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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升沉——落淮(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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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世升沉 作者:落淮

    &浮世升沉——落淮(69)

    年却升把长命锁握在手里,嗯了一声。

    星汐突然话题一转,转了个无比巨大的弯,正着颜色道:我觉得你应该是在上面那个。

    年却升正想姜冬沉想得黯然,闻言忽然失声笑了,啊了一声:猜对了。

    星汐叫了一声:真的是!然后又道,你不是为了要面子蒙我吧。

    年却升道:我有这个必要吗。

    星汐喃喃了一句也是,接着又自言自语一般感叹了一句:我真是想象不到,姜冬沉这么正经的一个人

    年却升打断道:你敢想!

    星汐赶紧摆手:我不想我不想。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凑过头道:要不你给我讲一下,我有点好奇。你那什么姜冬沉真肯让你你们第一次那什么的时候,他什么反应?

    年却升手里摩挲着长命锁,忽然回想到什么极其美好的事情一般,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很久,他才叹了一句:他啊哭得不行。

    星汐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退了三丈远,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喃喃了一句:我操。

    年却升毕竟不是浔郎,在这样称得上是大好的机会中并没有趁机取笑他。而是向后仰着头继续握紧了长命锁,闭上眼睛想念着他的姜冬沉。星汐回过神的时候,只看见年却升拭了拭眼角。

    又过了不知多久,年却升的灵力恢复地方才过半,年却升就已来不及的问星汐,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从寒水出去。

    星汐道:得等你灵力全恢复了,但我现在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明天我们先去四处走走,找个适合你练灵的地方,我再教你点法术。

    星汐还特别强调了一下:尤其是赋神术。

    年却升道:练灵是做什么?

    星汐道:你的身体算是活过来了,灵力还没有,所以说你要是用灵的话,会很疼,非常疼,疼到你怀疑人生。所以要练灵,练到你能再次适应你的灵力和灵脉,如果适应不了,你还是会死。

    年却升没怎么担心,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他只点过头,没在说别的。

    可是第二日星汐带他到一块城墙宽高的巨大冰面前练灵的时候,到底有多疼,年却升显然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较之以往白月光反噬,更甚。仿佛从灵脉中撑开一个巨大的裂口来,从年却升身体里面,要把他生生撕碎。

    年却升疼得简直想撞墙,狠狠一拳打在冰面上,拳背立刻见了血,沾在冰蓝的冰面上,鲜红得格外显眼。星汐严格的时候绝没有半分苟且,站在一边冷眼旁观道:打吧,疼也得打,凤凰重生尚且需要浴火,何况你一介凡人。等什么时候你把这墙打穿了,你就算练成了。

    年却升耳边一阵嗡鸣,头痛欲裂,每一次狠狠打击水面,强大的后力都会带得他向后退好几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整个身体都敏感了百倍,风吹一下就好像迎面扔来的刀锋在砍割。伴随着灭顶的剧痛去赤手空拳地打击一个吸收了千万年天然灵力的巨大冰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但年却升十分固执,心有所向,格外狠厉,每次把自己疼得晕过去,醒来之后就一声不吭的接着打。星汐坐在一旁看着,该睡觉睡觉,无聊了用小赋神术变一群小人围着玩,仿佛眼里并没有年却升这个人。

    日积月累,冰墙先是生出裂纹,逐渐再扩大成裂缝。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里分崩离析,轰然倒坍。

    年却升恍惚地退了一步,没怎么站稳,跌坐在地上。

    星汐没多大意外,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随口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年却升懵了好久,双手抱住头缩了半晌,才细如蚊呐地低声答道:疼。

    疼就对了。星汐道,自己滚去睡会,最后一阵熬过去了,你就能适应你的灵脉了。

    年却升有气无力地看向星汐:我快疼成半瘫了,怎么睡得着。

    星汐面无表情:姜冬沉。

    年却升道,睡。

    但可能还是因为脱力和疲惫,年却升裹着一身冰霜,挪到一个角落缩起身子后,很快就睡着了。

    若不是为了活着出去见到姜冬沉,在练灵时年却升出拳的每一次,他都想一死了之。

    在他终于再睁开眼的时候,星汐正拿着白月光捡了一块碎冰刻冰雕,见年却升醒了,把碎冰扔到一边,骂道:你不是说睡不着吗?真他妈的,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差点以为你又死过去了。半个月了大哥,你无聊死我了。

    年却升坐起身来,拍拍身上沾着的冰碴,垂下眼道:我梦见冬沉了。

    星汐沉默了一阵,又道:这就是你睡不醒的理由吗。

    年却升抿了抿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星汐道:我没办法,目前。

    年却升叹了口气,看向星汐道:教我你的法术吧。

    星汐道:你灵力才恢复了,过两天再说。

    年却升道:可是我不想等了。

    星汐啧了一声:那你想什么,想死吗?

