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婚(GL)——叶涩(56)
替婚(GL) 作者:叶涩
&替婚(GL)——叶涩(56)
然然看了看那金晃晃的小马,这正是她的属相。她虽然小,但也知道两个姐姐帮助他们太多了,她不能再要了。
还不等她说话,楚青看了看然然的爷爷:然然爷爷,有一件事儿,我们还要和您商量。
然然爷爷抬起头,他的脸上都是岁月与现实刻下的皱纹。
楚青看了看阮秋,这样的话,她还是不善于开口。
阮秋微微的笑了,她看着老人家:我和青青目前也没有孩子,我们和然然很投缘,想要资助她,从她现在到大学毕业,一切花销,我们都包了。
这话啊。
然然看着爷爷,然然爷爷没吭声,他的眼圈逐渐泛红,立马又低下了头。
空气中弥漫着心酸的味道。
英子在旁边叹了口气,她摸了摸然然的头,然然仰头看着爷爷,咬着唇。
干了一辈子农活,晚年凄惨的老人家心里虽然满是感激,却说不出一句话。
等他输完液,楚青和阮秋也要告辞了,离开前,阮秋偷偷塞给然然一个红包,过年给你的,以后给我硬气点,别让人欺负了。
然然搂着阮秋的脖颈,用力的在她额头下亲了一口:姐姐,你真好。
阮秋笑了,笑的无比灿烂开心,一行人往外走,天上有雪花飘下,然然的爷爷杵着拐杖沉默的送着两位恩人,谁也没有想到,到了门口,就听见轰一声,然然爷爷两膝着地,他直挺挺的给两个人跪下了。
这可把楚青和阮秋吓了一跳,她们赶紧伸手去扶老人。
然然的爷爷却突然用满是口子的大手捂住了脸,他的眼泪顺着手掌滑落,娃儿,谢谢你们,谢谢你
们
要强了一辈子。
坚持了一辈子。
如果不是为了然然,他那一口气早就要咽下去了,在病床上,辗转痛苦,看着亲孙女被人欺负无人问津那些痛苦的夜晚,然然爷爷曾经像老天爷祷告。
求求您我只想要看我的孙女再大一些,只要她能健康长大,我付出什么都行。
老天有眼。
他的祷告被听见了,如今,来了两个天使,解救了她们一家。
她们如此的善良又如此的善解人 意,没有因为帮助而像是其他人一样高高在上,用眼角去看人,而是给足了他最想要的尊严。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这一世,他这惨败的身躯无法报答,下一世,做牛做马他也愿意。
好不容易把爷爷扶了起来,英子怕然然爷爷太激动,留下来照看。
阮秋和楚青牵着手往门外走,看着一路的风景,阮秋一句话没有说,楚青也知道她心里难受,跟着沉
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
阮秋伸出另一只手,她接了一片雪花在手上,看它融化:青青,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想过,我这一辈子也会被人真心的感谢。
曾几何时。
她的身上满是枷锁,充满了负罪感,身边的人都说是她才夺走了父亲的生命。
她也想着就这样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冷漠残忍,她只要熬着守着总会过去。
可如今。
她感觉到了人生的一缕阳光,阮秋桎梏已久的心被暖阳抚摸。
以前,她总感觉人生漫漫,那么长的日子该怎么过。
如今,她只希望再长一些,让她和身边的人,去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些痛苦的人。
就像是楚青对她,温柔的牵着她们的手,从阴影中走出来。
楚青看着阮秋,感觉此时此刻,她心里要对自己说的话,也正是她要对阮秋说的。
她们两个飘荡充满了怨恨诅咒的前半世。
让她们的身上有了与这个世上格格不入的色彩,就好像是凄凉的风,悲痛的雨。
如今,她们交融了,曾经那让人怨恨的风与雨,终究也变成了天边那一抹最绚烂的彩虹,照亮了半边
天。
第61章
阮秋知道剩下跟楚青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她每天都很眷恋,又不敢说出口,怕楚青心里难受,她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儿,为她离开后,楚青不用那么辛苦。
以前,阮秋利用手里的权利,多是帮助阮氏牟利,到后来,也是为了跟穆娜对着干。
如今,虽然带着私心,但她真的为下洼村做了许多实际的事儿。
修建公路、以个人的名义与政府联合扶贫、为村庄建设添砖增瓦,这些都可以不说,阮秋捐赠了一所医院,就是以楚青的名字命名的,叫青青医院。
楚青听到的时候沉默了半天,阮秋挑着眉:怎么样,现在知道嫁给霸总是什么感觉了吧?
