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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野有死鹿(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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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存者偏差 作者:野有死鹿

    &幸存者偏差——野有死鹿(27)

    八千。郑余余还真知道。

    卢队诧异了:怎么着,你也想买?

    我爸妈要给我买,郑余余提起这个就很愁,之前不是让我相亲?已经在筹备着买房了,他们付首付,我还房贷。

    好事啊卧槽,卢队说,赶紧买,我看这放假没时候降。跟你们比我真是输在起跑线上了,没摊上好爹妈。

    郑余余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不打算让父母买房,其实现在,就连以后是不是要留在九江都不知道。真是人和人的痛苦不能互通,别人担心和忧愁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苦也没法跟别人分担倾诉。

    关铭就像是他身上的疾病。他现在有这样一种抽象的比喻,觉得关铭像是长在他身上的疤,俩人共生已经不会疼了,但看着总不会很舒服。

    一条疤如果被主人忘记了,他就不存在了,成为其他人的疤。郑余余正试着和关铭和平共处。

    他正想着,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关铭率先从里头走出来,郑余余一抬头正对上他,关铭两天没回宾馆,胡茬泛青,皮肤冒油,精神倒是还好。

    任局跟在他后头出来,说:小卢,跟我来一趟。

    关铭转身大步地走,郑余余赶紧跟上,说道:你干吗?

    什么干吗?关铭奇怪于他这个问题没什么逻辑。

    郑余余:任局叫卢队是商量逮捕,下午肯定有一个作战行动的会议,收网,审讯,我带人去清点叶局家里藏的钱。今天没什么事了,你打算干什么?

    关铭简直乐了:这么多事,你跟我说没事儿了?

    都是外勤。郑余余不依不饶。

    好的,关铭举手投降,我回了,我走了,回宾馆,可以吗?

    郑余余心想:他果然猜到我已经知道他腿伤的事了。

    郑余余问小赵要了队里的车的钥匙,然后快步追下去,打开了关铭前头的一辆车的车门,吹了声口哨:上来,我顺路。

    顺路?关铭四处望了望,你自己去清点?

    郑余余:我去调点钞机,银行分行就在你酒店旁边。

    关铭是个外地佬,平时也没机会逛街,也分辨不出郑余余到底说的真话假话,就上了车。

    调多少台?关铭问。

    郑余余:能调多少调多少,有几台点钞机,任局就得派多少人过来,那就能早点结束。

    关铭:问银行借人啊。

    卢队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郑余余说,不知道银行那边什么情况啊。

    俩人一路上都极有默契地只谈工作,不谈其他。

    刘峰可是说不知道杀人案的事,郑余余说,咱们回到原点了。

    嗯,关铭说,回就回吧。

    郑余余想起关铭刚来的时候说的话,道:你刚来的时候还说,这个案子破不了。

    我现在也有点这种感觉,关铭说,不一定能破,不是稳拿的。到这个程度了,你们叶局扒得底裤都没了,这案子还没头绪,就俩可能,要不就是谁也不敢招,这人势力大,要不就是太聪明,斗不过。

    郑余余:你也斗不过吗?

    我是个啥,关铭说,建造师二级证我自学可考不下来。

    你还是这个思路?郑余余有些意外,你觉得凶手刻意找的这个要施工的地方来埋尸?

    关铭:我想法没变过,就是后来牵扯得太多了。

    你平时多跟着丰队跑跑,关铭忽然想起来了这茬,说道,他比你们卢队靠谱多了,至少稳重。

    郑余余也认同,说道:丰队踏实,一步一个脚印。跟施工现场硬磕了快有一周吧。

    关铭说:没他,你们这个贪污案要破还得往后拖半个月。刘峰不自首,再拖一星期,这案子没时候了。

    你也来了也有二十多天了?郑余余问,有了吧。

    关铭:有了。

    家里走的时候都照顾好了?

    没什么需要照顾的,关铭说,把门一带就走了。

    哦,郑余余一想,确实是这样,他平时不做饭,煤气几年都不用换,家里也没有绿植,不养宠物,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竟然这样无牵无挂。

    关铭说:把我放到前面就行了。

    不然大厅也不让我进啊,郑余余说,我还能送到哪儿?

