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精病啊你——Adenine(60)
参精病啊你 作者:Adenine
&参精病啊你——Adenine(60)
看男人还想宽慰他,青年的眼里迸出火光来,他倾身吻住他,将自己的舌尖咬破渡了一口血,现在呢?现在好了吗!
齐沭有些僵硬的舌头来不及抵抗便咽下一口鲜血,热流微微缓和了血液都快凝滞的四肢,但是灵魂的疼痛依然没有停止。
男人苦笑一下,制止了齐遇还要吻过来的动作。
他想着如何开口哄慰青年,谁知下一刻身体猛地腾空齐遇竟将他打横抱起。
这绝对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姿势,过于弱势的姿态令他感觉到一阵难堪。
齐遇!
青年掂了掂手,将他抱得更紧,幽深的甬道里只有青年一人的脚步声。
放我下来!说出这话的同时男人感觉到更为强烈的羞意涌上大脑,激得他血流加速流动,比齐遇喂的那口血更为有效。
回应他的是青年闷闷的声音。
齐沭,你偶尔也要声音停顿了片刻,依赖我一下啊。
第80章 墓穴
只通一人的甬道逐渐变得宽阔,两旁石壁上的青铜壁挂逐渐被手捧莲灯的童子替代。
童子是用白色玉石雕成,莲灯却是艳红的,燃起的烛火将他们的脸上映上一层红晕,几乎就像是孩童红苹果似的小脸。只是那白色的眼睛太过违和,才不至于让人认错。
齐遇被童子们吓得右手一抖,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才不至于让男人摔在地上。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竭力装作无事的男人双手下意识地交握在青年颈后,用力稳住自己的平衡,他的胸膛几乎完全紧贴青年的怀抱,两人的心脏隔着薄薄的皮囊鼓噪着,逐渐变成了一个声音。
咳哼齐遇很想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刚想解释,但是嗓子不争气,竟然有些微的气音钻了出来。
知道自己再不转开话题,好不容易软化的男人就一定会下来自己走了,他连忙凑近童子。
匠师雕刻技艺精湛,塑像上连嘴唇上细微的纹路都有描摹,他们双唇之间的都有较深的刻纹,可能是想刻画出咧嘴笑的情态。
若不是莲灯,这个表情应该是很传神的。
但从下向上的投射的光线,让孩童嘴角处有了黑色的阴影,整个表情从天真变成了诡谲。
越看越觉得恐怖,齐遇退后一步,可背后也并排站了一个童子,他只好站在台阶的正中间,好在现在台阶已经变宽许多,如果还像刚才那样
万一、万一它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对他笑一下,那种贴在自己大腿处自下而上的笑脸。
青年打了个寒颤,将齐沭抱得更紧。
因为有些害怕,齐遇走得更快了。
走了约莫一小时,视野尽头的灯终于消失了,齐遇精神一振,待走到尽头时,饶是齐沭也怔愣了一瞬。
通道戛然而止了,最后驻守在通道处的塑像比初时的童子不知大上多少倍,巨大的手掌能站上一个齐遇,手中所持的光源也甚为明亮。
然而这样的光亮在眼前无穷无尽的黑暗中犹如广袤天地间的区区萤火,似乎随时都会被吞没。
齐遇松手将齐沭放下,壮起胆子往前走去想要看看通道下方有什么,却被齐沭一把抓住了。
不要动。他说,黑雾里有东西。
齐遇眼皮一跳,凝神观察眼前的黑暗,却一无所获。
你刚才不是问,墓里为什么没有机关吗?
