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糖主义(GL)——养春(37)
纯糖主义(GL) 作者:养春
&纯糖主义(GL)——养春(37)
水声细濡,啄饮不尽。
光洁柔腻的肌肤相贴,耳鬓厮.磨,柔软的馨香与糖液一并盈了满口。
唇缝被扫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又纠缠不休,絮絮地含,渴切地舔食,仔仔细细地贪吻,吞吃怯怯的轻喘。
唔唐青亦浅色的瞳蓄着迷蒙水汽。
即便脊背被妥帖地护着,动作间,纤细的颈后仰,凝白的肘弯不可避地向后撑了撑,不知碰了哪处,一阵琴键相击后的嘈切清音骤然而出,叫人心头一跳。
理智短暂地拼凑,旋即被炙热的吻击碎。
薄瘦的肩背如受惊般微僵,足尖绷直,踝骨蹭在对方细滑玉白的腿侧,桃核烙在两人肌肤。
棠糖的手揽着唐青亦的颈项,细白的指尖惊慌地抓蹭,迎凑着贴紧,倒是合了对方心意。
钢琴压到了。声音无措而茫然。
唐青亦亲亲棠糖的唇角,一手握扣怀中一把细腰,另一只手掌拍抚薄瘦的肩背,帮棠糖缓气。
棠糖埋在她的肩,甜蜜的吐息因而浅浅落于颈侧,撩拨不休。
唐青亦潮湿的软。
嗯。唐青亦的指腹按了按,片刻后平淡应。
她们在隔音室。
室外一派晴好,天际薄荷糖似的层层染着通透的蓝,缀了些许奶白的糖丝,细碎的浮金流泄,镀入轻薄的窗纱。
棠糖的发色浅,被日光这般映了会,便嵌了绒绒的金絮,泛着蜜糖的色泽。
她没在唐青亦的怀中趴太久,就挺了软软的腰背伸手去帮唐青亦翻琴谱。
唐青亦,刚才弹到这里了。指尖颤着,怎么都施不上力,好半天才触上页脚。
棠糖的闲暇要比唐青亦少一些,所以两人难得凑在一起小意温存。
她歪着脑袋枕唐青亦的肩,坐在唐青亦怀里乖顺地掀了纸张。
是这一小节棠糖捧着琴谱,要给唐青亦看。
棠糖的发凉滑细软,揉在唐青亦的肩膀,偏偏棠糖不安生,发尾被蹭得四处滑落。
细瘦的脚腕抵着她的小腿轻晃。
磨人的麻痒。
唐青亦垂了眼去看棠糖,后者小半张脸掩在琴谱后,朝她绽开笑,眼睛弯着,干净纯挚,只是眼尾湿红,噙了丝丝勾人的艳。
唐青亦抿了唇,移开视线。
她紧了紧揽着棠糖细腰的手,侧了脸专注地将指尖落于黑白琴键。
棠糖的目光随之瞧了过去。
很安静的一首钢琴曲,舒缓的小调,不劳烦人仔细斟酌。纤白指间音符轻跃,沁得空气底色铺了浅浅的清润。
是早春私语,风很细,植株萌芽、抽条、含苞,一点点剥着幼净的新嫩扑鼻的草木气息。
氛围太好。
慵懒、舒适,以及唐青亦给的安宁。
棠糖没有太过挣扎,任由思绪在熟悉的温度中堕入好眠。
棠糖休憩时,呼吸缓而轻。
琴谱的纸张被松松地捏在手心。
唐青亦的动作乍然滞停,世界一片静寂。
细小的光粒与尘埃在视野中旋转、悬浮,一点点下落。
棠糖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依赖后的放松,让棠糖将重心全然移在了唐青亦身上。
这份重量恰到好处,充实而妥帖。
唐青亦的心脏陷入酸胀的甜蜜。
她侧耳凝神听了许久细细的呼吸声。
指尖触在琴键,并不动作。
等棠糖睡得踏实了些,唐青亦轻轻拿下她手中的琴谱,抱着她回了卧室。
棠糖软绵绵地环着唐青亦,自己倒没有什么重量。
唐青亦?脊背接触床单的瞬间,棠糖警觉地收紧手臂,足跟勾着唐青亦的腰身。
我在。唐青亦拥着她窝进柔软的床,肢体相缠。
唐青亦吻棠糖的眼角。
我在。
棠糖含含糊糊地唤了她一会,被认真地回应了,便在唐青亦怀里安分下来。
两人柔柔地亲了亲,一同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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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酝酿了好些时日的暑气,热热切切地蓬勃.起来。灿金的阳光浓郁热烫,将纯白的云滚了细细的边。
棠糖的公司愈加忙碌,唐青亦的项目倒是进展如常,得了两周假。
嗯,唐青亦回去,我我可能要过一段日子才有时间。棠糖歉意地小声道。
但不知手机另一端说了什么,棠糖很快又弯了唇,笑起来。
奶奶最好了。
两人知悉棠奶奶想念她们,所以商量之后,唐青亦决定单独回乡下陪棠奶奶一段时间。
出发那天,棠糖临时请了小半天的假,同唐青亦坐在冷气充足的候车大厅。她抱着唐青亦的臂弯,絮絮念叨要唐青亦日日同她联系。
