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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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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睡困难症 作者:一碗月光

    &入睡困难症——一碗月光(10)

    路上经过花店的时候是十点多,店门竟然还没开。

    平时陶令上班走得挺早,闻清映不开门也是有的,但是闻清映一般比他还要早,大部分时候早上就能打个招呼。

    估摸着闻清映是起晚了,陶令也没多管,直接就进了学校。

    处理好事情出来已经快要一点,花店竟然还没开。

    陶令进了隔壁的隔壁的牛肉面馆,吃完中饭出来再看,门还是关着。

    来回看了看,门上不像其他店铺那样贴着联系方式,估计也是怕不知道的人打过去却接不了。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陶令转身,一边接一边朝家走。

    本来打算看看书,结果却在家里空耗了一个下午。晚上外院的同事好像闲得无聊,又发消息来:令哥,晚上有事吗?出来喝酒。

    陶令躺在沙发上,干脆地回:不来。

    那头又说:令哥你对我好冷漠。

    陶令:

    同事:开玩笑的,所以你晚上要做什么?

    陶令想了想,目光扫过还放在茶几上的脸盆。他坐了起来,回复道:出去买个花瓶。

    同事:你还插花?

    陶令:不行?

    同事:行行行,你干什么都行,你改名叫陶行算了。

    关掉对话窗口,顿了两秒,陶令趁势起身,换鞋出门。

    买花瓶。

    走的是平时上班的路,因为最近便的可以买花瓶的地方,当然就是闻清映的店。

    拐过街口,一路灯火通明,陶令顺着人行道过去,还隔着三个门面,已经看清了店还关着。

    竟然一整天都没开门。

    快要到门口,即便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目的,陶令依然觉得尴尬,只装作路过,面无表情地直走,进了拐角后头的一家超市。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花店迟早得倒闭吧。

    从超市提了一堆多余的生活用品,回家往沙发上一躺,陶令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生活好没意思,他平时常常这样想,但是今晚上不一样,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不是生活没意思,是自己没意思。

    陶令是个没意思的人。

    这是别人对他的普遍评价,明里暗里都听到过。

    看着超市的购物袋,陶令忽然就懂了这句话。

    周日没有出门,因此再见到闻清映是周一。陶令下班经过花店门口,闻清映冲他笑。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花店里有客人,不方便交流,陶令也不好耽误闻清映时间,于是只随手挑了一把花。

    给钱的时候旁边有人在戳闻清映,想让他看自己的手机。

    陶令扫了码,一边付账一边抬脚就要走。闻清映匆忙从架子上拿了一张小卡片,塞进他手里。

    手指不经意地从掌边划过。

    陶令回头,闻清映一笑,背过身去继续忙碌。

    走到街尾,陶令打开卡片,看到里面用线条勾勒了一束花,跟手里这把一样。

    卡片上写着:先生,这是紫罗兰,十字花科。插时四十五度剪根,水保持清洁,花瓣和叶子不要沾水,放在通风处活得更久。

    右下落款闻清映。

    什么时候开辟的业务?真是闲得慌。陶令有点纳闷,卖一束花送一张对应的小卡片吗?女生过去就换成女士开头的?

    是了,总有其他先生和女士要买花的。

    今天楼下常去的面馆没有开门,陶令准备自己回家做,没想到在家找点菜比挖矿还难。

    冰箱空空如也,只剩最后一颗鸡蛋,打开是坏的,蛋黄已经流得到处都是,混淆了跟蛋白的界限。

    腐烂的开端是渗透。

    最后翻箱倒柜只找到小半把挂面,和一颗发了芽的土豆。

    准备扔土豆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干脆拿了个碗扔进去,打算明天去哪里找些土来埋着,说不定能跟月季做个伴,让寒门攀一攀士族。

    早知道前天晚上去超市全买吃的了。

    等待水开的间隙里,陶令忽然想起陶君以前的感叹:要是我不在了你怎么办?生活能被你过得一塌糊涂。

    去你妈的陶君,明知道生活会被我过得一塌糊涂你还走?陶令越想越生气,最后几乎是忿忿了。

    水刚刚沸腾起来,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陶令下了挂面,匆匆扯了张纸巾擤鼻涕,接起电话来对面却是广告:先生您好,请问您家里有六到十岁的儿童吗?我们这里提供

