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GL)——多吃快长(129)
侠客行(GL) 作者:多吃快长
&侠客行(GL)——多吃快长(129)
他苍白脸颊升起红润,似蓦然之间康愈,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阿姐,何不与我一起。杀光这群废物,踏平四海重建家国。
此言甚是嚣张,群侠气得不轻,人群炸了锅:不行,不能放她过去!
萧清浅一过去,那王八蛋还不如虎添翼!
大家伙别让那小子挑拨了!
先将萧清浅杀了再说!
萧女侠你给个话啊。
不等萧清浅开口,景亭道:在江湖,便按江湖规矩,我拿人跟你们换。
达西长老拿不准主意:要让她过来?
景亭哄他:达西长老,神让她来,便是旨意。你迎她,如教主迎天神降临迦南之地。你眼前阻扰,皆是考验。
群侠远眺,但见有两人被拖到高台前。不少人认得邵灵,叫开她的身份。
景亭道:奉劝诸位让开,否则白白葬送两条性命。
万归涯没好气的嘲讽:萧清浅,你弟是不是太瞧不起你了。要我说,就冲他这样你也别过去了。让他杀,邵修诚那儿我担着。
依附万亩田的北方豪侠武士哄笑起来,一个大汉跳到桌上大叫:让他杀!让他...厄......
大汉手捂脖颈,指缝间鲜血横流,双瞳爆出死不瞑目的栽倒下来。周遭众人猝不及防,吓得慌忙后退。倏地一道黑影从众人头顶飘过,翩翩然落在桌上,抬脚将尸体踢下去。
此人脸戴面具不知什么来路,万归涯眉头一皱正要上前,就见那人开口:好狗不挡道,都给我滚。
臭娘们你什么意思!
月听筠心道不好,刚想开口阻扰。面具人已经化作一道黑影闪出,说话之人话音未落,却再也开不了口。
面具人一去即回,武功差的根本无法看清她身形。她微微扬起下颚,口气中尽是不屑:我的意思,让萧清浅过去。不然那两人没死,挡道的先死。
她骤然飞出二丈,足下连踩群侠头顶,身形如鬼如魅,须臾之间已经最外侧。她站在高台与群侠之间,负手道:是我太过懒散,竟让你们忘记诸宜宫是什么地方。
言罢她抬手揭开面具,露出一张风流妩媚的脸。
扶槐!
是诸宜宫扶槐!
怎么是她?
众人嘴上虽是吵嚷,却不敢忘记诸宜宫从前是什么地方,何止小儿止哭,七尺高汉子听了小腿抖哆嗦。萧清浅面前的英雄好汉顿时如鸟雀散,眨眼跑得一干二净。
萧清浅往人群里扫视一眼,对武五五道:牵马。言罢翻身下马,径直向高台走去。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迎着百架连射强弩走近高台,庶兽披风飘然,黑绡裙裾摇曳,一如冰雪瀌瀌,一如幽火曳曳,皆是气度从容。
景亭见萧清浅走到台侧拾阶而上,笑道:阿姐尊贵,这两人自不可比。一挥手,示意将两人推下去。
高台下扶槐腾身跃起,伸手接住李昭雪。邵灵笔直下坠,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群侠离得远想救也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李昭雪从扶槐怀中扑出,一把抓住邵灵腰带。扶槐慌不迭探手想将她抄起却晚了一步,只得抬手连拍三掌。李昭雪带着邵灵被掌风推远,在凌空翻了个跟头一同摔在地上。
台下这些变故,景亭毫不放在眼中。他见萧清浅一步步走近,脸上笑意更浓,双手张开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秋霜切玉剑。
萧清浅出剑太快,没人看清庶兽斗篷之下,霜华剑已经没入景亭的胸膛。少年郎君博润的唇角浅浅勾起,笑意矜持,语调异常温和:多谢。
景家负你良多,谢你依旧仁慈,心存悲悯。愿为万千苟活异国的臣民,重戴荆棘之冕,重拾黄金枷锁。
景亭从高台坠落,劲风鼓动袍袖,少年郎君终于尝到自由的滋味。他望着萧清浅,见那道身影越来越远,却觉得终于离她近了些。
少时承你救命之恩,长大蒙你庇护之情,如今未完之志,亦要托付于你。多谢,阿姐,多谢你,让我于九幽之暗还能仰见天光。
为斩缠身毒蛇,设局借江湖之力诛杀迦南精锐
为消经年深恨,设局借迦南之手屠戮中原群侠。
满手血腥,无言自辨,我不死心不安。
阿姐,愿我来生,也能成为如你这般强大而温柔的人。
滴答、滴答猩红鲜血从霜华剑刃上滚落,一颗一颗砸落青竹上,斑斑点点如史简上沁出血泪。
千岩风定,万籁无声。
萧清浅孑立高台,声如寒泉:岂可为一己之私而乱天下。我景家,无你这般不孝子弟。
然老爷子见邵灵落下立即冲出,此刻见两人无碍,正要为萧清浅喝彩,忽听一旁李昭雪大喊:不是!萧女侠,这人不是景家,他是迦南的奸细!