青年抱着男人在甬道里行走了很长的时间,为了缓解男人的尴尬,他故意东问西问扯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自然也提了关于墓地里的事情。
受众多盗墓小说的影响,齐遇一直提防着可能从暗处射来的毒箭、从棺椁里跳出来的僵尸等等,然而一路风平浪静,比走到小区买菜还要安全。
因为这里的护城河是冥河。
冥河?!齐遇惊呼一声,他是知道冥河的,传说中鬼域的最底层流淌着一条河,河中浸泡的是无法转世的恶鬼。
它们永生永世都在长河里厮杀缠斗,任何企图渡河的人都会被拉入其中,成为残渣碎片。
别说寻常盗墓者了,便是妖鬼也踏不进这儿。
你曾说在长行山上从未见过孤魂野鬼。齐沭继续道,目光沉沉,这就是原因。
长行山占地广袤,山势险峻,日久天长不可能没有枉死之人,只是它们大多还未作怪便被拖入了冥河,化为青烟。
齐沭将天雷符向黑暗处掷出,初时若携万钧之力,然而黑暗处浓雾四起,银中掺杂着紫色的光线便犹如风中残烛,很快熄灭了。
不过也足够齐遇二人看清前面的景象了。
河流宽不过百米,颜色也不是墨黑,而是浓稠的暗红,河面不时翻滚吐露出内里阴魂恶鬼的残肢,但齐遇无瑕仔细观察河面。
因为河的对岸,有一片宫陵。
天雷符的光亮似乎唤醒了这片不知沉睡多少年的古老建筑,浓雾散开,齐遇竟然看见了广袖长裾的女子们不停在大殿前穿梭,空旷殿前的宫灯逐一被点亮,灯影绰绰,更显她们腰肢纤细,步下生莲。
几息间,对岸已灯火通明,女子们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整个宫殿静悄悄的,只有灯火昭昭,等待来人。
仿佛印证齐遇的猜测,冥河上出现一座拱桥。
白玉拱桥从暗红的河中升起却纤尘不染、宛如皎月,栏槛望柱之上龙纹缠绕,石桥桥柱处趴蝮栩栩如生,铜铃似的眼睛里竟有来人的身影。
齐沭和它对视片刻,心中的猜测逐渐明晰。
这趴蝮的眼睛是真的。
也只有龙族血肉,才能镇住冥河。
齐沭,你看见刚才那里出现的宫女了吗?齐遇揉了下眼睛,我都觉得我在看电视剧。
齐沭状态好了很多,他将齐遇拽到身后,缓慢牵引着他踏上台阶,用身体挡住了眨眼的趴蝮,嗯,是真的。
那、那她们是人还是鬼?齐遇问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哽住了,哪有人能越过冥河,在地底的宫殿里呆那么久?
但若是鬼
人死后成魂,多会保留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然而神智、意识都会逐渐逸散,不可能有那么流畅优美的动作,而有些修为的鬼,虽然能有自己的思想,但性格极端,暴戾阴鸷,不服训诫,怎么可能仅仅当个点灯的宫女?
刚才宫女少说有百八十个,单从这一点,齐遇就对宫殿主人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这墓穴齐遇叹道,可真气派啊。
雕梁画栋,碧瓦朱甍,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齐遇暗戳戳看了不少古装剧,便是戏里的皇宫也没这般宏伟精致。
是堇帝之墓。齐沭轻声说。
啊?齐遇的脑袋中跳出来一个亮闪闪的问号,连忙追问道,那个统一七国的堇帝?
他下山后也听过这个名字,是在补习人间知识时在人类历史书上看过的。
齐沭点头,神情有些许的凝重:《辛坰通鉴》上曾记录,七月丙寅,堇帝崩于太禹高地。
但因为描述了瑜邩之变,此书被后世视为杜撰的野史。
他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齐遇,瑜邩之变只有捉鬼届的人知道一二,在后世的人间是不存在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踏上了通向大殿的阶梯。
殿门是大敞的。
齐遇喉结滚动,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
七十二根桢楠木做成的巨柱将房梁撑起,大殿里空空如也。
除了一把极为高大、暗紫漆金的椅子,和博物馆中的龙椅一样,它也有十三条龙。
可不一样的是,这些龙是完全立体的雕刻,左一其鳞湛湛,左二其眼生辉十三条龙身上,都有一处是龙族身上的法宝。
龙族灭绝多年,甚早于瑜邩之变,而且大多数的龙身都在天灾之中灰飞烟灭,所残留下来的龙躯无一不是令人趋之若鹜的神器。
而堇帝却将它们做成了装饰。
出来吧!齐遇壮着胆子喊了一句,点亮的宫灯、升起的浮桥,都昭示了主人欢迎的意愿,既然最终要见一面,那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
声音未落,一道身影从殿后缓步而出。
他身着玄色阔袖龙袍,左肩携日,右肩落月,衣襟和袖口处用金色的丝线绣有龙纹,腰间坠玉,配一柄长剑。
齐遇不由屏住呼吸,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只剩下男子极富韵律的足音和冠冕前玉旒簌簌之声。
他于龙椅之前端坐,下一刻,他将右手举起,齐遇看见那是一个小纸盒一个绘着糯米团子一样卡通人物的,和男人格格不入的小纸盒。
上次欠你的。男子轻声说,像是对情人邀功一样,声音低哑缱绻,我尝了九家店,这家最好吃。
齐遇心脏咚地一声重响,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像是被抓住后颈的猫。
下一秒,男子手上的礼盒倏地燃烧起来。
他双眼微沉,四指轻转,火势瞬间熄灭。
他用指尖托起蛋糕下方的塑料底,眼睛却直视齐遇身后的男人,勾唇嘲讽道,还能站起来,不错。
两个除却发型和服装完全相同的男子,隔着半个大殿相互凝视。
齐沭!齐遇顾不上震惊半魂竟是堇帝的事实了,他的脑子乱糟糟的,转身紧紧扶住了齐沭。
齐沭却站得笔直,看到青年盛满担忧的眼睛,他的嘴角牵起些微弧度,阿遇,站到旁边去。
和堇帝对视的瞬间,他就从他势在必得的眼神中知道了,勾狁一定在他手上。
所以他并不担心齐遇的安全,不论他和堇帝
齐遇都绝不会有事。
但是他担心这个傻瓜乱来。
齐遇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齐沭竟然让他离开。
你答应我的他大喊道,你说了以后我们一起!