    提供真空生孩子服务吗?提供的话先帮我送个过来我再接你的单。陶令飞快地说,说完挂掉电话。

    带着气吃完面,晚上胃突然隐痛起来,本来想忍忍,没一会儿却越来越不安生,只得起来烧水。

    吃了胃康灵,缩在沙发角落里继续看书,正好看到一句:最不想丢的东西,最容易撒手离去。

    陶令合上书页,对着封面发呆。

    他以前很少读小说,家里书柜是分成两半的,左边晦涩右边通俗。是今年开始,他才启开了属于陶君的那一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本挨着一本地读。

    这是第三十一本。

    三十一,正好是陶君离开时的年纪。

    胃还在疼,陶令放下书侧过身蜷着,拿了手机无意识地瞎看。

    末了点开学校贴吧,进去就看到一个十分显眼的贴子:丧报!西门对面花店的老板哥哥(呸!没有哥哥)是渣男!脚踏两条船!有图有真相!

    陶令:

    作者有话要说:  陶令今天看的书是《额尔古纳河右岸》~~~

    第20章 问题

    好无聊,这是陶令的第一想法。

    点进去,这是陶令的第一反应。

    主楼是很长很长的控诉,浏览下来其实什么也没说,把各种愤怒和难过的表达拆掉,通篇可以归结成一句话

    闻清映是个渣。

    二楼立马有人紧跟着:楼主你快点,没证据告你诽谤啊。你是不是男装女的,看我们老板哥哥比你受欢迎就来报仇?

    楼主:别着急,我先发泄一下情绪而已,也让后援会有个心理准备,没有图我会乱说吗?

    后援会?

    陶令:

    被人连催了几楼,图片真的被贴了上来,还是在花店,闻清映站在门口,一个女生扑在他身上。

    是连拍,因此五六张照片连起来正好是拥抱的过程。

    最后一张,闻清映和女生抱在一起,他微微弯了腰以配合女孩子的身高,动作里能看得出明显的宠溺。虽然女生背对着镜头,但是陶令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闻清映的姐姐。

    因为这个是短发。

    楼里那几个熟悉的ID已经炸了,胡乱说了半天,有人问了一句:冷静一点,是不是先前那个美女剪头发了啊?

    下面有人回复:你选择性眼瞎,一个御姐一个萌妹这能搞错吗?

    像场闹剧似的,第四十八楼说:我宣布后援会解散,咱们姐妹四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渣男不值得我们为他费时间。

    四十九楼:呜呜呜难怪他周六都不开店,肯定是约会去了啊日了我心碎。

    看到这里陶令一愣,原来花店周六都不开的?

    可是陶君忌日那天也是周六,俩人一起去了陵园回来,下午闻清映明明是开了店的。

    接着朝下看,五十楼说:可是他好帅,我不看人品只当颜狗可以吗?

    五十一楼:呸!没三观!舔狗一辈子没房!

    五十二楼:我来说句公道话,既然帅哥都脚踏两只船了,那我不介意当第三只。

    五十三楼:我就说,楼上又是你,深柜都不柜了?死gay!

    贴子是新的,楼层还不高,陶令看到底又往上滑去,仔细看那几张照片。

    他不得不承认,闻清映身上的气质真的很特别,男人味和少年气融合得刚刚好,这一点在跟女性亲近的时候表露无疑。

    女生个子娇小,再踮脚也像是缩在他怀里的,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在她后背上,看上去有种难言的美感。

    放大图片再看,人还是笑着的,毫不费力就看到了小虎牙。

    上一个是姐姐,这一个总不会是妹妹吧?

    陶令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也是了,闻清映说怕他误会,是怕他误会他脚踩两条船而已,跟单身与否不相干。

    更何况,闻清映的情感状况究竟如何,其实也没有向他澄清的必要。

    陶令没有接着关注贴子的走向,胃实在是疼得厉害,刚才的药进了喉咙就消失无踪了似的。

    一点作用也没有,一点责任也不负。

    他扔掉手机,摘了眼镜,面朝沙发靠背,更用力地把自己蜷了起来。

    接下来的大半周,陶令不再在花店逗留,只每天路过时打个招呼,除此而外跟闻清映没有任何交流。

    这种状况持续到了星期四下午。

    下班经过时店里正好没人,闻清映就站在门口。陶令招了招手立马要走,闻清映长腿一迈抢先几步,转身挡在他面前。

    有事吗?陶令询问地抬眼。

    闻清映抿了唇,把手机支到他眼下,上面是早打好的字:先生,紫罗兰还开着吗?这花容易掉花瓣。

    陶令拿出手机回复:快谢了,花瓣掉了一桌子。本来想说掉了一盆的。

    闻清映又问:先生这几天很忙吗?

