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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理大人要休夫——续鹜短鹤(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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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理大人要休夫 作者:续鹜短鹤

    &政理大人要休夫——续鹜短鹤(18)

    沈明煜走在前面,哼了哼,那天不是听我的,听我的有什么稀奇,他抓紧了被子,他现在就稀罕这个。

    快走,沈明煜转身长腿一迈,回走几步抓住李溶溶的胳膊催促他。

    吓得李溶溶胳膊一缩,连忙看周围动静,天色愈发黑,包围着蝉鸣蛙叫。

    藤叶和枝蔓越加浓密,李溶溶小心翼翼地走在身沈明煜背后,想起之前他在草坝里翻找柴草,回忆起不好的片段,他抓着前面的被子又问:不会有蛇吧。

    两人走的是大路,比较宽敞,只是越往山上爬路越窄,几乎没人上来过,但李溶溶被蛇咬过一回,沈明煜回头看见他低头四处打量的圆脑袋,无声一笑,捡起棍子敲打周围的草丛:别怕,我赶着呢。

    我们还是回去吧,李溶溶上前拽住沈明煜胳膊,天色实在是太黑了,煤油灯的亮度有限,他跟在后边深怕突然来个什么东西。要是有吃人的东西岂不是更糟。

    沈明煜现在全身兴奋,步子只快不减。李溶溶这是压低的声音,絮絮叨叨的只想让人立刻把他欺负哭,堵上嘴忙的没空说话。

    他一步三回头,哄骗道:没事儿,我在。

    沈明煜把后边儿的李溶溶拉到胳膊下揽起来,一边蛊惑道:溶溶,这日子我们两个过的真舒心,等将来赚了钱,咱们会越来越好。然后你再同我回御国沈府,下半辈子只当我的嫡夫人。

    什么是嫡夫人,李溶溶好奇道,也跟着沈明煜幻想起他们的以后来,要是沈明煜离开祈灵岛,自己跟着他出去见见外面的样子未尝不好。万一他们没有机会离开,两个人就在这岛上生几个孩子,好好的过完这辈子他也愿意。

    沈明煜紧紧捏着李溶溶的肩膀:就是家里说话最算话的夫人。

    李溶溶沉默了一会儿,尽量平淡着语气问:你想讨几个妻子。

    这声音听起来又小又没脾气,只是沈明煜了解李溶溶有话也藏在心里,不会张牙舞爪和自己闹。

    沈明煜在李溶溶耳鬓旁嘬一口:我家里的男子向来都是讨一个妻子,我们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好好在一起,规规矩矩娶回家。

    李溶溶点点头,下巴蹭在沈明煜的胳膊上,稍微放下心。至少目前,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和任何人分享沈明煜。

    ☆、野趣

    接下来沈明煜开始自说自话,李溶溶啥也没进脑子,他们走的地方越来越黑,两人脚下不断发出枯枝碎裂的声音,他根本没心思听沈明煜讲什么。

    你只要躺着吃饭睡觉,要什么都有人帮你办好,沈明煜挽紧李溶溶,成婚后李溶溶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如从前,这些他都能猜到。

    李溶溶紧张的跟着,一步踩着一步,这句话他过耳却进到心里,摇头又点头:你只要别不要我,洗衣做饭我都会。

    沈明煜的心听完早已化作一团,牵起李溶溶的手十指相扣道:你怎么能这么好。

    李溶溶的手被沈明煜紧紧攥着,李溶溶心里甜起了花,这比做那事还让他觉得高兴,因为有种很被需要的感觉。

    那你将来会对别人也这么好吗?沈明煜开始咬文嚼字。

    又来了,李溶溶眨着眼睛无奈地摇头,心里装着眼前这一个人都已经填的满满当当,怎么还装得下别的,他只恨不得把一日三餐都从脑子里挪出去。

    歧途遇坦路,嫩芽挣脱着破土,叶子被揉出汁/液。

    李溶溶躺在被子上侧着身子动了两下,睁眼睁得浑圆,恍惚中保持着一丝清醒:锅里的皂角液熬好了吗。

    好了好了,沈明煜将脸上的汗蹭在李溶溶衣角上,一双白花花的腿若隐若现。他一把握住,不准李溶溶扭动,恶狠狠道:我们要几个孩子?

