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
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 作者:岫青晓白
&转学第一天就对校草告白是否做错了什么——
谢翡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毅然转身,走进了厨房。
一刻钟后,谢翡回到院子里。
星光静谧依然,花架和葡萄架里的灯光柔和明亮,顾方晏站在石桌后,而石桌上放着两个琴盒。
为什么带了两把琴过来?谢翡走过去。
顾方晏轻声一笑:我以为你都猜到了。
两个琴盒的其中之一,谢翡极其熟悉,那是他换到4/4尺寸后的一直用的琴,后来琴码有些坏了,送去修理。那时候明蓉已经不再演奏,他便用上了明蓉那把,这把修理好拿回来,就一直放在盒子里。
但顾方晏没有把那把琴给他,而是将另一个琴盒推过去:你用它。
那这一把呢?谢翡下颌一扬,指着那个哑光黑的琴盒问。
顾方晏对上他的视线,道:我用。
谢翡睁大眼,吃惊问:你会?
不会。顾方晏摇头,在谢翡你不会你要什么琴的目光里轻声一笑,说:所以要你教我。
几乎在顾方晏说完的同时,谢翡猜出了他的心思。他鼻间一酸,但还是弯起眼,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不用谢。顾方晏揉了揉谢翡脑袋。
谢翡走到琴盒旁,伸手打开。院子里的灯光是柔亮的白色,照在东西上,不会太过偏离原本颜色,这是一把棕黑色的琴,纹路相当优美,谢翡拿起来仔细一看,拨动琴弦。
声音相当轻灵。
顾弟弟,这把琴得80万吧?谢翡抬起头。
不瞒你说,拿来的时候打了折。顾方晏道。
乐器这行,折扣不会给得太大,而且时间太短,顾方晏来不及去价格相对好看的国外拿货。谢翡沉默片刻:9.9折?
顾方晏笑了声:太感动的话以身相许就行了。
谢翡轻哼一声:倒也没有感动到那种地步。
那打算怎么报答我?顾方晏问。
他对面的人做出一番思考:砸锅卖铁还清债款?
顾方晏眯了下眼。
谢翡又做出了思考模样,目光将顾方晏上下一打量,试探性说:或者肉偿?
和以身相许有区别?
有的。谢翡认认真真点头。
顾方晏品出他话里的意思:区别在于不打算负责?
谢翡笑起来,然后摇头:顾弟弟你误会了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当然不是。
没人提起那座破旧孤塔上被砸坏的琴,谢翡也不去想明蓉生前留下的那些乐谱,说完那话,他把琴放回琴盒,拿起里面的琴弓,慢慢拧紧。
顾方晏看着他的模样,收起开玩笑逗他的心思,低声道:谢老师,第一课要开始了吗?
那就开始吧。
谢翡往肺腔里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吐出,回忆着当年初学琴的过程,对顾方晏道:你会弹钢琴,那么不用再学习五线谱,所以首先要认识琴的结构,这是琴头、琴轴、琴弦、指板
他用琴弓指着顾方晏手里那把他曾经使用过的小提琴,从上往下,一一讲述。
小提琴一共四弦,从左往右,分别是E弦、A弦、D弦、G弦
然后是持琴的姿势
少年清澈的嗓音落在夜色之中,有几分缓慢,又藏着几分艰难沉重,他向顾方晏叙述着,轮到示范时,抿唇之后,没有半点犹豫,把肩托套到琴上,再翻转手腕,把琴架到脖颈间夹住。
以左手放开后、琴在肩膀上不掉下去为标准。谢翡松开手,带着肩上的琴转身朝着顾方晏。
顾方晏尝试一番。不得不说,他是个聪明的学生,普通人练习许久才能做到的姿势,他试了两三回,就找出窍门:其实是用锁骨支撑、下颌压住的?
谢翡学会这一点的时候太小,学会过后,就没注意过其中原理,感受了一下,对顾方晏点头。
两个人相对站立,各自在左肩上架了把琴,谢翡看了眼地上的影子,没忍住笑出来。
这种感觉蛮奇怪的。谢翡放下琴,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教别人学琴的一天。
想到什么,又意味深长地说:万一我以后落魄了,还能靠这个谋生。
我会让你落魄吗?顾方晏不太满意他这种说法。
我说万一谢翡拖长语调,以前我还想过,如果变成穷光蛋了,就到地铁地下通道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卖艺赚钱呢。
顾方晏打击他:地铁站不允许卖艺,你这是违反城市交通管理条例。
谢翡反驳:我说的是地下通道。
顾方晏一本正经:会被城管赶的。
谢翡:
谢翡瞪了顾方晏一眼: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呢?