    陶令垂了眼,知道自己的刻意举动让他注意到了,却面不改色地写:是啊,这段时间都要加班。

    闻清映做了个哦的口型,点点头。

    沉默片刻,陶令打字:那我先走了?

    闻清映像是还要说什么,陶令于是强撑耐心等着,僵了一会儿,最后等来一句:那我明天还能去看先生上课吗?

    陶令一愣,顿觉自己这无故的疏远过分了。

    闻清映很敏锐,这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这几天的故作匆忙落到他眼里,指不定让他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

    为免他继续误会,陶令应:当然可以。

    闻清映笑了笑,却不如以前那样开朗,连小虎牙都委屈巴巴地只露到一半。

    陶令心叹一口气,低头又写:你不要问这种问题,我的课你想听就听,不想听也没关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闻清映就紧张了,他比划了几下,而后如梦初醒地想起陶令不懂哑语,只好继续打字:先生,我没有不想听你的课,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去的。我很喜欢你的课,真的。

    陶令心说那你挺爱学习的。面上只简单笑笑,挥了挥手。

    闻清映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星期五晚上,陶令几乎踩着点才到教室,插U盘的间隙里,他抬头扫了一圈,闻清映还没来。

    上两周都是一抬头就能看到人的。

    直到说了上课,闻清映才弯腰从后门进来,坐到了靠边的座位上。

    陶令的心忽然安了一下。

    课上到第三周,人肉眼可见地减少,陶令心知前两堂好多人是来看热闹的,不过他也不太在乎这个。

    看闻清映坐稳了,他清了清嗓子,点开幻灯片播放:今天我们继续上节课的话题,来探讨一下个人宗教和宗教团体

    下了课,有两个姑娘来问了几个问题,期间陶令克制着自己不抬头看,他怕闻清映等自己。

    也怕他不等自己。

    看得出学生是认真上课了的,虽然问的问题不是很深入,倒也都在点上,因而说得有些久。

    结束的时候阿姨已经提着水桶进来,陶令冲阿姨点头笑笑,抬眼望过去。

    教室彻底空了。

    陶令说不清那一瞬间自己的感受,也不想去深究,只是如常地下讲台,朝着后门处走。

    然而一出教室,却一眼看见不远处的栏杆边靠着个人。

    这教室外面是条短走廊,走廊尽头对着个小水池,里面种了些睡莲。闻清映侧靠着栏杆,视线落在灯光下的池塘里,脸却微微冲着教室那头。

    余光扫见陶令出来,他慢慢站直身子,笑了笑。

    走廊顶上的灯光不算亮,至少没有外头的路灯亮,但已经足够陶令看清那张脸,也看清他双眼。

    闻清映朝他走过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场景一如前两周,两个人一起下楼梯口,出研究生院,慢慢穿过小半个学校朝西门走。

    到了花店门口,陶令习惯性地想停步,闻清映却没进店的意思。

    快要到小区,陶令终于忍不住,打了字:今天没有问题要问吗?

    闻清映摇摇头,立刻又点点头。

    借着路灯光看到陶令在挑眉,他也拿出手机来:我觉得先生有点累,所以留到下次再问吧。可以吗?

    陶令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挣扎两秒,末了干脆只点头,顺势指指小区大门,意思是要走了。

    闻清映竖起食指,陶令猜测这意思是再要一分钟。

    他于是等了等,没一会儿闻清映的手机又支过来,上面写着:先生,我明天想去看看我妈妈,你去看哥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上回说没有前任,也没有现任啦o(*≧▽≦)ツ

    第21章 温柔

    陶令看完话没动弹,闻清映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收回手,摁灭了手机。

    半晌陶令抬头,见闻清映表情诚挚,那种难言的窒息感再次涌上来。

    生怕自己情绪变得更奇怪,他笑了笑,打字:明天我就先不去了,有篇要投稿的论文还没改好,得趁着这几天。

    得到回答,闻清映弯起嘴角,点点头。

    陶令进了小区,直到上了楼还没把坏情绪赶跑,踢掉鞋朝屋里走,他突然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有种消沉的东西像丝线一样,细细地缠裹在了他身上,连呼吸也被拖得沉重起来,人像是漂浮在水里,踩不到实地,也触不到氧气。

    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

    累到不想洗澡,陶令歪倒在沙发上,盯着盆里凋零到极致的紫罗兰看,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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