    李溶溶咽下一声想抽脱出空,却迎上更激烈的撞动,他颤了两颤,翁声道:两个。

    嗯?沈明煜擒住李溶溶在半空中乱摸的手,不知他在找什么。

    李溶溶又是闷哼,立即改口:五个。

    末了,他还挣扎着半扬起身,语不成句,同沈明煜商量道:够......吗?

    再多他可就真成母猪了。

    思绪刚起,李溶溶闭着眼睛又宽慰自己,要是沈明煜真的很喜欢孩子,一直生到怀不了好像也.......没啥问题。

    就是养孩子很费银子,沈明煜要是因为养崽子吃不好玩不好他也舍不得。

    闻言,沈明煜低头下去,狠狠亲住李溶溶,这样的他太惹人怜爱。

    树根埋的太深,风雨打来,引得树枝又是一阵乱晃。

    李溶溶在颠簸中被拉起来,一口气差点没喘匀,俯视着沈明煜听他道:一个都不生,只你和我。

    大雨初歇,群山宁静。

    被子上横着两人,各自喘息着不知再想什么。

    明煜,你每天去集市上卖东西挣个小钱,还看见别人其他的挣钱路子吗,李溶溶若无其事道。

    沈明煜侧过身看着李溶溶,听他说完想想道:没注意。李溶溶的眼睫毛抖了抖,尽量缩着身子恨不得腿也架在沈明煜身上,深怕有东西爬上被子。

    煤油灯的光芒微弱,却刚好照在李溶溶脸上,沈明煜看了一会儿,见他不在说话,道:你想挣钱?

    沈明煜没表态,只是轻飘飘地发问,李溶溶屏息摇头,也不张嘴。

    沈明煜眼色深邃,扬声道:应该不是吧,平日我们挣的钱够花就好。人活着这么辛苦没必要。

    好了,李溶溶心中有数,洗衣服这件事不可明目张胆。

    第二日,李溶溶的赚钱大计自然落空,夜里两人太累,只得摊在山上缓了许久,再清醒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软着腿跟着沈明煜回到家中,匆匆吃了番薯爬上床沉沉睡去,两人再醒来已是中午。

    二人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喝水,壶里的凉茶被他们咕噜咕噜饮完,合力做了午饭,沈明煜照例去海边收网。

    李溶溶坐在石凳上发呆。

    他长胖了,真实的长胖了。

    平日穿的衣服尽管很松垮,可是等到他摸着日渐圆起来的腰腹,无比惆怅。

    溶溶!溶溶!

    李溶溶坐在桌上摸摸肚子,中午克制着自己只吃了两碗饭。

    闻声,立马走出去。

    顾云站在门口向李溶溶挥手,李溶溶看他眼睛有些红,立马收起发胖的烦恼,侧身让顾云进来:怎么了?

    顾云抽着鼻子,四处张望无果,低头道:我阿爸要和爹爹和离。

    什么?李溶溶吃了一惊,岛上真正和离的人很少,毕竟总共适龄的柔身儿和男子也不多。

    虽然那天看见徐意和顾长柏闹别扭,没想过他们会到和离的地步,李溶溶继续追问:他们怎么了。

    顾云听完,呜呜哭起来:爹爹养在外面的人怀了孕,阿爸要离婚,爹爹不同意,他们吵起来了,我拦不住也不知道找谁。

    李溶溶倒杯水给顾云,安慰道:你别急。他们现在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就好了。再说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顾云摇摇头:这回不一样,溶溶,真的,你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阿爸对爹爹是全然心灰意冷了。