    年却升没有讲话。

    星汐正想告诉年却升才恢复灵力就去碰天上的仙术很容易损

    伤灵脉,还有可能会催坏心智,让他稍安勿躁,过个两三个月再说。还未开口,年却升忽然道:我怕我出去晚了,他就不等我了。

    星汐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年却升又道: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浮世万千,我怕冬沉会再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毕竟我实在没什么很配得上他的地方。

    星汐叹了口气:你顿了顿又改口道,你这自卑是与生俱来的吗,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死心眼?

    年却升看了星汐一眼,仿佛正和他讲话的不是历经百年的人间仙子,而是个不谙世事的年幼孩子一般。他道:星汐,我是怕我妄想。你若是特别喜欢一个人,不管他对你有多好,你们的关系有多无坚不摧,分离久了还是会怕。你,算了你不明白。

    星汐是不明白。像年却升这样从小到大一直被抛弃的人,心中始终是飘摇无依的,从小就没有靠山,没有父母,没有家,动摇惯了。就容易对自己产生一些怀疑是因为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呢。就算后来遇到这样好的姜冬沉,他也始终不敢放心地觉得姜冬沉就一定不会离开他。因为习惯了被抛弃,习惯了被冷落,所以患得患失,整个人都自卑得不行。

    但星汐不一样。就算他父母早逝,他却在心里始终清楚地知道他们都爱自己,更何况后来又有如兄如父的星神。以及在年却升说起那番话时,星汐自然而然地想起浔郎,他都是放心的。星汐也有从骨子里就有的高傲,相信这个日日去他梦里一个人絮叨的浔郎除了星汐找不到别的人,因为就浔郎那样的不要脸和死脾气,除了星汐没有人能忍。

    年却升缺的就是那骨子里的高傲,他面上再平静,再处变不惊,再不露声色,从他心里,他还是一个会慌会怕敏感而又脆弱的年却升。

    星汐看了年却升良久,妥协道:一个月,再过这一个月,我就教你。

    年却升点头:好。

    真要到了学习法术的那一天,年却升心里就已经有了如何出去的初步打算,他向星汐道:你们天上的法术我学多了也没什么用,你就教我冲击力比较大的。

    星汐道:赋神术吧。

    年却升皱眉:那群小人,你认真的?

    星汐道:我去你妈的小人,那是小赋神术,哄小孩儿玩的,你用了个什么玩意,丢我们赋神术的人。

    年却升道,开始你的表演。

    星汐执白月光在一块巨大的冰面上画了一条游龙,之后手心凝力,白月光闪闪发亮,一点星光点入龙眼。不消一刻,游龙破冰而出,婉转穿入半空,矫矫冰蓝,冲击向寒水结界,一声巨响后,融于界面,不见。

    赋神之术,神韵自在点睛之笔。

    年却升悟性极高,一蹴而就。再次动剑雕龙时,转首望向星汐道:我有一个想法。

    星汐道:讲。

    年却升合上眼,似乎要逼出体内什么内力出来,边低声道:天然结界,灵力不可破,我不用灵力,用怨力。

    星汐一皱眉:你体内的怨灵?

    年却升答是,再睁眼时,已是满目猩红。

    冰蓝与暖橙萦绕着猩猩黑红,一条巨龙三色交织,当即随年却升点睛一笔时破冰而出,灵力催动,怨气加持,萦绕而过,穿梭入空。直向寒水结界最薄弱的界面冲出。惊天巨响之中,风雪消弭。

    从那巨大的破口之中,透出了来自外界的一点春光。

    芳草暖阳。

    第73章 望道

    年却升给姜冬沉讲的很细,每一天从早到晚发生的所有事都要不分巨细地讲一遍,只是偶尔删减淡化,有些报喜不报忧的意味,虽然也无喜可报。事情繁杂,年却升又怕一直说话会影响姜冬沉休息,于是这四年的事零零碎碎讲到最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年却升仍是跪在床边,除了每日的煎药喂药,他基本就一直跪在这儿了。星汐偶尔过来看看,嘲笑他自讨苦吃,年却升低头不语,心中默念一句:我于他有愧。

