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绣生(24)
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 作者:绣生
&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绣生(24)
这些伥鬼为了能一直活着,去外面哄骗人的积极性也更高。他们变着花样将人骗到九环山来探险,然后利用各种方法将他们也变成伥鬼,不断壮大信众的队伍。
孙涵和周倩原本也要面临这样的下场。他们被伥鬼骗进到了地藏庙,在庙里许了原,不出意外,他们也会在迷迷糊糊中变成伥鬼中的一员,然后燃烧自己的魂魄供奉伪佛。
但是在最后一刻,孙涵脖子上的玉坠发出柔和的光,将已经被迷住的两个年轻人唤醒了。再醒过来,哪里还有什么金身佛像,只剩下破旧阴森的庙宇和腐烂的尸体。
两人逃了出去,也是运气好。他们一路上没有迷路,顺利逃出了九环山。但是骗他们来的伥鬼却没有放过他们,他们当时在佛像前许了愿,只要人死了,魂魄还是要被伪佛拘来,仍然能算的它们的功劳。
所以孙涵和周倩才会一起自杀?
谢定心望向几乎要消失不见的金色佛影,目光有些复杂。
张羡鱼神情也不是很好看,想到一直守在孙涵身边的周倩,如果不是被伥鬼骗到九环山来,或许两人会有很好的未来。
金色佛影又朝他们合掌一揖,随后化为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飘飘荡荡的落在地藏庙四处。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金雨落处,焦黑腐烂的尸体渐渐化成一捧灰烬,灰烬被风一吹,飘飘洒洒,再不见踪迹。
雷霆已经歇,黑沉沉的乌云散开,阳光试探的倾洒下来,阴沉破败的地藏庙阴气散尽,只剩沉默的残垣断壁。破旧的大殿之上,腹部破了一个大洞的佛像眉目低垂,嘴角含笑。
一场厮杀就这么消弭于无形。张羡鱼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看着什么都不剩下的衰败庙宇,叹气道:回去吧。孙涵应该没事了。
两人捡起落在地上的登山包,循着来时的路回去。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两人,谢定心目光复杂的看着张羡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要说什么?张羡鱼被他盯了一路,终于侧过脸看他,眉目间一片坦荡纯粹。
谢定心犹豫许久问道:你会的这些,真的都是自学的?
张羡鱼点头,是。
谢定心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的很,想了许久他还是说道:如果换成了别人,你的话肯定没人信,甚至还要怀疑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法才会进步神速。
张羡鱼有些愕然,不解道:为什么?
谢定心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拿出矿泉水瓶喝了口水,才缓缓伸开手掌,掌心腾出微弱的电光,你看看我的,再看看你的。
张羡鱼依言摊开手,掌心霎时雷光闪烁。
几乎是云泥之别。
谢定心认真道:在许久以前,修者遍地的时候,雷法只是最基础的术法。但到了这个年代,即使是道教协会的高层,也没有几个人能熟练操纵掌心.雷了。
更别说还有符箓和心印。
符箓已经然如此稀缺,更何况是虚空画符又结心印召地府阴兵,张羡鱼用的种种术法,在以前或许常见,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更何况做到这一切的还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人。在资源短缺灵气匮乏的年代,这绝不是一句天赋过人可以解释清楚的。
谢定心几乎可以想象到其他人知道后的反应。
张羡鱼听明白了,他疑惑看着自己的手掌,在离开团结村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但是现在被谢定心点醒,他才隐约意识到什么。
而且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师爷留下来的东西,他确实是自学的没错,但其实他隐隐的还有一种感觉,那就这些东西很早以前他就会了。
但是这很早是多早,他又不知道了。
就像人偶尔会产生的某种错觉,总感觉同一件事在以前曾经发生过,但是再去细想,又想不起来什么了。
第34章
张羡鱼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这种感觉太过捉摸不定,他便干脆扔到了一边不去多想。但是谢定心的一番话,又勾起了深藏心底的疑惑。
他觉得,或许自己跟其他人,是真的有些不同的。
但是哪里不同,为什么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他从小被张建国捡回来养,张建国说他命大,被狠心的父母光溜溜的扔在田地里也没冻死饿死,还比别人家的孩子哭的响吃得多出了命大能吃,好像跟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无意中发现师爷留下来的笔记,跟着学了术法。其他时候都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张建国学做法事,到了年龄后开始上学读书,然后为了好找工作,考到了江城来。
幽幽叹了一口气,张羡鱼将疑惑压下去,眉眼间泄露的情绪也收拾好,回去再说吧。
谢定心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他还算平静,应该是心里有数了,便没有再提这事。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只是让他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只要张羡鱼还在这行一天,道协的人总会知道的。
既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何必躲着藏着?
