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GL)——多吃快长(119)
侠客行(GL) 作者:多吃快长
&侠客行(GL)——多吃快长(119)
秦孤桐扬刀,动如矫兔,白刃闪耀,快如电光一闪。但见她出三刀,对面两人连退三步,竟似毫无还手之力。
秦孤桐纵身跃起,犹如鹰隼凌空。她手腕半转,刀尖朝上,横刀由上而下一道寒光劈斩,这招叫做横刀斩马。
以横刀之刃,行陌刀斩马之威。千钧之力,一刀而下!
晋江独家
忽听二当家大喝一声:抄家伙一起上, 先把她撂倒!
三人混战之局,本是一对一对互为对手,就算有强弱之分也是暗中联手,他此言一出,倒是豁出脸面。
三当家正暗暗高兴, 只听二当家又说:老三,你说句话啊。
三当家肚子大骂, 口中恭敬道:二哥开口, 小弟岂有不从。
小钱闻言气得不轻,大声喊:不要脸!两个老不修的臭不要脸!
她不过七八岁小孩,坐在高椅上两只脚悬空,一边晃一边做鬼脸,惹得台下众人哄笑。天汉寨两个当家的气得牙痒, 众目堂堂之下也无可奈何。
小钱让那几双眼睛瞪得心中发怵,不安地扭扭身子,侧生想去抓李昭雪的手。李昭雪见状连忙轻声安慰她:小钱别怕,没事的。
小钱瘪瘪嘴, 她这几日连收惊吓, 现在又被台上台下无数双眼睛盯着,如坐针毡一般难受。
小钱开口想要撒娇,忽然椅背一震, 便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坐好。
小钱倏然一惊, 慌忙笔直坐正。李昭雪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见萧清浅手扶椅背, 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如山如渊让人心安。
小钱后脊绷得笔直,浑身僵硬不敢乱动,忽地一只手轻轻落下,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钱眼角余光往后一瞥,看见昭雪姐姐朝自己微笑,顿时心头发甜,扬起下巴看向比武台。
秦孤桐以一敌二,十三式捭阖刀法,张、弛、行、藏、阴、阳、开、闭、纵、横......刀光闪耀,招式递进。
两人东闪西避,额头大汗淋漓。但凡有几分眼力,都知道两人败局已定,秦孤桐不过是拿他们喂招。
十三招刀法一一演示完毕,秦孤桐一甩横刀,破开空气,就听铮一声,对面两人吓了一跳,竟然不约而同投退一步。
秦孤桐刀尖斜指着地面,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两人。那两人被她逼到比武台边缘,后脚跟已经踩空,一时无措。
谭镖头不知秦孤桐为何如此,但见此情此景,毫不迟疑的扬声高喊:胜负已定,烦请两位暂且休息,也好让后面的人上来。
这话说得漂亮,既敲定秦孤桐胜出,又给对方留足了面子。
谁知道二当家却不领情,反而恼羞成怒:放屁,人还活着胜负就没定,继续打。
三当家知道自家二哥的意思,这是要耗得秦孤桐力竭。毕竟那儿还个萧清浅,当年剑挑长江两岸,哪家水寨不胆寒。他自问就算亲自下场,也没有十全把握。但五局三胜,只需拿下其他三局即可。
三当家心思急转,正要开口附和二当家,忽听背后有人说话:下来。
台上蒙面高手闻言,对秦孤桐拱手一礼,当即转身下台。二当家长子见状,想也不想跟着下来。
二当家大怒:老三你什么意思!
三当家有苦说不出,心中正要开骂,却见身后那人走上台,三当家顿时脸色一喜,对着二当家叹一口气: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一个人了,还输不起吗?
秦孤桐懒得理会天汉寨两位当家,对来人抱拳一笑:如何?
来人站定如枪矗立,端凝如山,而一开口,便是枪/刃锋芒峥嵘:不错。
秦孤桐闻言欣然,她认得来人背后那杆长/枪。故而才舞尽十三式捭阖刀法,邀对方一战。
请。
请。
君大帅脸带面具,神色难窥,但英姿威严不减分毫。秦孤桐持刀而立,衣摆迎风卷起,似战旗猎猎作响。
两人同时出手,刀如虎豹,枪似蛟龙,
横刀倏忽上下,横砍竖劈顺势削。长/枪遽然左右,坐刺右突甩尾扫。
两人身影亦是极快,秦孤桐的三清登仙步乃叶隐子亲传,习练时间虽短,但她这一年大战小斗不断,早已历练纯熟。
君大帅所用步法,出自军中阵法,进退之间法度严谨。十数年日日勤练,君大帅深中精义,配合手中长枪,秦孤桐始终无法欺近身旁。
台下众人见两人纵高伏低,刀来枪往打得不可开交,跟着提心吊胆不足喝彩。
而比武台上众人离得近,不时就觉劲气呼啸而过。请来观战的两位天汉寨长老最无胜负之心,忍不住出声赞叹:江湖多才俊,英雄尽少年。
是啊,你看谁胜谁负?
