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有什么——噤非(120)
深处有什么 作者:噤非
&深处有什么——噤非(120)
傅怀禹,一个即使会把失望和愤怒表现在脸上,但是扭头又会无论多晚也要等你回来的傲娇怪。
祝玉寒跟在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两人互相沉默着,只有咘咘抱着傅怀禹的脖子,时不时发出两声稚嫩的笑声。
出了电梯, 走到家门口, 前面的傅怀禹一个急刹车,祝玉寒没跟着刹住车一头撞在傅怀禹的后背上。
他揉着通红的鼻尖探了探头:怎么不进去。
最近扫黄打非严查你知道么?
嗯,我听扫黄办的说了,从网文开始打起,查处了不少网文网站。祝玉寒不明白这和傅怀禹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不知道, 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错。
嗯?你在说什么。祝玉寒这迟钝的还是没明白傅怀禹的话中之意。
傅怀禹依然背对着他,但在他看来,这背影萧条万分。
我该放弃么?他轻轻地问道,当同性恋成为情.色的代名词,而作为一个警察,知法犯法,所以,我该放弃你么?
祝玉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打击网文所以也顺便打击到他了。
果然内心住了个玻璃心的小公举。
多大点事,人民诉求不可破的,有市场便会产生相应的商品源,再说,你又不写文,你怕什么。
我有写。
此话一出,祝玉寒顿时惊成表情包。
写过我们的故事,还,还申请签约,但是被拒了,理由是还有较大进步空间,让我继续加油。傅怀禹说着,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尖。
祝玉寒此时此刻特别想仰天大笑,但碍于面子,只好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毕竟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单一的个体,有时候也必须要考虑身边人的感受,喜欢一个人,不论他是男是女或者哪怕是快石头,都没有错,路途遥远而且漫长,但只要坚持走下去,总会小小的希望掉落。
傅怀禹终于回过了头,他眼眶通红,俯视着祝玉寒,半晌,才抬手抱住他。
咘咘刚学会抓取物体,抓住祝玉寒的食指就不撒手,一个劲儿咯咯直笑。
今晚一起睡吧。祝玉寒笑着道。
刚才还失落的傅怀禹顿时双眼冒光,他抱着祝玉寒点头似捣蒜,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暴雨下了一天一夜才停,祝玉寒扶着酸痛的腰气若游丝地上班打卡。
祝队,刚才法医科来人送了尸检报告,证实死者就是韩雯娜。童嗣将尸检报告递过去,看到祝玉寒这诡异的动作,顿时心领神会,那胳膊肘戳了戳祝玉寒的腰。
祝玉寒打开他的手:我昨晚就知道了。
童嗣看着他的腰,撇撇嘴:昨晚都那么辛苦了,你怎么知道的。
下班后去了趟研究所,储荣已经提前告诉我了。祝玉寒扶着椅子坐下,而且昨晚我们去到一家佛牌店,从老板娘那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
什么,别卖关子,直接说啊。
就是那六名失踪的学生,在一个月之前去过那家佛牌店,向老板请教过请小鬼的方法,接着一个月后就失踪了。
请小鬼?是用来许愿么?
大概是,但我不知道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什么东西才能令他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祝玉寒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
钱?成绩?名利?爱情?