两人下山,九环山太偏僻,根本打不到的士,两人在车站等了半小时,终于等到慢悠悠开来的公交车。
回家收拾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张羡鱼又往医院跑他得去看看孙涵和周倩的情况。
谢定心也跟着一起去,在山里的时候他耳朵流了血,虽然听力没受影响但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我也去。回到了身体里的蔺无水神情懒洋洋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吃饱了的愉悦感。见两人要扔下他去医院,不紧不慢的伸出手拽着张羡鱼的衣角。
张羡鱼愣了一下,回头看见他微微垂着眼睛,要睡不睡的慵懒模样跟平时很不一样,嘴角轻轻抿了抿,推上他一起去医院。
医院里孙涵果然醒了,孙哲利和赵又香守在他身边,正紧张的盯着医生给他检查。
虽然自杀三次都被救回来了,但是对身体的影响却不会小,孙涵整个人瘦的脱了形,即使醒了过来,神情还有些浑浑噩噩,看着就不太健康。
但是人能醒过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孙哲利夫妻欣喜的围着在儿子病床边,直到张羡鱼轻咳一声,才发现了他们的到来。
夫妻两人看见他们有些意外,随后联想到儿子忽然醒来,犹豫着问道:两位道长,那些是不是都解决了?
张羡鱼点点头,都解决了,以后不会再出问题。
孙涵身上的黑气已经散了,只有胸口的玉坠还散发着微弱的光。他转头看向玻璃窗户,只看到一闪而过的红影。
想到周倩,张羡鱼还是上前,试探着开口问道:你脖子上的玉坠能借我一下吗?
浑浑噩噩的孙涵抬起头,混沌的眸子清醒了一下,他紧紧攥着玉坠,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赵又香见他这样,想去劝两句,却被孙哲利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张羡鱼并不意外,见他这副模样,思考了一下决定跟他摊开来说:周倩已经死了一年多了。缠着你们的东西已经没了,她不可能再一直陪着你。
孙涵眼底波动了一下,枯瘦的手指攥的玉坠更紧。
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也要趁早投胎。你这样,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张羡鱼叹了一口气,我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好好道个别吧。
沉默不语的孙涵终于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真的?
嗯。张羡鱼点头,看看孙哲利夫妻,道:让他们告个别吧?
孙哲利看看儿子,沉沉叹了一口气,拉着妻子出了病房。
张羡鱼拉上窗帘,又关上门,然后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明目符在孙涵眼睛上抹了一下。孙涵迟缓的眨了眨眼睛,目光四处逡巡,倩倩?
出来见他最后一面吧,你迟早也是要走的。张羡鱼弯腰,看着被孙涵紧攥着的玉坠说。
玉坠微弱的光芒似乎亮了一些,红裙黑发的女孩出现在病床前。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互相对视着没有说话。
张羡鱼退到门边,给他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对视良久,孙涵才红着眼睛说了一句对不起。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加入了那个狗屁社团,就不会连累周倩也被骗到九环山,最后还丢了性命。
周倩轻轻摇了摇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红裙子干干净净,除了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不再那么骇人。
她的性格一直很内向,跟孙涵相处时也是孙涵逗她说话的时候居多,现在生死相隔,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只是轻轻碰了碰孙涵放在被子上的手指,低低说:你以后好好生活,我要走了。
倩倩!孙涵着急的想要坐起来抓她,张开的五指却只抓住了虚无的空气。
周倩后退一步,朝他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轻轻说:再见。
低低的声音还回荡在病房里,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了。孙涵愣愣的张着嘴,手指下意识去摸脖颈上的玉坠,总是有些冰凉的玉坠却染上了体温,似乎跟普通的玉坠也没什么区别了。
周倩走了。
孙涵有些回不过神来,攥着玉坠摩挲许久,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张羡鱼,她去投胎了吗?