莫说群侠,此刻迦南众人连遇变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闻得此言更是满头雾水。
李昭雪挣扎站起,指着景亭尸体道:他身上有记号,在腰间有一处七枝灯盏纹身。
困在高台下的太和宗门徒和景家弟子对视一眼,各出一人上前。撕开布料,果见腰间有处纹身。董歆然卷起袖子擦去血迹 ,不多不少恰巧一盏七枝灯。
君大帅扬声问:可是有一枝纹着火苗?
董歆然惊道:君大帅你怎知道?
君大帅道:我们君瀚府曾经擒获一名自称迦南大长老的番人,腰间纹有七枝灯盏,右起第一个上有火苗。
谭大少出声附和:对,洛阳不死狱之战是有这么一伙人!君大帅可审出什么?
君大帅摇头:没有,此辈邪教之徒甚是冥顽不灵。
当即有人将矛头指向李昭雪:那这位姑娘怎么知道?邵少城主还在昏迷怎得你无事?
李昭雪欲言又止神色为难。扶槐当即反应过来,心中顿时升起暖意:她定是怕旁人知我失了落薰香,想法子对付我。
这厢群侠又惊又疑,高台之上达西长老已经领人将萧清浅团团围住。武五五急得心如火燎:甭管她啦,兄弟们抄家伙上削他们。
李昭雪见此顾不得事后种种,连忙道出缘由:我身上落薰香可解迷药,方才提前苏醒听到秘密。迦南邪教欲借景家旧事挑拨江湖纷争,两位前辈自然不肯,迦南用家主之位反间此人,又找人假冒翠微子前辈,借他们名义下达命令。
高台下的太和宗弟子闻言大惊失色,董歆然立即扭头向身后看去,惊叫一声:掌门呢!
慕容翰飞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而翠微子的失身却消失不见。群侠听得那边变故,想到太和宗门徒和景家子弟所作所为,萧清浅更是身陷敌营杀了首恶,当即深信李昭雪所言不假。
万归涯越众而出:武功利落的跟我上。口中说着话,身影已经穿过比武台。
高台之上,达西还在追问萧清浅,一旁景计却悄然捡起地上金锣,他本在观望,此时见群侠气势汹汹奔袭而来,吓得连忙扬手重重敲下
铛!
铛!铛!
铛!铛!铛!
锣槌起又落,落又起,不知他敲了多少下。震耳欲聋的锣声在山谷中回荡,连绵不绝好似永无止境。
排空万箭,急如雨下。
君大帅手中寒枪一抖:架盾,结山阵!
君瀚府五名校尉提着削掉四腿的桌面飞速列队,君大帅一声令下:随我陷阵。
君瀚府一行冲入箭雨,逆行而上。连射强弩出箭迅捷,百架弩机连射堪比万箭齐发,一波一波,如惊涛骇浪拍打而下。
箭雨之下惨叫不绝,山阵却似礁石一般,任它狂风暴雨巨浪滔天,依旧稳步向前逼近高台。景计见状气得牙痒,厉声叫道:燃火箭!
木桌不比水火不侵的盾牌,数十只火箭如流星一般落下,但听天上嗤嗤嗤五张桌子顿时变成一只火烧刺猬。
景计见群侠退后稍远,□□虽还能射着但力道弱了许多,反而凭白浪费□□。他停下锣声,将金锣锣槌紧紧攥在手里,扭头朝达西道:长老,你还同她啰嗦什么?殿主可都看着呢!
达西此刻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他原本想和闪一起拥立弥赛尔,可弥赛尔一来就杀了景亭,而闪坠下之后又不见了踪影。
达西心烦意燥,闻言大怒:闭嘴,在上面看着的只有天神!
景计看看四周众多迦南高手,顿时明白自己眼中无所不能的殿主,在迦南教和闪族并不能一手遮天,他当即闭口不言退到一旁。
困在高台之下的景家弟子见群侠被逼退,便对董歆然说:要想个法子,将这些连射强弩毁掉。
董歆然一惊:我们躲在这下面还好,出去就算不被射死,上面那些妖人武功高强...你说吧,什么法子?
群侠退回,扭头见遍地尸体,更有伤了腿脚江湖儿郎趴在那儿等死。万归涯、月听筠等人依仗身手了得,冲回场中将人一一救出。
便在此时,忽见高台下面冲出一人,瞧衣着装扮显然是景家子弟。
群侠诧异之间,就听金锣声响,箭如骤雨。那景家子弟身手了得,手中长剑挥舞如风,但听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奈何百架强弩调转方向齐射,这般多的柴火棍就能将人淹没。
那少年身子一晃,胸前绽开血花,将月白衣衫染成猩红。群侠连连摇头叹气,为这不相识的少年惋惜。岂料高台下又奔出一个身影,衣着打扮与那少年一般无二。
有人纳闷:姓景的这些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萧清浅在那儿干嘛?
萧清浅在那儿牵制了对方十几位高手,你倒去试试。月听筠说完,见又一名景家弟子冲出,忽地醒悟,他们想耗尽□□!
