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冉亦安(37)
齿痕 作者:冉亦安
&齿痕——冉亦安(37)
这语带双关的,程让听完火就窜头顶了,正要回怼,程大治忽然捂着胸口闹不舒服,林芝脸色立刻变了,小徐快去拿救心丸,小白你撑着点你姥爷!
这一来大家都忙活程大治去了,吵架告状都暂停,纪铭没了咒唱,推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程大治这边又是吃药又是打电话给周暮,折腾半天才顺过那口气,程让跟江乘用尽浑身解术地放松了一下气氛,不过没啥效果,走的时候程大治依旧生着闷气,林芝不大顾得上他俩,让徐姨装了点吃的给他们带上。
两人一人拎着一只大布袋出来,程让要打车去揍纪铭,被江乘拽住,别惹事,跟那种人得玩文的,你越闹潇姨越不占理。
那也不能这么算了啊,我去他大爷的,以前看他还算懂事,还有个人样,现在他连姥爷身体都不顾了,今天要不是咱俩在,他还不定说什么呢。程让气归气,有江乘拉着他也不会冲动,发完牢骚就给程潇潇拨了电话,妈,你赶紧让纪恬恬给姥爷打个电话报平安,撒娇卖萌胡说八道都行,反正哄就对了对,纪铭已经把你卖了,没说离婚,但姥爷很生气,差点犯病嗯,我知道,反正你赶紧把这破事了了吧,纪铭他没安什么好心,你自己提防点。
怎么办哥,我还是想去揍他。挂了电话程让更气了,你潇姨说他想要姥爷的公司,这人就他妈狼子野心,最开始他就是一公司破中层,还不是靠着姥爷跟我妈的人脉蹦哒到今天的,脸都让狗吃了。
公司现在谁主持?江乘问。
姥爷的一个心腹,你见过的,来过家里的。程让说,倒是不怕纪铭对公司动手脚,就怕他讲条件,万一他拿纪恬恬当条件要公司,你说我妈给不给,万一他掌握离婚主动权,在姥爷这里成了苦主,姥爷就算不给他公司,起码也给他一些补偿,总之不要脸的人总能想方设法给自己捞好处。
这事咱插不上手,你急也没用。江乘宽慰说,潇姨应该不会放任的,姥爷的公司她是没想要,想要也没纪铭什么事,不用太担心。
嗯。程让抓紧了江乘的手,有乘哥在,他总能获得力量。
进了十二月份,冷空气一茬接一茬,对老年人的身体是考验,对马上要奔波考试的美术生来说更是考验。
最近老白的股东们格外拼,每天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帮助要参加考试的可怜虫们突击提高专业水平。一个培训班合格与否,看得就是他们能给考生多少帮助,偏门正门的帮助都算,总之合格的学生越多,培训班的名气就越高,对来年招生就越有利。
程老师甚至连泥人事业都暂时放下了,把毕生所知应对考试的方法倾囊相授,每天做示范、改画,晚上回家衣服上总得挂点颜料铅笔灰,因为这个他都丢掉好几件衣服了,有几款还是情侣款,心疼的不得了。
不过折磨老师的日子马上就到头了,后天省内联考开始,工作室里的学生们就要背起小画板去挨个学校历劫,晚上下课,三个老师请考试的学生们吃了顿火锅,算是为考前打气。
吃过饭不到八点,散伙后程让打车回了小公寓。最近他没什么时间做晚饭,而江乘最近也不怎么在家,也在忙他的事业,导致他时不时就会生出一点我哥的胃就要跟我生分的焦虑。
其实忙事业倒是没啥,毕竟他把人强行留下,乘哥以后就要扎根在国内,总是要搞事业的,让程让不爽的是他总跟隋宇一起忙,虽说人家两位什么事没有,可程让就是醋,连带着看他们工作室一姓隋的学生都不顺眼。
这天晚上回家,两波忙事业的人就刚好在小区外头遇上了。
江乘跟隋宇最近几乎天天在一起,他俩在学校的时候一起做了款金融软件,前段时间隋宇他爸利用人脉帮忙做了宣传,还参加了一个科技竞赛,并且获了奖,赚了不少钱,因此接到了很多公司投来的橄榄枝。
隋宇的意思是先挑一家性价比高的公司,带着科技成果入住,待遇肯定是老佛爷级别的,干个一两年取取经再走人。但江乘却有别的心思,他筛选了一下国内的AI公司,对他们的理念都不是很认同,便想自己干。
两个才毕业没什么工作经验的人想跟一帮行业老油条分油水是有点冒险,隋宇心里没什么底,不过既然江乘有了想法,他愿意陪着冒一冒险,反正他老子给钱,不怕赔。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搭档家里有个小醋缸,隋宇每天都有要挨揍的危机感,为此他上几天还买了高额人身保险。
哎呀,遇上你家小可爱了。隋宇很识时务地在小区外停车,我就不送了,我看他看我车那眼神暗藏杀气。
江乘捏着鼻子笑,行吧,你回去慢点。
停车的时候程让已经走到跟前了,心里虽然mmp,不过脸上很客气,冲车里的隋宇笑,晚上好啊室友,吃饭了吗你们?