嗯,
那她会投个好人家吗?他还记着周倩并不幸福的家庭。
嗯。
孙涵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个浅浅的笑,看着掌心的玉坠哑声道:希望她下辈子能幸福一点。
张羡鱼在病房里的时候,谢定心顺便去检查了一下耳朵,还好问题不大,医生开了消炎的药,让他按时擦。
孙涵的情况也稳定下来,虽然身体还虚弱,伤也没好全,但是人的精神已经起来了,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孙哲利夫妻千恩万谢的送他们离开。临走前张羡鱼想起孙涵的话,对赵又香道:孙涵侥幸捡回一条命,全靠周倩护着他,方便的话,逢年过节,你们给那孩子烧点纸钱吧。
周倩的家人都不管她,死后估计也没有人祭拜。如果孙家人愿意祭拜,她在下面应该也能顺利一些。
孙哲利夫妻连连答应了。又要了张羡鱼的银行卡号,给他转了十万块的辛苦费。
张羡鱼没有推辞,给谢定心转了五万,剩下的钱先转了两万到资助账户里,到时候以张建国的名义资助贫困学生,其余的则放在自己卡里,等再多攒一点,他准备回去把团结村的小道观修缮一下,然后再到APP上注册,做个正经道观。
*
国庆假期还剩下三天,张羡鱼没什么事情做,就窝在家里看书。蔺无水的腿还没拆石膏,依旧只能坐轮椅。早上张羡鱼推着他下楼吃个早餐,溜达一圈再顺道买个菜回来,中午做个两菜一汤,午饭过后两人各干各的事情,困了就睡个午觉。到了下午再吃个晚饭,然后推着人下楼消食散步。
三天的假期过的很安逸,蔺无水这几天总有点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张羡鱼还以为他生了病或者心情不好。结果蔺无水揉着肚子说是吃多了有点不消化。
想到被他吞下去的伪佛,张羡鱼默了,再没问过他这个问题。
国庆假期结束后,正式开学。罗丹青和郑庞看见张羡鱼激动地跟什么似的,要不是张羡鱼拉着这俩估计都想扯个横幅,上书热烈欢迎张羡鱼同学返校。
上午一节大课上完,两人拉着他去食堂吃饭,顺道问起了防空洞的事情。张羡鱼住院没参加军训,军训结束后又是国庆假期,中间他们只抽出时间去看了他一次,还有很多疑惑都压在心里没来得及问。
张羡鱼简略的给他们说了情况,倒是没有怎么隐瞒。反正郑庞都看见了,瞒也瞒不住。
不过他态度坦荡,反倒是郑庞开始有点迷糊了,这位老哥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总感觉跟做梦一样。
就当是做梦也没什么不好的。张羡鱼说。
郑庞忧郁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我男人的勋章。
罗丹青嫌弃的看他一眼,嗤笑道:那你半夜时候别拉我跟你一起上厕所啊。
郑庞噎住,瞪他: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罗丹青:我没你这种怂货兄弟。
三人说说笑笑的吃完饭,回寝室去午休。张羡鱼刚躺下,蔺无水的消息就发过来了,问下午吃什么,他先把菜买好。
张羡鱼一看消息就猜到了他的小心思。昨天他本来跟蔺无水说搬回寝室住的。毕竟他不能一直住人家家里,蔺无水也不肯收他房租,怪不好意思的。
哪知道他这个想法一提出来蔺总就生气了。俊美的脸阴沉沉的,就这么幽幽的看着他,过一会儿又去摸自己打着石膏的腿,然后再深沉的叹上一口气。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表达的意思十分到位。
张羡鱼觉得他跟吴水不愧是亲兄妹,一脉相承的戏精。
不过他到底还是惦记着蔺无水的腿没好不方便,答应晚上的时候还是回家属楼睡,中午图方便,就在宿舍休息了。
蔺无水大概是怕他晚上也不回去,才中午就开始发微信问他晚上吃什么了。
[糖醋排骨,干煸肉丝,西红柿蛋汤。]
张羡鱼眯起眼睛笑,给他回了条消息过去。
第35章
林铭发现自家蔺总开始按时下班了。
每天早上九点来公司,中午也不回家,就从常吃的酒店叫餐,午休的时候就在办公室的小休息室应付一下,看起来比以往还要热爱工作!
但是!他一到五点钟就准时走了!
据林铭几天的观察,蔺总下班的时间准的分毫不差,不管前一秒手上是不是还有没处理完的事情,到点了人家是一定要走的。
而且看起来心情还很好,连送都不要林铭送,自己控制着轮椅就去了停车场,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这天下午也是一样。
林铭的办公位就在总裁办公室外面,他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默默数着数,时间跳到五点整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他们冷酷的蔺总嘴角勾着愉悦的笑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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