关系,这一拨群体被视为颓废派。
两派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它们意外来到荒星,发现了虫族这一完美容器,于是激进派开始入侵,并弄来各种虫蛋做培育母体的试验,颓废派奋力反对,却被激进派镇压甚至吞噬,它们只得趁机逃走,跟着补给船散往其他星球,两派之间的仇恨就这么结下了。
这也是它们为什么见到蘑菇状态薛鸣时的第一眼会那么狂躁,矿山深处的实验室里曾经反复演示过完美母体的样本,和那天见到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要大上无数倍,当它发育完全时,伸展的白色丝线能覆盖整个星球表面。
到那时它将完全丧失虫族的意识,无法自如行动,只能任凭意识体在它身体里繁育后代。
左越凝神听着,唇线几乎绷成一条直线,白色冷光由上而下打在他脸上,使他宛如一座冰雕,白到透明的皮肤上隐隐露出淡青色血管,一突一突地跳着。
猩猩头领闭上侃侃而谈的嘴,沉默着垂手站立。
他也觉得太过残忍。
如果种族的复兴需要以杀戮为起始,它还不如就此消亡,亦或者在这颗未开化的星球上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动物,直到生命完结。
这是造物主赐予它们逾越规则的惩罚。
培育箱里,蘑菇从沉睡状态苏醒,它伸了个懒腰,白丝在箱盖上顶了顶
被关上了。
左越最近已经不盖箱顶了,这次又怎么了?
蘑菇贴着玻璃壁往外看,房间里除了摆设空空如也,门也被关上,雄虫不知去了哪里。
它失落地从玻璃壁上滑下,白丝在营养土里扒拉,竟然被它找出一个漏水孔来。那孔有半个拳头大小,刚好够蘑菇卡着菌盖钻出来。
噗通一声,蘑菇滚落在地,还弹跳了几下。
它抖抖菌盖上沾着的营养土,确认自己干净后便欢快地往门口爬去,爬到门底下时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坏主意,它要偷偷跑到左越身后,吓他一大跳!
这么想着蘑菇放慢了速度,它伸出一股白丝在门把手上绕了几圈往下掰,门被打开一条缝隙,蘑菇哧溜一下就钻了出去。
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驾驶室没有、储物间也没有
蘑菇飞快爬过一个个房间,最终在走廊尽头感觉到了左越的气息。
它伸出白丝掰了掰把手,纹丝不动,门是锁着的。
蘑菇在敲门和回去之间纠结了会,丧气地贴在墙角边,选择了原地等待。
陌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奇异的音调,薛鸣记得是那晚猩猩头领的声音。
它说:没用的,母体的发育不可逆,到时它会疯狂吸干身边所有营养体,除非让他死亡。
母体?
他们在说自己?
蘑菇抖抖菌盖,一根白丝顺着门缝探进去贴着墙根,以便听得更清楚。
室内空气沉重,左越身周的气压低得可怕,白丝觉得有些发冷。
一秒、两秒、三秒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左越才再次开口,声线喑哑难言,仿佛被砂砾磨过一般干涩。
他说:取出阿鸣的意识体,为他再找一个容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左越:逐渐疯狂ipg.
放心,有阿鸣在不会让他黑化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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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理论上可行。猩猩头领愣怔当场好一会才回答,忍不住问:你们已经掌握了意识剥离技术?
左越没有回答他, 他似乎又陷入静止, 甚至连身周的空气都隐隐结冰。
被绑着的白熊也不假嚎了,和猩猩头领面面相觑。
蘑菇收回白丝, 默默从墙角爬走。
它觉得很难过, 想找个地方呼呼大睡, 最好谁也找不到它。
难过的蘑菇经过吧台时默默卷走了橱柜上摆着的一瓶酒,它用了好大力气才将酒塞拔开, 用白丝举着瓶身颤颤巍巍倒了一大杯酒。
但是一朵蘑菇要怎么喝酒呢?
它原地思索片刻, 随后灵光一闪, 顺着敞口的玻璃杯爬上去,咕咚一声掉进了澄黄色的酒液中。
高度酒的醇香顺着菌盖表面钻进去, 有些凉和辣, 像薄荷糖的味道。
蘑菇觉得很舒服,索性放开攀住杯壁的白丝,放空自己漂浮在酒液中,不到片刻脑子就晕成一片。
它彻底散开白丝,在盛满酒液的玻璃杯里愉快地畅游起来。
*
左越和猩猩头领谈完正要去看看薛鸣,培育箱的盖子完好无损,里面的营养土却被撬得乱七八糟, 他的蘑菇顺着通风孔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他心口一提,火速找遍航船的所有角落,最后在吧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正在自由泳的蘑菇。
它全身都浸泡在酒液中,只露出一点雪白的菌盖, 底下的白丝垂下散开,在碗口大的玻璃酒杯中浮上浮下,看起来很快乐。
左越哭笑不得得捞它出来,后者还不满地抽了他的手背一记。
别动我,游着泳呢!
触手的菌盖滑溜溜的,表面似乎分泌了一层黏性物质用来保护自身,左越差点没拿住让它蹦出去,只得放进怀里兜住,扯了干净毛巾替蘑菇擦干。
多余的酒液被吸干,蘑菇瞬间变得清爽,它东偏西倒地站在左越掌心,浑身散发出的酒香味醉人。
左越摸摸它的菌盖,好笑又心疼地叹息:这是喝了多少酒
蘑菇伸出白丝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当成了人形秋千荡来荡去,荡着荡着突然膨地一下变回了薛鸣。
他双臂挂在左越脖颈上,两人几乎以面贴面,脸颊两侧飞起带着热度的薄红,平时冷锐的一双眼半眯着,薄唇轻启,醇香酒气夹杂着温热呼吸尽数吐在左越脸上。
后者呼吸顿了顿,抬手揽上他的腰,似乎想将醉酒状态的薛鸣从身上撕下。
薛鸣却因为这个动作搂得更紧了,他靠近左越,朝他耳垂上无声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变红变烫,这才将那片薄粉含进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咀嚼。
阿鸣,乖一点左越眼眸渐深,推开他的手掌变为扣住,甚至下意识往身上按了按。
最不乖的就是你。薛鸣低低地笑声响起,两人紧贴的胸膛传导过相同的震动频率,仿佛已经融成了一体。
左越近乎贪恋地注视着薛鸣的五官,似乎想将他的面容分毫不差地镌刻进记忆里。
你这里,太能装事了。薛鸣手指下滑,点了点他的胸口:大家说你是虫族的定海神针,只要你在,虫族就能永远安稳无忧,免受外族侵袭,可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我们认识伊始就是在那个特殊时段,即便那样狼狈无力,我也从未见你露出过一丝颓丧,没有谁生来钢筋铁骨一副,好的坏的活该他统统撑住,大可不必。
左越舌尖泛起一抹苦涩,即便如此他仍旧柔声道:阿鸣你醉了,我们回去休息,这些话等醒来后再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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