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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救命药(GL)——七哥有酒窝(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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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救命药(GL) 作者:七哥有酒窝

    &她似救命药(GL)——七哥有酒窝(129)

    累。

    很累。

    午休结束,吕廷昕换了便服坐公交去医院。

    五月的天已经热得人难以忍受,饶是习惯流汗的吕廷昕也觉得这种天出门简直就是种精神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医院,吕廷昕径直去找护士长。

    值班护士告诉她护士长忙着解决医患纠纷,一时半会回不来,让她拿了药直接回。

    恰好吕廷昕和护士长不太熟,少了当面寒暄的尴尬,值班护士这么一说,她索性顺着台阶下了。

    吕廷昕拎着药袋去了走廊尽头,鲜少有人走的那个安全通道。

    医院向来人满为患,电梯等几趟才能下来,吕廷昕一方面不喜欢人挤人的感觉,一方面不想占用那个狭小空间里的一席之地。

    来这里的人,不是自己生病,就是家有病人,自己没办法雪中送炭,不如与他们行行方便。

    花花和何七七下课还早,吕廷昕倒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踩着台阶,由着难得的散漫性子和这里的安静耳鬓厮磨。

    下到四楼时,一个坐在台阶上,侧身靠着扶手的单薄背影迫使吕廷昕停下了脚步。

    她像极了曾经的自己,明明身处热闹都市,却总与人心的热烈格格不入,有种有种被人间抛弃的孤单。

    吕廷昕提着药袋的手紧了紧,缓步向下。

    数秒后,吕廷昕停在了那人身前。

    小姐,你怎么了?吕廷昕轻声问道。

    何似说过,吕廷昕的温柔没有温度,但足以抚平躁动心境。

    那是一种雪霁初晴的安静,孕载着不染纤尘净土,让听者无处安放的焦躁找到归宿。

    吕廷昕不热衷于关注陌生人的喜怒哀乐,这次的主动仅仅来源于她与自己的相似。

    她以为对方也和当时的自己一样,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一个知心听众,可事实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问完话后许久,那个人也不见抬头。

    吕廷昕当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有听到,犹豫片刻后,以手捏捏喉咙,弯下腰,再次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那人低垂的肩膀受惊似的抖了下,这一下意识的反应看得吕廷昕心口酸涩。

    小哥离开那会儿,她也是这样,极力渴望外界的救赎,偏又怕听见谁的安慰,努力寻找又小心躲藏。

    那种矛盾让她变得不像自己,畏畏缩缩,战战兢兢......

    吕廷昕咬了咬嘴唇,稍稍提起裤腿蹲在了那人面前,和身上冷清之气截然相反的温热手掌握住了她的肩膀。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生离,死别,喜爱,憎恶,都不过是我们看透生活,学会生活的必经之路。总有一天,我们会被独自留下,然后一个人离开。

    吕廷昕顿了下,握着那人胳膊的力道大了一点,但不会让人觉得疼痛。

    再开口时,吕廷昕平缓嗓音里藏着浓浓思念,习惯了寂寞,回忆也能成为治病良药。

    话落,那人慢慢抬起了头,素净脸上带着戏谑笑容,早上刚走,下午又见,吕廷昕,我们这段孽缘怎么就断不了呢?

    吕廷昕看着方糖的笑,身上仅有的温度凝成了寒冬霜雪。

    第4章

    安全通道里,方糖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吕廷昕站在窗边靠着窗。

    逆着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舒服?方糖率先发问,还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散漫模样,你不是医生吗?自己看不了?难道真是因为那什么医者不自医的狗屁逻辑?

    方糖明显带着不屑的语气让吕廷昕不悦,但她没有多说,她们之间已经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了。

    方糖把吕廷昕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可表现在行动上也不过是笑着在她的底线上划上一刀,不会是昨晚玩得太狠,今天精神不济吧?也是,让一个40岁的女人自己动的确累了点,不如今晚再约一次,你躺着,我来?或者就地?

    方糖!吕廷昕忍无可忍,冷淡表情染上怒色。

    方糖耸耸肩,识趣地闭嘴。

    一时间,本就安静的空气里只能听见两人淡淡的呼吸。

    吕廷昕侧头看向窗外,一开口话却是对方糖说的,我们就这样吧。无欲无求的漠然语气。

    方糖愣了下,很快笑着反问,这样是哪样?莫名其妙地跟我好,然后莫名其妙地看我不爽,吕廷昕,你真当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不怕告诉你,我方糖会玩的时候,你不过是个接吻都不会的穷学生,你以为我事事顺着,求着你,哄着你是因为什么?不过就是因为我看中你,否则你哪儿来的机会在我这里有恃无恐!

