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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弟总想干掉我(穿书 修真) 作者:长左司

    &徒弟总想干掉我(穿书 修真)——长左司(7

    杜仲是成年人,就算他这幅衣冠楚楚的皮囊之下有什么无法告人的隐疾,大妈也是管不住他的。

    若是碰瓷,也断没有碰空气路面的,左右大约真的是发病了。

    大妈最终只是咂了咂嘴,低声嘀咕了一句: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疯了?今天发病还有点厉害啊。

    她不再过问,但到底知道杜仲是在和地上的那个坑过不去,只要让他躲坑远点就天下太平了。

    就用对讲机去叫保安了。

    杜仲是在平地摔第十次的时候被保安哄走的,说他再不走就报警。

    杜仲这肉体凡胎也快摔散架了,没见什么成效,他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然而他刚回到家中,关门开灯正要如往常的习惯一般,在沙发上坐一小会,就见到沙发已经被人占据了。

    他一个人独居,会造访的除了钟点工就只有小偷了。

    但他此时沙发上这位却实在是太小了点,看着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此时正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杜仲看,淡定的没有去啃手指脚趾和流哈喇子。

    杜仲用已经摔懵的脑子懵懵的思索:哪个二缺生个孩子扔我家了?

    却突然发现不对,这孩子虽然是个两三岁的毛崽子,身上却披着一套成人的衣服。

    还不是衬衣牛仔裤这种,而是繁复的古装。

    样式特别眼熟,梦里顾清离就这么一身。

    杜仲看着毛崽子裹着的那套衣物,心跳缓缓加速,再次思索:天呢,我今天真的是病重了吧?还出幻觉了?

    可是幻视也该是看见人高马大的顾清离吧,看见顾清离的衣服套着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寓意?

    我内心对于他给我生个孩子的罪恶渴望吗?还是充盈到满溢无处发挥的父爱?

    孩子姓顾还是姓杜?

    杜仲思维一团乱麻,但没敢贸然过去,只远远的试探性叫了一声:顾清离?

    小孩没做声,还是用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杜仲看。

    不会真的是幻觉吧?怎么都不会说话。

    杜仲:和你讲话呢。

    小孩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软糯的叫了一声:师尊。

    师尊?其实杜仲完全没从这个唇红齿白精雕细琢的大眼娃娃上看出来一点顾清离那张木头脸的影子,就又远远的试探的叫了一声:顾清离?

    小孩又不说话了,这态度就让人觉得格外的窝火。

    好脾气的杜仲看他不说话的样子也有点生气了:和你说话呢,是不是好歹吱一声?

    小孩:吱。

    杜仲走过去将他垂在地上的衣摆捡起来扔到了沙发上,又盯着小孩看了许久: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小孩立刻反唇:师尊也变样子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我的门上了锁,还有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小的顾清离又不说话了,但思及杜仲之前说的好歹吱一声,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他歪了歪头看向杜仲,小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因为我说过会永远追随师尊。

    第109章 现代番外

    顾清离莫名出现在了杜仲家中, 杜仲就觉得心里仿佛有了着落,安心了不少, 家也更有家的样子,不再那么想停留在外面打发时间了。

    顾清离现在看着只有两三岁的样子,不声不响每天都坐着不动, 虽然到了这个新奇的新世界,他也从来不跑来跑去的乱看, 也不问东问西,更不要说提什么要求了, 活像个假的瓷娃娃。

    杜仲在厨房洗了一串葡萄,端着盘子发了会呆, 才甩了甩手, 将指尖的水渍甩了下去。

    顾清离正端坐在阳台晒太阳,他最爱背朝日光晒太阳了,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吸收什么日月精华用于生长。

    杜仲捋了捋头发, 看了痴呆样的顾清离片刻,才端着盘子走了过去,摘下一颗葡萄塞进了他口中。

    顾清离乖巧的张开粉嫩的小嘴含住了葡萄, 咀嚼了两下咽下去, 然后又不动了, 活像是个一指令动一下的提线木偶。

    杜仲站直身子, 将顾清离背后的窗子拉开了:隔着玻璃晒太阳不补钙。

    顾清离冷淡的嗯了一声。

    但杜仲猜他根本不知道玻璃和钙都是什么东西,便又补充道:没有日月精华。

    顾清离又嗯了一声,杜仲顺势又摘了一颗葡萄。

    他方才看顾清离咽着费劲, 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他还是剥了皮才塞进顾清离口中。

    小东西又嚼了两下咽下去了,又没动静了。

    顾清离的身上,实在是没有多少活人气,每天在那一窝,别人不叫他他仿佛能一天都不动一下,像假人一样。

    杜仲又开始怀疑自己有病了。

    听说有一种精神病人就是这样,深陷幻觉不可自拔,看见的东西都是自己想看见的,还分不出真假。

    杜仲揣揣不安的心道:现下家里只有我和他,他还未被第二个人看到过,鬼知道这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的幻觉。

    想罢他伸手捏了顾清离的脸蛋子一下,触手温热而富有弹性。

    顾清离就着他捏脸的力道抬起了头,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杜仲看:师尊?

