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比你作夏天——寒菽(2)
可否比你作夏天 作者:寒菽
&可否比你作夏天——寒菽(2)
周宥更着急了,他眼眶都红了:你别说了。
被逼得走投无路,周宥破罐子破摔,心痛如绞地问: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每次都答应和我出去玩?我送你东西你也不拒绝?
夏盛光好整以暇,不紧不慢地反问:周宥,我有开口求过你吗?
周宥又说不出话来了。
夏盛光说:现在有种称呼用来归纳你这种人,你知道吗?舔狗。你就是个舔狗。
我有主动要你请我去看电影吗?有让你请我吃饭吗?有让你给我留蛋糕吗?
夏盛光摊手:我没有,一次都没有。
是你非要舔我的。
你单方面要舔我,我就必须回应吗?
周宥觉得难以呼吸,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取其辱吗?
虽然他多少有察觉到夏盛光没他的脸蛋看上去那么单纯,可他也没想到夏盛光能这么毒舌。
周宥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钝痛缓过来,说:我是从没有期待过从你那得到回应。只是能哄你笑一下,我就觉得开心。
夏盛光说:哦?你的意思是完全没有另有图谋喽?
为什么这个男孩子一开口就能直戳人痛处呢?
他哪能真的一点幻想都没有?
世上真会有人毫无理由地对另一个人好吗?
在夏盛光对他笑的时候,他当然曾幻想过很多次他们或许能两情相悦,他想偷偷接近,不能吓跑他的小兔子。
夏盛光那么可爱,但他连闻一闻、摸一摸都不敢,只敢保持距离地偷窥,偷偷地投喂点心。
周宥是真被逼得没办法了,他伸出手,拎起夏盛光。
夏盛光突然被举了起来:你干嘛?你要非礼我吗?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
周宥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把人按在桌子上。
夏盛光坐在桌子上,傻眼了。
周宥红着眼眶望着他,都到这种地步了,他也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小光,你别戏弄我了。
无非是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打搅你了。
你觉得我是我是舔狗,让你很不舒服,那我不做那种事了。我会尝试着不再喜欢你。
说完。
没等夏盛光再玩弄他,周宥就逃了。
在loveholic cafe的最后一天工作。
周宥一眼都没看他。
老板娘,也就是周宥的妈妈,给他结清一个月的工资。
夏盛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了看旁边,没瞧见周宥,问:阿姨,宥哥呢?
老板娘说:他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提前回家了。
难得的乐趣就这么没了。
又得去找下一个玩具。
真无聊。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
夏盛光在家里日夜颠倒地睡了两天,上网聊天,打游戏,看动画片电视剧,从早到晚,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转眼到了他生日那天。
夏盛光睡到中午起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小妹妹说想去美国迪士尼玩,爸爸和后妈带着她,现在全家都在国外玩呢。
夏盛光看到桌上的全家福照片,他站在一旁,像是个外人。
他拿起相框,真想砸了。
夏盛光放下相框,在同学群里发消息:【今天我生日,我请客,有人来吗?不用带礼物。】
~~~
凌晨两点。
周宥仍没睡着,他看着桌上他亲手包扎的礼物。
先前夏盛光说过一次生日时间,他一直在心里记着,精心挑选了礼物,可还没等到送出去,两人已经闹翻。
该睡了。
周宥设置起床闹铃。
来电显示突然跳出来,来电人名字正是【小光】。
周宥吓了一跳,忐忑地接起电话:喂?
