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狐——南山婆(45)
凶狐 作者:南山婆
&凶狐——南山婆(45)
墨云济眼色暗了暗:嗯
等过些时日等此事真正过了再去找你。
不过最终这句诺言他还是没说出口。
你今日这身穿的真好看。他低低的说。
公孙英差些就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只得再用大笑声掩过: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明明两人脸上都挂着笑,但眼里却都没有笑意。紧紧的看着对方。
走了走了,回去了。公孙英先于墨云济转过身,挥了挥手以示告别。墨云济看着公孙英走远,黛蓝色的身形终与黑夜融为一体。
再会。他轻轻地对着前方夜色道。
远处的墨恭看着他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才让车夫驱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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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絮到了府里,你先在这坐着不等墨云济所说的金创药送到,他把流血不止的林怀易摁在卧房中的木椅上,轻车熟路的去药材房取了草药,找来了药舀细细碾碎。
当他还在低头看草药出的汁水可否足够敷在林怀易伤口时,那本在椅子上的人起身走近他,轻轻地从背后环住林絮,带着熟悉的阵阵幽香,整个覆在他的背上。
下巴搁于林絮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左手向前握住林絮捧着碗的手,默然无言。
☆、第 64 章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絮终于崩溃的缴械投降,要喝你就喝吧,别拿你那牙齿在我脖子上磨个不停!
林絮听到耳边传来身后之人缱绻的气音
那恭敬不如从命。
那人轻笑一声,先是吻住了他的耳垂,抬起狭长的眼看了看满脸僵硬局促不安的林絮,加力环住他的腰朝自己胸膛揽来
再张开嘴咬了下去。
不过想象中的那种痛并没有传来,林絮只感觉脖颈上只是麻了一阵,若不是空气里飘来了些血腥气,与林怀易身上醉人幽香混杂于一起闯入他的嗅觉内,他还会以为这狐狸改邪归正了。
直到林怀易离了他,林絮才感觉有些微痛开始传来。
只见林怀易就地取材的从药舀中拿了些出来抹在林絮后颈,清清凉凉的,不多时微痛感也消失不见。
看来这药效果是还不错。林絮不合时宜地想。
他终于可以转过身,双手往后撑在木桌上,无奈的看着奸计得逞的林怀易。狐狸这会儿额头上的上已经无影无踪,光洁肌肤全整哪还有刚才那副血流不止的样子。
这下可是饱了?
狐狸砸砸嘴,探头碰了碰林絮的唇,好像还可以再吃些
林絮气笑,戳了戳这狐狸的头道:适可而止吧,免得涨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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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岁天运故相易,人心那独安。
外面街市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从早晨到傍晚,都不停有人送吃食来将军府,大概都知道府中这两位无人照顾估计也没买够年货。
四皇子那里如约送来金创药与滋补品,公孙府送来不少腊鹿腿骆驼肉,北军府从一而终的送来鸡肉,殷大人也差仆从送来了不少江南的精致点心。看着这些堆于石阶上满当当的红篓子,应能让两人从初一吃到十五。
灵渠还派了不少的家仆再里里外外的将府里打扫一番。作为将军府史上唯一位极将军的大管家,他用人的确眼光独到,派来的人不多言多语,做事细致认真,不多时就将将军府打理得干干净净,还顺带将桃符对联贴上,将红灯笼挂上。
常年冷清的将军府这才有了些烟火味。
薛将军本来想过来帮忙,但是今日阮公子也来了,说是即使岁终也不能将剑术功课落下,将军只得留下来教阮公子。领头人将事情做完后,擦了擦汗对林怀易解释道。
本来谁都以为无论如何除岁这天阮公子应是不会再来,薛将军亲口说放了徒弟两天假,没想到阮公子居然还是雷打不动的清晨就来府门外候着等开门。
着实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本计划与他们同道来将军府的只得留下继续应对这有全年无休架势的弟子。想必他也是哭笑不得。
这有何妨?林怀易与林絮相视一笑多接触接触是好事。
家仆想想,觉得王爷此话有理。在京中生活总归是多认识些人才更为方便,何况这还是阮长史的嫡长孙。也不免替自家大人高兴了起来。
林絮去后厨取了些食物分给在场的家仆,各人都喜气洋洋的谢过之后离去。两人再分了不少肉食酒水给门外当值巡逻的兵爷当作谢礼。
这天忙里忙外间日头也沉了。天边星宿始现。
墨云济照例要入宫行拜礼,皇上皇后再加嫡母挨个拜个遍。公孙父女去了军务府商讨明年边疆布防,顺带提了几坛子酒和肉过去犒劳手下辛苦整年的官兵。
阮公子像是请灵渠去了阮府做客。
而将军府里也无人。
林怀易再次带林絮到了山间小屋之中。不过此次是林絮主动提的。
两人带了小坛子酒与一些蜜饯上来,林怀易还就近采了些新鲜蔬果来放于陶碗之中。
林絮疑惑的看林怀易变戏法似的,在看似光秃秃的树林里绕了几圈手上就多了些青翠欲滴的青果隆冬之际本应是万物萧条无鲜物,你又是从哪里摘来的果子?