    方糖一开始还能假装心平气和,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咆哮了出来。

    吕廷昕听着,一派云淡风轻。

    你可以选择不看中我。吕廷昕在方糖愤怒地注视下慢慢开口,正如你所说,我不会玩,也没时间玩,没了我,你会有大把的机会找一个,两个,或是十个,二十个和你心意,愿意陪你玩的人,这个人一定不能是我。

    呵,吕廷昕,你真行。方糖站起来,笑里藏着深渊里的阴暗,如果我就是要你呢?

    吕廷昕收回视线,寡淡表情刺痛了方糖的双眼,那我只能继续让你体会生不如死的煎熬。

    方糖心口钝痛,身体一斜无力地靠在了墙上,吕廷昕好歹给我个理由,行吗?哪怕是,是你突然觉得没办法喜欢我都行,我只想要个理由,你不能自私的让我死都死不明不白。

    吕廷昕低了下头,再抬起时墨色眼珠燃烧着熊熊烈火,半年前,你以忙为由让我帮你打理过个人财产,我虽然不懂理财,但看得懂账目进出明细,你的账户在刘钊死后的第二月走过2笔账,每笔50万。

    那又怎么样?方糖立即反驳,我坐到主编这个职位,为了留住专栏作者或者抢专题采访,偶尔通过私人账户走账节省时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不奇怪,可这样的转账持续了很多年,每次都是同样的两个人。吕廷昕停了下,声音很沉,方糖,你还记得收款人的名字吗?

    方糖语气焦躁,谁没事记这东西!

    吕廷昕看着方糖不语。

    良久,吕廷昕偏过头,自言自语似的说:是啊,活着的人哪儿会记得离开的人有多不舍。

    空气很安静,方糖听到了吕廷昕的低语,焦躁顿时变成了疑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糖不解地问。

    吕廷昕慢慢抬起手,紧攥着挂在胸前的弹壳,看着方糖的目光好像透过她看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让她觉得心疼和不甘,小哥出任务遇到的意外不是意外,是费尽心机的计划,他伤得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可能!方糖难以置信,他不是普通人,谁敢设计他?!

    你们敢,不是吗?那些钱不就是给凶手的封口费?吕廷昕笑了下,云淡风轻,刘钊亲口承认,你的账户又常年保持这两笔支出,事实摆在眼前哪儿有什么不可能?一年一百万,这不是笔小数目,方糖,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方糖语塞。

    她知道,一直知道,可刘钊说那是她单方面悔婚的补偿款,打十年,十年之后他们就再也有没瓜葛,至于这背后的秘密......她真的一无所知。

    吕廷昕揉揉手腕,提在手里的塑料袋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大小不一的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无话可说了?吕廷昕淡淡反问。

    方糖望着吕廷昕,没什么表情,先前的焦躁也随之化为乌有,比起我,你还是更爱他,是不是?所以你连求证都不求证就直接给我定罪。

    吕廷昕握着弹壳的手紧了下,没有表现出一丝迟疑或是慌乱,是。

    吕廷昕啊,你.......方糖弯着腰,笑得停不下来,我活该,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我活该。什么情,爱全是狗屁,再多誓言也比上你心里先入为主的那个人,我以为我努力了,你回应了,过去就到此为止了,可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狠心的人,对别人是,对自己尤其,招惹了再放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难过,呵,根本不值一提,拿的起放不下的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吕廷昕漠然地看着方糖下,她那些似怨还似悔的话从耳朵飘进去落在心底,轻得没有一丝重量,却疼得她喘不过气。

    笑够了,方糖站起来,腰背微弯,吕廷昕,就这样吧,你说的,就这样吧。

    解释没必要了,如果今天的检查结果没有奇迹,那她未来的身体状况只会成为吕廷昕的负担。

    吕廷昕肩上有责任,有人民,不该为了她这个累赘分心。

    所以就这样吧,她心甘情愿做这个凶手,害死了吕廷昕喜欢的人,也亲手终结了她们的将来。

    吕廷昕,我们再约定一次吧,上次是你受伤,我骗你的白头偕老,这次就,老死不相往来吧。方糖笑着说。

    吕廷昕看着她没有感情的笑心底风卷云涌。

    方糖主动放弃,这是吕廷昕能给她最大的宽容,如今终于等到,她怎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甚至......她不舍得看到方糖一边笑一边拿刀割着心头肉......

