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GL)——讨酒的叫花子(68)
情难自禁(GL)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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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开始有所防备了,以前都不会怎么注意的,现在却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连电视都不怎么看了,每天按时上下班,当做之前那些事不曾发生过。
不过楚云有些介怀江照溪的存在,总是无端端不满。
有些话江照溪从不直说,表达得迂回婉转。贺西宁那时还不懂怎么处理,只有默不作声地主动拉开距离,但又不可能完全分离开,毕竟中间还隔着一个齐老师。
那些问题她没有正面回答过,让江照溪产生了误会,也让楚云分外在意。
她没想过这竟然成了突破点,那晚在浴室里,楚云无力地抓着她的小臂,那么用力,好像随时都会站不住,她贴着楚云的侧脸,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温度逐步高升,使得她愈发大胆。
她把楚云转了过来,对方直接抬手紧紧搂着她的后背,墙壁是冷的,体温却是微灼的,温暖又舒服。
楚云不让她亲吻,总要躲开,她就把吻换到了别的地方,然后楚云就受不住地把手抱在了她后颈上,再移到后脑勺处掌着。
黑暗中的不可言说,荒唐到极致,亦是这场关系的真正开始。
起先楚云是逃避的,无法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可江照溪的出现让她恼火。
自那以后,贺西宁跟江照溪在私下里压根没接触过,若非必要都不会见面,楚云总是在意,而贺西宁亦在意严宗旭。
再就是后来那些事了。
江照溪察觉到她的不耐,自己也尴尬,一次直接说:我以为你是知道的,默许了。
天底下的感情,伊始时大多都是一厢情愿,说起来贺西宁什么都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就让她看上了。
抱歉。她只能说,自始至终都冷淡疏离。
江照溪那么高傲,不容许自己站在低的位置,问:我哪里不好?
贺西宁不做解释,只回道:都挺好的。
有喜欢的人了?
她不吭声,江照溪识趣不再问。
后来两人就远了,江照溪还对她挺不满的,有点因爱生恨的意思,有几回在齐老师面前找她漏洞,忍不住要刺两句,她都受着,反正是自己做得不对,不过不会跟江照溪多接触,不想再去沾惹。
不知道是哪个能勾住你,这么真心。江照溪拉着声音说,话语里透着不满。
楚云突然回了北京,一走就是很久。
那一阵子她整个人戾气都很重,成天拉着脸,连齐硕都关心问:你最近怎么了,咋天天跟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都不解释,只淡然地说:没什么,事情有点多而已。
楚云似乎暂时没有要回来的打算,她便跟着去北京。见到人的第一面,楚云脸上的欢喜遮掩不住,她们在房间里悄悄放肆的时候,楚云压抑地低声问:怎么想着过来了?
她说:我想你。
楚云爱听这种直言直语的话,一听耳根子就软了。
她是个不行于外的人,从来没说过几句动人的话,一腔心意全用在了楚云身上。
两个人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楚云是忐忑的,但不会说出来,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结束了,不让她离开。
别动,歇一会儿楚云常说,脸上带着红晕与乏累。
贺西宁想着有一天可以带她去跟陈君华坦白,连说辞和后路都想好了,等毕业找到工作了就实行,然而却没能等到那一天。陈君华的突然去世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和憧憬,中秋本是团团圆圆的喜庆日子,陈君华倒下去就没能起来过。
这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之一,莫过于空有医学理论知识,却眼睁睁看着亲人推进抢救室,无能无力。
齐硕不住地安慰:没事没事,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可惜不是说的那样,陈君华盖着白布被推出来。
她感觉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那些熟的不熟的人都跑到家里来,楚云回来了。
贺西宁想着这半年以来,陈君华过的是什么日子,无法想,没脸面对。
那段时间暗无天日,她陷入了困局中,一看着楚云就会想起陈君华,想起过往那些事,自责,懊悔。每个人在失去的时候都差不多,想着当初若是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许事情就不一样。
陈君华在留给她的信里,每一封都会说,不要自责,要好好过。
在最后一封信里,告诉她,楚云的租期还没结束,让贺西宁一定照顾楚云。
陈君华想得太周全了,她请求楚云帮忙照顾贺西宁,又对贺西宁说租期还没结束,别人对自家那么好,以后一定要对人家好。
伤痛会被时间抚平,人会慢慢走出来。
其实在这期间,楚云好多次都回来过,只是没到廊桥院子,她去过隔壁街,去过学校外面,还去过许多贺西宁可能会去的地方,有时候遇见贺西宁了,就装作不经意地拐进哪家店,偷偷躲起来。
楚云放心不下,但又不敢过来。
贺西宁都知道,所以她过去找她了。
她说:对不起