好的,到时候我跟你一起。顾方晏低低笑了声,改口说,我现在学会了第一步,下一步是什么?
左手的动作和右手拿弓的姿势。谢翡把琴重新架起来,至于站姿业界有好几种说法,但我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
这些姿势对于谢翡而言,就如同吃饭睡觉那样自然简单,手一抬,就是完美贴合标准的动作。
而学会这些最基本的姿势后,接下来要学习的,便是奏响空弦音。
没有任何意外,谢翡的手开始颤抖。他咬住下唇,想用疼痛让自己稍微冷静些,至少不能在顾方晏面前显得太过狼狈,但是没有用,恐惧就在那里,不曾消散分毫。
那些混着红与黑的画面回到眼前,可下一秒,他被顾方晏吻住。
温柔到了极致的一个吻,又小心翼翼到了极致,像春风融化冰雪,一点一点消弭谢翡心底的恐惧。
画面散了,谢翡颤抖着眼睫,垂下眼睛。
隔了好一阵,他坐下来,伸手拽了一片葡萄叶,轻声对顾方晏说:
我每次尝试演奏,眼前都会浮现一幅画面。她死去时的画面。
她坐在家里那张长长的餐桌后,琴弦嵌在她的手腕里,血流了一地。
那天下着雨,我刚参加完一个比赛,拿到了金奖。可她就那样死了,也许是在我上台的时候,也许是在我参加庆功宴的时候。反正,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
话到这里,谢翡说不下去了,他垂着眼,摊开手掌,瞬也不瞬凝视自己的掌纹。他是断掌,掌纹细碎,纹路交叉纵横,没哪一道不坎坷曲折。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要做的是往前看。顾方晏在谢翡身前,弯腰低头,又亲了他一下,朝他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试试,别怕。
谢翡撩起眼皮,看了顾方晏片刻,点头:好。
顾方晏挪动石凳,和谢翡并排坐下,重新拿起琴和弓。
谢翡把手放到顾方晏手上,做了一个深呼吸,抬起他手里的琴弓,搭上琴弦,缓慢下拉。
顾方晏手上传来的温度很温暖,与此同时,谢翡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清冽幽冷,透着些许凛然,是雪松的味道,是顾方晏的信息素。
和占有征服不同,Alpha的信息素安抚着谢翡,如最轻柔的微风拂面,似最甘甜的清泉漫过心田,渐渐的,他的手终于不再颤抖。
第69章
Alpha和Omega这两种性别的互相影响在于各自释放出的信息素, 在某些医学领域里,信息素被用作医疗手段,但限于标记过的AO之间。因为标记过后, Alpha和Omega才能在除发情之外的情况下, 直接影响彼此。
不过有一种例外。
谢翡看着自己不再颤抖的右手,轻声说:我们的匹配度应该很高,很有可能超过了百分之95。
不好吗?顾方晏笑了笑,说明我们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的是百分之百。谢翡轻轻哼了声。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顾方晏道。
谢翡没接这话, 做这样的假设没有太大的意义,而怀抱这样的期望,得知真相时会失望难过, 所以不如不想。他将注意力放回手上准确来说是琴弓上。
一记从弓尾到弓顶的全弓被拉满, 手虽然不再颤抖,但奏响的声音并不如何悦耳, 且中间有些许停顿,使得声音断断续续。但比起以前做的那些尝试,已经好了太多。
至少手不抖了。
顾方晏也将视线投过去, 注视着谢翡握在自己手上的手, 低声问:谢老师,继续上课吗?