    不舍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吕廷昕慌了一瞬,快步转身离开。

    方糖潜意识急了,不管不顾地往前追,等一下!啊!

    脚下踩空,方糖的身体直直往下坠。

    马上要撞在台阶上时,本能反应迫使吕廷昕抱住了方糖。

    这个心跳异常迅速的温暖怀抱,方糖做梦都想拥抱。

    本能过后,吕廷昕毫不犹豫地推开方糖,冷冷道,摔在这种地方没人会发现你。

    方糖没有防备,被推得撞在了扶手上,肩头钝痛深入骨髓。

    你放心,我就是死在这里也轮不到你收尸。方糖忍着痛,漫不经心地说。

    吕廷昕垂眸看向方糖,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

    小姨?小姨!你在哪里?!江童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急促推门声突然传来。

    方糖曲着腿,身体伏在上面,听见声音伸出手在空中晃了下,扬声道,我在这里。

    方糖话音一落,江童的声音就从头顶传了过来,小姨,你干嘛乱跑!出事怎么办!

    吕廷昕抬头,从楼梯曲折盘旋的缝隙中看到了江童着急的脸。

    吕廷昕常年在队里,和方糖生活圈子里的人没有任何交集,江童,她以前不认识,以后,也没有必要见面。

    这么一想,吕廷昕果断离开,步子虽稳却很急。

    方糖低着头,凝视着定格在地面一处裂痕,视线渐渐模糊......

    小姨!匆忙跑下来的江童看见方糖没事松了口气,随即气急败坏地说: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一个人跑到这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方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抱着腿,脸埋在双膝之间,声音静得异常,童童,她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江童的焦急冷却,小姨,你,见到她了?

    嗯。方糖抱紧自己,言语之间藏不住压抑的痛苦,见了,也说清楚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小姨......江童红了眼睛,求助地看向台阶上随后赶来的荆雅。

    荆雅无能为力。

    呼!方糖突然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笑得没有一点破绽。

    检查结果怎么样?方糖问道,语气里是谁也察觉不出来的了然。

    今早,方糖晕倒后,荆雅叫120把人拉到了医院。

    本来以为只是单纯发烧,医生却在检查后开了一大堆单子,然后模棱两可地说做完整套检查才能断诊。

    方糖倒是无所谓好不好,江童一听吓坏了,愣是押着方糖把单子上的诊室全跑了一遍。

    检查完后,荆雅拿着单子去找医生看结果,江童奉命陪着半死不活的方糖吊水。

    中途,江童去了趟卫生间,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方糖人就没了,急得她拉住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荆雅就开始找。

    刚才跑得太急,江童还没来得及问荆雅结果。

    这会儿方糖一问,江童才紧张起来。

    小雅,医生怎么说?江童小心地问。

    荆雅蹙了下眉,很快恢复,捏着大大小小的缴费单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呀?江童急得跑上去,抢过单子自己看,视神经......失明......建议手术......

    断续地读完断诊单子,江童不可置信地问荆雅,小雅,这是什么意思?

    童童。荆雅为难,可以手术就说明结果不是最坏,你不要急。

    江童不停摇着头,依然无法相信,不会,小姨只是发烧而已,怎么会......

    没什么不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来的方糖打断江童,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单子翻看。

    方糖看得很快,表情轻松,好像这个结果与她无关。

    看完,方糖随手把单子塞进口袋,拍了拍江童低垂的脑袋,哄道,之前出现过短暂失明,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内,我有心理准备。别担心,我没事。

    江童抬起头,泪眼婆娑,小姨,是不是因为去年那次事故?

    是。方糖不做隐瞒。

    那次,关益想把楼里的人都炸死,方糖则怕吕廷昕把自己折腾死,所以,在吕廷昕发现救错人后,方糖强行替受伤的她进去找叶以疏。

    那个过程是场噩梦,方糖一直不敢回忆。

    小姨。江童拉着方糖的衣服,祈求道,我们去做手术好不好?

    方糖闭着眼睛摇了下头,不了。

    为什么?!江童急得眼泪直往下掉,小姨,医生说会失明。

    嗯,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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