隋宇只好划下车窗,小冷风跟让哥的小眼神一样刮脸,他努力强颜欢笑,没呢,不过我妈勒令我滚回家吃,就不送你们进去了。临关车窗的时候求生欲促使他补了一句,还有你哥没吃饭,说想你的鱼香土豆丝了。
说完仓皇而逃。
程让余光瞄了江乘一眼,心里一半冒酸泡泡,一半冒粉红泡泡。
我挺潇洒一室友,现在肉眼可见地怂。江乘过来主动伸出手,走吧小醋缸。
我听你这意思挺心疼你室友啊。程让不高兴了,你是想直接打碎醋缸吗?
难道不是已经碎了吗,空气里都一股陈年老醋的酸气。江乘收回手,不牵我自己走了啊。
程让撇撇嘴,眼睛瞄着路灯,一把抓住了他哥的手,像是从谁兜里偷了件宝贝,以掩耳盗铃之势塞进了自己口袋。
哼,臭室友破室友,烦人!
打碎醋缸的厨师晚上炒了一盘酸辣鱼香土豆丝。
江乘吃了一口差点倒牙,不过厨师在一边殷切地望着,他没好意思打击他,咬牙全吃了。
好吃吗哥?
嗯,好吃极了。
吃完饭江乘偷了一包辣条,去小书房洗胃了。
程让洗过澡在沙发上听着电视玩游戏。每天晚上江乘都要独自在小书房忙一会儿,前段时间程让屁股有恙,加上忙,晚上睡得早,一般没等江乘忙完他就睡了。可今天吃完了解放火锅,一轻松就精神亢奋,那些被屁股遏制的歪心思便开始疯长比如蹭他哥的床,比如嘿嘿嘿
越想越坐不住,平均每隔两分钟就要朝小书房看一眼,小破游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死到第十八回 的时候,他把手机一扔,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向小书房。
江乘在通电话聊工作,程让隔着距离听了听,居然又是跟隋宇聊!
妈的,什么破工作白天聊了晚上还要聊啊?一天说得话比跟他说得还多,一点都不考虑家属的心情。
小醋缸越想越酸,都快把自己淹了。
哥!程让躺回沙发上装模作样喊了一声,我肚子疼,是不是术后肠粘连啊?
江乘听见他喊便挂了电话跑到客厅,看他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很难受的样子,信以为真,那赶紧去医院看看,能起来吗?
程让哼哼着撒娇:起不来。
江乘便走到沙发前预备抱他起来,然而刚一弯腰就遭遇了突袭,程让勾着他的脖子揽着他的腰,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干脆利落地将他摔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这家伙手脚麻利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扯开他的衣领,张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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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让哥鼓个掌。
第37章 酸
程让长了四颗小虎牙, 带尖,咬一口那叫一个销魂。
关键他还咬住不松口, 江乘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古代酷刑里的烙刑,估摸那滋味跟让哥这一口差不多。
让哥,馋肉了说一声,别啃生的。江乘忍着疼, 无奈地揉他的头发,你肚子到底真疼假疼, 真疼先别闹了。
程让不知道哪股别扭劲上来了,跟他哥肩头上的肉较上了劲, 他本来只想咬一口宣泄一下心里的不满, 可当尝到渴望已久的味道时,渴望便成了一种空虚的不满足感。
他有些荒唐地想:我要吞掉他, 让他住在我心里,只听我一个人说话, 只跟我一个人说话,他的世界里只有我。
而江乘一开口又将他拽进现实,什么前男友心里的男友还有隋宇一股脑杵在他面前碍他的眼,他不能将他们赶走,便宣泄于牙, 在他哥肩头上刻印盖章, 先在形式上宣布占有权。
反正他也给他咬了一口, 就当情侣款吧。
咬得时候程让一肚子占有欲, 下嘴没收着劲, 咬完了又开始心疼,于是收起獠牙,轻轻吻了起来。
江乘闭眼抽了口气,疼可以忍,这滋味忍不了,他捏住程让的后脖颈,在他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让哥,要不咱叫份红烧肉吧。
正啃得起劲的让哥听见红烧肉后一肚子邪火顿时泄了一半,他有些恼怒地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瞪着江乘,哥,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没良心的玩意儿,你说呢?江乘给气乐了,捏着他的耳垂说,你整天哪那么大醋劲啊。
程让怨从中来,撅着嘴哼了一声,我要不留下你,你现在事业肯定混到飞起了,说不定还能跟前男友
不是,你先等等。江乘听到一个很异常的名词,怀疑自己耳朵瞎了,你说谁?