君大帅跃身挺枪,真气贯流其中,隐隐听得铮鸣之声。秦孤桐不退反进,手腕一翻,刀刃斜斜上扬,烈阳映照,如一片流光溯雪划过天际。
众人但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君大帅与秦孤桐已经交手十几照。两人武功招式都出自军中战技,走大开大合一路。然后此刻快攻急打,丝毫不逊于那些技法轻巧敏锐的招式。
李昭雪看得眼花缭乱,不停和自己习练的招式映对,只觉受益匪浅。心中正激动,忽然场中两人同时停下不动。
人不动,意不动,唯战意激昂。
刀如满弦之弓,枪如箭在弦上,两人蓄势待发,神色皆是一片肃然。
君大帅眼中燃着燎原之火,片刻烈焰熊熊翻腾。她手腕一抖,枪出如龙,劲气似岩浆从山顶袭来,层层叠叠涌向秦孤桐。
秦孤桐眼中却是一片沉冷深邃,道化心法急速流转,她血脉中战意越浓,心越是静如古井。
捭阖之刃,张弛有度。
一瞬之间,秦孤桐衣袖鼓飞,刀刃直指君大帅。刀不动,刀意却层层叠加,似一颗石头落入井中,波纹一圈圈荡开。
铛!
横刀与长枪一触即分,却是一阵叮叮铮铮之声络绎不绝,定睛可见刀刃枪刃微微震动。
两人同时向后退半步,君大帅拱手一礼,秦孤桐回礼。
众人不解其意,纷纷议论起来:啊,谁赢了?
怎么不打了?
长老,谁赢了呀?
三当家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肃静肃静。秦少侠承让,我们......
他话未说完,就见君大帅收起长枪走下比武台,台下众人不敢拦她,纷纷让开一条道。顺她而来的君瀚府高手见状立即跟上去。
三当家目瞪口呆,但也不可奈何,双腿一软跌坐回椅上。霍大当家与穆耶整肃天汉寨,容得下他三当家的位子,就是因为他资历老,却无甚么势力。如今失去君瀚府的助力,莫说三方角逐,就是单与二当家争,那也斗不过。
二当家见老三突然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本想仰天长笑,可瞧见比武台上的秦孤桐,登时就笑不出来了。
他脾气虽差,却不是傻子,当下就要开口招揽三当家:老三,我们多年兄弟......
岂料三当家眼珠转了转,心中闪过若干算计,全然不顾二当家脸色,对着几位长老拱手就说:大当家既然将天字牌给、给了这位小姑娘,可见就是传位之意。如今大哥虽去,我们却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谁要是违背大哥遗愿,就是背叛我天汉寨!
二当家听得七窍生烟,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嘭!
二当家一把拍碎椅子,大步走到比武台中间。他看也不看秦孤桐一眼,目光环视台下天汉寨帮众,哽咽说道:大当家人虽然走了,可也留下血脉。人在江湖,谁知哪天就死。难道尸体还没埋进土里,就要把孤儿寡母扫地出门?
二当家冷哼一声,拔出腰间利器:人不讲义气,猪狗不如!谁敢欺负大当家的婆姨孩子,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此刻演武场聚集了千余人,多是天汉寨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八部帮众。这些人并不在上层勾当,更不晓得二当家如何反复无常,但听他此刻所言,句句义正言辞,于是纷纷齐声附和。
三当家在一旁连连摇头:二哥这脸皮,我自愧不如。
秦孤桐听着二当家信口雌黄,不得不佩服这老头颠倒黑白的功夫。霍大当家算得一号人物,怎得二当家三当家都是这般猥琐不堪,比之张舵主真是天壤之别。
秦孤桐不欲纠缠,扬声问道:五局三胜还作不作数?
二当家回道:什么五局三胜?你当我天汉寨什么地方?要是万亩田或是十二城盟的人来,难道五局三胜,然后做我天汉寨的大当家?
李昭雪轻推一把,小钱当即领会,举起天字牌道:我有这个。
二当家呸了一口:一块破牌子而已,怎么比得了大当家的亲生骨肉!
就在二当家口若悬河之际,人群突然分开,荷兮不知从何而来。二当家心中大喜,暗道:老天助我!
秦孤桐见荷兮忽至,不由感慨万千,在鹤鸣山方府的日子,恍若前生。如今这个局面,她也不知如何叙旧问好。
荷兮一触及秦孤桐的目光,心中酸楚,慌忙垂眼低头。听得二当家问话,她松开下唇,声弱蚊蚁却清晰可辨
我确有身孕,但非大当家的遗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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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兮一语言毕, 二当家呆若木鸡。
这女人仿佛天生就是来与他作对的!他需肚中胎儿不是大当家的种,偏偏有人说是。如今他要肚子胎儿是大当家的种,这女人竟敢说不是!