楚青抿了抿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阮秋早就习惯了楚医生的欺压,一看她这样,心里泛酸,她走过去,抱了抱楚青的纤腰:好了,不要想太多,反正我是活明白了,我们这一辈子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不是喜欢下洼村么?即使以后你回去北京,我们每年寒暑期都可以过来看看,你在自己家的医院坐诊不好么?
现在毕竟是以团队的名义出来,虽然愈阳医院就是楚家的,但是楚青一向对楚氏不甚在意,她宁愿把那一切扔给哥哥,也不愿意被反复的工作束缚。
楚青一直以为,阮秋对于她来这儿虽然没说,可是内心肯定是诸多不满与抱怨,等她回去后,也许就再也没办法过来了。可爱真的会让一个人转变,曾经那个霸道强势的阮秋不见了,她学会了为别人思考,学会了表达,学会了去顾忌楚青的感受。
楚青有些哽咽,她点了点头,抱住了阮秋。
村子里一些跟楚青熟悉的干部知道了之后直咋舌,这有钱人的爱情,真的太豪气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一脚踹飞恶霸,弄得下洼村上下人尽皆知。
可现如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下洼村上下,父老乡亲,男男女女,有谁不知道阮总的大名?
大家看着她的眼神也从最初的畏惧多了几丝和善与敬仰的笑,阮秋心里受用,每一天都很幸福。
可是幸福的日子到底是有期限的
离着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阮秋算着日子,再过两三天真的要回去了,她黏着楚青:真的不一起回去么?
楚青的团队是按照国家的法定假日定的,身为队长,她不能提前离开。
阮秋撇了撇嘴,转过去自己收拾行李,眼泪在眼圈里转悠,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这样的,自从和楚青真的水乳交融之后,她似乎变得越来越受了,不仅仅是妈妈、素心阿姨、亦然这样亲近的朋友说过,就连跟她熟悉一点的人都说过,这种一颗心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糟糕极了。
楚青不会安慰人,她看着阮秋的背景正沉默着。
央卓捧着两个棉花糖进来了,阮秋看见了,没什么精神:我不吃糖。
央卓微微的笑:这不是给你的 。
阮秋盯着央卓看,她们算是从小到大在一起长大的,她还没看过央卓这个面瘫有过这样的少女情怀,央卓被阮秋看的不好意思,偏了偏头。
阮秋问:是英子么?
央卓点了点头,咬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阮秋挑眉:你要怎么感谢我?要不是我带着你来看我老婆,你能找着你老婆?
央卓的脸像是番茄一样一点点红了起来,她的生意有点低,却带着无尽的甜蜜:还不是我长得太过美丽。
阮秋:
楚青:
正说着,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刚跑了一户人家,看到央卓手里的棉花糖笑了:怎么又买了,不是不让你买吗?
央卓把云朵一样软绵的棉花糖递给她,看你辛苦,吃了就开心了。
英子微微的笑:你这样我会发胖的。
央卓直勾勾的看着她:胖了也好看。
阮秋用脚踢了踢央卓,哎,你旁边还俩喘气的呢。
这俩人还能再肉麻一点么?
楚青惊讶的看着英子,她记得刚来的时候,村子里不少大妈大爷的特别积极的给英子介绍对象,但是英子见都不见就拒绝了,她对于感情似乎没有什么兴趣,一心就在工作上。
英子的脸也逐渐变红,她看了看央卓,央卓看了看她,一人手里举着一个棉花糖,像是两个傻孩子。
阮秋看着这俩人这黏糊样,心里好受点,央卓,后天咱们就走了。
这相思之苦可不能她一个人受。
英子听了看了看央卓,你没有跟阮总说么?
央卓咬了咬唇,有点纠结和不要意思的样子,阮秋眯着眼看着两个人,什么情况?难不成俩人先上车后补票,已经有了娃儿了???
你别乱想!央卓最了解阮秋,知道她眼神一发散就是要补脑了,她赶紧解释:之前你和楚医生都那么忙,我就没来得及说。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央卓看着阮秋,眼圈莫名的有些泛红,阮阮,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直问我会不会离开。
那个时候,阮秋没有安全感,好不容易身边有了央卓,她怕哪一天她会突然不告而别。
阮秋的身子一僵。
央卓盯着她的眼睛:我这年,也一直跟着你,但是我岁数不小啦,每次过年回家,阿妈都劝我,早点有一个自己的小家,我们藏族人不拘小节,爱人在哪儿,家就是哪儿。
楚青握了握阮秋的手,阮秋盯着央卓看,眼圈也跟着红了。
央卓明明是不想哭的,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如今,阮阮,我有了自己的爱人,也就有了自己的家,我终于不用飘着了,你不为我开心么?