    别贫,关铭打开车门,冲他挥手,路上慢点。

    郑余余探出头跟他说:明天听我口令,我让你来你再来,卢队憋着劲儿抓着你当福尔摩斯呢。

    关铭倒退着比了一个OK,转身进了酒店大厅。

    郑余余在车上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好应对这后半天的疾风暴雨一般的工作任务。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局里的活儿能干的几乎都干了,什么也没躲过去,到最后还在帮忙整理要递交的材料,任局调了十个人过来添把手,他到六点多才去叶局的复式,当时看见那钱堆就绝望了,他同事已经点钱点了近俩小时了,肉眼可见还没见下去多少。

    八点多的时候,丰队竟然也来了,临时又支起来一张桌子,大家带着白手套麻木地工作着。

    郑余余手机又响了,一连串响了数声,好几个人的消息一起挤进来,他这才意识到,好像是他微信出了问题,总是把消息攒到一堆再提示给他。

    刘洁向他打听情况,想在技术队和审讯室苟一下,如果这边工作量大的话,她就先不过去了。

    紧跟着就是卢队的消息,告诉他,如果刘洁向他打听情况,就说快结束了让她赶紧滚过去。

    关铭又问他:吃了吗?

    郑余余一看消息时间,都是刚刚,估计都是不准的,他瞬间怕了,赶紧回复卢队,说道:好的,刚没看见消息。然后又给刘洁分析了局势,让她不要自取灭亡,赶紧过来干活。

    社会人还是要以工作为大,关铭一天到晚除了吃没有别的事,他俩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三页都全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你吃了吗这种对话,郑余余看了一眼,把手机放下了,他自己都奇怪自己现在怎么就懒得搭理。

    估计关铭发了信息之后就睡了过去,所以郑余余没回复也没有追问。

    不过刘洁来的时候,提了数杯奶茶过来,说是关铭订的,让她在楼下取一下。

    关队人不在,但是心和大家在一起哈,刘洁分发奶茶,说道,拿人家手软,万不要再说关队偷懒了。

    郑余余说:他给你打电话的?

    对啊,刘洁说,他不知道地址,订到咱们局里了,我的妈,当时任局就在我对面,他让我下楼取外卖?

    郑余余:大概几点啊?

    好像九点多,刘洁说,我取了就直接过来了,问这个干什么?

    我侦查下他在干什么,郑余余说,感受一下阶级差距。

    刘洁小声说:他为什么突然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卢队说以后干什么都别叫关队。我听人说他受伤了?

    郑余余顿时恨得牙痒,卢鹏真是好一个大嘴巴!

    他装不知道一般道:好像是吧,你也是听卢队说的?

    是啊,刘洁说,让我别告诉别人,你怎么也知道了?

    郑余余一猜就是这样,气笑了,说道: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你怎么还跟我说?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刘洁自作聪明,他告诉了我,肯定也要告诉你的,咱俩共享秘密。

    郑余余挥手示意让她赶紧离开,说道:八卦结束,我工作了,你请便。

    刘洁便说他最近真是越来越狗腿子了,简直是让人看不起,郑余余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也不辩解,他最近怠于梳理人际关系,因为活着带来的生长痛贯及了方方面面。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他们这边的工作快要结束,卢队那边也有了进度,检察院批捕了。这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的战斗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你们这边得留几个人守着,卢队的电话打过来,有些歉意,说道,余余,你们再辛苦一晚吧,一吨多的钱,咱们现在不能动它。

    郑余余说:那留谁啊?我能留,刘洁也可以,剩下的留谁守夜,你定吧。

    卢队思考了下,又说了俩人,郑余余说:知道了。

    卢队又说不好意思,郑余余说:这有什么?你不是也在熬?

