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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存者偏差 作者:野有死鹿

    &幸存者偏差——野有死鹿(46)

    会议室的门打开,里面的人叫关铭进去,关铭整理了下衣领,走了进去。

    会议开了半小时,出乎意料得快,关铭停职观察一年,扣了点钱。

    郑余余松了一口气,觉得这结果即合理又庆幸。

    鲍家忠的电话打过来,关铭接起来,发现手出了一手的汗,一碰屏幕都滑,鲍家忠说:哥们,我给你求了好长时间的情。

    不是你要查我的时候了。关铭说。

    一码归一码。

    郑余余又去给他爸妈打电话,通知情况,想了想,又挨个地告诉了刘洁卢队他们。卢鹏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审讯室,其实案件还没破,还在审讯阶段,挨个审还要不少时间,卢鹏说:报喜来了?不必了,鲍局已经报过了。

    要谢谢你。郑余余郑重地说。

    我也谢谢关队,卢队说,没他也破不了。

    郑余余走的时候,这个案子已经临近结束,却没体会到瓜分成功的感受,这是唯一的遗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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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比较多:

    1,中午打开电脑准备写,但是因为外卖来了所以打算找个视频先吃饭,然后在B站看见了一个国漫叫少年歌行,我的妈啊啊啊啊好看啊啊啊啊震惊!不看不是中国人。于是就到了晚上,我才开始写。

    2,因为一些原因,我要修文了,修改的幅度尽量不让大家感受到不适,也可以不用看,主要是一些人物安排上得改,也要实话告诉大家,原定结局也改了。

    3,要完结了,相信大家也能感觉出来,我尽量多写几张,但是因为不怎么擅长日常,大家别抱希望,预计五章之内就解决完了。

    4,之前有朋友问我玩的游戏,我告诉大家啊,和平精英我菜得抠jio,所以不拖你们下水。

    第49章 英雄葬礼(十二)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等待审讯阶段度过, 等待送检之后的判决,但已经和郑余余无关了。余斌死了, 关铭的处分下来了之后, 郑余余整个人处在一种仿佛升天了一般的飘飘然之中,关铭让他省心了,日子也顺了起来,感觉心情非常不错。

    八月底的时候判决陆陆续续地下来了, 郑余余那天有空的时候瞟了一眼,他那时候正在九江, 他的调令还没那么容易下来, 关铭来九江陪了他几天,又因为郑老身体不好, 他又是闲人一个, 便回武羊去陪郑老,那时候刚走没几天,郑老住进了医院,一开始是因为腿疼,他这两年腿弯了不少,做检查时后来又查出心肺有问题, 关铭要他多住两天医院, 郑老本来不乐意, 但关铭提了这个建议之后, 郑家的人跟关铭说本来没病, 一住院就弄出了病,关铭毕竟是外人,一时也立场尴尬,郑老生了气,索性就住进了医院。

    郑余余这两天觉得关铭心情不好,想尽办法逗他开心,关铭都兴致不高,这天出了一批审讯结果,他看了一眼,有叶明易的名字,发现判了两年多,都说法外有情,也未尝不是。

    他心里唏嘘,给关铭打电话,关铭说:减一减,就不剩几天了。

    郑老情况怎么样?郑余余问。

    关铭说:说是心肺有问题,但医生说,就是年纪大了。

    郑老今年也七十六了,但现在的老人活到九十岁的也多了,关铭还是报了侥幸,希望他是个身体硬朗的老人,能长命百岁。他企盼的心和旁人表露的方式有些不同,关铭是总给郑老买一些现在用不上,用不完的东西,在八月份买了过冬的羽绒服。郑余余那天登了关铭的淘宝账号,看见了订单里一排的老年蛋白粉和钙片,才感觉出,关铭的焦虑都在骨子里,没有看上去那么从容,也自然心里就更加难受起来,郑余余也和人不一样,他就偏爱不爱哭的孩子。

    在第二批审判结果出来之前,在郑余余调任之前,先等来的却是卢队的调任和刘洁的婚礼。

    卢队调到了临市,离武羊和九江都很近,但成年人都被工作焊在了办公室的小小格子里,真调走了,就未必能在见面。至此,九江分局的警力才算是大换血,丰毅驹自然就上来了,各位调到九江的新人们都是以后的老人。

    郑余余盼着自己能调,盼星星盼月亮,但就是盼不来,卢队调了,他的希望也就来了,可能就是这一两个月了。就在这段时间里,刘洁结婚了。

    郑余余觉得刘洁这个女的不简单,案子没结的时候,她一边跟案子一边筹备婚礼,案子结了,婚礼也差不多了,干脆极了。日子定在八月二十九,好像是个好日子,关铭也从武羊赶了回来。

    刘洁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以女性居多,伴娘团也有四五人,郑余余和关铭去看的时候,刘洁坐在伴娘中间,穿了件中式的喜服,还真有点喜庆。

    郑余余有些意外说:可以啊。

    刘洁说:人可以?还是什么可以。

    都可以,郑余余没想到她说要结婚就结得这么完整,给个红包吗?