    杜仲扯了扯,怕把他的脸扯坏,就松手了,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长大。

    不知,也许近日便可。顾清离眨了下眼,师尊有什么不便?

    是时候带他见见世面去了。杜仲:没有不便。只是我要出门,可不放心你自己在家呆着,我带着你一同外出吧。

    顾清离:嗯。

    家里没有给小孩穿的衣服,顾清离虽然已经出现三天了,但每次杜仲一问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什么时候变回来的时候,他总是回答也许近日便可,杜仲就等着他的便可,没急着给他准备什么,只给了顾清离一条毛巾蔽体。

    但现在要出门,一条毛巾明显已经不大够了。

    杜仲就把床上的床单扯下来,给顾清离包了个严实。

    他近日来看了不少刑侦小说,脑子里有一百零一种贩卖儿童的桥段。

    小时候的顾清离长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杜仲总担心着待会出门要是没看住,谁看顾清离长得好看给他偷走,就不好了。

    杜仲扫了一眼被床单团团包住的顾清离,不动声色的问:清离,这个世界不比我们之前的那个世界,你知道吗?

    顾清离知道他要说教,嗯了一声,大眼睛看向杜仲,看着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有一些不法之徒,喜欢带走小孩子,杜仲继续道,然后打断腿拔了舌头养着乞讨,卖去肉馅场做火锅,卖去乡下做儿子,卖去马戏团学杂技,送给变态关起来。

    他们最喜欢你这样不爱说话的了,所以待会出去的时候,不要乱跑,在我眼前待着。

    顾清离静静的听他说完话:我不是小孩子。

    可顾清离眼看着确实只是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孩子,杜仲听他这么说就皱起了眉。

    顾清离淡淡的改口:知道了师尊。

    杜仲得到他的承诺,便抱着他走出了门。

    电梯在楼层停下,电梯里还有个年轻的姑娘,正在低头照镜子。

    杜仲抱着顾清离迈步进去,垂眼看了眼楼层键,上面哪个都没按亮。

    大约是姑娘上了电梯忘按楼层了,电梯是被杜仲按着下来的。

    他便绅士的低声询问:几层?

    年轻的姑娘被叫着回了神,抬眼看见杜仲,随即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忘按楼层了,尴尬的笑了起来:B2,谢谢。

    杜仲也对着她斯文的笑了一下,随即为防她觉得尴尬,又符合社交礼仪的率先问:您是楼上的邻居?

    年轻女孩理了理发丝:对,刚搬过来的新住户,刚刚上了电梯居然忘按了。

    杜仲点点头:难怪看您眼生。

    顾清离一声没吭,只是微微抿了下唇。

    这个女孩是杜仲带着顾清离出门遇到的第一个陌生人。

    他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试探着上下晃了晃怀里的顾清离,笑道:宝贝儿,快叫姐姐!

    顾清离靠着杜仲没做声。

    女孩对这个友好的邻居印象不错,邻居怀里的小孩也像瓷娃娃似的,她也想顺势逗一逗。

    但她定睛一看,却看见那小孩木着张脸,睁着一对死鱼眼,一眨不眨的在盯着自己看。

    这孩子脸上没有一点活人气,也不说话,而且他身上似乎没穿衣服,只裹了层灰黑色的布料。

    小孩的四肢都紧缚其中,看着像一只被紧紧捆住的蚕宝宝。

    孩子脸上没一点活人气,女孩看着他冷汗一下就下来了:这孩子,怎么不说话?怎么不穿衣服?为什么连眼睛都不眨,眼珠都不转?还有气吗?

    她扫过那灰黑色的床单,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荒诞的念头:灰黑色,要是染了血,似乎也看不大出来?

