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升沉——落淮(88)
浮世升沉 作者:落淮
&浮世升沉——落淮(88)
姜冬沉目光微收,缓缓地,望向他瘦骨如山,却红衣滟滟的年却升。
他在笑,他道:哥哥,很抱歉我没有媒人,什么父母兄弟更是没有。所以提亲这件事吧有点困难。我只能把我们的朋友们都叫来,让他们见证我如何如何成为你家的上门女婿。
说着他见穆敛笑出了声,越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发,歪头笑道:以前母亲说过我们要有婚事的,我这次便补回来了。虽然我仪式简陋,哥哥上了我的马我也不能带你走,就从这儿走几步进我们家大门去,但是这么浪漫的事,我还真是头一次做。
姜冬沉笑了,看向年却升道:你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说你要出去办事吗。
年却升嘿嘿笑了一声,抱歉道:我这不是要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嘛。
眼前的人是从未见过的炽烈红衣,衬得皮肤很白,可能是因为有些紧张,这个向来不要脸的人竟有一点小小地脸红。姜冬沉心说这人也太好看了吧,于是便盯住他不放。年却升对这样炙热的目光有点承受不住,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两个人面对面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年却升身后传来一声喊叫:年小公子你可快点着吧,我快从马上掉下来啦!
是原蝶。年却升和姜冬沉一同向那处望去,只见原蝶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缰绳,摇摇欲坠地坐在马上,苦着脸。
年却升便笑了,给原蝶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转回头面向姜冬沉温声道:那哥哥,你要不要嫁给我?
姜冬沉在笑,回头望了一眼他的父亲母亲,他的兄弟姐妹,他们都在笑。姜冬沉再转回头,脸上却已透出微红,他抿抿嘴,走上前去,向骑在马上的年却升伸出手。
然后他很小很小声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笑道:
那就嫁吧,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撒花!
其实我说过很多次,这篇文的时间跨度非常的长,从去年八月写到今年四月。并不是我写的慢,是我真的过于学业繁重。
这篇文连载的多生波折,虽然数据奇低,中途晋江还崩了一次。但是能出现几个真正喜欢我的文的读者,真的在我意料之外,也是惊喜之中。
浮世升沉很多时候是我的一个寄托,我把升升和沉沉当成是一个真正的存在,哪怕这边我完结,他们也还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我第一次写长篇,经验不足,文笔欠佳,错漏百出,叙事又过于平淡,没让他俩被更多的人认识和喜欢,当真是怪我。
所以,看到这篇小后记的我的读者,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可以一直看到现在,是我三生有幸。
这篇文完结这天,我猜很多很多学校都已经开学了,我正式进入高三,学业繁重。下一篇文要很久才能和大家见面了。
但愿,下一篇文的我会有显而易见的进步,我为数不多的几个读者都还陪着我,我的男孩子们,会让更多的人遇见和喜欢。
幸甚至哉。
最后,番外会随机掉落,还请各位小可爱在遇到其他作者更好的文的时候,还能忽然想起一下我的浮世升沉,回来再看看我鸭。
爱你们!!!
第93章 番外:枕梦山中成一梦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姜冬沉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先是听见年却升的呼救,声声真实地逼在耳边,顾不上多想就睁开了眼,紧接着便见成千上万形貌各异的梦灵,忽的一下子全涌过来。这山上仿佛有无形的力场一般,让他突然听不见也发不出声音,只似乎有一瞬间的功夫,他就被送到了山顶。
不及反抗,瞬时晕眩,在一片恍惚中,沉沉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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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梦里睁眼,只见是一间陌生的屋子。
可控制身体的不是他,是梦里的姜冬沉。
姜冬沉盯着屋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扶着床缓缓坐起身,莫名觉得有点腰酸,才想把枕头垫在身后靠一靠,忽然被从屋外冲进来的年却升一把抱住,听他大叫了一声哥哥。
年却升身上很凉,是在外面待了许久之后,冰霜与风的味道。
姜冬沉被他扑的向后一仰,一下子靠在墙上。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却很温柔,问道:怎么了?
年却升指了指屋外,笑起来开心的不行,眼睛亮晶晶地期待道: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我在外面堆了一个雪人,哥哥要来看吗?