    若真如你所说,你阿爸和顾伯伯过不下去,强行在一起.......,那日李溶溶看见徐意胳膊上的伤,便对顾长柏有了猜疑。在树林醉酒那回,顾长柏赖在地上胡言乱语,如今从顾长柏的表现来看,和离倒是让徐意到落得自在。

    当然不行!顾云不可置信李溶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望着他哭的更凶:你爹爹阿爸不管你,我阿爸和爹爹可是很关心我的。

    顾云气愤的站起来,想离开他家,在这里听不到李溶溶好话。

    怎么了?顾明煜今日很早便从海边回来,提着木桶见顾云站在自家院子里哭啼啼,李溶溶则站在一边面露难色。

    顾云听见沈明煜的声音,简直像是看见救星,又把刚才和李溶溶说的话用更加气愤和无助的语气向沈明煜重复一遍。

    沈明煜大致听明白,看向李溶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事从来都是复杂的,帮谁都可能到最后变成自己吃力不讨好。沈明煜不想管闲事,也头疼这种扯皮拉筋的情况。

    沈家传下来的家训便是妻闲不纳妾,沈运昌没有纳妾,祖父沈椁匀也没有。沈运昌一直以来也教导沈明煜和沈岚辉两兄弟,娶妻家境门楣其次,品行和两情相悦最重要。

    沈明煜无数次从内心怀疑过沈运昌这种道貌岸然想法。沈运昌出生寒门,如今家世所得全靠自己努力,李玲兰乃商贾之家独女,两人虽是自由恋爱,但若没有双方父母对女婿媳妇的长远考量,婚事绝不会这么容易。

    不过,沈明煜很钦佩沈运昌一点,和绝大多数官场亨通的老爷相比,他简直是莲花出淤泥,极为自律克己。

    ☆、贪杯

    顾云哭的止不住,李溶溶看了会儿,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嗓子该嚎干了,抿嘴安慰道:你别哭,现在我们一时也想不出办法,不过等几日,让徐大夫和你爹爹消气了,再去劝劝你阿爸。

    要是他们真的分开了,我也劝不好,这回我总觉得阿爸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顾云哭声不减。

    沈明煜懒得掺和这些,但是徐意帮过他们许多,只好跟着李溶溶后边道:留下来吃晚饭吧,今日在野沟里摸了条桂鱼。

    李溶溶:.......。

    顾云作为独子,从小被父母珍之爱之,现在家里闹翻天哪有心思吃东西。

    李溶溶联想到自己,觉得他大抵是一顿好吃的就能被哄好的。他的爹和阿爸那边,自己操不上心,目前唯一能牵动心神的只有眼前这个人。李溶溶从不轻易哭,要是真惹自己伤心了,那该是沈明煜挖了自己心窝子,那他干脆死了得了。

    顾云擦干眼泪,红着眼点头,一边抬头看沈明煜,刚掉过泪水儿的眼里染了柔光,欲说还休。

    沈明煜只扫一眼,立马移开。

    这种感觉沈明煜似曾相识。

    在御国,灵犀院里有一个逃跑出来的丫头,当街拦了他的马,也是这般眼神望着他,求自己救救她。

    丫头长的水灵,模样乖巧。她身处绝境却仍求一线生机,便叫沈明煜动了恻隐之心,扔下腰牌让她去金凤酒楼住几日避难,也留了银子给她做生计。

    后来沈明煜差人去酒楼取回腰牌,小厮却带回来意想不到的消息。那丫头拿着沈明煜的腰牌住进了他常包的雅间,说自己是他养在外面的。金凤酒楼的掌柜像祖奶奶一般好吃好喝伺候。小厮去的时候,那丫头正巧不再,小厮等了一个钟头不见人影。后来沈明煜再见到自己的腰牌,是李玲兰给自己的,也是两月之后的事了。李玲兰说有个姑娘怀着身孕上门认孩子父亲。