祝玉寒叹口气:他们是六个人共同请一个小鬼,总不可能,六个人都想考第一,六个人都想追同一个女孩吧。
说的也是。
两人正聊着,门外有人敲门,周晓冉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祝队,之前您让我们查的全市监控录像我们查到了,这六名失踪者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南高速的匝道附近,后面是一片荒山,我怀疑他们是进山了。
确定是失踪的那六名学生么?祝玉寒一个猛子站起身,扯得老腰一阵酸痛。
比对过样貌特征,确定就是他们。
祝玉寒马上拿起桌上的接线电话:通知刑侦一队全体队员,现在全部跟我一起到城南高速后面的荒山调查。
话音刚落,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堵在门口的周晓冉被撞的一个趔趄,多亏祝玉寒眼疾手快扶住她。
撞人的是小刘,他也顾不得道歉,甚至顾不得把气儿喘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刚才派出所来电话了,说有人在高速附近发现了其中一名失踪的学生,叫高振宁的那一个。
几个穿好警服等在外面的警员讪讪问道:那我们是去荒山还是
你们先等我回来,我去找找那个失踪的学生。说着,他还拽上童嗣一起。
两人是在医院里见到那名失踪的学生高振宁,他的脑袋破了个大洞,血量惊人,渗透了绷带,而他人正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医生说这孩子是被钝器击打头部造成的暂时性昏迷,被人发现时就躺在高速公路路边。
那孩子的父母都来了,拉着警察的手一个劲儿表示感谢,说多亏他们救了自己儿子一命。
搞得祝玉寒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孩子是路过的车主发现的,跟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
这孩子伤势怎么样,大概多久能醒。
医生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快则几天,慢则半个月吧。
半个月太长了,有什么办法让他尽快醒来么?因为除了他,还有五名学生没有找到,再等下去,我真怕出点什么意外。祝玉寒急色道。
我又不是神仙,这是我说了算的么,慢慢等吧。那斑秃医生留下这么一句话,背着手扬长而去。
祝玉寒看着那个还在昏迷中的男孩,一言不合就从地上捞起了他的勘察箱。
男孩的父母一看他这架势差点吓昏过去,忙按住他的手:警官,我儿子还,还活着呢。
我知道。祝玉寒扬了扬手中的勘察箱:这不是法医用的,这是我们刑侦科用来痕检的勘察箱,您误会了。
夫妻俩一听,这才堪堪放开手。
祝玉寒先检查了男孩的外衣,收集了少量衣物纤维,又从男孩的指甲中提取了少量泥土,一并装进证物袋,打算回去后拿过去检验。
童嗣则在一边忙着向高振宁的父母询问。
其他一同失踪的几个孩子,您认识么。
有几个认识,也不全认识,有来我家坐过客。
那在孩子出事前,他们有没有向你们提过什么要求,比如说,想要什么玩具或者电子设备之类的。
夫妻俩想了想,纷纷摇头:孩子一向乖巧懂事,知道父母赚钱不容易,也从来不会主动向我们提什么要求。
那他的个人感情生活,你们有过了解么?他有没有对你们提起过哪个女孩漂亮或怎样的。
这个,也没有,我们是挺反对早恋的,所以即使有他也不会和我们明说的。
童嗣点点头,做好记录,又道:那你们知道,他曾经向一家佛牌店的老板询问过养小鬼的事么?
怎么可能!夫妻俩大惊,我的小孩我很清楚,他绝对不会信这种没边儿的迷信。
是么。童嗣一挑眉,希望你们是真的清楚
高振宁不知还要多久才能醒来,问了一下午也并未从他的父母这儿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祝玉寒决定还是先进山探探情况,毕竟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多浪费一秒,孩子们的人身安全就很难确保。
祝玉寒连同储荣向上级提交了外勤申请,进山搜人不是件容易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更何况高速附近的荒山面积达万亩左右,且地势险峻,甚至听说还有野兽出没,所以几人光准备工作就做了整整一天,除了必备的食物和水,童嗣更夸张,带了七八瓶防虫喷雾。
闷热的夏季,知了声嘶力竭地尖叫着,祝玉寒背好登山包,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在玄关处穿鞋子。
傅怀禹抱着咘咘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看得祝玉寒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就去个三四天,你好好看家。祝玉寒叮嘱道。
无线电充满电了没。
满了,能待机十多天呢。
防蚊喷雾带了没。
带了,三瓶呢。
移动电源拿了么。
拿了拿了,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小心肝也别忘记带。
祝玉寒愣了下,接着无奈地笑道:小心肝在家老实等我,我会从山上采野味回来的。
别了,你分得清毒蘑菇和食用菌的区别么。傅怀禹抿嘴轻笑一声,接着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脸,照顾好自己,有空给我打电话。
