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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落淮(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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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世升沉 作者:落淮

    &浮世升沉——落淮(57)

    年却升闻言顿时周身一震,眯了眯眼看见年却清与平时无异地拨开人群向自己走来,一双眸子红的骇人,年却升张张嘴想要说话,姜冬沉凑过去听,只辩出一句含糊地:怨怨

    姜冬沉当即会意,猛然看向年却清道:你被怨灵附体了?

    不会错,年却升在怨灵附体这一行都快摸得门道出来了,听那些弟子的反应就知道,是怨灵上身的惯用手段。

    年却清毕竟是没接触过怨灵的,加之他大悲大喜情绪动荡不定,何况,就算再老成持重,他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此处若有怨灵,他的确是最容易攻破的一个。

    可这儿是北河的城郊,北河也是一大名城,没理由没有仙家驻守。此地离城心是很近的,何来怨灵?

    年却清这时正冷哼着弓下身盯住年却升苍白的脸,一字一字地狠声道:凭什么你想离开年家就能离开,凭什么你喜欢谁就能和谁在一起,可我父亲要杀我,我最信任的人却要灭我全族。年却升,凭什么?

    年却升全听得见,也知这是怨灵所为,于是并不答话,听他顾自絮絮叨叨念个不停,心中始终不安。怨灵加持在人身上。双方品阶灵力都会大增。不过这强势的两股力量算盘交给怨灵操控,保不准出什么事来。

    当初年却升不过十三岁,一记攻击打的尉迟宿躺了近三个月,全然恢复用了小半年。此刻年却升是个累赘,凭姜冬沉一己之力,根本打不过怨力灵力都突飞猛进的年却清。

    何况此地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年家弟子。

    年却清还在自暴自弃地说着,数十年攒下?的怨恨和恶意无限放大,仿佛心尖都滴下血来。恨不得用言语就把面前的人千刀万剐。年却升痛苦的麻木,表情并无太多波澜,姜冬沉也知这些话全是怨灵所言,干脆不听,认真地给年却升检查身子,皱着眉一句不言。

    年却清狠厉的言语没有得到半分激烈的回应,一通铁拳全打在棉花上,怨灵本性就暴躁,此刻更是窝火的不行。当即拔剑出鞘,红着眼喝道:年却升!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冷静!我今日先杀了你心上人泄愤,日后再慢慢折磨你,看你还冷不冷静!

    话说到泄愤那一刻剑就骤然刺出了,动作快如闪电,直冲着姜冬沉心口而来,姜冬沉甚至来不及召出东南枝。一瞬间合上眼心想大不了就死在一起,可方一闭上眼年却升就当即竭尽全力地翻了个身,直挡在姜冬沉身前。长剑陡然刺入右肩,入肉两寸,刀刃被年却升徒手抓住,从肩胛中生生拔了出来。

    这一串动作用完了年却升的所有力气,剑才摔倒地上,年却升整个人就软了下来,蹭了姜冬沉半身的血。姜冬沉猝然睁眼,年却升已经滑到了他腿上,眯着眼看见姜冬沉半段和广袖都被血染透了,徒劳地用完好的手掌去擦。可自然擦不下来,整个手心红了一片。终是叹了口气合上双眼。姜冬沉像是失了声,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年却升忽然觉得脸上一热,费力的抬起冰凉的手去擦姜冬沉的脸道:哥哥,别哭

    入眼的满目猩红似乎冲淡了一点年却清眼里的红。他突然退后几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好像十分痛苦,浑身都在发抖。几个弟子才围上来要讲话,刚叫了一句公子,年却清当即咆哮道:滚!!别过来理我!

    那几名弟子只好又退开,怕自家公子会出了什么事,都不敢离得太远。过了良久,年却清发着抖,腾出一只手使劲压住剑,声嘶力竭地喝了一声:快来人!赶快!把年却升和姜冬沉关进去!快!!

    第61章 不问

    等年却升和姜冬沉被拖进山洞,年却清使劲压着剑柄的手,才了无牵挂一般地松了下来。

    年却清有很多地方和年却升很像。心中再有恨,也不愿杀人。

    只是不想,自己竟落在杀意最深的怨灵手上了。

    一众年家弟子见年却清独自蹲了良久都没有反应,大着胆子围了上来,三言两语地问年却清感觉怎么样。站在最外圈的一个小弟子听见身后有一阵奇怪的响动,便回过头去看。

    方才回过头,当即被一记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镖击中。直直被割破了喉管,他甚至还没感觉到疼,就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内圈的人只顾看年却清,哪里注意到外面的响动。那弟子倒下的一声响只惊动了一两个人,他们回头先是一惊,张开嘴还未叫出声音,就又被两记飞镖一击致命,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如此循环往复,十几个弟子最终只剩下在最里面弯着腰照看年却清的四个人。