林怀易抓起手中的青果咔擦啃了口如果真的入了冬之后什么都没有,那我当年不得饿死。万物生长均依时节,自然会有长于冬季之物来滋养生灵。
林絮拿起从未见过的青果看了看,倒是有清香扑鼻而来。
也像林怀易那样拿起果子掀去外层草衣,啃了口:嗯脆爽可口,好吃。
林怀易笑得双眼眯成条缝:喜欢那就多吃点得补充些体力留着用。
嗯?你说什么?他后面那句说的有些轻,正好被林絮自己咬果子的声音盖过,有些听不太清。
没什么。林怀易鸡贼的又在林絮手中放了几颗小果子。
林絮觉得他的此番行为莫名可疑。尤其是狐狸这突然贱兮兮的笑。
算了,有些饱了。先放着吧,等从温泉处回来再吃也来得及。他放下手里的果子,去里屋取了两人的衣裳,递了林怀易的那份给他,兴致盎然道走吧
羊入虎口却浑然不觉。林怀易又不安好心的去里屋取了些小东西,没让林絮看清楚是什么就一股脑的团在一起塞进衣袖内兜中。
洗风尘,祛旧累,焕然一新,得偿所愿他摇头晃脑边走边哼。林絮总归觉得这王爷今日着实奇怪得很,就像这莫名唱的,前边都能说得通,后面的得偿所愿又是何深意?他不就是提议来泡次温泉么?至于高兴成这样?
难道不是他每日挑水来帮这狐狸搓澡的么?不是这狐狸每天在浴桶中将水花扑腾的满地都是最后还得他来打理么?但林怀易三步一回头看他跟上没的样子使得林絮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不过就是除岁之日而已,每年也都会有,对这活了几千年的灵物来讲应不算多罕有吧。
他满头雾水跟着到了温泉。结果此生从未见过的情景撞了他满眼。
林絮:
他半晌艰难的开了口王爷,要不要解释下这满池子的花瓣是怎么回事。
虽说狐狸虚长林絮几千岁有余,但只因光顾着找食玩耍,对人世间男女之□□确实一无所知。当年的林易清也不曾教于他,毕竟他不会真的哪天去娶人间女子为妻。
这花瓣的主意是他曾被那酒僧捡回天庭疗伤时透过人世镜看到的场景。
镜中那女子朱唇柳眉珠围翠绕。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不像盯着镜子目不转睛的酒僧,那些个满是宝石镶嵌的装饰总是将狐狸闪的头晕,不太爱看。不过他倒是记住了边上那桶满是花瓣的水。
在他简单的认知中,人间大喜之日应就是要有桶满是花瓣的水。
甚至还大手笔的将桶换成了池,将这些攒了许久的花瓣撒得满池都是。
林絮这下知道了,就算今日他不提,王爷也会找理由将他带至天谕山来。
王爷你可真是雅致人呐他顿时不知自己到底是该下去还是该回去。
哎,我就让那小虎牙随意摘几朵来盖盖硫磺味,没想到他竟给了这么多。看他如此辛苦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啊絮,你还别说,那天光是将这些花瓣从山下搬至此处就已经累得我腰疼
都没什么力气了他越说越轻,巴巴地抬眼看着林絮。
该怎么说他才会下去呢?真苦恼。
只是没想到当林絮听到他说腰疼没力气时,倒是松了紧绷的眉眼,放心的呼一口气。身上有疼痛就别多闹,我们下去吧。
林怀易:这人如今这么好哄骗么。
狐狸只差摇着尾巴亦步亦趋的跟着林絮,看他褪去自己的衣裳,由石阶向下走去。
他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鲤鱼打挺的入水,在林絮后面也解了自己的外袍,同样穿着丝质衣裤入了水。
温水贴近肌肤时,两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若是今后每日能有此殊遇该有多好。林絮不经意地说。
清晨随着鸟叫虫鸣声而起身,傍晚去林子间找第二日的食材鲜果,晚间来泡温泉,远离尘世喧嚣,自给自足的过完此生。
可惜了,姑师尽是平地,找不着这些入云高山世间仙境。他遗憾的叹了一句。
在边上闭着眼靠着石墙泡澡的林怀易偷偷抬起眼皮眯成条缝瞧了瞧林絮,但不接话。
林絮此刻也觉着有些奇怪,要是按照这平日里给滴水就能掀波浪的狐狸此时居然不开口吹嘘中原的好来,也太反常了。好像下了水之后他的确还未开口说过什么话。
于是林絮好奇地走近些许,刚想看看这人是被夺了舍还是在灵魂出窍游荡天际,却始料不及的被勾住腰直直地撞进林怀易怀里,池底有些滑,林絮为了不摔倒,本能地整个扑在林怀易身上,张开双手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人。
若在远处看去,还真像是林絮挂在背靠石墙的那个人身上,两人半个头的身高之差让这画面在冒着氤氲水雾的温泉中更为令人脸红心跳。