楚云却搂着她,轻声安慰:会好的,都会好的
一段感情,很多时候都无法做到绝对的平等,总有人要付出多一点。于贺西宁而言,楚云是付出更多的那个,因为陪一个人成长很难,这比她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难。
贺西宁所有的努力,都是朝着楚云进发的,她爱她,不遗余力地爱她,哪怕楚家的人极力反对,她依旧不改,爱她到底。
因为年龄差太大,许多事情都不能拖着,楚云会等,但是她不会让楚云等,结婚不是冲动而为,她研一的时候就考虑过,私下里给老爷子他们做了不少工作。
老爷子不愿意楚云嫁人,怕楚云会遭受更多的流言蜚语,总是说:以后再谈,现在不考虑这些。
贺西宁得拿出诚意,得有遮风挡雨的资本。
老爷子终于松口,又说:哪天你要是让她受委屈了,我就是拄着拐杖都要上门收拾你。
您放心,不会的。她认真保证。
婚礼筹备得很顺利,一切顺利,所有事情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111章 番外三
婚礼那天特别热闹,来的人非常多,齐硕他们帮着照看现场,以免有人生事。
担心中途有人找茬,老爷子和楚天成分别陪着贺西宁和楚云,还算顺遂,这一场婚礼与寻常人没什么不同,甚至隆重许多。
新婚第一夜,楚云终于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贺西宁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楚云就环着她的肩,玉腿也勾在她腰上。
再说一遍她亲了亲楚云的下巴,低低道。
楚云却不好意思地垂垂眼,你听到了。
没听到。她竟腆着脸装傻。
楚云直笑,又低下来亲她的薄唇,最后把自己送到她面前。
我想你楚云意味深长地说。
两人已经有一阵没一起过,结婚事宜繁杂,忙都忙不过来。
夜长,长到久久不天亮。
婚后的生活同婚前区别不大,只是多了层甜蜜的束缚,贺西宁把工作室大半工作都交托给楚哲,再慢慢脱出来,等到临近毕业那会儿,她几乎不管事了,可以放心甩手。
楚哲对这些很有兴趣,干劲儿十足,最后从贺西宁手里分了一半多的利润走,这是他应得的,而且贺西宁亦志不在此了,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楚云和医学上。
她现在是新人,一切相当于从头开始,但毕竟学历摆在那儿,出去工作起点肯定比本科高得多。医院有位同姓的老贺医生,对她很是看重,一进去就特别照佛这个年轻人,她亦规规矩矩叫老贺医生师父。
有师父带,自然会少走很多弯路。
两三年后,小贺医生的名气慢慢显现,贺西宁成了新一批重点培养人才,在师父的帮助下,她的目标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一家医院,平台更高,眼界更开阔。
老爷子和楚母对此很是满意,提起她都眉开眼笑,出门在外跟别人聊天,都会得意地说:我们家西宁
两个老人家其实一直挺在意她俩的年龄差,毕竟以后楚云年纪大了,五十岁的时候,贺西宁才三十多呢正年纪适当呢,楚云好笑,宽慰地说:她是医生,那不正好,以后可以照顾我。
那倒也是,贺西宁学医不仅能治病人,还懂该怎么保养,她很注重楚云的健康问题,有她在都别担心。
当医生很忙,与当初老师说的一样,忙到压根没有精力再做其它事业,最初进医院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吃不上热乎的饭菜,楚云知道后便掐着时间送饭菜过去,还会给她的同事们带,跟大家打好关系。
时间一长,医院里的人都清楚怎么回事。
她们这样高调,好也不好,后来贺西宁升职的时候还因为同性的事情,被有心人掐了一道,但她实力过硬,得到院长的担保。
院长在开会时,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是医生,职责是救死扶伤,医院是救助病人的地方,不是搞小动作耍阴招的地儿,有能力就提拔,没能力就潜心钻研,谁要是不满就来办公室跟我面谈。
楚云知道这件事情后比较担心,有些懊恼。
贺西宁倒看得挺开,揽着她说:是这样的,但都是小事,别想那么多。
贺西宁慢慢也有了自己的交际圈,一个圈子里的,大多都是一个阶层的人,大家相互帮帮忙,有什么都拉周围的一把。
医生这个职业,渐渐到了上层,收入还是不菲,这是他们该得的,多年苦读以及全力付出换来的回报而已,其实对比国外的医生,国内医生的收入还是与付出不对等。不过贺西宁已经很不错了,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别人要奋斗许多年才能得到的位子,卡里的存款亦比别人多两三个零。
老爷子和楚母慢慢年纪上来,头发逐渐白完,他们经常来这边走动,偶尔就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二钱就在池子里爬来爬去。
等所有一切都安定下来,两个人有了绝对的能力,楚云做主从福利院领养了两个孩子,那已经是结婚很久以后的事,离台湾同性恋合法已经过去许多年。
两个小的一男一女,是亲兄妹,本来她们只打算领养妹妹,但是小姑娘哭得太厉害,一定要哥哥一起。
哥哥五岁,妹妹不满三岁,还不懂事。哥哥跟楚云姓,叫楚江贺,妹妹跟贺西宁姓,叫贺楚楚。
领i养孩子很大可能费力不讨好,楚云和贺西宁没报希望兄妹俩能立马接受,不过拿他们当亲生的对待,别人家孩子该有的,她们一样都不会少给,而且还能提供更好的条件。
在领养方面,国家出台的政策相当严苛,孩子不同意,她们是领不回来的,两个小孩儿也知道这个家庭里只有两个妈妈而没有爸爸,哥哥大概懂什么意思,小的那个不懂。
有一回贺楚楚傻兮兮问老爷子,外公,为什么我跟哥哥有两个妈妈呀,爸爸呢?
