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升沉——落淮(74)
浮世升沉 作者:落淮
&浮世升沉——落淮(74)
年却升道:你又没说怎么亲。怎么亲?
姜冬沉没讲话。直接抱着年却升的脖子将他搂了过来,照着他柔软的唇就吻了过去。年却升在姜冬沉索吻的时候就隐隐心潮澎湃,此刻见他要强吻自己,更是从心底里兴奋的不行。但年却升偏不让他得逞,在他过来的时候头一偏,把姜冬沉接在怀里,按住他的后脑道:哥哥,这么热情?
姜冬沉被他闷在肩头,非常没面子,有点闷闷不乐的:这些年我明白了,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应该表达出来。不然万一失去了,在想把从前那些扭捏的隐瞒的表达出来,也就没机会了。所以我,坦诚一点。
年却升心中感动,嘴上仍不饶人,调侃道:从前什么都不说尚且如此,现在想要什么都知道说了,再做那种事,你岂不是要把我吸干?
姜冬沉脸倏地一红,在年却升肩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小声道:我这是坦诚一点,不是不知廉耻。
这些年姜冬沉是十分怀念年却升的拥抱和吻,那种事却没怎么想过。现在被他一提,倒真有点想了。年却升正顺手从他脑后滑下去,顺着脊骨滑到如今他身上唯一还算肉多的地方,问了一句:那你坦诚的告诉我,想不想要?
好吧。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成熟了不少,姜冬沉还是那个会为了年却升的一句话而脸红地抬不起头的姜冬沉。闻言脸上便有些热了,放在他肩头的手微微蜷曲起来,小声回绝道:不要了吧天亮了我们还要去请安的。都这么多年没做过了你又不知道节制,我怕我
说到这儿忽然噤声,年却升却不依不饶道:怕什么?
得不到回应,姜冬沉羞赧无比,整个脸埋进他颈窝里去。年却升便了然道:怕下不了床是吗?
这实在怪不得姜冬沉,当初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姜冬沉才不过十七岁。修仙之人精力都比常人旺盛,年却升又不知节制,无师自通地乱人章法。初经□□却没表现出半分青涩懵懂,横冲直撞地很是勇猛,来回几次,折腾到大半夜才算结束。所以姜冬沉这个纯洁的雏儿就光荣地没下得了床。
姜冬沉真觉得自己才说了要坦诚就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十分窝囊,赌气地伏在他肩头一句话都不讲了。抱在一起生气算怎么回事?年却升唤了他几声哥哥都没听见反应,笑着说他并没有什么长进,之后便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他的唇就吻上去了。
心心念念多年的唇舌相碰,又甜又软。姜冬沉便顾不上再生气,专心去同他接吻。探过去一小点舌尖,温温热热的,去碰他的虎牙。结果被年却升接过来搅和在一起,姜冬沉躲也躲不开,只好轻喘口气迎上去。再吻着吻着就不知怎么被按到墙上,然后一同下滑到枕上去了。
很平常啊,姜冬沉想,这个夜晚。
就像四年以前,在任何一个无眠之时被压过来的年却升狠狠吻住的,普普通通的晚上。
第78章 母亲
其实这一晚他们并没有怎么睡,重归于好后都有点高兴得忘乎所以,姜冬沉又发誓要硬气一点,说什么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被他吻得受不了就退怯。于是他们吻到后来就跟打架似的,不过最终还是姜冬沉先败下阵来,两人分开之时,还牵出一道好长好长的银丝。
姜冬沉喘了几口气平躺在墙边,摸出枕下一块绢布拭了拭嘴角,接着翻身过去帮年却升也拭过,埋怨道:接吻如杀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年却升便笑道:那哥哥可喜欢?
姜冬沉道:勉强喜欢罢了。
没再过几个时辰天便亮了,两人也无睡意,便起身穿衣束发,踏着清晨特有的潮湿阳光出了门去。年却升心觉不太妥当,便问姜冬沉道:这么早就去请安,你不觉得不太好?
姜冬沉抬眼笑道:谁要带你去请安,我自然是先带你去看我送你的那样东西。
年却升更加不解,望了望路的两边,疑惑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要去你家祠堂看吗?