    问男方那边要啊,刘洁说,你傻吗,你是我娘家人。

    郑余余说:要不过来才问你要的。

    刘洁给了他一个一百的红包,又说:一会儿到了酒店别就顾着吃,可能有人要抢我鞋,跟我看一下。

    郑余余本来不想参与婚闹,关铭更不想,他腿还没好,不能剧烈运动,俩人就想吃顿饭,看看她老公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就走了,但又得了刘洁这样的任务,郑余余只好跟着去了。

    男方那边的同学很是有些过分,没有眼力价儿,酒宴开席之前,要抢新娘子的头纱和婚鞋,郑余余本来觉得大喜的日子,别闹得太过分就可以了,所以放了水,俩男同学把他架住的时候他没当回事,让一个小姑娘把婚鞋藏起来,把头纱留下给他们玩吧,但他在人群里听见有人嚷嚷着抢到了头纱要拿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来赎,郑余余顿时一个小擒拿术:

    关铭差点笑抽过去,郑余余出来的时候整理了下衣服,看着文质彬彬,关铭还在笑,郑余余说:他们不知道刘洁是干什么的吗?我是她同事,要不是想放水,能让他们嚣张那么久?

    刘洁在婚礼上一滴眼泪也没掉,他爸妈倒是哭得动情,刘洁搀着他父亲的手臂走到男方面前,司仪说了一些没完没了的套话,刘洁没有不耐烦,但也不怎么感动,就等着司仪讲完,司仪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他说什么这女的都一副这个逼还要说多久的平静样子,就去调动她父母的情绪,这边倒是顺利,刘洁父母嫁女儿的心情强烈,总觉得失去了一块心头肉,就算是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都像是死别。

    郑余余看着这场面,刘洁站的舞台就离他几步远,他虽然也为眼泪动容,但却总觉得,这画面像是一场闹剧,他尚且有这样的想法,不知道刘洁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两家人为了婚礼也花了几十万,房要装修,车也要买,酒店定的很豪华,但是菜品却难吃,席边是请来的歌手,一边弹钢琴一边深情歌唱,但是这后面又都是男方掏钱和女方掏钱的争执扯皮,当婚姻两个字具体到这个程度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郑余余觉得没意思极了。

    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凡人,肯定是被刘洁在心里鄙夷了,婚姻不过如此,婚礼也just so so。

    司仪把流程走到了最后一步,说:请你深情地拥吻你的新娘。

    刘洁还配合着闭上了眼睛。

    郑余余看了一眼关铭,关铭在吃菜,狼吞虎咽,郑余余问:早上出门不是吃了早饭?你饿得像逃荒一样。

    不吃白不吃,关铭随意地回答,他看了眼台上,郑余余问他有什么想法,关铭说:没想法。

    关铭总是一个自己为自己负责的人,很少找客观原因,所以也不评价别人的人生,成年人的选择的代价都很大,关铭也甚少同情。

    郑余余觉得他很强,但又想到,关铭很多时候的铁石心肠,都是因为自己受过更多不曾被人同情的苦。而且他的铁石心肠都是虚张声势。

    刘洁下来敬酒,大家都说恭喜,郑余余不知道刘洁想不想听恭喜,想了半天,说:希望你能开心。

    刘洁想起来之前她还想勾搭关铭,她觉得这事情搞笑,就拿来打趣,这一桌子的人都是局里的人,听说了关铭和郑余余的关系,她的玩笑其实让大家有些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郑余余倒是觉得无所谓,关铭倒了一杯白酒敬她酒,刘洁的老公给拦了一下,关铭却不需要他拦酒,说:你不用喝,我干了。

    那男人着实是个普通男人,皮肤虽然挺白,但中年发福,有一个圆润的啤酒肚,四肢却不是很胖,怎么看,刘洁配他也是足够的。

    刘洁手挎在那个男人的胳膊上,说道:我们关队不可能灌你的。

    男人有些尴尬,连连点头。

    大家在饭桌上举杯,卢鹏喝了一些酒,但没到醉的程度,借着酒劲跟那男人说话,无外乎是照顾好刘洁云云,人类的酒席永远没有新花样。

    喧嚷吵闹得倒是有了点欢快的气氛,队里的人不乏真心为刘洁感到开心的,也不乏来看热闹的,但大家的基调都很统一,要为这件事情欢欣鼓舞。

    刘洁也被带动的有了些笑容,举杯向他们敬酒,酒杯磕在所有人杯子沿的下面,话也说得难得的恭敬保守:之前还要谢谢大家的照顾。

    大家都觉得结婚是一个新起点,刘洁以后多半就改变了,话里话外也都透露着对以后的盘算。把一个桀骜的女孩子拉下来,掉在泥里头,总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对于所有不耻刘洁的旁观者来说,这都是一个好结局,而爱刘洁的人又总是欲言又止。