夏盛光一派恃宠而骄,张嘴就指挥他:周宥,我喝醉了,你来接我一下。
周宥为难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牵扯吗?你让我别舔你了。
夏盛光理直气壮地说:我没说让你别舔我了。是你自己说的。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小孩?周宥好生气。
夏盛光有恃无恐,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要不要来接我?不来就算了。
我找别人去。
周宥像被拉紧狗绳,赶紧说:我去。
第3章
仲夏的深夜透着一股凉意。
周宥找到夏盛光时,他正坐在路边的挡车柱上,孤零零,仰着头,看飞虫环绕的路灯。
他生一双鹿眼,不说话时懵懂清澈。
此时看上去却显得寂寞而脆弱,叫人心生保护欲。
周宥走到他面前。
夏盛光瞧见他,迟钝地反应过来,站起身,却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往他身上靠。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
尽管最近夏盛光在他心里的清纯乖巧人设崩坍了,但是在周宥心里,夏盛光仍是个不懂事的男孩子,无理取闹和任性妄为也是夏盛光年少无知的证明。
周宥问:喝了多少酒?你别往我身上靠。
夏盛光傻笑:喝了一箱吧。嗝。我好开心,今天是我生日,好多人陪我过生日。
酒醉的人身体格外沉,夏盛光直往下滑,周宥只好抱住他的腰把人捞上来。
周宥自己开车过来,把人塞进后车座,夏盛光倒头就睡。
周宥拍拍他的脸:先别睡觉,小光,小光,醒一醒,你家住哪?告诉我。
夏盛光挥开他的手,任性地说:别、别吵我睡觉。我要睡觉。
周宥又急又气,又不能打他,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夏盛光被憋醒了。
周宥问:小光,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夏盛光不高兴地看着他:我才不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了,你以后去我家骚扰我怎么办?我特地瞒得严严实实的。
周宥把他从车里拎出来:那我给你叫个出租车,你自己报地址回家。
夏盛光这才慌了,赶紧抱住他不放:我不要!我要是打算叫出租车回去,我干嘛打电话给你啊?我就自己打车回家了。
周宥还是第一次被他主动抱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抬起手,作投降姿势,无可奈何地说:那我送你去酒店。
夏盛光熊抱着他,脸埋在他怀里:我不要。
周宥问:你到底想怎样?
夏盛光闷声说:我想去你家。
周宥:
沉默了几秒。
夏盛光抬起脸,抱着他的脖子,凑近盯着他的嘴巴看:你快点答应我啊。
周宥浑身僵硬,心怦怦乱跳:小光,你疯了吗?你这叫羊入虎口你知道吗?
夏盛光嘻嘻笑:你怕什么啊?我都不怕。
你不是喜欢我吗?
周宥试探着放下手,搂住他的腰。
夏盛光没骂他。
周宥内心疯狂挣扎,他拿不准夏盛光这是不是在勾引自己,又觉得这样吃豆腐是趁人之危,但他实在是把持不住。
他的小兔子自己送到他嘴边,就算现在有点脏脏的臭臭的,他还是觉得好可爱。
心里罪恶的警钟大响,他在这暧昧的氛围下,在加奏的心跳下,悄悄地接近。
你看,夏盛光喝醉酒了以后只找他接送,说不定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吧?
周宥微微侧过脸,避免鼻子撞上。
终于轻轻地亲到了夏盛光的嘴唇。
好像还是没骂他。
周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夏盛光的唇尖,柔软滚烫,一股酒味。
啪。
夏盛光扇了他一巴掌。
周宥被扇得有点懵。
疼倒不是很疼。
但是让他的旖旎心思都散了。
夏盛光并不喜欢他。
夏盛光不笑了,冷着脸:我准你亲我了吗?死变态。
周宥不敢吭声。毕竟确实是他出手袭击。
夏盛光不说话,从他身上下来,钻进车后座。
周宥开车把他送到最近的酒店,停好车,想把人揪出来,夏盛光路上还在睡觉,这会儿一下子醒了,死活不肯出去。
夏盛光说:你带我去你家,我就要去你家。
周宥真的生气了,他板起脸时倒有几分架势:你出不出来?你给我出来!
夏盛光就不出去,周宥抓着他的卫衣兜帽把人往外拉,实在抓不出来。
周宥松开手,夏盛光立即钻到最里面的角落,缩成一团。
周宥也是气极了,口不择言说:你明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还敢去我家?我刚才都亲你了。你真去了我家,我敢cao你你信不信?
夏盛光狡黠地对他笑,装乖说:我不信。你不敢。你很喜欢我的。
周宥真想教训教训这个死小孩。
唉。
他投降了。
周宥平时是跟父母住在一起的,他只能把夏盛光带到自家的另一套闲置的房子。这套房子是他爸妈买了说要给他当婚房的屋子,还在装修,有些简陋,有时候他和朋友聚会会选择在这里,免得晚上吵到父母,所以也放了一些衣物和用品。
周宥说:你去睡吧。
夏盛光忽然卖惨,软绵绵地说:哥,我有点难受。
周宥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等?!