年却升从小从未玩过雪,下雪的日子于他而言都很难熬,这样一场无忧日子里的大雪,于他而言有如晚到的童年。所以年却升整个人都欢快的不行,好像春天才睡醒的小动物,眸子亮亮的,仿佛星辰,有无限的蓬勃活力和生机。
姜冬沉被他这一笑迷了眼,伸手拍拍他的后颈,温声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换了衣服就来了。
年却升一点头,跳下床就跑的没影了。姜冬沉缓缓起身,穿衣束发,撑了把油纸伞便走出门去。
屋外是鹅毛大雪,飞得淡淡飘散,空气透彻得凌冽。雪光之中,随着地上的一串脚印向前望去,只见上下天光皑皑万顷之中,正站着那向自己使劲挥手的年却升。
雪光衬得他很白,地上的雪松松软软,整个世界都静,喊出话时仿佛声音很远。
他叫道:哥哥!快过来看!
姜冬沉顺着他的脚印走过去,干干净净的雪地上,简明的一排脚印变成交错的两排,年却升见他走进,笑着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雪人来,问道:像不像?
他身后,是一个粉雕玉砌的,栩栩如生的姜冬沉。
姜冬沉笑了:像极了。
年却升道:那我厉不厉害?
姜冬沉假装不知道他用了灵力,点头认真道:非常厉害。
年却升说着就又扑过来了,跑了两步把姜冬沉一把抱在怀里,撞得他手中的油纸伞骨碌碌滚到一边去。姜冬沉被他扑得无奈,责怪道:你就这样淋着,不怕受了风寒?
年却升道:怕什么,又不是小姑娘。说完又道,要感受一下霜雪落满头吗?
姜冬沉抿着嘴道:就这么干等着吗?
年却升笑道:当然不是。然后他从姜冬沉肩上起来,微一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真正的姜冬沉在这一刻简直是呆住了,他没有料到事情会向这样的方向发展。他是挺喜欢年却升的,但却不是男女之情,就算他觉得自己对年却升好得有些超过了兄弟或友人的界限,也从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或许是因为自己心中一直有意无意地提醒自己是哥哥,也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两个男人还能如此。所以就算日日与他相伴而行,同床共枕,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心思。可在这一刻,全都不一样了。
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如何开了牙关便他深入,他的舌尖滑到自己唇齿之间时温润地触感,温温软软的。还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甜,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温柔和神情。
姜冬沉来不及想别的,只觉得自己是伸了手轻轻攥住了年却升的衣领,之后唇舌辗转,世界都静了。
可是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除了有点怪,姜冬沉还是在心中想着,你应是很喜欢。
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吻,你都很喜欢。
不知不觉姜冬沉就整个人都放松,像是惬意地将自己放空了一般,全身心地将自己交给身前的人。是纠缠不休的缱绻也好,是温柔的窒息也好,都交给他。不问他是用唇还是用舌,是吻还是轻咬,姜冬沉都全盘接受。这样亲密无间地拥在一起,竟让姜冬沉从心底里觉得安全。
就这样一直沉醉,然后就忘了时间。
便不知过了多久,年却升才从他唇间离开。分开之后他又飞快地回去亲了一小下,然后笑着向脸颊微红的姜冬沉:这会亲够了没有。
姜冬沉只觉脸红心跳,感觉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年却升笑着一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无奈道:我觉得是没有,衣服都让你攥皱了。
姜冬沉微微一怔,飞快地收了手,然后略带犹豫的,又伸手回去,轻轻抹平了年却升胸口发皱的衣物。
年却升这回没再让他把手收回去了,两只手将他包在手里,轻轻呼了口气,又亲了亲,道:哥哥手很凉。
然后又笑道:哥哥头发白了。
姜冬沉看不见自己,但他抬眼看了看年却升,道:你也是啊。
年却升将他的手放下来,捏住他腕骨,温声道:我在家煮了酒,不烈,暖身子是最好的,我们回去喝一点好不好?
姜冬沉点头,然后往年却升身后指了指,一抿嘴道:你看我。
年却升转过头,见那个粉雕玉砌的姜冬沉,也被雪落满了。
年却升道罪过罪过,叫姜冬沉等他一下,然后跑过去在姜冬沉身边用雪化形出年却升。之后,把那一把油纸伞放在年却升手里。
油纸伞很小,年却升拿它护住姜冬沉,留自己半边肩膀在风里,很快就落满了雪。
可年却升没有在意,不问是年却升还是雪人年却升都没有在意,转回身跑向姜冬沉,拉他笑着回屋子去。
.