他撑住齐沭的手加大力道,想要阻止齐沭离开他的身边。
但是已经晚了。
齐沭将他定住了。
还没等齐遇开口,一个无比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唇上。
他的唇比以往干燥很多。
我爱你。
声音像是飘絮。
火光电石间,两道身影便在半空中缠斗起来。
齐遇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短发男子。
堇帝!
堇帝!
那可是千年之前一统七国的帝王!历史书上只说他如何雄才大略、如何尽扫七国!
可彼时仙阙未陨,凡人如何成为帝王?
皇权必定握在捉鬼师的手上!
而对战的七国全是凡人吗?
更大的可能是捉鬼师!是恶鬼!是妖兽!
齐沭再强,也是个诞生在末法时代的□□凡胎
如何抵得过能引冥河护城的千年帝王呢?
齐遇看到齐沭的身体撞到桢楠巨柱上,他呕出鲜血,染红了米色的高领毛衣。
这件毛衣他也有一件,羊绒质地,柔软得不得了,但也很容易脏,他有一次把辣油滴在上面,很明显的一块,齐沭无奈地帮他洗了很久。
他是当做情侣装来穿的。
但齐遇没有想到,这件衣服沾了血也会如此刺目。
身着长袍的堇帝朝齐遇走去,他的脚步一顿。
因为齐遇的目光。
在青年没发现的时候,他暗地里见过他很多次。
第一次是在乃子山上,他还没确认青年的身份,于是将神仙肉放进了树洞里。那时青年就像一只鼓着腮帮子的小松鼠,眼神又纯然又无害。
第二次是在巴瑕号上,他化成鳗鱼那个皮肤黝黑的海边汉子,久违地靠近了他。
他带领他去潜水,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他想吃的食物,青年总是红着脸说谢谢。
他本想就着勾狁的手直接将齐沭的思维抹去,虽然占据了肉驱的勾狁也会变得更为难缠,但自己杀自己,心里总是有一点别扭是的,当时他仅仅将齐沭视为了自己的附属,自己的一部分。
而且青年乞求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伤心。
所以他靠近了甲板顶层,也因为如此,齐沭才能成功唤醒戮邪。
第三次是在甜品店里,他坐在二人的隔壁。青年点了非常甜腻的蛋糕奶茶,而齐沭点了焦糖烤奶。他一眼就知道齐沭不喜欢喝那么甜的东西因为那是自己,自己总是相同的。
他是因为青年喜欢。
只有这样,青年才会探着脑袋叼住他的吸管,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猛吸一口如果是冰美式,青年是绝对不会碰的。
也就是那一次,瞿怀瑾发现了他和齐沭是不同的。
他不会有这样曲折的心思去谋取爱意他更为惯用的,是掠夺。
二人生长的环境天壤之别,他是天之骄子,资质卓绝,少年登基,战功赫赫,三十有二便一统七国。
而齐沭却在漠视与压迫中隐忍地成长,自出生起便背负诅咒,舞勺之年父死家亡,流离失所。若非遇见青年,他这一辈子都将在黑暗中沉沦。
然而更为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对齐沭他对那个弱小的自己产生了嫉妒。
这种情感可笑之极。
他在嗤之以鼻的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因为不谙世事的青年轻而易举地爱上了齐沭。
热烈的,无比依赖的。
所以才有了最后一次。
当青年撒娇般与自己十指相扣时,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这个人本来就属于他。
属于他一个人。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瞿怀瑾用右手将青年的眼睛遮住,他的右手上也有伤痕,好在魂魄是不会流血的,青年的脸颊还是如同美玉般干净无瑕。
阿玉。他喃喃地唤着青年的名字。
太久没开口这样呼唤爱人了,他禁不住再次重复,阿玉。
你只是忘了。
忘记了我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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