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GL)——三月图腾(79)
自投罗网(GL) 作者:三月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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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听了。简令说。
她后背发麻,皮肤下面的血肉好像也被人用木棍一寸一寸打到了血沫横飞的程度,太疼了,疼得她禁不住打起了寒颤,后颈到尾椎都在刺痛,皮肉在钝痛,连心脏都像再被一股无形的外力撕扯挤压,简直痛入骨髓。
你不在现场么?简令声音嘶哑地问。
在。苏嫣然说。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简令质问道。
她的眼里,苏嫣然的脸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想苏嫣然怎么能有那么硬的心肠,就能眼睁睁看着棍子在罗一慕身上打断了一根,一句劝阻的话都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一章能搞定的,没想到还要多写一章,明天完结。
第99章 大结局
苏嫣然以一声自嘲式的轻笑来回应简令的质问,关绪抬头瞥了瞥苏嫣然,又看向简令,笑着反问,如果你看到一颗子弹挨着罗一慕的耳朵边擦过去,只差一厘米就能要了罗一慕的命,你能原谅凶手么?
人天然自私,这是刻在基因里无法抹灭的动物性,由自己的感受触探爱人的感受,然后才延申至其他人,连接起了这个世界,简令只听到罗一慕的皮肉之苦,那一刻几乎疯了,只为罗一慕疼,心里在流血,哪还顾得上缘由。
关绪说的不错,没有谁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悲天悯人,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简令是苏嫣然,她会恨不得一辈子不再看到罗一慕,只当罗一慕在这个世界上死了、消失了,不然总会忍不住想起她当初多么坏,差点毁了自己的爱人。
情理是一回事,感受又是另一回事。简令理智理解,情感不能接受,干脆说:我得回去了,慕慕还在等我。起身准备离开。
还差最后一点儿,你不听完么?关绪声音抬高,你不是想知道罗一慕为什么离家出走?
简令脚步一顿。
苏嫣然和李千石结婚那天,罗一慕的父亲担心她会再做出冲动的事,找了个理由把她骗回罗家,锁在地下室里,锁了一个星期。
那之后不久,罗一慕就走了。
罗一慕冷静,且理智,思维敏捷,如果只是普通的房间,她很容易逃出去,逃出去之后会做什么谁也不敢保证,看似把她关起来变成了唯一的选择。
从罗一慕过往的胡作非为,这样似乎顺理成章。
简令讽刺地笑,想罗柯麟不愧是商人,对自己的女儿都知道怎么用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
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简令干涩地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短短一小时,她好像陪罗一慕重新经历了一遍她的人生,身心俱疲,现在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回到罗一慕身边去。以往简令累极了,想要罗一慕抱着她,哄着她,温声细语地,暖她的心窝子。这一刻,简令想赶快见到罗一慕,却是想抱她,想哄她,想让她躲在自己怀里,想让她把头安心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抱着她就好。
抱着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为她心疼,哪怕她做的事情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错的。
简令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她先是快步走,步伐越来越快,变成了小跑,又变成了百米冲刺似的剧烈奔跑,累极了,气喘吁吁,粗暴地打开卧室门,哐一声。
罗一慕惊诧地抬头,看到简令的短发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贴着头皮,扶着门框用力地喘息。
夏日的微风吹起了薄纱窗帘,午后的阳光落在罗一慕的长发上,静谧而温柔,简令身上还残留着剧烈奔跑的后遗症,她的鼻腔很痛,喉咙干裂,胸口发闷,除了这些非常直接粗暴的难受外,还有一颗心脏,疼得隐蔽又细腻,让人无法察觉。
罗一慕扯开嘴角,刚要笑一笑,调侃地问简令这是去找东西吃了还是去跑马拉松了,嘴巴刚张开一点,猝不及防被简令抱了个满怀。
简令用尽全身力量拥抱她,把她的耳朵贴在自己胸口上,罗一慕能很容易地听到她的心跳声。
这个声音罗一慕听过千八百次,听不腻似的,每次听都好像极致的享受,必须闭上眼睛,全心感受简令的蓬勃的生命力,听她血液里的奔腾。
金色的阳光里两人紧紧相偎,谁也没有说话。
罗一慕听到简令的心跳声变得平静之后,才说:缓过来了?听起来是故意装出来的轻松。
简令和罗一慕在一起这么久,已经能很容易地分辨出她的语气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嗯。简令瓮瓮地应道。
那就继续回答一个小时前的问题吧,名词解释,天坛宪章。
简令愤愤:你是不是人啊?我这么累,你还逼着我学习。
罗一慕直乐,你想让我怎么样?陪你睡个午觉?