谢翡沉默着做了几次呼吸后,加重手上的力道, 从弓尖开始, 缓慢往上运弓。
这是上弓。他道,刚才那是下弓。
区别在哪里?顾方晏俨然是个好学的学生,在上弓推满、空弦音消失后, 认真地问谢翡。
在于加注上去的力量,力度不同, 表达出来的情绪也不同。谢翡道。说完后,稍微抬起了顾方晏的手臂,将弓根搭着的E弦换成A弦。
聪明的学生点出了这个动作的名称:这是换弦。
谢翡弯了下眼睛:没错。换弦的标准是没有杂音。
他打着拉满两次A弦,又换到D弦,接着是G弦。
换弦自然不止于相临的两根弦间,隔着一根或者两根弦换去另一条同样是基础中的基础,谢翡带着顾方晏走了一遍,或者说借着顾方晏的手重温了一遍,便松开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出了很多汗,不只手心,后背和前额都是。
对于第一课而言,这已经足够了,你自己练习一下。谢翡晃着腿,故作正经说道。
你呢?顾方晏问他。
我休息一下。谢翡垂下眼,望着水杯里自己的倒影,说得慢条斯理。
顾方晏没有收起信息素,但控制着溢散范围,没有往小院外飘。
天上挂满繁星,晚风并不凉爽,却也不算燥热,一直维持在某个合适的温度。偶尔能听见院墙外有人经过,骑自行车的、走路的,或者是推着板车运货的,速度都不快,非常悠闲平静。
那个四处串门的三花猫来了一趟,吃掉谢翡放在门口的鱼,然后甩甩尾巴走掉,也不喵一声道个谢,没心没肺的模样和学校西南角的那些流浪猫如出一辙,大概这就是猫的本性。
谢翡坐进了摇椅里,随着椅子轻轻摇晃,目光在顾方晏身上游移,没多久后,别开脸笑出来。
顾方晏练得相当认真,也有天赋,懂得琢磨技巧,但小提琴这东西,属于入门难,往深了学更难的那一类,对初学者很不友好,他再怎么厉害,第一天奏响的声音也不能算是动听。
更甚至,那声音其实是有些刺耳的。
我以前听说过这乐器的难度。顾方晏停下来,号称入门前三年,每天练习都像是在杀鸡。
谢翡刚才倒水时顺便拿了个果盘出来,他剥了个橘子给顾方晏递去:我觉得以你的天赋,杀两年鸡就可以了,或者更短。
但现在奏出的声音的确不怎么好听。顾方晏道。
当然比不上钢琴啦。谢翡起身伸了个懒腰,继而走到顾方晏面前,抬手贴在他脸颊两侧。
顾方晏看出他的意图:打算再试一下?
谢翡笑道:这次就不借你的手了。
说完,他转身拿起另一把琴。
谢翡直接闭上眼。清澈的星光隔绝在眼帘外,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绽放在夜色里的花散发出的香,以及顾方晏信息素的味道。
这个晚上,他总是在做深呼吸,这次也不例外。
他练了十几年琴,不需要看就能准确地将弓搭到弦上,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但离开了顾方晏的手后,他心中仍是浮现出几分恐惧。谢翡克制着手不去颤抖,极力平复心绪,然后将弓下拉。
可那些画面还是回到眼前,昏黑的屋室,漆黑的雨夜,以及凝固在地上桌上的血。
空弦音响了一秒,紧跟着戛然而止,谢翡的颤抖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顾方晏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持弓的、僵硬的右手拉下来,然后抱住他。
吻从眉心落下,顺着鼻梁的线条,一直到唇。
过了数分钟,谢翡睁眼。他没有自嘲一笑,也没有露出别的表情,只是轻声叹气:我就知道,哪是这么简单就能成功的。
顾方晏语气轻柔: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接下来的时间,谢翡都在进行这样的尝试。每次他看见那样的画面,顾方晏都会吻他。这不由让他想起某个名叫系统脱敏法的治疗方法。
他奏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喑哑时而刺耳,但好在身旁有个初入门的新手,难听归难听,却不止一个人丢脸,心理上好受了许多。
不过邻居就不大好受了,小提琴音的穿透力很强,他们又是在院子里练习,被敲了好几次门。
于是到了10点,谢翡不再挣扎,把琴放回去,拉着顾方晏回屋。
至于顾方晏,在谢翡洗漱完服药睡下后,让人送了些隔音设备过来,连夜对某个房间进行了改造。
后面的一段时间,谢翡早上监督顾方晏学习,下午在院子里和他一起练琴,晚上在房间里。
如果生活是一本武侠或者仙侠小说,谢翡觉得这个过程像是一场修炼,令他恐惧令他颤抖的东西就是心魔,他捡到了顾方晏这个宝贝,利用顾方晏尝试去抵制,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终于能平稳地拉满一记全弓,不过三年没有练习,生疏了很多,音色不如从前那样清亮顺滑,但他很满意。
这一天,谢翡倾情点了一份兔肉汤锅,并配了冷吃兔、麻辣兔头、尖椒兔肉丁等菜,以示庆祝。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吃兔子?顾方晏对这样的菜谱没有异议,并且暗中嘱托老板在汤锅里多煮些蔬菜,但对此很好奇。
谢翡在这边添置了两个懒人沙发,一黄一蓝,颜色格外鲜丽。他窝在蓝色那个里面,双手抱膝,透过面前的落地窗看外面的花草和阳光,隔了好几秒,才说:因为兔兔很可爱,所以我们要花式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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