    年却清早已发觉,尉迟宿的动静再轻他也不会辩不出来。但这么久不见,他还是不太敢直面上尉迟宿,不免有些神情恍惚。可这一恍,随即被怨灵趁虚而入。

    年却清缓缓扶着膝站起来,面前的弟子想为他让路,向后退了一步,不想踩到了同伴的尸体,回头一看,吓出了一身冷汗。向年却清惊惶道:公子!他们

    年却清并无理会,眯了眯眼看向前方,抬抬下巴道:滚出来。

    面前是空荡荡的一片,左侧有一排灌木,但此刻无风,连灌木叶都没有半分响动。年却清右手执着剑向前走了两步,后面的弟子没有跟来。只听嗖的一声风响,一件精巧的器物飞出,又一名弟子被割破了喉咙。

    可这一声响来自何处年却清倒是听见了,他弯腰捡起年却升掉在地上的匕首,向那声音来源之处直接投了过去。然而匕首一声闷响插在了一棵树干上。半晌,树后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银白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着光华,腰悬一把长剑,可那剑和人的脸都被施术掩着,俨然是不愿让别人看到这是谁。

    年却清身后的弟子惊呼一声:尉迟家的人!

    可年却清始终没有什么废话,二话不说召剑出鞘,夺身上前与他短兵相接。两道上好的剑锋撞在一起,磨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在那三个弟子看来,两种步伐一轻盈一沉稳。剑光迎着骄阳光影重重,实在惊艳的不行。但他们大约是没看出,进攻的一直是年却清,尉迟宿的剑式看似凌厉,实则为挡。一击有真正威力的招式都没出,摆明了是不想伤害年却清。

    尉迟宿不想与他有过多缠斗,几次想出手击杀那几名余下的弟子都未得手,年却清的剑步步紧逼,式式都是要见血一般地凶狠。那双眸子红的像要滴血,尉迟宿不忍看,只好始终盯着他的剑。这时年却清一剑平着横空而来,尉迟宿弯腰一避躲了过去,就势转过身绕到年却清身后,当当当当四声点住了年却清的定穴。

    年却清自是解不开,恼羞成怒地喊道:尉迟宿!你放开我!

    这个名字把年却清身后的几个弟子都喊懵了,面面相觑地心想尉迟宿不是死了吗。尉迟宿看准机会抛过去三记飞镖,两枚击中,剩下一人还机灵一点,侧身躲过,飞镖的锋芒堪堪碰上那人的侧颈,只留下一道血痕。那弟子连忙点亮家纹,大声喊道:侧主!不好了!公子他被尉

    话音未落,一记狠绝的飞镖直削入他的嘴中,锋芒凌厉地险些割下他的半个脑袋。

    这一瞬间,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不再有绝望的咆哮,纷乱的剑音,慌乱的脚步。所有躁动都平息下来。在恍的人睁不开眼的烈日下,诧异地静谧出一分暧昧。尉迟宿解开年却清的穴位,对上他淡了一些的猩红双眼,微一偏头目光看向别处:你哭什么。

    年却清的眼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他的身体此刻是由怨灵操控的,眼泪却是来自他本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因为在这些天奔走忙碌中来不及生出的想念,这一刻全溢出来了吗?

    可他面上仍然冷酷的不行,执着剑指向尉迟宿,恨声道:你找死。

    单听语气,当真是阴狠,可若配上这一双红红的泪眼,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怜意味。尉迟宿沉吟了片刻,忽然走进,轻声道:得罪。

    年却清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见一只手飞快地绕到他身后,还来不及躲,脑后便被一记手刀击中,瞬时眼前一黑,向前软了过去。

    尉迟宿自然而然地把年却清接住,一手抄起他的膝弯,稳稳的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北河此地,的确是有过仙家的。

    尉迟宿就抱着年却清一路走到城中他本可以御剑的,可鬼使神差,就是想亲自这么走完,最终他迈入一座府邸的大门,守门的弟子见了他,齐齐行礼道:家主。

    北河白家,全族上下人数并不很多,能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容小觑。

    自从十几年前白家被满门惨灭,再无人见过晴川历历下亮如寒星一般的飞镖,周身流转着点点灵光,一飞而出,有如闪电。

    年家在仙都自顾不暇,自然也无从知晓相离数百里的从前之手下败将,何时重建家府,何时招募弟子。甚至不知,从前在年家生活了七年的恭敬弟子,非但没死,如今也已然是白宗主。

    尉迟宿抱着年却清回他自己的房间,请来除邪师为年却清镇压怨灵,单手解了尉迟家家袍,露出里面雪白的白家家服,不再等年却清醒来,转身出了房间。

    既然尉迟家先信不过他而放出怨灵要害年却清,那这尉迟家的家服,自己也不必穿了。

    接着他召来白家所有人员,吩咐道:今日我带来的人,还望大家都以贵客礼仪对待他。允许他在家府上下随意走动,但他若要出我们白家的大门,千千万万将他拦住。尉迟家和年家那边还有我的事,我暂时抽不开身亲自照料他。