简令勾起唇,这个主意不错。
罗一慕真的放下电脑陪她午睡,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简令抓着罗一慕的手把玩,罗一慕突然说: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遇到你么?
哪天?简令摊开罗一慕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合上去,跟她比手的大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嗯。
我已经知道啦。
之前没往那方面想,回想起来,那天大概是罗家人通知了罗一慕关于苏嫣然生孩子的消息吧。
简令之前以为苏嫣然是罗一慕的前任,甚至有可能是初恋,现在想想,苏嫣然更像罗一慕少年时的信仰,或者说精神寄托,她把她幼时情感的窟窿用苏嫣然填补,从来没想过愈合,所以苏嫣然喜欢上别人,对罗一慕来说不啻于世界崩塌。
慕慕,我把你心里的窟窿填上了么?简令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不需过多的解释,罗一慕自然能懂她想问什么。
更好。罗一慕说,你帮我把它愈合了。
填补过的伤口,终究是脆弱的,未来的不知某天也许又会再次脱落开裂,而愈合,就是那个窟窿慢慢地自己长上了血肉,不流血了,也不疼了,最后变成一道浅浅的疤,叫做记忆。
回忆是痛苦的,记忆是客观的。
你还恨你爸么?简令停了几秒,补充,还有苏嫣然。
有点,不过更多的是丢脸。罗一慕笑道,关绪说我在逃避,也不能算错,那些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不敢自己跟你说。
怕我笑话你?
嗯。
简令乐了,捏罗一慕的脸,傻慕慕,这有什么笑话的,谁还没个青春叛逆期啊,要不下次我也跟你说说我十六七岁的故事?这叫黑历史互换,怎么样?我可是很公平的。
罗一慕哂笑,我可不想听。
为什么?你嫌弃我?
罗一慕不语。
嫌弃是不可能嫌弃,可是如果听到简令和她无数个前女友的故事,罗一慕实在很难克制自己内心的怒气啊
婚礼如期而至。
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各种豪车从四面八方涌来,雪片似的汇向罗家,熙熙攘攘的宾客简令毫不在意,一心想见自己的新娘。
罗一慕挽着罗柯麟的手出来时,简令屏住了呼吸,她的大脑放空,什么都想不了,满眼只有罗一慕穿着嫁衣、盖着头纱,一步步向她走来,掀开她头纱的那一刻,也顾不得合不合规矩、顾不得在场还有客人和媒体记者,没等证婚人念誓词,简令先上前一步,在罗一幕耳边说:抱歉,我忍不住了。
罗一幕微微侧着头,冲她笑,一对红唇,散发着水润的光。
简令捞着她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Wow宾客兴奋不已地惊呼,甚至开始吹口哨。
穿着嫁衣的罗一幕,比任何一刻都更加甜美,气息纠缠,简令压根不想停下来。
直到肺里的氧气耗尽,简令松开罗一幕,喘了两秒,还想再问,只听罗一幕在她耳边窃语,还没交换戒指。
简令眉头微皱,怎么那么麻烦,就不能直接进洞房么?
罗一慕笑得勾魂,长夜漫漫,哪用急于一时?
应该是良宵苦短,必须争分夺秒。
一个结婚仪式弄得一波三折,直到罗一慕和简令互相交换了戒指,说完我愿意,证婚人终于松了口气,现在我宣布你们结尾妻子与妻子,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
罗柯麟和方桦牵着手坐在第一排,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擦了擦眼角。
结婚仪式完成,众人纷纷祝福,婚宴还得继续,她们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还要接受媒体的拍照要求,简令找准机会带着罗一慕偷溜出来,直奔婚房。
罗一慕笑得云淡风轻,任简令拉着她的手腕往前带,只在推门入洞房的那一刻停住脚步,不肯进去。
怎么了?简令猴急地问。
罗一慕双臂一伸,说好了抱我进洞房呢?
就这事啊。简令搓搓手,笑得跃跃欲试,那必须的好吧,我自己媳妇儿我能不抱么。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手臂穿过罗一慕腿下。
厚重宽大的婚纱裙摆让她有点施展不开,半蹲着身子,一憋气一使劲。
没抱起来。
你行不行啊?罗一慕眨眨眼,咬她耳朵,吹着气说,老婆?