二当家怒火中烧,已经听不见旁的声音,一双肉掌扬起, 对着荷兮纤细的后颈拍下。这一击携雷霆之怒,劲风激荡撞得荷兮向前跌, 一旁的二当家长子连忙伸手去接。
二当家一掌落下, 荷兮必定命丧黄泉。间不容瞬之期,秦孤桐已宛如离弦之箭冲出。一招千里闻战鼓, 横刀出鞘,身如跃马。
众人只见一抹银光闪耀, 二当家右臂飞出。断臂之处鲜血四溅,无耻老匹夫惨叫一声, 扑通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
二当家凄厉哀嚎,浑身痉挛抽搐如同油锅里的虾。断臂流出的鲜血染红全身,似地底爬出一只恶鬼。
李昭雪心头一颤, 连忙捂住小钱的眼睛。
二当家亲信子弟上前想扶起他,岂料被他一把嵌住喉咙,众人来不及施救, 但听咔嚓一声,那亲信脑袋一歪, 软软耷拉下去。
余下众人赫然一惊, 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二当家再如何哀嚎, 也无人敢上前搭救。片刻之后,天汉寨二当家一动不动躺在血泊之中,再不能颐指气使抖威风。
比武夺位,五局三胜,皆成了笑话。
二当家三当家争的头破血流,那也是家事。由得秦孤桐这个初出江湖的丫头在天汉寨手持利刃,谈笑杀人算什么事。四位长老皆是心中不满,不约而同各自拂袖离开。
台下帮众茫然不知所措,千余双眼睛望着台上几人,目光渐渐都落在小钱身上。
小钱强忍惧意,仰首挺胸。
她脑中空空,只是不停回荡着萧清浅的声音坐好。
坐好,只需坐好就行。
小钱一遍遍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不用害怕,坐好,坐好。虽然看不见,但身后有昭雪姐姐,有秦大侠,有神仙菩萨,有给自己零嘴的白姐姐。
来了。
李昭雪听秦孤桐说话,抬眼望去,果然人群分开,一个人影由远及近。
军师穆耶到来,躁动的天汉寨帮众渐渐安静。偌大的演武场,千余名骁勇汉子,竟然悄然无声。
穆耶拾阶而上,走到小钱面前,撩起衣摆跪下。他望着萧清浅,神情肃穆庄严:谨遵大当家遗嘱,让兄弟们衣食无忧,使天汉寨名震天下。
天汉寨帮众闻言不由潸然泪下。
穆耶双手抱拳:今,奉尔为主,任凭驱驰,忠心赤胆,肝脑涂地。
言罢,俯身伏地。
小钱听得稀里糊涂,但见穆耶长须花白,瘦骨伶仃一小老头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小孩儿天性使然,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上前一把抱住他胳膊:你、你快起来,快起来呀。
穆耶让一双小手扶住,又听孩童稚语,忽地眼眶一热。恍惚想起他与霍大当家初见之时,旁人眼中阴鸷狠绝的江匪头目,却是求才若渴的良主。
而他阿穆耶,才是来路不明,心怀叵测的匪人。
无所不能的天神,至高无上的主。是说善言,行善事。还是欺骗杀害异族,并非罪过。我该听从哪句?这些皆出自他人之口,今后我将遵从心底的声音,那才是神正真的旨意。
穆耶缓缓直起身,伸手抱住小钱,颤声轻叹:大当家。
小钱恍恍惚惚应了一声:嗯。
穆耶心神一震,顷刻万绪,只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数年积压的愧疚、害死主上的悔恨一同涌上心头。
......大当家。穆耶紧紧闭上眼睛,却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大当家,你放心,你尽管放心。
因霍大当家七七丧期未满,小钱的接任大典延期再办。穆耶先让她戴孝守灵,每日哭拜,早晚供祭。另要拜会天汉寨中四位长老,又招来八位舵主一一引见,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倒床不醒。
秦孤桐这几日也没闲着,被穆耶当成招牌似的,绑在小钱身边狐假虎威。不说练武,就是同萧清浅相处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两人每日只有上床之后,才有闲暇亲昵。
清浅,清浅。秦孤桐打了个哈欠,从后拦住萧清浅的腰,脸颊贴着她后背蹭了蹭,今天不打坐行不行?
萧清浅道:内功修炼如水滴石穿,非一朝一夕之力。
是啊。秦孤桐翻了个身,脑袋钻过去躺到她腿上,所以今天休息一日,不碍事的。
萧清浅睫羽微微低垂,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耳垂,声音轻缓:一,二......
三!秦孤桐一把搂住萧清浅的脖颈,将她扑倒在床上,清浅,清浅,你最好啦。那个狗头军师每日指使我,你就放我一天假嘛。
萧清浅轻笑:你若不愿,他差遣的动?
秦孤桐道:小钱做上天汉寨大当家,多半原因是我,哎哎,你是不是怪我所管闲事?惹是生非?清浅、清浅、清浅.......
怎么了?萧清浅指尖按住阿桐的嘴角,微微用力往上推,小狗一样垂头丧气,可不像我家阿桐。
秦孤桐瘪瘪嘴:你生气了?
萧清浅失笑:没有。
秦孤桐眼睛一亮:真的?
萧清浅亲亲她:真的。
秦孤桐搂着萧清浅要打滚,却被萧清浅拉了起来,她茫然不解:怎么了?
萧清浅捏捏她脸颊,笑道:秦少侠,勤练不休,日后才能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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