就连保姆大姐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眼角似乎还有泪,她嗲着腔调糯糯道:小帅哥,早点回来,大姐煮你最爱吃的花蟹汤等你。
炎炎夏季,即使是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可那股寒意还是迅速流窜过全身。
祝玉寒甚至不敢看大姐的眼睛,道了声时间不早了就夺门而出。
没有夸张,真的是夺门而出。
等赶到警局的时候,童嗣他们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见祝玉寒就忍不住出声抱怨起来:
祝队,每次都是你,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我们都在这儿等了你半小时了。
一旁的储荣并未加入声讨行列,而是默默掏出纸巾递过去,示意祝玉寒擦擦汗。
祝玉寒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纸巾擦汗,纸巾被汗水渗透黏在脸上他也全然不知。
一钻进车中,队员们马上嚷嚷着开空调,祝玉寒坐在驾驶座上,打开空调,抹了把汗,随手将黏在脸上的碎纸屑抹了下来:
这个天气出外勤,简直要热死人。
别抱怨了,我们顶着烈日等了你半小时也没说什么,快开车。童嗣扒着座椅靠背,一张脸快要贴到祝玉寒脸上。
车子疾驰,轮胎碾过滚烫的柏油马路,四十分钟后终于到达了南山高速附近。
祝玉寒对着导航地图研究了半天,才顺着山背面一处平坡开了进去。
好在山中植被茂密,倒是没有市区那么热。
祝玉寒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喊了几人下车。
他们几人分成四个小组,每一组配备一名法医,进山后根据山内地形从四个点分头行动,并一再叮嘱千万拿好对讲机,有事不要莽冲,一定要和组员一同行动,千万别搞什么什么个人英雄主义,这是荒山,不是度假村,务必多张几个心眼。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再详细的计划在这万亩荒山中根本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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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纪念日(5)
循着导航, 几人一路向深山走去, 走着走着, 前方一架危桥, 横跨于断崖之间, 往上踩一脚,那吊桥就吱呀乱响。
向下看去, 底下是一条大河, 水流极快, 拍打在石头上, 声音响亮。
你确定是这儿么?童嗣望了望这荒无人烟的深山,怀疑道。
导航是这么导的。祝玉寒将手机递给童嗣看。
这桥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年岁了,安全系数极低, 要不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祝玉寒四处看了看,这附近就一条河,流势湍急,于是语气不怎么好:从哪绕,从河里游过去?
我们只能从桥上走,大家注意分散, 尽量减轻受力点, 抓紧绳索,走慢一点。祝玉寒觉得再继续讨论下去天都黑了,山中路途险峻,他们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山中,提前搭好帐篷, 坐完全准备。
黄赳倒是个不怕死的,他一马当先,抓着扶手,迈着轻盈的小步子,颠颠跑到了对岸。
很安全过来吧!黄赳在对面招手喊道。
黄赳的话无异于一针强心剂,几人也不再拖沓,踩着块块破木板,紧紧抓着绳索,抖着双腿一个接一个踏过了这座危桥。
祝玉寒作为队长,自然要留到最后一个过桥,等储荣也安全到达对面山崖之后,祝玉寒才将绳索系好,拴在危桥的扶手上,像只螃蟹一样横向前进,走得极慢。
距离终点还有几米远的时候,童嗣他们没了耐心,纷纷伸出手,催促着祝玉寒别磨蹭,一口气跑过来算了。
别催他,他胆子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刘在一边调笑道。
祝玉寒一听这句话就不乐意了,想彰显一下男人本色,于是,解放了双手,大踏步向着对面跑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产生了幻觉。
他看见对面所有队员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像是刚从停尸柜里抬出来的尸体,刚要开口询问时,眼前的木板却突然断裂成两截,伴随着巨大的咔嚓声,队员们全部凑到了悬崖边,惨叫着向自己伸出了手
身体一阵猛烈下坠,几乎是不给人反应时间的,祝玉寒从那道裂缝中漏了下去。
妈的,自己怎么这么背,你要漏你全漏啊,脑袋卡在这儿是怎么回事。
祝队祝队,伸手!拉住我!童嗣拽着危桥末端的扶手,爬行着往前移动了位置,向祝玉寒伸出他脏兮兮的手。
祝玉寒勉强伸出手,向童嗣探去。
下来!这时候,却突然听见储荣这样在后面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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