    白家新招来的弟子,大多从前和年家有过人命的过节,或受过白宗主的恩遇,加之白宿生的与其父极像,举手投足都是从前白沏的影子,其仙技高超,自然足以服众。白家上下虽不明白这小白宗主用意如何,却纷纷马首是瞻。

    白宿很是客气,拱手致礼道:白宿在此,谢过各位了。

    而此时在北河城郊,也有一黑一蓝两道身影,跨过遍地的横尸,行至石洞的大门。

    星汐抬起手试着往咒印上赋灵,却没有将其点亮半分,还自卫似的狠狠震了一震。

    浔郎看戏一般抱着手靠着石墙,笑得眉眼弯弯:哎呦,打不开啊。

    星汐睨了他一眼:废话。

    浔郎歪着头道:那怎么办,我觉得年却升那个弟弟估计也顾不上来放他出来了。想了想,又好心补充道,这可是天然结界,连你都是打不开的,他那弟弟能有什么办法放他出来?可别年却升好不容易相信相信别人,到头来却被诓了。

    星汐正手心贴着石壁感受其中的天然结界,被浔郎絮絮叨叨地烦的不行,不耐烦道:这结界没那么厉害,要破开也不是全无办法,年却清心思挺缜密的,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闭嘴吧你。

    浔郎哦了一声:那那个年却清现在靠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人定不能胜天,若我硬是用灵力和它碰,是打不开的,但若不用灵力,未必。

    不用灵力?浔郎来了点兴致,那可以用妖力是吗,啊不过我可不打算借你。

    爱借不借,反正我也没想着你。

    浔郎心碎道:没想着我?太伤心了。

    星汐也没理他这一套,顾自说着:天然结界这东西,灵力打在上面只能融进去,反而给它增添力量。大多数时候,外面的灵力可以传到里面,但里面的灵力传不出来。而且天然结界的自愈能力和封闭能力很强,破开一个小口一两天就会自己合上。至于封闭能力

    封闭能力我知道,浔郎道,天然结界会阻碍一部分空气流通,便使其内环境和外面大有不同。如界外七月骄阳,界内寒冰千里。界外风霜高洁,境内炙热难捱,可对?

    星汐用教书先生看自己的傻瓜弟子突然开窍一般的欣慰目光看了浔郎一眼,道:不傻,奖励你朵小红花。说着捏了块石头变成朵花来,扔到浔郎怀里。

    浔郎哭笑不得地接过:幼不幼稚。

    要幼稚也是你。我人间仙子,星汐。不是你这种傻子能同年而语的。

    浔郎点头敷衍:是是是,人间仙子。

    星汐背过手,转身走道:走吧,太阳快下山了,找个地方吃饭。

    浔郎跟上,十分配合道:上仙大人,您还食人间烟火?

    星汐啧了一声,回头望他一眼:吃不吃是无所谓的,但也不能一直就不吃了。在人间这么过着,还是要找点乐子的。

    浔郎笑了,调侃道:上仙大人,您有钱吗。

    不知怎么的星汐的背影滞了一滞,故作无谓道:你没有吗?

    浔郎道:我没有啊,上仙大人,我跟您一块儿不食人间烟火大半年了,那种人间俗物,我带着它干什么。

    星汐唯一皱眉,再次从地上捏了一块石子,在手心化为了一小块银子,扔在浔郎怀里道:现在你有了。

    那块小银子正砸在浔郎心口,他无奈把它接了下来,评价道:你这样可不厚道啊,人间仙子。

    星汐又啧了一声:废话恁多。

    但最终进客栈的时候,浔郎还是把那块假银子收回袖里了,换了一块真的出来。

    待两人坐定,浔郎把玩着手里的筷子,一节竹筷在指间转的飞起,向星汐问道:我们就这么回来了,年却升和姜冬沉可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小石洞里关着呢,你果真不救?

    星汐看他转筷子转的眼花,伸手给他夺来拍到一边,靠在椅背上道:年却升伤成那样,我放他出来做什么,等他那坑儿子的爹派人过来取他性命?那石洞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暂且能避避,等他好点再说吧。说完又评论道,我真是没见过那样做父亲的。

    浔郎点了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又问道,小孩儿,你有父亲没有?

    星汐敲着桌面的指尖微微滞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动作起来,云淡风轻道:有啊,不过在我十四岁的时候不在了,再过了十年吧,我母亲也就离世了。但是我家大人,待我一直是如兄如父的。

    你们家大人?星神?

    星汐啧了一声:没大没小的,是星神大人。

    浔郎点头道:是是是,星神大人。

    星汐也懒得计较他态度不恭了,继续敲着桌面道:我父母待我是很好很好的。我父亲是怎么不在的我也不太清楚,听我们大人说是走火入魔?都快两百年了,谁记得清楚。但我母亲不在的时候我可记得清楚。她守寡守得太难捱了,受不住了。一根白绫吊死在自己房里。那天我从我们大人那回来,去她屋子里请晚安的时候,她身子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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