两个人有两个杯子,年却升却偏要喝姜冬沉杯里的酒。
一开始是面对面坐着的,过了会儿年却升就挪到姜冬沉身边去了。在姜冬沉慢悠悠饮了一口温酒后,年却升就夺了他的杯子来,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眉眼弯弯地冲他笑,把杯子搁到一边去,往姜冬沉身上靠。
姜冬沉并无异议,任他靠着,十分坦然。两个人谁也没讲话,过了一会儿年却升把手伸到姜冬沉眼前,有点郁闷道:解不开了。
是年却升的护腕,被他不小心打了死结,很难看地爬在那里。
姜冬沉笑他手闲,然后将他的手腕搁在自己腿上,很认真的替他解结。
仿佛这结上有什么机关似的,每解开一点年却升就开心一点,嘴角漾着计谋得逞的笑,好像他有不为人知的计谋。
然后果真,护腕散开的一瞬间,年却升飞快地捉住姜冬沉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护腕绕上去,仿佛就一瞬间的事,还是那个死结,把两个人的手腕绑在一起。手很好看,死结很丑。
姜冬沉有点无奈,看他得意的不行,又笑他如此幼稚,佯做责怪道:这个结很难解啊。
年却升道:管他呢,就这样吧。
说着还很开心,单手酌了一杯酒,饮过一口后,举起来递给姜冬沉。于是姜冬沉下意识抬了右手,这一抬倒将年却升的左手也抬了起来。无奈换手去接,在他方才吻过的杯沿,轻轻抿了一口。
年却升很是满意,这个巨大的死结果真也就不管了,一直到晚上临睡,发现绑着手换不了寝衣,两人才合力费劲地把那死结解开。
姜冬沉放松地甩了甩手,才想张手伸个懒腰,被年却升以为要抱,就被一把抱到床上去。下意识地闭上眼,摔到床上却觉得很软,又自然而然地放松。谁知是年却升将自己垫在身下,姜冬沉这一放松,就伏到他胸口去了。
下了雪的夜都寂静,从窗户看去,天空是天黑后又被雪色映出的暗橘色。姜冬沉听他心跳就在耳边,又闭上眼发出一声安心的喟叹。
年却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这姜冬沉的脊背,也合上眼道:今天有点冷啊不沐浴了?
姜冬沉点头,却像是在他胸口蹭了蹭,轻声道:嗯。
年却升微微抬了抬上身,挥手熄了屋中的灯。年却升总比他要快一点,这边姜冬沉才将寝衣披上,年却升就已经将他整个人扯到被子里,一时间两个人都被软乎乎的暖被包裹,年却升把被子拉过头顶,顷刻间四周落黑,年却升便像讲悄悄话一样小声道:哥哥你好一点了没有?
梦里的姜冬沉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真正的姜冬沉却莫名其妙,一脸懵地发觉自己脸红,然后飞快答道:没有。
年却升十分体谅,点点头道:那今晚就算了。
真正的姜冬沉白纸一张纯洁的很,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算了什么,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想了,因为年却升无声无息地伸了一只手过来,不怎么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唇。
这样亲昵的动作来的猝不及防,姜冬沉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不过黑夜壮人胆,梦中的姜冬沉忽然也想来一下反调戏,便微微启唇,舌尖在年却升指腹飞快一点,之后又缩回去,无声无息地露出一点笑容。
年却升也是当时就收了手,有点讶然有有点好笑地搓了搓手指,然后不甘示弱地,将人狠狠搂过来,强势地抱到身前吻住。
这是这梦中的第二次,姜冬沉固然觉得羞赧,但这次反应也算是轻车熟路。
干脆什么都不要想,只任他吻。
人一旦沉醉,自然就放松地想睡。
吻毕,年却升就整个人盘到了姜冬沉身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道了声好梦。
姜冬沉也有点困了,顺着他的手合上眼,渐渐坠入到沉睡中去。
之后,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姜冬沉听见一个声音。
不是来自身边,亦不是来自梦中。而是来自心里,又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如同山谷空荡回响,清晰却飘荡地传进姜冬沉耳边,是一声近在咫尺的哥哥。
那声音带着颤抖和委屈,又重复了一声:哥哥,醒醒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不过下个番还不知道在哪里
第94章 番外:心安
年却清一关完他所谓的禁闭,就抱着被子去找了尉迟宿,说不想在自己的房间,所以要在尉迟宿这里住几天。
年却清还是个小小的孩子,抱住被子双手才勉强碰到一起,尉迟宿看他抱的吃力,便伸手替他接过,放到自己的床上去。年却清见他允许,便十分开心地跳进屋,转身关上门。
十一岁,在别人那里都是早熟而过火的阴鸷,在尉迟宿这里倒还像个孩子。
尉迟宿的房间并不大,本也是单人睡的,再放上一枕一被后就显得格外拥挤。但他也没怎么在意,随手拿了桌上的瓷杯喝水,之后就向年却清问道:这些天你怎么样?
年却清哼了一声,不怎么服气道:凑合吧,反正也没什么惩罚,就是在屋里很闷罢了。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那个姜家的姜冬沉,本来就不是我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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