老爷子一愣,憋了半晌,胡乱解释说:你妈妈每天会照顾你,妈咪负责给你买吃的买玩具,就用不着要爸爸了。
楚楚还小,似懂非懂的,觉得老爷子说得很有道理,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哦哦,这样啊,那我明天去幼儿园告诉阿大他们,我用不着爸爸。
老爷子一哽,一下子便清楚怎么回事,这倔老头儿过于护犊子,周一就亲自领着小家伙儿去幼儿园,非常严肃地找到老师谈话。
老脸可以揣裤兜里,但不能让别人家的欺负他家的孩子。
楚江贺很护着妹妹,但不让楚楚在楚云面前乱说话,他像个小大人。毕竟在福利院长大,很多事情都懂,就比较早熟,不过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他还是很喜欢楚云抱自己,但每回楚云要过来亲密他,他就板着小脸躲开。
贺西宁很少抱他,有时候一手抱着楚楚,一手去牵他。
小孩儿立马就把贺西宁拉着。
今天在幼儿园做了些什么?楚云问他们。
做了游戏,排排坐。楚楚奶声奶气地说,开心到双手抱着贺西宁,把脑袋抵在她肩头蹭蹭,乖巧地撒娇。
江贺呢?
五岁的楚江贺太小只,跟不上贺西宁这个大长腿,贺西宁走一步,他得小跑两三步,听到楚云喊自己,他顿了顿,说:教了加减法,还有英文字母。
楚云看看贺西宁,贺西宁立马停下。
楚江贺有点累地喘喘气,小手紧紧抓着贺西宁的手指。
我抱你吧,行吗?楚云蹲下去,打商量地说。
楚江贺后退一点,抵着贺西宁的长腿,坚定地摇摇头。楚云与贺西宁身高差有那么大,小孩子还是知道高的那个力气大,他已经五岁了,还是有那么重,楚云抱不了多久,会很累。
小孩子的心思敏感,大人都懂,楚云笑了笑,回道:那我抱妹妹,让妈妈抱你,这样可以吧。
楚江贺手下微微用力,没有回答。楚云了然地接过贺楚楚,贺楚楚开心得不行,抱着她就吧唧一口。
辛苦妈咪了。小嘴甜得不行。
贺西宁把楚江贺抱起来,柔声说:走吧,回家了。
楚江贺趴在她肩头上,偏着脑袋看看楚云。
楚云只笑。
这一年中秋,齐硕一大家子从都江堰赶过来,到北京玩,顺便过来看看她们,也是那么巧,周易和周知敏两口子也来了,周易到现在都还是只身一人,听说周父周母整天都在愁着给他找对象,恨不得他能立马结婚。
周易很喜欢两个小孩子,一来就一手抱一个。
俩小孩儿乖乖喊道:周叔叔。
因为来了这么多客人,比较热闹,楚云便过去把家里的人全部叫过来,打算一起做饭吃。
一行人在后院里支起烤架烤肉,考虑到老的小的吃不了这些,也在厨房里烧菜熬汤,整了满满一大桌菜。
大家都喜欢逗小孩儿,贺楚楚非常活泼可爱,乖得不行,楚江贺则一直跟在贺西宁后面。
贺西宁看看这小跟班,挑挑眉,怎么不过去?
楚江贺说:不好玩,我要过来帮忙。
语气老成,小脸十分认真。
贺西宁笑了笑,拍拍小孩儿的肩,蹲下去,柔和地说:想玩就玩,不用顾忌那么多,楚江贺,这里是你家,我们不会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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