    沈明煜绕开顾云,蹲到地上洗手,然后起身站到灶台前,那姑娘最后让李玲兰找人活活打死。

    切好葱、生姜,准备好盐和油,将桂鱼在清水中处理干净,内外抹盐,塞入姜片,沈明煜在灶中添加柴,放鱼进锅中蒸煮。把握好时间和火候,再去掉锅里多余汤汁,搂出姜片,然后重新撒入葱丝,淋上提前勾芡好的佐料。

    煮鱼空闲期间,沈明煜把菜园子里的翡翠头拔起来,洗净了扔进坛子里腌制。

    院子里李溶溶坐着在和顾云低声说话,不知道李溶溶说的什么,反正顾云是神色不动,反倒是讲话的李溶溶言语逗笑了自个儿,接连被自己打断三次。

    沈明煜往坛子里撒盐,余光瞥见李溶溶,摇摇头无声莞尔。

    一盘清蒸鱼,鸡蛋汤和清炒时蔬冒着热气端上桌子,沈明煜拿出自己攒的清酒,给李溶溶和顾云各倒了一小杯酒,然后把自己面前的碗斟满,对李溶溶道:你陪他喝点,就喝一杯。

    李溶溶点头,举起杯子和顾云示意:一起来一杯吧。

    顾云点头,小嘬清酒一口,放回杯子便不在饮,徐意自己爱喝酒,却从不准顾云多沾酒。

    李溶溶仰头将酒杯一饮而尽,咂咂舌并不满足,他端着空杯向沈明煜示意,小声道:再来一杯吧,顾云还没和我喝好。

    沈明煜把自己碗里的酒斟满,盖起酒壶,这坛子酒钱他可偷偷攒了好些天。

    他慢声摇头道:不准贪杯。

    就半杯,李溶溶按捺着酒杯,好声好气商量。

    沈明煜眼神坚定。

    李溶溶瞧了两眼,背着顾云偷摸摸伸脚过去勾沈明煜裤腿,声音拐弯儿道:我许久未喝酒了。

    柔身儿孤身在外,不敢沾酒贪杯,出了事可要天塌下来。再没人要,也保不齐□□熏心的有心人。

    伤心的正主倒没心思饮酒,沈明煜喝一口酒,把自己腿边酒壶拿起来给李溶溶斟满。

    最后一杯。

    恩恩。

    桌上氛围特别安静,三个人谁也不讲话。

    李溶溶小口小口抿着酒杯里的酒,侧头看沈明煜大碗喝得起酣畅淋漓,他闷头默默吃鱼。

    顾云心情不好,桌上的饭菜没怎么下肚,沈明煜尽顾着喝酒,几乎也没伸筷子,倒是李溶溶,沈明煜看他收完最后一盘菜,问:够吗?

    李溶溶缩头瞄旁边顾云,顾云碗里夹的一块鱼都没吃完。

    李溶溶咳嗽一声,放下碗筷,正正经经摇头:饱了。

    今日沈明煜开饭比较早,三人用完饭天色也不暗,等顾云走了,李溶溶借着微醺,把那日在树林里所见所闻一一将给沈明煜听。

    没想到逼婚时义正言辞为难他的顾刻元有这么一段往事,沈明煜颇为唏嘘,二人拥在床上,借着醺醺的酒意沉沉睡去。

    清晨,天还未全亮。

    李溶溶夜里睡得安稳,这不酸,那儿不疼。

    就是一觉醒来觉得身上累得慌,浑身叫嚣着再躺下去睡个天昏地暗。他连打两个哈欠,伸手揉弄眼睛,然后悄悄地坐起来偷瞧身旁沈明煜。

    真好看,李溶溶托着脸双眼冒光,这个人现在就睡在自己身旁,完完全全属于他,任何人也抢不走。

    李溶溶侧着坐了会儿,左脚有些抽筋发硬,他抬腿刚想伸缩着蹬一下,刚好弹到沈明腿上。

    沈明煜眉拧起来,眼依旧闭着,鼻音浓重道:怎么了?

    李溶溶拍一下脑袋,在这里觊觎自家相公美色,差点忘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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