小瞧你老婆了不是?简令擦擦汗,咬牙笑了笑,又屏气用力,这回一把就把罗一慕打横抱了起来,虽然不算十分轻松,但也比刚才轻多了。
简令恍然大悟,刚才罗一慕暗暗用着劲呢,故意难为她。简令邪恶地勾起嘴角,好哇,敢作弄我,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罗一慕两只雪白的手臂都环在了简令胳膊上,纵容地轻笑,老婆,我等不及你来收拾我了。
简令呼吸都粗了,三步并作两步把罗一慕扔在床上,门一反锁,转身去看罗一慕。
罗一慕半躺在床上,香肩半露,修长的颈和精致的锁骨莹莹发光,嘴边噙着笑,眼睛半眯着春光,眼尾动人地向上勾起,简令压上去的时候,她的漂亮的手臂,主动攀上了简令的肩膀。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简令舔舔嘴唇。
罗一慕红唇贴着简令的耳朵,笑得她脊梁骨都酥了,快来吧,我也等不及了。
被翻红浪,窗外,一轮月亮圆圆满满地升了起来。
简令想,她和罗一慕,其实是一样的人。
她们的人生都不是从快乐开始的,可是还好,简令和罗一慕遇上了。
如果那天简令没有遇到罗一慕,也许她还是个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混混,如果罗一慕没有遇到简令,也许她也还是个孤僻的、古怪的、让人退避三舍的冷淡教授。
哪有那么多如果,简令豁然笑起来,遇到了,抓住了,不放手,还有对她好。
从此以后,她们过着平凡人的幸福快乐生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章番外,然后就真的全文完了,谢谢大家一路支持,想说的很多,到这一刻却说不出来了,谢谢简令和罗一慕对我的陪伴,也希望她们陪着你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已锁章节会逐一修改解锁。
第100章 番外 生活重新开始
简令总说罗一慕亢奋起来简直不是人,其实她自己亢奋起来也挺不是人的,一晚上罗一慕由着她的性子任她折腾,她跟打了鸡血似的,做一回,爽了,缠缠绵绵抱在一起喘息,享受夜深人静的安稳,罗一慕以为结束了,简令又开始缠上她,要做第二次。
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地弄,直到天蒙蒙亮,简令才亲着罗一慕的嘴唇,靥足地跟她说晚安。
罗一慕腿有点打颤,蹙着眉无奈地笑,这回可是真晚安了啊?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罗一慕斜眼,这一晚你都说了五遍晚安了,哪儿是驷马难追,二十匹马都难追。
简令笑得坦荡荡,反正我也不是君子,爱几匹马追就几匹马追。
她侧身半躺着,支着额角,嘴边笑意盈满,垂着眼,波光婉转地注视罗一慕,看着这朵高岭之花优美纤细的脖子青青紫紫印上了专属于自己的痕迹。
其实不止脖颈的。
简令的目光往下一扫。
被子底下,简令的勋章挂满罗一慕的全身。
其中还有一个难以言说的、只有简令一人能看的地方。
简令嘴角翘的老高,满面红光,颇有种志得意满的骄傲。她抚摸着罗一慕侧颈上的齿痕,低低地笑,好了好了,我保证,这回是真晚安了,快睡吧,待会儿天都亮了。
罗一慕闭上眼睛的时候,简令突然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然后悄声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罗一慕刚闭上的眼睛蓦地又张开了,甚至瞪得比刚才还要大,她咬了咬牙才把眼眶里的湿意憋回去,抓着简令的手腕,再说一遍。
我爱你。
连我的名字一起说。
简令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简令,爱罗一慕。
简令爱罗一慕,这辈子只爱罗一慕。
罗一慕的心像被人从上到下浇了一盆热水,哆哆嗦嗦一阵,五脏六腑七筋八脉从未有过的遍体通畅,胸中呼出一口浊气,死咬着牙关,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动作太急,被褥有些散了,骨感精致的肩胛大半露在外面。
慕慕?简令试探着覆在她背上,隐隐听到了罗一慕一个急促的鼻音。
你哭了?简令愣怔,眼看着罗一慕的肩胛轻微地缩了缩,她不由自主地把掌心贴了上去。
罗一慕的体温比常人低一些,简令手掌的暖流顺着后心,烫得罗一慕背都绷了起来。
罗一慕心都化在了简令火热的告白之中,使劲眨眨眼,把泪水眨没了,翻转过来,猝不及防勾着简令的肩,把她压倒下去,狠狠地吻她,撬开她的嘴唇,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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