姜冬沉笑但不语,带他进了姜家的祠堂,把年却升领到族谱之前,道:自己看。
年却升抬起眼,姜冬沉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有些骄傲地往自己名字旁边指了指:这儿。
姜冬沉名字旁边,是工工整整用正楷写的三个字,如书生般端庄儒雅,羽扇纶巾,淡淡的风云纷飞卷起,倔强的一顿撇为开头,一气呵成,洒脱的竖笔锵然结尾,一张族谱红底黑字,从上而下地垂下,入眼的确只有站在一起的六个字
姜冬沉年却升
年却升看得怔了,仰着头,目光十分虔诚。过了许久他才喃喃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姜冬沉道:你刚走的那年,中秋之日。
年却升越是看得发怔,姜冬沉心中越是忍不住的自豪。就连当初往族谱上题他名字时心情如何沉重都懒得想了,颇有些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感动吗?
年却升咽了咽喉咙,良久才答了一句:哥哥我可以当着你家列祖列宗的面亲你一口吗。
姜冬沉道,那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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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族谱,姜冬沉看起来格外开心,拉过年却升道:现在有卯时了吧,我觉得昨天见过你的弟子应该都向她们通传过了,现在去请个早安,她们应该都在。
姜冬沉走的很快,祠堂和穆衣穆敛的住处几乎成一个对角,但他们从那边走过去,愣是走了半柱香都不到。远远望见她们院子的小门,年却升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扯住姜冬沉的袖子道:停停停,哥哥,为什么我有点紧张。你走慢点。
姜冬沉知道年却升在想什么,姜冬沉找他这么多年,又是风尘劳顿又是灵力溃散的,穆敛作为母亲,没有不心疼的道理,其实这也并不算什么。若穆敛十分情愿把年却升的名字题在族谱上,那她多半也是不会怨年却升这些年的不辞而别的。他就是怕穆敛知道那一剑的事,若她真知道了,年却升是做不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和她谈笑风生的。
姜冬沉便安抚的笑了一笑,向年却升道:你就别操心了,不该说的我什么都没说。一会儿我先进去,你就站我身后,有什么事我就偷偷告诉你,别的还和以前一样。
年却升啊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心里还是紧张得不行。等走到屋门前,姜冬沉先进去叫了一声母亲的时候,年却升真是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当年没在一起就强吻姜冬沉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这些年穆敛没怎么变,头两年瘦了不少,在和姜冬沉把所有话都说开了以后,气色又渐渐地回来了。声音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阿沉,我叫你嫡母去侧房拿东西了,你先进来。阿升呢,我听说他昨晚回来了,叫他也进来呀。
这一声阿升正正击中年却升的心坎,他正恍恍惚惚地没回过神来,忽然袖口被轻轻扯了一下,忙迈进屋去,行礼叫了一声:姜二夫人。
穆敛:啧。
年却升没听懂这个啧是何用意,只见姜冬沉无奈的扶额,飞快地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年却升恍然大悟,难得的有点脸红,重新行过礼道:母亲。
年却升从未用这两个字称呼过人,一时间有点难以言喻的神奇和温情。穆敛听了这一声便笑了,握紧了手中的绢帕,柔声佯怪道:等你这一声可等了好些年了,你倒好,一上来就姜二夫人。
年却升脸颊微红,挠了挠头道:我没反应过来。
穆敛并没有再为难年却升,就好像在体谅一个较为腼腆不爱说话的孩子。虽然年却升与这两个词并不沾边。穆敛语调很轻很平淡,向年却升和姜冬沉十分自然地说道:你们父亲今日上午出去办事,中午估计不回来吃饭了,所以我们就吃点你们喜欢的。但今晚是要办宴的,阿沉你的生辰,和阿升的失而复得。这样的好事,自然要隆重一点。说完又忽然想到什么,向侧房那边喊了声,长姐
穆衣听见声音,遥遥应了一声,穆敛又喊道:你把我枕边,那个玉镯拿过来!
这玉镯的事姜冬沉是没有给年却升提过的,年却升听的一头雾水,拉着姜冬沉退了半步,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什么玉镯?
姜冬沉道,给儿媳的传家宝。
儿媳?年却升失声笑道,我难道不是上门女婿?
姜冬沉也很无奈,小声道:那没办法,她对我很是自信。
说着穆衣就拿东西来了,年却升这次学乖,行礼时便叫了一声母亲,穆衣先是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对对对,差点忘了。
趁穆衣转过身去同穆敛说话的空档,姜冬沉又飞快地在年却升耳边说了一句:但她给你你就拿着。
年却升笑道:我当然知道。
那边穆衣同穆敛吩咐完了,她便退到一旁坐下,穆敛则笑着向年却升招手道:阿升,过来。
年却升赶忙上前,穆敛打开放在膝上的一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只玉镯来。向年却升笑了笑道:这本是给姑娘家的东西,我本以为阿沉要娶妻来着,不过这样这很好。男子虽不需戴这个,仪式却少不得。其他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了。所以这玉镯,你也不要嫌弃。
一回生,二回熟,年却升这会也不拘谨也不生涩了,十分嘴甜道:这是母亲的心意,自然什么都是好的,却升岂能不收?