前男友啊,还有心里那位理想男友,怎么这会儿你都装不认识了?
我前男友?他长什么样啊你跟我说说。江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废话,我哪知道他长什么样!程让说完这话一愣,嗯?你不知道你有前男友吗?
江乘跟他对视两秒,还用手背在他脑门上试了试有没有发烧,谁跟你说我有前男友了?
纪恬恬。
江乘:
操,这小王八蛋。程让才意思到自己被亲妹耍了,烦燥地抓抓头发,完了又看着江乘,那你心里那位呢?
江乘脑袋仰在沙发上,气得直翻白眼,他心里那位王八蛋正跟自己吃醋呢。
他无奈的样子在让哥被醋腌过的脑回路的曲解下就成了不耐烦回答肯定是提起求而不得的那位理想型烦躁了!
啊啊啊!!!
程让嫉妒得火烧火燎的,红着眼瞪着江乘,一把掀起了他的T恤,低头就啃。
然而动作太激烈,脑袋磕江乘下巴壳上了。
操让哥当场磕晕了。
江乘:
对不起哥,我重来。这种事如果不能一气呵成,再来就衰了,程让懊恼地深吸一口气,一边哀叹自己情路坎坷,一边把罪恶的手伸向他哥的裤腰,企图直接上硬菜。
程小白。江乘抓住他的手,你告我你伤口还疼吗?
都他妈一个多月了还疼个屁!程让心说老子一个月前就想上你了,热恋期间只要不是硬不起来谁他妈能憋住!
江乘笑着捏他腰上的肉,毫不费劲地负重坐起来,然后抱着他进卧室,边走边咬耳朵:想知道我心里住着谁么?
程让:???
谁?谁?谁?
他成功被这个问题勾走了魂,没注意就到了卧室门口。
不是,先等等这是什么操作程序?
没等想明白让哥就被他哥直接甩床上了。
江乘将他圈在软和和的被子里,低声说:明早告诉你。
第二天,程老师矿工了一上午。
工作室里还有需要继续画画的学生,所以课还得继续上,不过人不多,有邱大吉跟史天俩也够了,不差他一个,所以程让也没着急,慢腾腾地去了老白。
一进门就收获了四道打量的目光,程让脚步一顿,下意识做了个提臀的动作。
邱大吉:
史天:
伤不是早好了吗,怎么感觉又抱恙了?
让哥没抱恙,就是有点受打击。
在动手拼体能这方面,程让就没服过谁,哪怕是江乘他也不服,不服不是自大,是因为两人没正式动过手他有心跟乘哥比个高低,无奈没机会,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找事。
昨晚上,较量结果出来了,让哥输得很懵逼,基本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只是深深记住了他哥枕头上洗发水的香味。
他中午才起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他那位神清气爽的哥要他请假,但他不肯,因为他现在不想跟那家伙共处一室,一来因为他那句知道我心里藏得谁了么臊得慌,一看见江乘的脸就怀疑自己智障。二来他总想报仇,无奈体能没恢复,他得出来补补。
天儿,给我叫份红烧肉。程让歪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刷他的宝贝APP,一上去就蹦出几个新订单,精神一下就来了。
每次一刷APP,他就感觉自己还能再爱乘哥一万年。
一说红烧肉,我又想吃酱肘子了。史天问邱大吉,你有想吃的吗大吉,今天咱开荤,来一顿全肉宴。
你俩吃吧,我要马上走了,回来再吃。邱大吉拿着外套急匆匆出门。
哎哎你等等!程让感觉这小子又憋着什么事,你干嘛去,汇报完了再走。
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这时候着急忙慌地出去一准跟考试有关。
画室里还有几个学生,邱大吉不方便直说,我发微信吧,跟我表舅约好了。
他表舅?史天看看程让,卧槽他不会还惦记那什么吧?
程让看看手机,邱大吉发来了消息,说是去看C院考场。
明天考试,今天一般要备考场了,题目要求肯定不会泄漏,但一些静物需要提前准备,如果邱大吉能混进去打听一两样,今晚上就能开小灶先练练,考试就能多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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