    此时再看这两个人,却觉得两个人在灯光的映射下,脸色惨白一片。

    瞬息间无数电梯惊魂的恐怖画面从女孩脑海中飞速略过,她整张脸都僵硬了,花容失色。

    相传若是鬼怪,镜面是无法倒影出他们的身影的,只需用手机拍一下,就可以瞬间鉴别出来是不是鬼了。

    女孩的手揣在兜里,手指攥紧了手机,最终还是没掏出来。

    又有传言,遇到鬼,不要让鬼知道你已经发现他们是鬼了。

    她心说:好奇心害死猫,不看不看,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女孩笑道:哈哈哈,这孩子真可爱。

    但她心理素质太差,没控制住声线,音色中带了一丝尖锐。

    杜仲看见她如此,也心中一阵发毛。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莫不是看见我在抱着一张床单自嗨?

    难不成我真的是个精神病?

    他放缓声音,低声问:怎么了?

    女孩看着杜仲有些发白的脸色,心里在这一刻,唯物主义战胜了鬼神,她心中又冒出了一个设定:衣冠楚楚之下的斯文变态!

    她缓缓冷静下来,突然说:我男朋友在楼下等我呢。

    这话有点叫杜仲摸不到头脑,你男朋友在等你跟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女孩又笑着去逗弄顾清离:小朋友,姐姐好看吗?

    她本想伸手靠近些,试试孩子的体温或者呼吸,但看着顾清离的死鱼眼到底没敢凑近。

    顾清离终于开口:师尊

    他话还没说完,杜仲却抢先一步将手指抵在了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看来是个活的,还有舌头。

    女孩又问:您住几楼呀?

    23。

    说话的功夫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杜仲笑着和女孩道了别就下去了。

    四下没什么人,他一边走一边对顾清离说:我们这边人前不流行师徒相称。

    顾清离眨了下酸涩的眼:嗯。

    杜仲知道他在等自己给的答案,本来想让他喊爸爸,但爸字都到舌尖了,却又被杜仲咽了下去:也许顾清离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

    杜仲:叫daddy。

    顾清离学舌道:戴迪。

    杜仲笑了,快速应了一声。

    杜仲私下里约了一位年轻的心理医生线下见面。

    那是一位品行端正从不大嘴的可靠年轻人,杜仲每次都预约他,直觉对方比较信得过,久而久之也有了些友谊。

    如果对方委婉的告诉自己自己抱了条空床单,明天就接受治疗。

    杜仲一见到对方,就迫不及待的问:这孩子可爱吗。

    医生转着手中的筷子,不动声色的看着正用死鱼眼盯着自己看的小孩,委婉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给他换一身合身的衣服呢?

    看来他看见顾清离了,杜仲松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正要去买一身。

    医生点点头,不再多问。他的病人里有不少人有特殊癖好,只给小孩裹一身床单无伤大雅。

    但他还是决定打探一下孩子哪来的。

    医生话刚问出口,杜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顾清离抬手一指,板着脸清冷道:戴迪,我要吃这个。

    杜仲的注意力立刻从医生身上转了回来,看着顾清离惊讶的挑挑眉。

    顾清离:戴迪,我要吃这个。

    难得顾清离居然还能有什么要求,杜仲立刻抬起筷子帮他夹来了他指的东西。

    顾清离咀嚼了几下,刚咽下去,又立刻道:戴迪,我要吃那个。

    医生坐在对面,看着顾清离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的吃个不停,心里关注的点默默从这孩子表情木讷,恐怕需要接受治疗变成了这孩子缺乏胃觉吗怎么吃这么多?恐怕以后又是个胖子。

    于是他开口提议:小孩子对于吃饱了没什么概念,看见好吃的东西就会忍不住一直吃,家长需要帮忙克制一下。

    顾清离终于将手从床单里挣了出来,抬手攥住杜仲的衣摆不松手。

    杜仲将已经到嘴边的他可能要长大了咽了下去,点点头,不再帮着顾清离助纣为虐胡吃海塞了。

    餐后,杜仲怕有人把顾清离抱走,不敢离开太远,只将医生叫到了一边,又用我有一个朋友的口吻,半真半假的说起了起因和自己心里担心的事。

    医生听完后立刻做出了回应:听起来有点杞人忧天。您这位朋友可能是精神衰弱了,注意多休息。

    杜仲眼睛盯着顾清离不放,应了一声。

    总怀疑自己有精神病也是病,真正的精神病通常不会这么怀疑。医生友善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有问题可以联系我,随时恭候。不要自己乱百度,没病都能百度出病来。

    杜仲得到了权威人士的安慰,心里安心了不少,与医生作别后决定顺路带着顾清离去超市选购一身像样点的童装,再采购些日用品。

    他拿了超市手推车,小心翼翼的将顾清离放到了手推车前座上推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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