    已到了谷雨,年却升在这一日例行喂药的时候不经意地往外望了一眼,远处的山峦重重叠叠的青翠了。四年前他还和姜冬沉一起去踏过春,如今姜冬沉仍是昏睡不醒,春天最后的美景就这样荒废着。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年却升就自责得不行。

    喂过药,年却升又撩起衣衫下摆跪在床边,望着姜冬沉安静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在掌心里。

    其实多数时候他是不敢这么做的,就算知道姜冬沉感觉不到,他还是不敢。甚至稍稍亲昵一点的话都不敢说,他心知自己无颜面对姜冬沉,于是把姿态放得很低,卑微又怯弱。

    哪怕姜冬沉现在静静躺着什么都不说,没有一丁点的回应,年却升也在心中默默觉得,这一点沉默的相处,都是奢侈。

    年却升日日都在盼着姜冬沉醒,可又十分矛盾,害怕他醒过来。怕他醒了就要走,留下年却升一个人。

    年却升终还是把手放开了,低下头道:我的事我讲到哪了?

    无人回应,年却升便自己答道:我继续讲了。

    结界出现破口那一瞬,年却升恰到好处地把怨灵压制回去,眸子落回正常的颜色,看向星汐。

    星汐感叹了一声:是我低估你了。

    许久,年却升和星汐一同走到破口处时,他才反应过来:啊,成功了。

    星汐道:你反应还真是快啊。

    结界外虽然也是极其偏远的北方,但是相较于寒水,已经算的上是温暖如春了,年却升一出来就将法印抱在心口,之后惊喜叫道:他离这儿很近!

    星汐看他一眼,哼地笑了一声道:心神荡漾急不可耐,你看你那表情。

    年却升道:那当然!天知道我有多想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又道,怎么见他比较惊喜,我要是从身后突然把他抱住呢,然后就很平常地说一句哥哥久等了。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可以!啊我真是,等不及了。

    星汐睨了年却升一眼:你他妈有让我说过一句话吗?前几天还在结界里担心这担心那的是谁啊,出息!这才过了几天,就不怕他不要你了?

    年却升没理会,只顾低头笑道:我开心。

    星汐故作不屑,但还是决定体贴一把,拍拍衣服道:我不打扰你们故人重逢,自己玩去吧。今晚先在这儿附近歇歇,稍作休整,明天再回去。我去找客栈,有什么事就叫我,叫三声我的名字就行。滚吧。

    年却升接过星汐扔来的白月光,跃身御剑,向星汐道:多谢。

    星汐呵了一声道:这是你应该谢的。

    说完两个人就分头离开了,年却升往南行不过几十里,感应到他灵力已近,便收了剑,落地行走。

    北方边境,人烟稀少,街上十分寂静,年却升向镇上走了走,踢开挡路的小石子,然后不经意的抬起头。

    相去百步,梅枝轻摇,一处空自红艳的糖葫芦铺前,正站着两个人。

    白衣淡粉,相得益彰,站在一起竟是上好的般配。年却升只望得姜冬沉背影,原慈站得离他很近,抬起头来正说着什么,表情是故作的委屈,仿佛是在不依不饶地要求什么事,不得,便撒娇。

    好似从前他们在街上偶遇的任何一对青年男女,柔情款款,佳偶天成。

    一时间,年却升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坚不可摧的山峦陡然崩催。年却升一怔又鼻子一酸,冒上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要我了。

    他还是不要我了。

    接着他就冒出了数不胜数的负面情绪,回想起从前的种种,两相反差,更让人难过。年却升的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正在他失魂落魄地低下头想要默默离开之时,突然有一抹猩红爬上了他的眼睛。

    年却升只顾难过,自己都没发觉怨灵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开启自杀操控的,只等他再抬眼看向姜冬沉时,整个视线都红透了。

    姜冬沉抬起手,原慈低下头去,然后年却升就听连自己冷漠至极地道了一句:姜冬沉。

    年却升讲到这儿,就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回忆当时的心情,从大喜到大悲,再到极度的惊慌。剑锋埋入姜冬沉左肩的那一刻年却升到底有多绝望,他不想再描述一遍了。

    于是他道:后面的事,我就不再说了吧。

    姜冬沉自然无从回答,年却升便当他是默许。可是看着他身子已如此单薄,听见他轻缓的鼻息,年却升那阵隐忍已久的委屈和想念,终于决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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