    检察院批捕了这三个权贵,这本来不符合程序,决定书先行,后来的材料都是补上的,也可见这案子的重要程度,这一晚上整个九江的刑侦队谁也别想睡。

    郑余余守前半夜的时候,想起来了他还没回关铭消息。再一看手机都已经十二点过半,想了挺久,还是决定回一条。

    他忽然想起来以前听同学说,跟女孩聊天,女孩的最后一条消息一定不要回,那样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假装昨晚睡了,然后接着聊下去。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吃。郑余余说,没法像你一样每顿都能吃上。

    关铭没有马上回复,郑余余等了一下,退回到微信主界面,看到自己有一条消息还没回复,是崔奕的。

    你也好,郑余余说,工作太忙了,没看见消息。

    他开始想,可能是app出了问题,他打算重新安装一下,但又害怕这会儿错过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马上动手。刘洁坐在旁边玩手机,可能也在聊微信,脸上泛着诡异的微笑。

    这种守夜其实就是消磨时间。

    崔奕说:还没睡?这么晚了还在忙?

    是啊,郑余余有些无聊地说,怎么还不睡?

    他想起关铭上午时说崔奕对他有意思,他一直觉得关铭看人挺准的,但他的确没感觉出来,他初恋就是关铭,俩人恋爱前眼神都对视都火花带闪电一般,在一起是一件非常水到渠成的事,他没追过人,也没被人追过,对这种事也许确实没有关铭懂得多。

    郑余余悄悄地查了崔奕,发现这个人之前改过名,原名叫余斌,上大学前改了名字,原因不是很清楚,郑余余对这个人还是心怀警惕的,觉得事出反常其必有妖。

    做PPT,崔奕说,刚刚结束。

    郑余余无意多聊,就说也好辛苦啊,挑了两张表情包发过去。

    关铭还没回他消息,也许是睡了。他在这边辛苦得要死,想到关铭能休息这么久,难免感觉羡慕嫉妒恨。

    打游戏吗?崔奕问。

    郑余余心思一动,问道:什么游戏?

    崔奕说了一个游戏,是款手游,不是《生死场》。郑余余现在只要和案情稍微有点关系的都想问,知道不是也就没多大兴趣,说道:还在工作,不了。

    崔奕误会了,说道:你想玩什么?

    我不玩游戏,郑余余说,随便问问。

    崔奕是一个挺会聊天的男生,面对面的时候看不出来,其实还很幽默,郑余余迟迟找不到插/入点结束对话,一来二去也说了半个多小时,一看时间都快一点了,关铭可能是真的睡了。

    他现在也觉得崔奕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就是对案情有意思,不然干吗和一个陌生人聊这么久?

    他微信留在和崔奕聊天界面,手机震了一下,却不是崔奕,退回去,发现是关铭回复了。

    你们卢队跟我打电话哭,关铭说,嚎了四十分钟。

    郑余余:

    他哭什么?

    关铭甩了一连串形容词:失望、难过、痛苦、不得志、工作压力大。

    刘峰是他学长,郑余余想通了,他俩好像认识。

    由己及人,关铭说,同人不同命,他可能想到自己了。

    郑余余不满意道:我们卢队不是那种人,他就算是走到刘峰那一步也不会像刘峰一样。

    关铭说:是,但人都害怕。

    郑余余倒是觉得这句话说得对,他说:你害怕吗?

    我还成吧,关铭说,我这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

    刘峰家里的孩子好像有病,你们卢队家里压力也挺大的,关铭又补充说,活着太难了,人心又太复杂了。

    郑余余想:你也不比他们轻松。

    崔奕在那边一直说话,郑余余有些不想理了,假装工作很忙,没有回复。

    那你下午干什么去了?郑余余说,我都要忙废了,手都要断了,数钱数断了。

    关铭:玩游戏。我想再审一遍范常志。

    嗯?郑余余说,他还在看守所吧,你审呗,我陪你?

    关铭:明天给我提过来。

    郑余余心说,怎么聊着聊着又到了工作了?但还是应了。

    郑余余发现他俩的感情和工作其实是纠缠在一起的,没有什么平衡不平衡一说,在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更是这样,郑余余对关铭的感情分明就是建立在关铭的工作能力之上,那时候倾慕大于悸动,后来才发展变质了。而现在,简直就像是再走来时路,他的感情却变了。

    如果他把关铭当成一个符号来爱,其实是对关铭的不公平。关铭也许是不满的,甚至是觉得有负担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提出来过要求,没有明确地告诉过郑余余你不要这样,如果他说,郑余余不会不改,也不会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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