棠糖仰着脸,肌肤白腻,唇色柔润,眼眸清亮而温柔。
唐青亦,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她难为情地凑在唐青亦耳边,放轻声音。
棠糖与唐青亦都是不常说情话的。
两人性子静,能不作声地腻在一起看几个小时的书或电影,抬眼间视线相触,喉咙口咂出旁人不知的甜意。
隐秘而坦荡,默契着,是盛夏蓬勃的蔓草。
唐青亦与棠糖对视。
她的手指碰了碰棠糖的唇,掌心随之也贴在了嫩滑的脸颊。
她就这样半捧着棠糖的脸,唇几欲抿上棠糖的唇,近乎是要给出一个吻。
唐青亦压着嗓子,缓声道:我也是。
唐青亦将额头慢慢抵在棠糖的,用鼻尖蹭了蹭她。
那是种很奇妙的触感,肌肤的温度似是能烙进骨膜。
这般动作,哪怕是远游,心也仿似能被系着,不必飘摇,只余安定与欢欣。
棠奶奶年逾七十,精神气与身体依旧不错。回乡几天,唐青亦又提了提想要将老太太接到城里的念头,被棠奶奶四两拨千斤地绕开话题。
你们总是要过自己的小日子的。棠奶奶笑。
在唐青亦的静默中她又道,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说这话时,唐青亦正端了竹笸箩帮棠奶奶挑拣绿豆。黑色长发被她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白净耳廓,薄薄的一层脂玉,细腻温润。
一枚干瘪的绿豆,被轻轻放在脚侧的小瓷碗里。
院中早年搭了葡萄架,藤爬得茁壮,散开密密的叶。日头正燥,风细,卷着一地细碎的荫凉与光亮。
她们坐在藤架下,棠奶奶手中执一柄蒲扇,慢慢摇着。
我老了,经不起路上颠簸,也不习惯陌生的地方。好在身子骨不差,照顾自己不成问题。棠奶奶道,你们不用担心我。
棠糖想你。唐青亦缓缓道,她最近工作忙,不能回来,很伤心。
棠奶奶眯着眼睛笑。
家里装了宽带,三天两头和她视频聊天,哪还有什么想不想的。
棠奶奶看着唐青亦。
从年轻女人身上,她时常会想起最初,被孙女牵到她面前的小姑娘。
高、白、瘦,眉眼画似的,不爱说话。
这么些年,唐青亦除了形貌更为出挑,并无太大变化。
她守在棠糖身旁,依然被棠糖牵着,三年前的那场小型婚礼上也是这样。
棠奶奶曾经用了不长的时间进行自我说服与安慰。
棠糖和唐青亦耐心地等她。
最终,那些担忧与揪心的惶恐,被时光一点点吞没。
她想,没有比唐青亦更合适的人。
棠糖和唐青亦在一起时,欢喜得像要开出小花。
晚上吃糖粥吧。棠奶奶心情明快,家里新买了些豆沙,糯米也备了不少。
唐青亦喜素嗜甜,与她的口味极像。
好。唐青亦温声应。
夏夜,天穹缀着星星,浸了凉,莹亮的一汪晕像是要淌下来,滴落草尖。
唐青亦陪棠奶奶看了一会新闻,八点左右回了棠糖的卧室。
她开了视频通话,棠糖的背景是在家中。
想在离你比较近的地方办公。棠糖轻声。
棠糖应当是沐浴没多久,长发披散在肩,眉眼干净而娇妍,似沥了清水的小玫瑰。
暗暗地馥郁着,甜香着。
她将被褥拥在胸前,露出的锁骨白润,蓄着浅浅的窝。
嗯。唐青亦盯了会,淡淡应。
她的视线落回笔电,查看邮件。
棠糖加班时,她们常常会视频,各自忙碌。
将收到的邮件一一回复,下载的文件整理妥当、仔细阅读,唐青亦很快便处理好学校事宜。
细微的鼠标点击声经由电波落在唐青亦耳边。
她支好手机架,确认自己的脸在棠糖视野内,松散地斜倚在床头读书。
唐青亦的阅读速度一向很快,只要不必迁就趴在她肩头的棠糖。
可今天,或许是棠糖总是抬头确认她的眼神击中了她奇奇怪怪的情绪,她在某一页上停留了很久。
晚些时候,棠糖结束工作钻进被褥,亮了一盏小小的灯隔着屏幕看她。
棠糖的瞳色浅,映着暖融的光,看上去柔软可口。
唐青亦,下雨了吗?棠糖问。
唐青亦这才分了些心神去在意周遭。
不是下雨,是院后几株苹果树被风吹得簌簌落叶。
所以,她摇了摇头。
傍晚的时候,这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棠糖道,我当时着急地想,我要去学校接唐青亦,不然唐青亦会被淋湿。
唐青亦看着她。
她像是被鼓励,声音欢欣:我一会想,要记得让唐青亦下次带伞,一会想,不带伞也没关系,我喜欢接唐青亦。
最后,我记起来,你在乡下,不在我身边。
棠糖自顾自笑。
唐青亦心尖跟着她的肩膀轻颤,难以自持地回忆起数小时前抚过的那几句语段。
【天气真糟糕,河流像海洋涨水,窗下连走过的猫都没有。】
【生了很旺一盆火。】