    郑余余没有一种参加了什么神圣的典礼的感觉,仪式本身不重要,唯独是举办仪式的人的真心才可贵,父母的期盼和朋友的关心,才是令人动容的地方,人类很多行为到了最后都失去了初衷,成了形式化的空壳,只留着繁文缛节来自我感动,仿佛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刘洁这一天很忙,酒席之后还要照顾外地来的亲友,晚上还有一顿饭要请,不知道洞房闹不闹,郑余余在下午帮忙收拾完酒席之后就走了,他们毕竟只是同事,有心想做很多,人家也不需要,有更亲的亲戚在等着呢。所以他也就没有久留,下午就和关铭出去玩了。

    俩人看了场电影,去吃了肯德基,晚上郑余余假借加班之由没回家,跟关铭回了宾馆。他和关铭在一起总觉得无比快乐,所以数着指头过日子,手机都玩得不安心,要盘算着关铭后天就要走了。

    郑余余正拿着关铭的手机在外卖app上定西瓜,他填写地址的时候弹出了条微信消息,他没看,扯着嗓子问在厕所洗澡的关铭:这房间号几零几来着?

    关铭说了,郑余余写完着的时候他自己的手机也响了,郑余余一心一意地定这个外卖,想在关铭洗完澡出来后能吃上,下单支付,指纹识别刚刚成功,电话响了,郑余余忽然袭来一阵心慌,觉得这个电话不能接。

    电话那边的人说:刘洁跳楼自杀了。

    郑余余蒙在原地,反复确认了几遍,还是不相信。

    第50章 英雄葬礼(终)

    刘洁的新房在二十七楼, 她把婚纱脱了, 穿着T恤牛仔裤,从楼上跳下来, 一句话没留下, 当场死亡。

    郑余余见过、处理过很多起自杀案件,不管是否真的死亡,一句遗言也没留下的,刘洁还是第一个。就算是绝望透顶的人, 死之前也想留下些什么,或者宣泄, 或者斥责, 或者不舍,但刘洁一句也没有, 甚至没给任何人交代两句话, 她仿佛对这个世界无话可说。

    郑余余还是不能相信她死了,巨大的悲痛让人感统失调,郑余余有时候会以为,刘洁还活着,来到办公室没看见刘洁,还会在心里等她, 于是刘洁在郑余余的心里迟到了一次又一次。

    逝者已矣, 逝者已矣。

    家属来收走刘洁的东西, 郑余余迟钝的悲伤再次袭来, 躲在卫生间掉眼泪, 刘洁的办公桌空了,就是真的走了。他想起刘洁音容相貌,总觉得自己以前对她说的话太重了,他以为刘洁是不会自我谴责的人,所以总希望刘洁能对别人仁慈一些,多反思一下自己,却没想到刘洁对别人残忍,也对自己残忍。

    纪伯伦说他最后一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是他侧身在生活的污泥里,虽不甘心,却畏首畏尾。如果刘洁对这世上的人还有感情,还想要谴责什么,郑余余觉得,她的遗言可能就是这句话。

    又或者是:我至少有权力死。再或者是:To be or  is a question.总之,她能有很多话说,她读很多书,有很多想法,总不至于一句话都不给生者留,她就是不想说而已。

    刘洁的死给整个分局蒙上阴霾,庆功的喜悦还没走,就被一盆冷水泼下。

    她决绝地撒手人寰,留下一群人骂她恨她为她流眼泪,这一走,倒真的像是在四维空间的人,对他们进行了降维打击。

    郑余余已经是第二次参加同事的葬礼了,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张智障的葬礼上,他也是一直掉眼泪,哭得涕泪横流,意识到从此以后就是天人永隔了。他之前听人说,人的一生除了生死没有大事,这话误导了郑余余,让他无视了原来不被重视的密密麻麻的痛苦,对当事人而言,痛苦哪有轻重之分。他不知道刘洁有没有犹豫过,有没有给他们一个机会挽留她,但事实就是,他们确实已经失去她了。

    关铭也是格外的沉默。他们此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回去的路上,郑余余没有和同事们一起,而是跟关铭走了一段路。郑余余很希望能听关铭讲一些话,跟他说一些道理,但关铭却什么也没说,一如往常沉默。

    沉默中,他想起了自己最初对刘洁的印象,一个二十八岁的未婚女性,不好定义她的人生观和爱情观,但总之是一个不那么容易被代表的女人,复杂得像八月份的天气,一会儿随风飘扬痛恨人生,一会儿又疯狂爱上了哪个男人的怪癖。郑余余其实一直对这个女人很怀有些敬畏之情,总觉得那护士的针头如果扎进刘洁的血管,也许会倒吸出她透明的血液,这女人不像地球人。她终于真的随风飘走了。

    你看见那个男人了吗?郑余余问。

    没有,关铭说,我没看。

    郑余余也没有,但他希望那个男人不要出现在葬礼上。

    后来,这件事过去了不到两个月,郑余余已经不会再无缘无故想起刘洁了,上网的时候看见一个失去双臂的博主在给自己化妆,他点开看,那小女孩比刘洁还要小,用小臂夹住化妆刷在脸上化,郑余余看着看着,又想起了刘洁,觉得她真的不该自杀,但这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自说自话,刘洁已经不能再为自己的选择自我辩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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