阮秋没有说话,她盯着央卓看,从小到大,她一直对于央卓,有着类似于朋友、妹妹、保镖、秘书各种感情在里面,因为央卓性格内敛,一直不多言不多语的,所以大家总是会忽略她的想法,而如今,她真的像是最初和阮秋说的:我们藏族的姑娘崇拜鹰,鹰飞长空,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心灵牵绊,我一定会比雄鹰还要勇敢去追逐。
如今,她说到做到了。
可是阮秋的心里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她这是要一个人回去了?
那阮秋不在这两年,央卓也不在,她该如何去煎熬?
一整天,阮秋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楚青特意打了个招呼,专门陪着她。
好在然然下午的时候过来陪着阮秋,小孩子可塑性总是最强的,这段时间,天天跟在阮秋屁股后面混,她的性格开朗了不少,最主要的是小女孩,终于知道臭美了,出来的时候还知道让爷爷给绑一个红头绳。
然然也看出来阮秋心情不好,她陪着她躺在床上,阮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走啊,舍不得楚姐姐,舍不得然然,舍不得大家。
可不是么。阮秋捏了捏她的鼻子,她喜欢和孩子相处,她们是最单纯最纯洁的。
然然看她还能回应自己的话,她眨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我们出去玩一会吧。
也是不应该让楚青担心,总这么在屋里窝着,阮秋答应了,她拎着鸡毛毽子跟着然然一起往外走。
刚刚下过雪的村长美的像是一幅画,到处都是银装素裹,阮秋和然然刚开始还是踢毽子,后来楚青出来给一大一小围了个围脖之后,三个人一起堆雪人。
天地之间仿佛都被茫茫大雪掩盖,笼罩于薄薄的白雾之间,美的不切实际。
这雪人才刚堆好,旁边的三四个小孩跑了过来,她们看了看,为首的一个小女孩起哄:这个雪人看着好娘炮啊,你姐姐堆的吗?
阮秋:
这雪人可是阮秋亲自设计的,这要是在市场绝对价格不菲,这帮小孩崽子居然说是什么娘炮?
没见过雪人有妖娆的腰身么???
阮秋翻了个白眼,楚青笑了,然然不开心,胡说,我阮姐姐的雪人最漂亮,多么威武,才不娘炮。
那边的孩子比较大,脑袋反应的很快,阮姐姐?这个名字听着就娘炮,啰啰啰。她们几个小鬼吐了舌头一溜烟的跑掉了。
阮秋简直气得要冒烟了,楚青想笑又不敢笑的,这简直是往阮秋的心口上插刀啊,最近阮总正不开心总别人说受呢,现在连童言无忌的孩子都过来欺负人了。
阮秋不干了,不行,这姓我改不了,小名一定要改一下,阮阮,阮阮
她开始转圈,楚青和然然对视一眼,一大一小偷偷的笑。
阮秋翻白眼,你们别不当回事儿,我是认真的,我也起个两个字的,叫着必须听着高大上一点,一看就特别知识渊博有身份有地位那种。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教受。
什么???
阮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楚青她惊讶的看着阮秋身后的人。
几秒之后,阮秋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猛地转身,飘飘洒洒的雪花之下,穆娜穿着黑色的高领大衣站在那,她的身边,素心笑盈盈的站着,她看着阮秋。穆娜一脸的冷漠:不是要改小名么?教受正适合
你。
阮秋听着感觉是有点高大上,但是她妈能这么好心?她们怎么突然来了???这是今天就要把她抓回去么?
果不其然,穆娜掸了掸身上的残雪,教授的教,贱受的受。
第62章
教授的教,贱受的贱。
能说出这样快狠准的话,还敢这么直接说出口的,非穆总莫属了。
穆娜和素心算是轻车简出,没有带什么下属,就两个人过来了,可是她们俩的气场在那摆着呢,周围的雪仿佛都变成了背景。
然然有点害怕,她偷偷的缩在阮秋的身后,小声问:姐姐,这是谁呀?
阮秋身子僵硬,母夜叉。
楚青拍了一下阮秋的脑袋,看着然然:叫阿姨。
然然自然是乖巧,她看着穆娜那张冰凉的脸有些害怕,倒是对着素心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姨。
素心笑了,她刚过来,这边温度比北京要冷很多,鼻子冻得微微发红,她走过去摸了摸然然的头发:好漂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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