群侠闻言惊诧沸腾,纷纷定睛看去,但见第二人、第三人陆续中箭身亡,而第四位景家子弟依旧义无反顾的冲了出来。
此情此景,令人震撼。中原群侠观之热血沸腾,达西长老却是怒不可言,唰得抽出腰间长刀掷出。
就在这时,霜华剑动了。
萧清浅一直再等,等这个机会。
达西长老拔刀,手臂高举上身前门大开,霜华剑直刺毫无阻挡。
达西长老振臂掷刀带动上身,颈侧蹭着剑尖撞去。长刀扔出去,达西长老身体后倾,鲜血喷溅如漫天雨血。
迦南高手想救已晚,抱着达西长老道出一串番语,怒声质问:弥赛尔,您!你、你果然还是,你果然是伪神!是恶魔!
一剑去掉对方最强高手,萧清浅再不愿多费口舌,霜华剑直指对方。迦南高手暗暗祷告一声,招呼同伴一同围攻。
群侠这边,见景家弟子慷慨赴死,众人当即不肯再等:景家再窝囊也没丢人,我们站这里看可就自己不要脸了。
放屁!景家这些小子长得更姑娘似的,老子还能不如他们?走!
杀!不怕死的跟我来!
宰了这帮子大胡子妖人!
景计见群侠冲杀过来,势如雪崩一般汹涌,抬起手臂就要敲响金锣,忽地察觉不妙,左右一看霎时心沉寒潭。
原来景家子弟冲出吸引众人目光,董歆然带领太和宗弟子悄然点着两块彩缎。这两块巨幅彩缎原本挂着山壁上遮住连射强弩,滑落之后就堆在下面,如今成了催命符。
绸缎布匹易燃,烧起来烈火熊熊,片刻就引燃毛竹支架。即便还未烧到上层,白雾黑烟熏呛就足够要命。
景计急敲金锣,见萧清浅边打边退将迦南高手们引走,心中暗叫不好,迦南精锐再如何武功高强,被千余人困住也是死路一条。
他正自慌乱,忽地脚下一震。
万归涯冲在最前面,眼见就要逼近高台,手里捏着一枚金丸要将敲锣的那人打死。突然高台前端竹排轰然落下。
原来高台里面藏了东西,长长粗粗四根铁管,左右按着轮子,不知什么古怪玩意。后面站着迦南妖人,手持火把。
快退!君大帅大喝一声,奈何这声音在千人轰踏之中,实在轻不可闻。
万归涯只见红光一闪,铁筒子冒出一股白烟,紧接着震天轰鸣,地抖如筛,之后耳边便是万籁俱静。
他仰面跌倒在地,眼前天南如洗,耳边没有任何声音,静的可怕。
扶槐甩出长绸,嗖的缠住万归涯的手腕直往后退。万归涯在地上拖了七八丈,终于回过神一跃而起,大声问:那是什么?
李昭雪正为然老爷子包扎伤口,忽听外面巨响,扭头一见吓得不轻。她见扶槐和万归涯过来,感慨道:万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火炮。
扶槐瞥了一眼邵灵:你倒是欢喜。
李昭雪慌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话未说完,一枚炮弹落在附近,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炮弹落下,肉块横飞。便是没碰到人,也是地动山摇壁欲倾,群豪犹如受惊马群,东一簇,西一撮,互相推挤踩踏不时有人惨哼倒地。
众人头次见到火炮这般怪物,杀人如碾死蚂蚁一般,当即溃不成军四处逃散。许多人直往后退,然而石桥已断,能退到哪里去?
有人一不留神摔下深渊,嘶声尖叫:别推...啊啊啊啊啊!
众人心惊胆战,连忙远离崖边:往前往前!
往哪去?老子可不想被炸死!
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我看不如一鼓作气杀过去!
要去你去!
万归涯见他们张嘴开合,惊觉耳膜巨痛,摸了一手鲜血,想到自己以后只能做个聋子,心中怒气直冲。
他抬起袖子一擦血迹,抬脚就要冲出去:老子这就去把那几个点火的杀了,不信那铁柱子还能自己烧起来!
然老爷子反手提起归忘剑:小子,且等等老夫!
李昭雪见两人冲出去,忙对扶槐说:我书上说火炮可以调整射程,远可百里。就是现在能过桥,也还在火炮射程之内。扶槐,求你快去帮忙,只有杀了那些人才行。
扶槐不为所动:我告诉过你不要来。
李昭雪又羞愧又着急:我,我没法子...怎能让秦少侠那般侠肝义胆的人背上恶名,还有钱大哥和嫂子也是一等一好人......
扶槐冷笑:是呢,她们都是好人。
外面炮火连天,李昭雪急得不行:不止她们,然大侠、武大哥、邵灵、小钱,还有觅珍...扶槐,我也恨我也怨,我做了什么坏事?要遭那么多罪,内伤外伤中毒骨折,几次死里逃生,几次生离死别。
李昭雪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她是极为内敛的人,再苦再累也是自己受着,这些话在心中压抑许久,字字泣血。
扶槐心头动容,口中却冷然:那你还没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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