唐青亦没头没脑地开口: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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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亦返程时,掌心捏了一根手饰。
红绳、桃核,耐着性子打磨,搭配在一起。
她很早以前便打算磨一枚桃核,送给棠糖,这样打算了多年,竟是现下才做出成品。
因为过于慎重,耗费了太多时间,桃核的品相并不算好。唐青亦在检票口瞧见急忙忙找寻她身影的棠糖,不动声色地将红绳塞进了背包。
牵手、拥抱以及回到家中后玄关处甜腻长久的亲昵。
棠糖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唐青亦跟了进去。
她环住棠糖的腰,双手在柔韧窄细的小腹交叠,唇贴着肩线啄吻。
轻轻重重。
棠糖回身搂她:唐青亦,煮了百合粥,我给你盛一碗垫垫肚子,好不好?
唐青亦亲亲棠糖。
她漫不经心地想,那枚桃核该怎么办呢。
直至数周后,唐青亦起夜去了趟洗手间,折回床铺。
她离开不过几息功夫,棠糖已经蹙了眉,睫毛颤着,将醒未醒。
指节攥着被褥,施了力,泛着白。
唐青亦下意识想要去抱她,去亲吻,去安抚,像以往的无数次。
可莫名的,她只是静静看了半晌。
唐青亦棠糖的脸往她躺卧的方向蹭动,手在尚有余热的被褥里摸索。
唐青亦从来不曾考虑,失去她,棠糖该如何过活。
一如她拒绝设想,离开棠糖,她会哪般。
唐青亦存在的意义是依附于棠糖的。
她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可以独自平和地等待岁月再一次从她的脚旁爬过,从她的幼年爬至成年。
棠糖不在的时间总是煎熬,她在其中下堕,然后踩空。
唐青亦从床头柜中的小木匣里拿出那枚红绳。
过分圆润的桃核色泽鲜明。
她捏着桃核贴向棠糖细白的腕子,靠近时,心底蓦地划过一丝异样。
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唐青亦站在原地缓了缓,将绳子慢慢扣合。
她微微俯了身,离得近。
鼻息、体温、香气轻柔地下沉。
棠糖的眉眼舒展开,本能地安定。
唐青亦。棠糖察觉唐青亦在看她,努力想要睁眼。
唐青亦亲了亲棠糖的手腕,沿着绳细细地吻。
她重新躺入床铺,棠糖很快调整到与她接触最为密切的姿势。
睡吧。唐青亦拥紧她。
棠糖听话地一点点蹭到唐青亦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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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近乎是闷热,细小的汗珠由额际渗入鬓角,后脊一层水迹。
唐青亦的唇无声地微启,很轻地呼气。
也是热的。
她捏着床单,微潮,被她的汗浸透了。
怎么这么热。
唐青亦恍然回到乡下那间上了年岁的院落,她用齿碾了碾掌中纤细的踝骨,含了红润桃核,舌尖抵着小腿轻滑。
棠糖撑着课桌,忍着轻喘。
唐青亦照片棠糖求她了。
唐青亦将身侧的相框扣在桌面。
那是棠糖父母的合照,被棠糖擦得干干净净,放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小小的吊扇,小小的房间。
空气被熨得很烫,潮湿的闷热。
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去亲棠糖。
越亲越热,口腔里变得焦渴,越热越亲,她捧着棠糖的脸,尝湿润的舌,汲取水分。
也是这么热。
酸软的快慰从尾椎上窜,按着她的神经,欢愉冒着小小的尖,理智被泡烂了。
唐青亦的手指微蜷,耳边一阵白噪声。
唐青亦平息着呼吸,伸手去摸毛绒绒的脑袋,从细软的发、耳垂到小巧的下颔。
指腹在脸颊顿了顿。
唐青亦摸到了一掌冰冷的湿润。
棠糖正在发抖。
室内很安静。
唐青亦连棠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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