夏盛光张嘴吐了。
吐完,夏盛光觉得舒服多了,说:好脏啊。
有衣服可以换吗?
周宥已经生不起气了,真是个小混球,说:只有我的旧衣服。我去给你拿。
周宥去卧室找了替换的衣服出来,一回到客厅,就看到夏盛光在tuo衣服,连内裤都tuo了。
周宥心脏漏跳两拍:你在干什么?你把衣服脱了干嘛?
夏盛光还朝他走过来,拿走他手上的衣服,理所当然地说:我要洗澡啊。你傻吗?谁穿着脏衣服洗澡啊。
夏盛光进了浴室,哐嚓关上门,紧接着水声哗啦啦响起。
这间房只装了一个浴室,被夏盛光占了,周宥只好去阳台洗衣服的水池随便泼点水冲洗下,换了一身衣服。
大半夜的洗冷水澡,他的睡意都被浇没了。
他去把床铺好,再翻出一张旧草席,准备凑合凑合在客厅地上睡了。
夏盛光穿着他的旧衬衫和裤子从浴室出来,脸还是红扑扑的。
见周宥坐在凉席上,问:你坐那干嘛?
周宥说:你睡卧室吧。我睡客厅就好了。
我睡不着了,我现在酒醒了,宥哥,你陪我玩吧。夏盛光说。
周宥都快被他折磨疯了:我的小祖宗,这么晚了,我明天还得去店里呢。
夏盛光坐在他身边,极度任性地说:你明天请假休息呗。
周宥板起脸:很晚了,你也该睡觉了。小孩子晚上不睡觉会长不高的。
夏盛光哼哼说:我昨天满十八周岁了,我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
周宥说:你就是个小孩子,还是个想要玩弄大人的小孩子。
夏盛光生气: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孩子?那你岂不是变态中的变态。变态基佬。
周宥惆怅地说:你说你长着一张那么可爱的脸,为什么说出的话那么不可爱,我真想把你的臭嘴给闭上。
你到底怎样才肯乖乖去睡觉?我还得休息。
夏盛光想了想,说:我想抽烟,你有烟吗?
周宥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夏盛光说:那你现在去买。
周宥真是服了他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没事抽烟干嘛?
夏盛光不说话:你不是喜欢我吗?买包烟都不能为我做吗?
周宥微愠:我是喜欢你。但你别整天把我喜欢你挂在嘴边来威胁我做这做那,我也有我的尊严,我不会再对你言听计从,你又不喜欢我。
等明天一早,你就给我滚出我家。
夏盛光莫名地怒火高涨:你喜欢我就非要求回报吗?就不能不求回报地喜欢我吗?
我不肯给你碰,你就不喜欢我了?你打算怎样?去喜欢另一个十八岁的男生?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周宥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夏盛光真的太太太任性了,怎么嘴巴会这么毒?
周宥索性说:是,我喜欢你就是想要回报。
我就是下流,我就是想cao你。怎么了?
夏盛光瞪着他。
周宥躺下,闭眼:我睡了。
大概是酒劲还没醒,夏盛光心底升起一股自我毁灭的冲动。
世界没人真心爱他,唯一一个看似爱他的人,只是想cao他而已。
爸爸总说让他做一个乖孩子,他装得那么乖,也没得到什么表扬。
干脆和男人睡觉好了。
都是他们不爱他,所以才害他堕落的。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后悔万分。
而且男同性恋的世界对他来说是如此新奇。
他充满了求知欲。
夏盛光觉得自己像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探出一只脚。
他四肢伏地,像只幼兽,跨在周宥的身上。
周宥睁开眼睛,坐起身:你自己去卧室,再不去,我拎你过去。
夏盛光坐在他的腿上,问:你们男同性恋是怎么()的啊?
你教教我。
周宥今晚这颗心都没有正常跳动过,尽管他知道多半还是这个小恶魔在戏弄自己,可仍然忍不住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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