穆敛不知怎么脸一红,歪头看向姜冬沉道:你该向阿升学学,你向我嘴甜过几次?
姜冬沉只笑道:是他不要脸罢了。
年却升转头:哼。
穆敛也是笑,接着拉过年却升的袖子道:一回来就斗嘴,我还有东西给你,你们先歇歇吧。
年却升啊了一声,没料到她还有东西给自己。只见穆敛从那小箱子里又取了几件家服,十分郑重地递交给年却升道:这家服我早就派人做好了,尺寸什么都是阿沉吩咐的,应是很合身的。说完又从箱中取出一块温玉,一把折扇,也一并递给年却升道,温润如玉,上善若水。我们家的家训你也已经很熟悉了,你也是姜家人,从此也要谨记于心,你可明白?
年却升双手接过,庄然道:却升明白。
穆敛便笑了,伸手翻了翻年却升手里的一小摞家服道:年家的家服便不要在穿了。考虑到白衣广袖你可能穿不惯,所以阿沉额外吩咐做了几件黑衣窄袖的。平时你便穿那个。到有什么正式的日子啊宴会啊或非穿郑重衣物不可的场合,再穿那身白色的家服。在我们家不必拘束,除了称呼改一改,别的都还和以前一样。
年却升看着那几件款式和从前别无二致,只是家纹全都换成了端庄自持的姜家家纹,不免想象到当年的姜冬沉是怎样一丝不苟地吩咐制作家服的相关事宜。一时间心中布满了暖洋洋的绵绵温情,手里轻轻地捏了捏垂下来的衣角,是不软不硬恰到好处的料子,和姜冬沉平时穿的并无区别。着身合体而洒脱,不折不皱,一气呵成。不由得心生感慨,捏紧了那一点衣角,咬了咬下唇。
穆敛见他没有动静,歪头问了一句:怎么不说话?
年却升还未开口,姜冬沉便在身后道:他正感动呢,平时伶牙俐齿的,一感动舌头就跟打了结似的。
穆敛闻言便笑了,摆了摆手道:那你们便先回去换衣服吧,我和你们嫡母去准备准备早膳,你们先四处逛逛。许多年不见,该有很多话是一个晚上说不完的。
两人便应了,刚要告退,穆敛又道:去看看你们师妹,她问了好多次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还有阮阮,这会在后院,应也醒了。
接了阮阮,换过衣服,两人便穿过长长的竹径走去门生弟子练早课的校场。姜鹜已长高不少小孩子嘛,一年一个样,远远望去竟已有了几分亭亭玉立的风姿。年却升险些没认出来,问了姜冬沉一句道:师妹如今是多大了?
姜冬沉的目光却始终黏在年却升身上,猝不及防和他目光一撞,忙低下眼,啊了一声:过了明年阳月就及笄了。
年却升不由得感叹:这样大了啊
未下早课,两个人不好过去打扰,便远远的在一边看着。其实只有年却升在看,当他想问如今这些弟子是否已经开始练习御剑了,忽然笑出声,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姜冬沉偷看被抓,有点脸红,轻轻摇了摇头,嗫嚅道:你当真是非常的好看。
是非常的好看,除了见年却升只穿中衣或寝衣,在其他的时候姜冬沉从未见过年却升穿的一身月白。再说往日那都是在夜晚,而真到了阳光底下,效果是十分不一样的。年却升生得很白,眉目间洋溢的是欢快明俊的少年之气。白衣广袖,衣袂纷飞,就仿佛洒满了皎月的叶子要落了,清晖闪着光。
笑起来时,眼睛一弯,明眸皓齿。
年却升很是不要脸,下巴一抬:我本来就非常的好看。
年却升说了,姜冬沉的生辰是极重要的日子,所以姜家的白衣,必不可缺。
这会儿散了早课,姜鹜老早就看见两人的身影了,喊了一声四师哥就飞快地跑过来,到了跟前又喊了一声年哥哥,喊完便问道:你为什么穿我四师哥的衣服?
年却升道:这就是我的衣服啊。
姜鹜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说道:很好看。
说完又向姜冬沉道:四师哥你嘴唇为什么那么红?
姜冬沉一怔,啊了一声,喃喃道:风吹的吧
姜鹜没说话,年却升却问道:是什么风这样厉害。
姜冬沉飞快地答了一句:问你自己。然后便转向姜鹜道,你年哥哥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以后我时常和他来看你,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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