☆、第 65 章
若在远处看去,还真像是林絮挂在背靠石墙的那个人身上,两人半个头的身高之差让这画面在冒着氤氲水雾的温泉中更为令人脸红心跳。
这狐狸仗着水面上飘着花瓣看不见底下的动作,请君入瓮地等着林絮走近就动手。
等林絮天旋地转的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换了方位。此时是林怀易双手捧着他的腰,将他压在石墙之上。林絮感觉到石墙上微微凸起的粗糙石块磨着他的后腰,就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
有些疼?林怀易伸手将他与墙的受力点用自己的手掌隔开。这时就不再是坚硬的石头触感,他后腰上传来的是林怀易手掌的温软感。
甚至他的心跳透过身体传到了眼前这人的手掌之上。有些快,也有些紊乱。
现在可好些了?林怀易仗着位置,又压近了些许,对林絮说道。
温热气息喷在林絮的脸上,还未有再一步动作,这人的脸居然红的比池中花瓣还艳。
王爷他张了张嘴,却被一根食指束于唇上,堵住了他的话音。
啊絮何必还如此生疏。林怀易伸出右手将林絮额前细发揽到耳后王爷只是俗世对我的称呼而已,今后就弃了不要再用,好不好
林絮此刻的眼睛中也蒙上了些雾气,但林怀易还是能在这双眼眸中找到自己的倒影,像是怀里这个小小的人将他整个装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满眼是他,满心还是他。
不叫王爷那该叫什么呢?林絮问道。
林怀易挑起嘴角笑了笑,像是正等着他这么问似的,叫心肝,叫宝贝,叫夫君,叫相公都随你。我都喜欢。
他边说边靠近,到最后的话音都成了刚出口就飘散的呢喃,注视着林絮不知是羞的还是被温泉泡的泛红的双唇,渐渐的低下头来,含住了这柔软的一片。
几个呼吸辗转之间,他越吻越深,越吻越重。手逐渐地往下移去
虽说平日里两人相处也并非真正的相敬如宾,经常会有些似是而非的肌肤之亲,但今日的吻却格外不同。
像是口中的津液全被换成了酒似的,惹得人像是喝了整整一坛的桂花酿,四肢绵软意识涣散。
林絮都来不及重新找齐神思,就被舌尖使坏的逗弄再次打散。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在林怀易一边吻他,一边用手指轻轻点过他身上每寸肌肤时,林絮的心跳越来越快,逐渐地,不由自主地微曲起腿来。
他虽至今从未经过房事,但之前在与林怀易那些擦枪走火的打闹中,或是更早之前一些不敢明说的旖旎梦中,他也有过这样的反应,所以对此并不生疏。
他在这份窒息的心跳感中堪堪的挤出了个思绪。
今日应是真的栽了。
这前世为将军,现世为王子的人两次都凭着自己艺高胆大,眼不看路的栽在同一人手上。那人明明白白的挖了个坑等他跳。他居然还上赶着投进去。像是飞蛾扑火,苟活不如绚烂过后谢幕。
大概人总归是逃不脱自己的命中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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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林间小屋之中。
只感觉在温泉之中被由陌生终至熟悉的感觉折腾了一遍又一遍。到后来他也许是力竭睡了去,也许是又羞又恼的干脆晕了过去。
就是迷迷糊糊间感觉林怀易细细地将他裹进衣袍中,吻了吻他的眉心,像上次那样抱着他回了生着炭火的温暖卧房。
唔身体碰到床板时那份刚硬感让他有些不舒服的反弓起腰,无意识的皱了皱眉。
林怀易伸手探了探他额前温度,没有发热。
他歪着头想了想,才意识到林絮此刻这份不舒服之感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于是他将林絮抱到身上,让自己做个品质精良恪尽职守的人型肉垫。
嘘睡吧。他最后喂了林絮一口味道有些怪的糖水,看着林絮含在嘴中许久将其终于咽下。他笑了笑,替林絮轻柔的按着他的太阳穴,直到怀中人细微的动静都没了,只剩下平缓冗长的呼吸声,才轻轻地将他放至床上,还细心地在他身下垫了几件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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